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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有点像，”她笑了，有点不好意思，更有一点狡黠，“一条半咸不咸的鱼。”
……
庄白薇瞬间失语，随即哭笑不得地脱口而出：“你调戏我呢？！”
听见这话，江暮晨的眼神有瞬间波动，随后摇摇头，敛下了眉眼，继续手上动作，“我不会调戏你的。”
她不会，也不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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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妈作证！暮小晨不舍得的哟！
（小声）但以后……某些时候……不保证……（小声）
第38章 风铃草（一）
她眉目低垂着，庄白薇看不清表情，但又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这问题问得古怪，于是干脆转移话题。
“暮晨，”她说，“你有没有想过重新开始做个人品牌？”
虽然之前明里暗里询问过几次都被江暮晨回避，但按照最近的发展，开设品牌确实是一件亟待解决的重要事项。
这段时间她几次想问都没找到机会，直到昨晚几乎秒空的灯笼花精灵系列，以及最近账号留言私信里出现频率最多的字眼，不难察觉江暮晨作品的热门程度。
比她想象的更受欢迎。
所以她觉得，这是一个机会。
如果能在这时重新成立品牌，第一批灯笼花精灵的订单也能来得及以正式品牌的名义送出。
这对江暮晨的事业来说，会是一个最好的开始。
“我只是觉得，”庄白薇说，“如果想要重新出发，现在作为起点会很合适。”
江暮晨手中动作停下，庄白薇看不清她神色，只觉得空气静默无比，大概，这仍然不是一个好时候。
但下一刻，玻璃后的人重新抬了头，眼中是迷茫，甚至还有几分惧怕。
“我，不知道，”江暮晨说，“对于重新开始，我当然是想的。”
“但是之前……”她话音一顿，眉心浅浅皱起，最后又露出一个勉强的笑来，“我不知道我还行不行了。”
说到这儿，她自嘲一笑。
“你看Twilight，明明是我的个人设计师品牌，但现在没了我，倒是发展得更好了。”
“一年多了，没有任何人发现设计师换了人。”
庄白薇心中一怔，想起刚认识时江暮晨对品牌的抵触，也想起沈姝好提过的，江暮晨被合伙人背叛。
Twilight如今的款式已经全是钻石这类珍稀宝石和贵金属，定价水涨船高，热度也不同以往。
可以说，是直接上了一个阶层。
“所以我害怕，”江暮晨声音轻轻的，“害怕重蹈覆辙。”
“只要灵感还在，能画能做，也挺好的吧。”
她目光落到展示架上，迷茫无措的，找不到焦点。
但，庄白薇看到了最底下的不甘心。
是的。
谁又会甘心呢。
*
一个风和日丽的冬日，鲜花店里的一批风铃草开了花。
周晓枫把它们放到店外木架上，粉白紫三色的小花在冬日里随风摇摆，漂亮得很。
小三花已经长大了一圈，却仍然对新鲜事物充满了好奇，就在它俯下前身，想要朝蓝色的风铃花冲过去时——
“哗哗哗——”
“喵——”
开饭的消息瞬间吸引了小三花，它霎时一个转身起跳，势要争做第一只干到饭的猫猫！
庄白薇刚到店，便瞧见这样搞笑的一幕，她笑了笑，上前蹲下身去摸小三花的脑袋。
“看来小猫能看见蓝色是真的，难得见它想扑花。”
江暮晨倒完了猫粮，折起猫粮袋，也笑了笑说：“要不要把花收起来？”
说着，她转头望向木架。
一朵朵铃铛似的小花层层叠叠的，在阳光下清透又晶莹，甚至微微散发着光晕。
像极了，莹润又饱满的珍珠。
她心中一动，一种久违的画面感突然冲进脑海，江暮晨猛地站了起来。
庄白薇吓了一跳，也起了身问：“怎么了？”
江暮晨张了张嘴，目光却一直落在风铃花上，不愿挪开：“我好像，抓住了一点感觉。”
庄白薇倒是不奇怪，设计师的灵感总是来去自由又突然，她于是拿过对方手里的猫粮袋：“那你赶紧去吧。”
江暮晨快步进了茶店，她也几步跟上，瞧见对方进入工作区坐下，然后埋了头专心致志的，煞有坐一天的趋势。
庄白薇无奈失笑，收了猫粮又走进鲜花店，让周晓枫帮她打包两盆风铃草。
“薇薇姐是要送人吗？”
她点头，“要去与两位优雅的女士约会。”
“约会”的时间是中午，于是饭点前她准备离开。
本想提醒江暮晨吃饭，但刚起身，便瞥见对方桌上的几张纸。
她下意识靠近两步，瞥到一张画了一半又废弃的设计稿。
庄白薇神色不变，心中却涌起震惊。
虽然主体一样是植物，却和之前的设计稿风格大有区别，反而和Twilight最热门时期的风格相似，以珍珠、水晶和编织为主。
震惊过后，她心中一松。
本来还有些忐忑，但因为这幅设计稿，她对今天要做的事更肯定了。
江暮晨太过专注，都没发现她靠近，庄白薇不忍心打扰，沉默离开。
今天是开了车来的，还是庄文澜的那辆SUV。
庄白薇拎着两盆风铃草开车先回了自家小区，拎着其中一盆上楼。
庄文澜已经做好出门准备，见她拎着花上来，还有些意外：“怎么突然带花回来？”
庄白薇笑了笑，边将风铃草带去阳台，边说：“正好这一批风铃草开花，想着给沈阿姨送一盆，也顺带带一盆回来。”
“真是亲闺女，我就是那个顺带。”庄文澜啧啧两声，看起来有些嫌弃。
两人下了楼上车，另一盆风铃草正在副架上，庄文澜坐在后座，忍不住问：“你今天真的要问吗？”
昨天晚上庄白薇找到她，说希望她帮忙约沈姝好，要问江暮晨曾经品牌相关的事，她一开始是不同意的。
这毕竟是江暮晨的隐私，不管是朋友还是家人，都该尊重。
更何况，这不光是只影响她自己跟江暮晨的关系，说不定还会影响江暮晨母女的关系。
“真的，”庄白薇很肯定地点头，“我能感觉到她的不甘心。”
在之前，她还觉得江暮晨是对过去有阴影，所以逃避，不想面对。
但后来她发现并不是，更像是江暮晨想面对，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所以没有办法，只能选择逃避。
这两者虽然听起来没区别，但其实差了很多。
她既然说过想帮江暮晨，就不会食言。
所以她需要知道一些关于江暮晨和Twilight的过去，或许可以从中找到解决问题的关键。
车很快开到沈姝好家楼下，两人带着风铃花上楼。
开门的瞬间，沈姝好很惊讶：“怎么还专门——”
她的疑问因那盆花得到解答，于是接过来送去阳台，“这花可真好看呀，像小铃铛似的。”
庄白薇解释：“这是风铃草。”
庄文澜在一旁催促：“姝好快点，咱们排队快排上了。”
她们要去的是隔壁商圈新开的火锅店，评价还不错。
吃饭途中，三人三只小锅各吃各的十分和谐。
庄白薇也没有突兀地提起今天目的，安静地呆在一旁，不打扰这对小姐妹聊天。
她们十二点半到店，吃了快两小时才结束。
“一楼还有一家甜品店，我们走两圈再去吃个下午茶？”庄文澜提议。
庄白薇当然不反对，沈姝好也点头说好。
三人逛到二层，看见一排的珠宝店，其中某家店面最大的，便是江暮晨父亲曾加盟的品牌。
庄文澜也瞧见了，于是随口问了句：“那是不是喜悦的现在工作的店来着？”
沈姝好却偏开目光，只答：“对，她是店长，做得还不错。”
她说完便转身往扶手电梯走，看起来毫不关心。
但紧绷的面色，却像有些避之不及的模样。
庄白薇心下惊讶。
沈姝好既然知道江喜悦近期的工作情况，那肯定不是这两人间有什么矛盾。
但若要说别的——
沈姝好曾经是名珠宝设计师，也不该会对珠宝如此……
想到这，她心中一动，目光不经意落到沈姝好身上，随即发现一件事——
沈姝好从来不戴任何珠宝首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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