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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很好奇你们的存在，只是亲眼一见，果然如此。就算是非人类之间也各有不同，‘怪物’这个词，囊括的种类可真多。”
“人们总是喜欢把超出他们认知、与他们格格不入的事物，称之为怪物，例如与他们种族不同的非人类，又或者容貌、性情、思想、行为古怪特殊的人类。”
看着动作不自觉停顿的尾兽，白昭也难得用上与他日常平静语气不同的语调，该说是带着点疑惑，又或者讽刺呢？
“虽然明明就肉/体而言，毫无疑问，我与他们是同类。只是在我展现能力的时候，乃至被他们发自内心的畏惧的时候，他们看我的眼神，分明没有把我当做同类啊。”
“现在而言，他们是把我和你们归为一类了。”
听到这话，九喇嘛下意识地反驳道：“尾兽怎么可能和你是同类。”
“当然，我们算不上同类。说到底，‘怪物’这个词，不过是一个类似于垃圾桶一样的存在。人们把不符合他们认知，让他们心生厌恶摒弃之心的事物，通通冠上了‘怪物’一词罢了。”
“哼，你倒是一点也不生气。”九喇嘛对人类的恶意谈得上敏感，可眼前的这个人类，仿佛一棵树又或者一块石头，没有什么情绪的变化。与之相比，就算路边的动物的情绪起伏都要比他大。
“我为什么要生气？”这倒是白昭实实在在的疑惑了。
“按着他们对这个词的定义，这么来形容我，确实没有错。”
“至于其中掺杂的负面情绪，我并不在意他们的看法，自然无动于衷。”或许说来傲慢，可这就是他的真实想法。
“你这个人类，看来他们这样叫你，也没有什么错嘛。”九尾烦躁不已。
或许它已经习惯了人类对它的厌恶、憎恨和排斥，可这不代表他不会因此而不生气。说到底，就算是在尾兽之中，九喇嘛的脾气也算得上是最差的。
确实是白昭主动找的它，可是这一会儿的时间，九喇嘛没有在他身上看得出任何杀意，几乎与路边的草木无异。
这与其他人类不一样，也与六道仙人不一样。
九喇嘛并非不想杀死他，只是白昭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让它惊讶之余，感觉到了棘手。
白昭没有杀意，出现为止还没有对它造成过伤害。既然如此，九喇嘛也还没有到了非要和对方鱼死网破的地步 。
最开始发现有人接近自己的恼怒，已经渐渐散去，九喇嘛也厌倦了这种打不到对方的攻击了。
它干脆停下了动作，冷眼看着白昭。“你这家伙，到底接近我想要做什么。”
“你是担心我觊觎你的力量吗？如果是这个原因，那么大可放心。我已经拥有了，自然不会再需要你的力量。而且我也没有不顾他人意愿，奴役别人的想法。”白昭此次前来，连刀剑也没有拿。
对于他来说，用不到刀剑。
“就算你自己口口声声说自己是怪物，你以为我就会相信你吗？”九喇嘛的警惕心从来都没有放下过。
“我只是好奇你的知性而已，所以试图和你交流。你确实很讨厌人类，厌恶的程度比我还要大。”白昭略有所思。
“我并不清楚这种原因，这大概也是你的隐私，我没有探究的欲望。”
好奇其存在，想要与其交流一下，既然有了结果，那么白昭也就没什么兴趣了。
“对于长生种来说，时间观念和人类不同。你在这里歇脚之前，确实是一片荒野。只是多年的时间过去了，这里已经被人类开发了。”
九喇嘛知道他说的不错，可是郁火在心中，让它难以消弭。
“哼，那又如何，如果人类还想要来送死的话，我就送他们一程。”
“他们一定会来的。”白昭肯定道。
“你的存在威胁到了他们，就算你什么也不做，可只要你存在一天，就会挑战着他们的神经。人类无法容忍他们无法掌握的事物，尤其是对方还拥有着碾压他们的力量。”
“就因为这种理由？”九喇嘛巨大锋利的爪子抓挠着地面，土地被摧残的不成样子。
“对于人类来说，排除异己，这个理由就足够了。”白昭的神情并无变化，可就算是九喇嘛并非人类，在这一刻，它也感受到了他的冰冷。
并非是白昭有什么情绪的波动，从始至终，他都太过于平静了。
这是九喇嘛在他摒弃感情，绝对的客观态度下感受到的冰冷。这个人类，简直不像他过去讨厌的人类。感情这个词，几乎没有出现在他的身上。
“普通人没有力量对你造成威胁，可是人类中的商人或者贵族官员，有资本雇佣忍者驱逐你。忍者哪怕知道这是死路一条，只要有足够的金钱，他们也心甘情愿去送死。”
“人活于世，心安是很重要的。底层的人一无所有，没有资格去追求心安。上层的人拥有资本，为了更好的享受生活，他们愿意付出金钱来获得心安。”
九喇嘛的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声音，“说到底，你们人类自私自利，真是可笑。”
“身为尾兽的你，恐怕从来没有体会过弱小的滋味，也不知道死亡为何物吧。毕竟你们就算被杀死，也可以在世界的某一处复活。如果你是人类，身边有个可以随时杀死你的存在，你也并不了解对方，出于对死亡的畏惧，你会做什么呢？”
九喇嘛一时哑口无言，这是它从来没有想过的。
好半响，它才开口：“人类可以离开这里。”
白昭反问他：“你主动避开人类的时候，内心会不会有一种无处可说的烦躁感、甚至是屈辱感呢？”
“人类自认万物之灵长，他们主动避开你的时候，会不会也这样想呢？如果是没有力量的普通人也就罢了，可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可不会心甘情愿地低头。”
“我的提醒，或许对现在的你来说不算什么。只是还是要警惕一点，如果有一天，人类中出现了力量足以压制你的存在，到时候形势逆转，无法控制欲望的他们，会做出什么我都不奇怪。”
九喇嘛一时无语，好半响它才开口：“你叫什么名字？”
“白昭。”
“我叫九喇嘛。”说完，九喇嘛冷笑了一声：“如果我不开口问，你根本就不会说什么吧。”
“只是觉得我的名字不足挂齿，也没有什么被记住的必要罢了。至于你的名字，你愿意说的话自然会开口，不想说的话我也不会逼你。”
他实在是一个很随性的人。
“你确实和其他人类很不一样，至于你自认为很强，但你的力量也没有完全展示给我。”九喇嘛缓慢地开口，大概是实在太长时间没有和其他人交流过了，它的语速实在不算快。
“难道你要我展示给你看，让你体会一下身为弱小的滋味吗？”白昭问道。
“当然不是，你虽然看起来很懂人类，可其实也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家伙啊。”不爽之余，九喇嘛也觉得自己和这样的人计较实在没有必要。
这样连负面情绪都很少滋生的人，大概很难理解原因吧。
“你真是个傲慢的人类。”
“或许你说的没错，我不否认。”白昭没有再看它，准备离开这里。
“于我而言，其实你与人类无异。希望未来的你，可以一直自由洒脱的存在于世上。”留下这句话，白昭没有迟疑地离开了。
九喇嘛没有阻拦，它只是复杂地看着白昭的背影。过去，尾兽不是没有被杀死乃至封印过，只是这并不常出现，人类也无法真正地利用它们的力量。杀死它们后可以复活，即使被封印，冲出封印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除非任务要求，否则的话，没有多少忍者愿意耗费大力气乃至付出生命的代价，将他们封印或者杀死，他们根本得不到什么好处。
如果哪一天，人类真的可以利用它们的力量了呢？九喇嘛知道，这个猜想并非空想。
因为它们本身就是从十尾中分离出来的存在，十尾人柱力大筒木羽衣，可以完美的运用尾兽的力量。
如果哪一天人柱力再出现在这颗星球上，它们的生活，还会像现在这样吗？
第19章
树影婆娑，清风吹拂过宇智波斑的脸颊，他站在河边，烦躁中又带着发泄的意味，随手打了个水漂，将石子扔向河对岸。
没有抵达河对岸的终点，石子就扑通一声沉了下去。宇智波斑见状面色不虞，可没等他再尝试一次，就被身后的动静打断了想法。
一个堪称完美的水漂，石子以恰到好处的角度抵达了对岸。
“扔的时候记得稍稍往上提，这是窍门。不过你看起来情绪很不好，恐怕也没花心思在打水漂上吧。”一个陌生的同龄人突然出声道。
“你说的窍门我当然知道。”宇智波斑神色怀疑地看向这个蘑菇头的少年，“我确实心情不好，否则的话，一定能成功。”
说完，宇智波斑自觉无趣，没有了再打水漂的想法了。
对他来说，本就是心情浮躁的时候，用来打发时间转移思绪的小游戏而已。只是目前看来并不奏效，宇智波斑干脆就停下了。
“话说你是谁啊？这么鬼鬼祟祟地在我背后。”宇智波斑面带狐疑地打量着对方，很怀疑他是不是敌人。
“本来我想当你打水漂的对手，不过眼下看来，你也没有打水漂的想法了。”千手柱间有点失落，但他还是打起精神来自我接受道。“我叫柱间，姓氏因为某些原因不能说。”
“柱间吗。”宇智波斑不禁沉思，果然他也是忍者吗。
“你这么不高兴，是不是因为暗恋的女孩不喜欢你才这么失落的。”千手柱间笑得相当有亲和力，只是他说的内容让人觉得很不美好，宇智波斑额角青筋暴跳，几乎是本能地吼道：“你这家伙乱说什么！”
“对不起。”千手柱间瞬间消沉地蹲坐在地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身上的消沉的气息都快要具现化了。
但是宇智波斑却没有什么想要安慰千手柱间的想法，他几乎是有点咬牙地说出来，“你这家伙，不要随便造谣别人！”
“你的反应，果然是我说中了恼羞成怒了吧。”千手柱间突然一改消沉的气息，让宇智波斑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他怎么变得那么快，就贼兮兮地凑到了宇智波斑跟前，“果然对方长得一定很好看吧，被拒绝了也别那么伤心，美丽的女孩子可是很受欢迎的，习惯就好了。”
“说了你不要乱说话了！”宇智波斑感觉自己的拳头硬了，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双手抱胸，一脸狐疑地打量着柱间：“你的语气好像很熟练啊。”
随即不自觉用看人渣的眼神看着柱间，“你到底都干了些什么？”
千手柱间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以前因为做任务的缘故去过花街，所以就懂一些了。”
“不过你刚刚的表情，真的很像喜欢的女孩子拒绝了你，再也不会理你而被打击到的样子嘛。”千手柱间可以说是相当肯定地说道。
几乎是本能地就说了出来，“怎么可能？昭才没有不理我。”说完的下一秒，宇智波斑意识到了什么不对，瞬间把后半句话咽了下去。
“你喜欢的女孩子叫昭？很少见的名字嘛。”千手柱间一副过来人的样子，“你可要抓紧啊，咱们这个年纪，再过个一两年都可以定亲了，再晚点你喜欢的女孩子可能就和别人在一起了。”
宇智波斑烦躁地把脚边的石头踢到了河里，“都说了不是女孩了，昭是我的兄弟，你这家伙不要不知道事实就乱说话啊。”
“啊，兄弟吗？”千手柱间不自觉地豆豆眼，他可是从来不会因为扉间的事情就露出那种被抛弃了的像是小狗一样的眼神。
难道真的是他才错了？毕竟对方可是亲口说了是兄弟啊，千手柱间难得自我怀疑。
“是啊，很好的兄弟。本来我想联系他出来见一面的，可是好几天了，也没能成功。”说到这里，宇智波斑难得有点失落，“这是昭第一次拒绝我约他出来。”
白昭告诉他，自己有了感兴趣的东西想要去见一见。宇智波斑没问具体的内容，只是他还是有点茫然，又有点手足无措。
这是白昭第一次拒绝他，也是第一次主动告诉他有了感兴趣的东西。
对方是谁？哪里的人？昭会不会和对待自己一样对待对方？
不确定的事情太多了，可是听到白昭告诉他的话，宇智波斑却难得在茫然中带着点逃避的心思没有仔细问下去。
即使白昭并没有说他感兴趣的是人，但是在那一刻，宇智波斑联想到了白昭会对某个女人感兴趣，乃至于动心的可能性，他一时之间就无法接受。
成家立业，是这个时代之中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与之相反，才是少见。
但是宇智波斑自觉对女人没有什么兴趣，他的想法只有在变强，变得更强上。
而且这种时代，忍者的性命朝不保夕，说不定哪一天就死在战场上了。
宇智波斑实在是不想看到哪一天自己的血缘亲人的尸体从战场上被带回来了，就像是他过去看着自己两个弟弟和一个妹妹的尸体下葬一样。
娶妻生子，成家立业这种想法，宇智波斑早就做好了拒绝这一切的决定。
只是白昭也会这么想吗？宇智波斑确定他此时此刻是绝对没有过这样的想法的。
可是以后呢？万一白昭就像那一天喜欢上了他一样，突然喜欢上了某个女人呢？而且这种喜欢，还不是这种兄弟挚友般的感情，而是真正的爱情。
夫妻两人彼此之间相濡以沫，互相扶持的感情，会真正建立以血缘为纽带的家庭，生育和抚养子女。
作为兄弟，作为挚友，按理来说，宇智波斑应该对这样的情况加以祝福。
只是不知为何，只要联想到了这一切，宇智波斑就觉得非常烦躁，甚至觉得无法接受。
果然，这个时代战乱频发。宇智波斑自己都因此没有什么结婚的想法，白昭肯定也能理解，他或许会做出和自己一样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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