“也不知道搂着人家脖子睡得香喷喷的人是谁,肯定不是我们的karli啦!”
“你要打架吗?”
“回去屋里打吗?……哎哎哎,我错了,卡尔,我错了,饶了我,饶了我——”
他们很久没这样在比赛后吃肉说话,蒙住自己沿着道路,在黑夜和寒冷但也舒朗的风中走一段散散步。柏林比起慕尼黑要好些,柏林人有种毫不在乎的气质,而且人们心中不会有“在这儿遇见拜仁球星”的预期,所以也不会立刻发现街上两个车都没有、裹得严严实实的怕冷男人是大明星。
他们也好久没有提到小时候的事,其实仔细想来,都是再普通不过的事,但在时间里浸泡过后,好像就是什么都很好笑似的。
诺伊尔也难得重新提起卡尔没租借去沙尔克的往事:
“我甚至给你收拾了一个屋子。”
卡尔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
“我把房间提前收拾出来了,我甚至买了两张拜仁的海报贴在墙上,你知道那多恶心吗——不要笑,真的很恶心好不好!但我还是贴了,因为我想着,也许你会有点犹豫,然后我就会带你去我家里看看,然后你就会喜欢上那间屋子,再然后你就会愿意租借过来,每天和我一起训练去。”
“对不起,曼努,我不知道……这安排听起来很好,很具体。”
“我确实再没那么具体地设想过一种生活。”
卡尔慢慢停下了脚步。
“对不起……”
“说什么蠢话,别露出那种拒绝了小女孩似的矫情脸——有围巾挡着我也知道你就是这表情。我不要。”
诺伊尔倒退几步,揽住他的肩膀,继续走了。
“真的对不起嘛。”
“你还记得你怎么和我说的吗?”
卡尔摇头。
“你说:‘好了,曼努,你又不需要我。’”
“我为什么这么说?——啊,想起来了,因为你当时有班尼做队友啊。”
“你是真的很混球,卡尔。”诺伊尔感慨道:“像个天主教媒婆一样给周围人都分配好1v1好朋友,莫名其妙的。”
卡尔哭笑不得:“喂,没到这种程度吧……”
他想了想,又询问说:“但是,你那时候和班尼关系确实很好,不是吗?我也不太会搞错人际关系的。”
“当然很好,卡尔,但好和好是不一样的,你有时一定能感受到那一点。”
诺伊尔随意地说:
“命运注定一些人会在一起,而另一些人只是走一段。我那个时候希望你能到沙尔克,是因为我觉得沙尔克是我的命运,但事实证明并不是这样。”
“我从没想过离开拜仁。”
“那是因为你生来就在罗马……而我是后搬来的。”
卡尔没忍住笑了起来,再次停住脚步,伸手扯住他的围巾,让他在路灯下微微弯腰。
有小雨飘下来了,不是一滴一滴的那种,而是一丝丝的,它们在路灯下透着光,诺伊尔金棕色的睫毛也是。
“你到底要和我说什么,曼努?”
“我到底想说什么?大概是抱怨你十七岁的时候对我很冷漠,讲述一下我们的关系是如何更注定,因为金钱、权力、荣誉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磁铁石,友情不是。还有明着暗示你,我那时就很喜欢你,但你一无所知,只是坐在窗户边傻乎乎地吃汉堡,我甚至能记得你一共吃了42根薯条。于是我就没有勇气让你去我家里看那个房间了。”
“全是些蠢事,现在你都知道了吗,卡尔?”
“都知道了。”
卡尔看着他,轻声说:
“但有一件不对,这不蠢,我很感动。”
“真是出乎意料的回答,你要爱上我了吗?”
“如果你带我去看过那个房间就好了。”
卡尔松开他,继续往前走:
“那我可能那时就改变主意了。”
“这话真残忍。”
“抱歉。”
“但我不在乎。”
出乎卡尔意料的是,诺伊尔这么说着,又快步超过了他,提前去路口按了红绿灯。
他的步伐实在是大,走起来像跑一样快,几个眨眼就拉开了距离,扭头冲着他大声喊:
“人生漫长得很,也许有一天你还是会改变主意的!”
在细雨里,他的眼睛因笑意而弯起来,冲卡尔招手:“快来,绿灯到了!——”
乌尔里克这个星期一直都在忙着找关系。
因为拜仁财务是真的不容易,自家主席捞钱都靠逃税而不是贪污就可见一斑了,常年对欧足联没什么“上供”,德甲更是穷得抠脚,属实是从联赛到俱乐部都在欧足联中影响力不够大,没有干爹可找。
虽说国际影响力不小,但在欧足联内部声量这一块,德甲完全比不了西甲,拜仁也比不了皇萨。
但她还是不愿意放弃这样关键的阵地,所以在靠着赞助商打关节。卡尔告诉她打算推掉一个商务活动去拍俱乐部的综艺时,她顿感头疼,但转念一想,这正是立传统嘚男人设、打动国内大赞助商的事,啤酒节是个关键的节日,他们必须把握住。
阿迪等巨头德企常年赞助别的联赛、别的俱乐部、别的球星,怎么就不能给自家巨星扶一把呢?
皇马的赞助商虽然是阿迪,但C罗个人一直捆绑的都是耐克。
以前没得选也就算了,现在有的选,不选卡尔?不选卡尔?不选你们敢在巴黎面不改色说出铁骨铮铮硬话的神人来?是不是嘚国企业了啊!
小心卡尔也和耐克眉来眼去,德拜都和耐克眉来眼去!
卡尔原本以为乌尔里克对这件事会比较抗拒或是难过的,万万没想到对方听起来非常开心:
“好啊,你去吧,卡尔,我也觉得这是很正确的选择,现在啤酒节相关的宣传比什么都重要,为什么要错过俱乐部曝光的大好机会呢?玩得开心!”
他本来还希望经纪人痛心疾首认识到他现在真的是开摆了,商业活动不去,天天就在俱乐部里拍无脑小综艺。
可是,就连乌尔里克都变了。
卡尔感觉自打他想退役,整个世界都变了,不可能改变的那些事也改变了,这太离谱了。
第54章 小卡
清晨醒来的时候, 卡尔摸到身边没人,心里一紧张,赶紧坐了起来。但下一刻巴拉克就从卫生间门口探头出现了, 脸上挂着泡沫,手里拿着剃须刀:
“怎么醒了?还早, 再睡睡。”
没有任何原因, 卡尔忽然就笑了起来。
一种无法描述的、巨大的温柔和纯粹的快乐把他笼罩,让他一下子躺回床上,虚空踹了两下被子, 扯过它盖住自己的脸,然后又扯下来。
他自己也一把跳下床去,蹭蹭蹭地顶着乱翘的金毛跑到巴拉克身边去。
卡尔有种非常强烈和自然地冲动, 想伸出手从背后抱住他, 但一时又有点害羞和不确定。
不确定对方会不会不喜欢——
会不会觉得他太粘人了呢?
很多情侣刚开始相处时, 也还会有点不太适应对方过于亲密的举动的, 慢慢来是不是会好一点?
但巴拉克已转过身来用眼神询问,卡尔还是慢吞吞地走了过去。
“要洗漱吗?”
巴拉克体贴地让开。
如果没和他搭话,直接抱上去也就算了,现在这样就莫名很尴尬!
卡尔心底焦急, 原地垫了垫脚尖, 正沮丧着嗯了一声打算假装自己就是这么讨厌和霸道地要在人家刮胡子刮到一半时跑来抢占水池,但巴拉克却是模模糊糊捕捉到了他想要做什么——或者说他们应该做什么,于是试探性地冲着卡尔张开了手臂, 小声说:
“先过来。”
卡尔强忍着开心, 但还是超开心地挂了上来。
巴拉克忍不住笑得像个二十岁的傻小子,又得强行把嘴角按回去,左手搂着卡尔, 右手继续刮胡子。卡尔今年还在长高,现在也就比他矮五六公分,但就这几公分他也略微不自在,踮起脚尖竭力让自己和巴拉克差不多高,趴在他的肩头,侧头极近地看他刮胡子。
“一点点胡茬都看不到了……不会疼吗?”
他好奇地问,食指指尖轻轻抬起来,感受触感。
巴拉克竭力轻描淡写地说还好,但因为被卡尔这么全神贯注地注视着,他总下意识偷偷从镜子中偷看对方的表情,一时有点懊恼刚刚左边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剃到完美——他实在是没想到卡尔这么快就醒了,对方本该一睁眼就看到一个已经打理完的他才对。
刚这么想着,一个错神,巴拉克手劲没忍住大了点,立刻在右边下颌上刮了一道血痕。
卡尔惊呼出声,立刻从他手里揪走了剃须刀。巴拉克除了本能地倒吸过一口气后,就没表现出任何疼痛的意思来,尽管这伤口着实是钻心痛——因为还有泡沫在脸上,立刻覆盖了上去,让他有种被化学药剂阉住的感觉。
但他只是搂住卡尔:“没事的,不疼。”
见卡尔实在不安地想帮忙,他又和他说帮忙拿下湿巾就好了,卡尔果然殷勤去了。他怎么这么好啊,巴拉克心里充满柔情,想着卡尔这么可爱地跑去替他翻找湿巾去了——不要问他到底可爱在哪儿,他已是傻子,他回答不上来的。
湿巾盖到脸上又是新型疼痛,不过迅速擦过后,好歹把伤口清理干净了。
卡尔仔细检查着,不由得抱怨:“哪里用刮得这么干净!你怎么老这样。”
巴拉克就是有点英俊男子的包袱来着……但对于卡尔的控诉,他还是辩驳了一句:“哪里总这样了?”
卡尔脱口而出:“去年也……”
去年的事他还这样清晰地记得。
巴拉克已愣了愣,但更关键的是,他骤然狼狈地想起去年他确实是有过一次刮胡子弄破脸,也是在国家队。
也是因为卡尔。
那是卡尔进队的第二天,他早早就睡不着,在屋里打转,心里还不愿意承认是因为想着年轻的小队友,只知道照着镜子挑剔地打量自己,这儿也不满,那儿也不满。
于是开始刮胡子。
于是刮破了脸。
巴拉克情不自禁感到害臊,但也情不自禁感到甜蜜。他用大拇指刮了刮卡尔的脸,亲吻他的眉心:“怎么去年的事还记得?”
因为我第一次见过你之后,就喜欢你喜欢得要命……
卡尔不敢表露得像痴/汉,就嘟哝说因为刚进队,所以印象深。
“因为你刚进队,所以我才忍不住那么刮胡子的。”巴拉克却是忍不住告诉他。
卡尔完全愣住了,呆呆地抬起头看他灰蓝色的眼睛。一万句喜欢也没有一个小小的红色伤口鲜活,卡尔的脸和耳朵尖都红了,忽然忍不住搂紧了巴拉克的脖子,用力地抱住他。
他不要放巴拉克回他自己的房间了,而是继续缠着他,拾捡爱的小珍珠,一颗一颗串起来。他从前有那么多捉摸不透的巴拉克的心事,现在都可以要求对方亲自告诉他。
为什么送手表?因为他以为卡尔喜欢这样钻石表。
“为什么?”卡尔好纳闷。
“你记不记得你帮我收过一次表?——你都没把它丢旁边,而是一直好好放着。我想万一你喜欢呢。”
巴拉克那天游泳时紧绷到快抽筋了,精心选的项链,精心选的衣服,在池里超级努力地游,超级浮夸地和周围人说笑。
如果他是个孔雀的话,他感觉自己都快开屏开到把光|屁|股撅到天上去了。
但他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在金黄的波光与水雾中物抬头瞥一眼岸上,却极其失落地发现,漂亮的卡尔只是在低头发呆似的,看着那块只是他用作搭话由头的手表。
卡尔感觉冤枉死了:“我不好意思一直盯着你看啊,只好看手表。”
巴拉克又在心里懊恼起来:“……所以你其实不喜欢这块表?对不起。”
“不是的,我喜欢的,我天天都戴着,你却一直假装看不见似的——”
卡尔生气抱着他,把脸埋到他的肩窝中。他在别人面前性格都极其好、又很温柔,在巴拉克面前却总是说几句话就变成气鼓鼓的河豚。
而向来说话很直接的巴拉克却只是气愤自己真是笨得要死,根本抓不住年轻爱人的心,说什么错什么,苦恼地回抱住卡尔、轻轻拍他的后背。
他刚想着岔开话题,就听到卡尔小声说:
“但不是因为我本来就喜欢手表。”
“我喜欢的是你。”
巴拉克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又按住他,开始用/力/亲/吻,格外/用/力。
昨天intimate得已经够久了,大早上时间又很紧张,再这样好像有点不理智,但实在是cannot resist the urge,于是就只能尽量快点。
急的时候,巴拉克就有点lack control over strength,pick him up and slam him against the wall with force。
卡尔很快又sniffing了,however, something else came faster than his tears。卡尔感觉自己在leg shaking中直接前往死亡了。但等到对方pull out的时候,他又一直trembling softly,感觉好像还没够似的。
“我掐着你了吗……”他逐渐回神,有点抱歉地轻轻抚摸巴拉克漂亮的臂膀。
对方说没关系,说是树枝划得就好,没人分得清。
温存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可惜时间太紧张了,根本容不得他们再耽误。
“我该下去了,不然大家该醒了。”
“嗯。”卡尔慢吞吞嘟哝。
“……卡尔。”巴拉克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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