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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向天理曾经的骄傲像是在泥土里被狠狠碾压，完全碎成一团，只要回想当时自以为是的想法都会觉得丑陋不堪。
不能停下，不能回头，他还有查克拉，要尽快远离这个地狱。
日向天理反复告诫自己，试图让冰冷的手脚有一丝回温。
曾经光鲜亮丽的日向宗家，如今早已狼狈不堪。被信任的护卫队一一留了下来，试图为他断后，却没有阻拦敌人多长时间。
可恶，果然只是分家，能做到的也只是这种程度，日向天理心中一边埋怨，一边还试图给自己争取一线生机。
“拥有着这样的战力，却还试图逃跑吗？”
恶魔的呢喃传入了日向天理的耳内，他狠狠打了个寒战，几乎无法迈动步伐。可他又强压着恐惧，试图操控这具已经不听使唤的身体。
“我一般对失去战意的人没有兴趣。”那道声音浸着冷意，说道：“但你不一样，你是他们的族长，活着或许比死亡更有价值。”
“就因为这个？！”日向天理终于忍不住崩溃了，脑内紧绷的一条线彻底断掉。
就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明明那么多的日向族人，对方却不偏不倚挑中了他所在的位置，穷追不舍。
不，对方是怎么发现的？怎么确定他的位置？日向天理不明白。
那么多的日向族人，他的装扮也没有太大的出入，怎么发现他的？他又没有日向的白眼，能够将一切看得一清二楚。
这个想法一旦产生，日向天理终于神色大变，眼睛不由自主睁大，像铜铃般快要瞪出了眼眶。
正因为是日向一族的族长，常年同其他族人使用白眼对战，所以才更了解互相使用白眼的人是如何判断对方行动的变化，预知的思路和想法。
能看到人体查克拉的流向等变化，也能大致判断对方的行动，并不断调整自己应对的对策，将这种模式一旦代入到了对方身上，之前的不解似乎也都被打通了。
难不成对方是哪个日向族人和外界私通留下的后代？如今对他们日向宗家格外仇视，才会专门盯着他不放过来复仇。
“我不想在你身上浪费太多时间，你的价值还没有到这种地步。”
没等日向天理回过神来，他的四肢就喷溅出了血液，精准无误地破坏了他的关节，让他再也无法做出行动，重重跌倒在地。
活着的日向族长才拥有价值，白昭自然不会杀他，但也仅仅需要活着而已。
日向天理忍着剧痛，强行让自己保持一丝理智，免得因为过度疼痛而昏厥过去，说道：“你俘虏了我也没用，只要我自尽，我的孩子会继承族长的位置。”
这个时候，日向天理倒是表现出了身为族长的骨气，直面了死亡的恐惧，他的心反而变得坚硬了起来。
得到的却是对方像是噩梦一样的回答：“你的孩子死了，你就拥有了价值。”
“你想要做什么？”日向天理的询问没有被回复，便被封住了穴位，这样一来无法使用查克拉，白眼也就失去了作用。
白昭俯视着地面上的人，他没有强者必须要保护弱者的想法。这样的道理在自然界中并不适用，更多的是人类对强者的约束。
但是日向的族长作为一族的强者，主动背起了这样的约束，却最终偏离了原本的道路，这样自相矛盾，也是他无法理解的。
“如果仅仅是评价眼球的性能，你的白眼确实比其他人更为出挑。不过从实力来说，却并未拉出明显的差距。”
他所观察到的白眼，虽然对于忍者来说是个不错的血继界限，不过于他而言也只是这种程度。
“我没有见过你，是你们日向的笼中鸟太容易区分你的存在了。”
这番话证实了日向天理之前的猜测，如果是白眼的透视能力，那么一眼就能看出谁的头上刻上了笼中鸟，进而精确地挑出了他所在的位置。
“如果你们的笼中鸟是为了防止族人的眼睛被其他人夺走而采取的必要手段，但是控制的开关却放在了宗家的手上，完全混淆了初衷，不过是把链子拴在了他们的脖子上，而你就是牵着他们链子走的人。”
以目的而言，完全是多此一举，最终的结果也不过是为了获得利益而用来统治他人的手段，这种结果他既理解又不理解。
明明对多数人来说，这是画蛇添足，站在集体利益的角度，并非明智之举，这也是他无法理解的地方。
可是以人类的本性而言，这点倒也并不奇怪。如果损害他人的利益，就能满足自身的利益，那么以人原始的本能，做出这点就并不奇怪。没有办法完全凭借理智作出决定，寻求欲望而放大劣根性，这也是人类的特点之一，这样思考他倒也是能理解了。
“站在被人簇拥的位置，却无法为其他人选择更好的道路，真是失职啊。”
第61章
好不容易凝聚的人心一旦被狠狠击碎， 就再难修复回原本的模样。溃败的战线传递的噩耗让剩下的忍者信心丧失了大半，忍者即使被视作杀人工具，可也只是人类而已。
用血肉之躯铸成的防线， 终究还是敌不过双方的实力差距。被称为忍界之神和忍界修罗的存在众人耳熟能详， 打扮穿着与传统服饰不同的迦尔纳宛如太阳之子， 而试图潜入后方的忍者被高超的幻术困住，任务失败不得不狼狈撤离。
等一切尘埃落定后， 宇智波斑首先直面的是白昭的审视，哪怕是习惯了被注视， 宇智波斑还是身体一紧，本来闲散的坐姿都不自觉变得严阵以待。
指腹力道适中的按压在他的太阳穴， 与银发青年冷淡的外表截然相反的温和查克拉顺着两人接触的部位传递，眼球部位的疼痛都随之减轻，随着时间的流逝， 视野都比原先要清明了些。
“昭，你的眼睛？”宇智波斑遗憾于自己的查克拉不适合成为医疗忍者， 否则他也想缓解白昭的痛苦。
“只是过度使用带来的疼痛而已。”白昭专注地看向眼前的人， 说出了早就准备好的说辞：“斑，我找到治疗你眼睛的方法了。”
可宇智波斑比起喜悦， 更多的是担忧， 他不由得蹙眉，“那需要什么代价？你付出了什么——”
可他的话还没说完， 就被白昭先一步开口了：“这不算代价，斑。”
这句话白昭说得真情实感，“如果你去抽奖，花了不值一提的金钱却中了头彩，你会认为付出的金钱是代价吗？更多是感觉幸运眷顾了你， 而这笔金钱是通往幸福的入场券。”
身外之物他向来不在意，无用之物再多也无法填补心灵的空缺。
“斑，你不需要心里有任何负担，能够为喜欢的人做这些，如果真的有命运存在，那么命运在我们相遇的那刻就已经眷顾了我。”
那双在宇智波斑眼里比任何星星都要美丽的眼眸熠熠发光，对于其他人来说，或许是橱窗后的人偶拥有了人类的灵魂，可对于宇智波斑来说，是遮挡月亮的云雾终于散开，露出了皎洁的身姿。
大概是展现在面前的月色实在太美，埋藏心底已久的话宇智波斑终于说出：“那么那个时候，命运也眷顾了我，昭。”
宇智波斑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换做其他人都无法想象，传闻中的忍界修罗也会有这样的一面，“正是因为喜欢，所以我不想你受到伤害。”
这样纯粹的心意，他们之间何尝不是共通的呢？
心中梦寐以求的一切正在不断实现着，宇智波斑又想起了之前泉奈拉着他语重心长说的话。
“斑哥，要主动抓住机会，不向前迈一步，机会可是会悄悄溜走的。”
或许是眼前的景色实在太美，也或许是心中的悸动难以隐藏，满腔的情绪如同即将爆发的火山，宇智波斑低下头颅，将彼此之间的距离无限拉近，终于触碰到了肖想已久的部位。
只是嘴唇的轻轻贴合，绵软的触感和比想象的还有美好。但比起身体的接触，更多的是心灵获得了巨大的满足。
宇智波斑压抑着自己想要更进一步的冲动，只是这样感受眼前之人的存在。
白昭的眼神透露出一丝茫然，没有惊吓，更多是不解。
宇智波斑下意识观察他神情每一丝细微的变化，没有从里面看到反感和抵触，心中高悬着的石头稍微落回了地面。
温热的呼吸拍打在皮肤上，这种完全可以说是拉到零距离的接触，宇智波斑即使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于他而言依旧还是有些超前。
但宇智波斑没想到白昭竟然回应他，像是初生懵懂的幼鹿，完全凭借好奇行动。张开唇瓣用舌尖轻舔，唇部传来湿濡的触感，带着潮湿的气息。
被这样猝不及防的行动砸晕，短短的一瞬间，宇智波斑脑海里闪过了大量的想法。
昭知道他在做什么吗？这算不算是对自己心意的回应？心情激动之余，宇智波斑又感到了一丝的负罪感。
或许只是白昭不能真正理解这份举动背后的含义，他向来对情爱之事不上心，如今单纯的凭借兴致回应自己的举动。
宇智波斑由最初的主动出击，如今反而变成了一座雕像，一动不动任由白昭轻轻舔舐唇瓣。
察觉到了眼前之人僵硬的身姿，加快的心率和急促的呼吸，白昭才终于又拉开了距离。
“我也不是真的什么都不懂呀，斑。”
银发的青年眼眸低垂，映着朦胧的月光，像是遥远的雪花终于从天空落入掌心，融化成了温热的水滴。
“斑看我的眼神，与看泉奈和柱间的时候完全不一样，肢体表达出来的反应也不相同。”
就算他不懂这些感情，可常年累月的观察，总是能找到些许的苗头。
一开始他以为这是自己的误判，认为这是自己和泉奈他们对于斑来说，地位并不完全重叠造成的结果。
他确实在这些方面足够的迟钝，旁观其他人总是轻易能下定结论，可到了自己和身边人的身上得出的结果却大为不同。
但不经意间观察到了柱间和水户的相处，他隐约察觉到了自己之前的误判，反复对比后，才终于确定了。
“斑以前说的喜欢我，原来是这个意思啊。”他发出了感叹。
对于和自己往常猜想完全不同的结果，白昭确实没有什么抵触之心，感情不是能凭借理智完全控制的存在，用这点去苛求未免过于荒谬。
而且他也不讨厌这份喜欢，就更没有抵触的必要。
至于他人的想法、世俗的偏见……这些通通都不重要。白昭虽然愿意遵守社会的规则，按照大众的常识行事，但这只是出于长年累月的习惯，以及对他人的体贴而已。
必要的时候将自我的规则凌驾于普适的规则之上，如果那些规则符合他的心意，他就会选择遵守，如果不符合，那他就会按照自己的规则来。
“如果斑对我拥有的是这样的感情，我一点也不反感呢。”
清浅的笑容如同绽放的昙花，虽然短暂却能吸引人的全部心神，以至于跌入这份由美构成的漩涡之中。
宇智波斑的喉结微微滚动，身体的肌肉处于紧绷的状态，漆黑的眼瞳融入了夜色，千言万语到了嘴边，最终还是化为了纯粹的行动，先发制人的探上了浅色的唇瓣，用舌尖描绘着唇部的纹理，身下的人身体放松，将主动权交给了宇智波斑。
随后宇智波斑又撬开了紧闭的唇瓣，主动长驱直入更深入的部位。像是想要仔细感受银发青年的每一个角落，一一试探过去，甚至由于彼此的交缠，发出了轻微的响声。
银发青年进行了短暂的思考，干脆也直接给出了回应，并没有像宇智波斑那样激烈，只是单纯的主动用舌尖触碰了对方。
像是纯粹出于初学者的好奇，进行着以前从未接触过的实验，从中品尝到了乐趣，无关身体的欢愉，只是由于心灵的接触而得到的精神上的满足。
时间似乎过得很漫长，因为每个时刻都充满了粘稠的情绪，可又过得很快，回过神来又不能得到彻底的满足。
拉开距离后，宇智波斑由于喘息胸口微微起伏，消耗的心神远远要比在战场上多得多，但得到的满足也更多。
“昭，我们……”
白昭没有打断宇智波斑的话，而是静静地等待他主动说出口。
“我们现在是恋人了。”这句话宇智波斑在梦中叙述过很多次，也曾幻想过不少场景，但眼下终于成为了现实。
正是由于喜爱，所以才会小心翼翼地捧起，害怕粗暴的动作会留下伤痕，想要永远将其保护起来。
“愿望成真了，斑。”
被牵挂的青年如此对宇智波斑说道。
“……是啊。”宇智波斑说道。
童年的梦想，如今的心愿，这一切都触手可及，只要握紧双手，就会攥入手中。
宇智波斑环抱着白昭，埋头于像是瀑布般长发上，感受着发丝冰凉的温度，大脑渐渐清醒了一些。
白昭的身上没有特殊的气味，像是清冽的水流，轻轻地来，又淡淡地离开，留不下明显的痕迹。
察觉到宇智波斑的变化，白昭才终于开口说道：“斑，我得到了一个前往平行世界的机会，在那里能找到治疗你的眼睛的方法。”
完成任务的积分，白昭选择用来打开通往其他世界的通道。
他对平行世界没有特殊的期待，更满足于当下的生活，但如果是为了治疗，白昭也会选择前往平行世界。
“平行世界？”宇智波斑咀嚼着这个词汇，从中察觉到了特殊的意味。
“大概是我没有遇见你的世界。”白昭回答道。
“为什么没有遇见？”宇智波斑蹙眉，仔细倾听着白昭的回答。
察觉到宇智波斑的负面情绪，白昭主动握住他的手，安抚着他的心绪。
“……或许是我真的死去了，一生仅有的一次死亡。”
如果生命只有一次，那么也就只会有一次死亡。没有遇到系统，没有其他重来的机会，就这样死在了人理烧却之下，即使人理得到修复，那么他也只会停留于原本的世界，继续着仅有一次的人生。
如果是彻底的死亡，或是在延续下去的世界生存，对于现在的白昭来说，或许会感到些许的遗憾。但如果对原本的他而言，这一切不过是既定的发展，因此也就谈不上遗憾。
“也可能是我没有来到这里，去往了其他的世界。毕竟在这个世界里，我只是一个外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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