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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正常海域2:如渊(玄幻灵异)——凉蝉

时间:2024-12-27 10:01:36  作者:凉蝉
  “我的血。”道格乐斯走到他身边,亮出自己流血的胳膊。他把刀藏在衣袖里,划破皮肤,让自己的血浸染刀刃。
  “我有拉斐尔的血统,我身上是另一个血族长老的血脉。”道格乐斯说,“长老和长老之间不能相互残杀,因为彼此的血对对方来说都是致命的剧毒。……我只是听他们说过,没想到是真的。”
  哈雷尔已经彻底失去活动的力气。
  眼前的小孩并不理解“剧毒”是什么意思。长老们的血液其实是一种相斥的物质,他们的血型各不相同,无法用人类现有的血型来定义和命名。因为许多年前,新生的吸血鬼暴戾、嗜血,连面对同类也无法停止杀戮的冲动。血液互斥,这是长老们在漫长年月中逐渐拥有的、高位者保护自己的措施。
  但哈雷尔还忍受着另一种痛苦。渗入他身体的血液不是别人,是和拉斐尔相关的。
  他被转化为吸血鬼的那个晚上,正准备跟拉斐尔——那时候拉斐尔还不叫拉斐尔,但哈雷尔已经忘记了自己恋人最初的名字——一同前往隔壁城镇,参加一场聚会。在等候拉斐尔的时候,他被袭击了。拉斐尔持枪击退了血族,但意识到他死而复活,并且成为永生不死的血族之后,面对去而复返、准备接收哈雷尔为自己“孩子”的血族长老,拉斐尔露出了颈脖。
  两个新生的血族在长老们面前起誓,永远忠诚,永远相爱。誓言是一种咒语,对于他们这种人来说更是如此。那天见证他俩仪式的长老们脸上都带着微妙而复杂的笑容,像是毫不信任,但又隐约期待。
  普通长老的血液,会令哈雷尔缓慢地衰弱和死去。但拉斐尔的血液,是可以立刻让他腐烂的毒药。
  他摊平四肢,躺在地上,目光直视天空。
  拉斐尔有一头黑发,他则是银色的。他们一同在天空共舞,是很自由美丽的一幕。
  让拉斐尔感染人类病毒的时候,他曾有过不忍。但这种不忍,对血族来说,比人类的生命长度还要短暂。他在无法动弹的拉斐尔手臂皮肤上移动注射器,注射器里有混了病毒的血液。他知道它们会在十几天的时间里缓慢地杀死拉斐尔。
  亲爱的,现在还来得及。他当时对拉斐尔说:答应我,顺从我,和我一起渗透断代史,重新制造一个饲育所,专门转化血族和其他特殊人类融合的新人类……
  他没有说完,拉斐尔抬起胳膊。针尖刺入拉斐尔的皮肤。
  我活得够久了,哈雷。拉斐尔说:我也已经厌倦你了。
  哈雷尔再也没有回过拉斐尔陈尸的地方。
  孙惠然的怀疑和指责都是对的。在看到发狂的孙惠然为了自己的“父亲”拉斐尔而向他复仇的时候,哈雷尔曾有过一个念头:如果自己消亡了,会有“孩子”像孙惠然一样疯狂地寻找仇人吗?
  不会有的,就连弗朗西斯科也不可能。他的孩子跟他一样冷漠。
  他就这样想着这些无边无际的事情。身体如同松软的小山,渐渐塌陷下去。包裹身体的皮肤逐寸破碎溃烂,血和化成血的肉倾泻而出。
  哈雷尔想起在春天绿色的山坡上第一次见到拉斐尔,他的头发是黑夜的黑,同样墨黑的眼睛里映出哈雷尔的身影,那是一见钟情的瞬间。
  很快,哈雷尔忘记了这一切,他想起的是母亲牵着他的手,在湖边玩耍。之后是更稚嫩的回忆,哭着,手脚舞动,他被人抱在怀里,父亲和母亲赐予他一个人类的名字。
  血从他的眼睛、鼻子、嘴巴和耳朵涌出。大脑也化作了液体,之后连碎裂的头骨也一同浸没在血的池子里,像白砂糖一样,渐渐融化了。
  一辆面包车驶来,嘎地在目瞪口呆的道格乐斯面前停下。车上的青年大喊:“我靠!路上是什么东西!小孩!小孩靠边,路上危险!”
  道格乐斯趴在地上,看已经被车子卷进轮胎里的、属于哈雷尔的衣服。
  只有衣服。
  除了衣服,那些黑红色的血液已经全部像蒸汽一样消失。一种异常强烈的臭味弥漫在周围。车上青年一下车就吐了,恨恨地从轮子上扯出衣服,斥骂乱丢垃圾的人没有公德心。
  ——乐乐,你的血,对哈雷尔是剧毒。海森这样对他说。
  临行前,道格乐斯确实去见了海森。海森目前是他名义上的监护人,他要远行,必须取得海森的同意。海森总在隋司的病房里。隋司现在已经能够从床上下来,缓慢行走,但仍旧时不时抖动双手,嘴角流涎。
  道格乐斯起初不确定这是隋司的意思,还是海森的意思,当时是海森说的:“用你的血除掉哈雷尔。”
  哈雷尔高傲,直到现在,他唯一畏惧的也只是狼人,尤其是与他交手过并且让他吃亏的邢天意。道格乐斯是一个小孩,而且是拉斐尔的小孩,哈雷尔绝对不可能害怕。道格乐斯是现在海森和隋司身边,唯一一个能轻易接近哈雷尔的人。
  隋司要除掉哈雷尔,因为断代史决定舍弃哈雷尔。当时他们并不知道哈雷尔已经非常虚弱,只知道哈雷尔如果还活着,还在任东阳身边,可能会对断代史造成影响。最重要的是,断代史不希望哈雷尔手上的“星文”组织落到任东阳手中。
  道格乐斯问:“我的血?我怎么用我的血?我要……划破我自己的血管吗?”
  他冲海森伸出手腕。海森忽然迟疑了,她拉着道格乐斯的手,回头看隋司。
  隋司没一点儿犹豫:“对。”
  来到云南之后,道格乐斯就趁大家在蝴蝶村忙碌的间隙,去商店里买了一把小刀。小刀锋利,他在自己的手腕上试过,仿佛可以轻易切开。可是即便取得血,怎样确保它不会凝固?怎样确保它能用到哈雷尔身上?涂抹在哈雷尔皮肤上也可以吗?以及,怎样才能保证自己跟哈雷尔独处?
  向云来他们,尤其是秦小灯和邵清,太关注他了。这种关注和爱让道格乐斯在快乐的同时也会紧张:他害怕自己无法完成海森和隋司交托的任务。
  因为这个任务的后果,关系着道格乐斯是否还需要回到加拿大,回到他的养母贝沙身边。
  “消除哈雷尔,我会想办法让你留在这里读书。”隋司这样承诺,“我绑架了秦小灯和邵清,但我还是能够安全回到加拿大的。被罗清晨影响过的人,可不止一个汤乐人。”
  开车的青年把衣服丢到树丛里,车子继续往前。路面干干净净,只有一把骨刀。
  道格乐斯捡起刀放进怀中,带着恐惧和震颤,小步地往回走。才到厂门口,发现他消失的邵清已经找了出来。看到邵清,道格乐斯忽然想起那只引着蜂鸟发现哈雷尔的小水母。
  小水母已经回到任东阳身边。任东阳拿出一台偷来的手机,先联系了“星文”的人。
  他今晚就要出境。同时他说:“可以行动了。”
  对方迟疑:“你确定今天可以袭击那个工厂?”
  任东阳:“对,哈雷尔已经为你们开路。”
  对方认得哈雷尔,问:“我怎么联系哈雷尔?”
  任东阳:“不必联系,他就在厂区里等你们。快点,半小时之内赶到。现在他们的午休时间。”
  对方:“我知道。有一部分人会回宿舍睡觉。”
  任东阳:“不要告诉我,你们还没有准备好。这是我给你们最好的一个礼物。这个空隙是我和哈雷尔,尤其是哈雷尔,专门为你们制造的。他就要离开了,在临走之前,他很想为你们留下点儿什么”
  对方:“我们当然都准备好了!昨天你联系我之后,我已经把一切安排好。但是……行动之前在‘黑曜石’上发帖预告,这是不是太危险?蝴蝶村的预告已经……”
  任东阳深吸一口气,语气变得轻柔:“这和蝴蝶村那种由小孩组织的莽撞行动不一样。这一次是哈雷尔亲自策划的,我只是他和你们之间联系的喇叭。发帖是必须的,如果没有这个步骤,一切都不成立。”
  对方:“可是‘黑曜石’现在必然被危机办监控着。”
  任东阳:“我们要利用的正是这一点。”
  沉默片刻,对方忽然恍然大悟:“调虎离山。”
  数分钟后,任东阳在手机上看到了黑曜石论坛中出现了一个新的帖子:即将对此地发动攻击。本次行动由“星火”组织,目标是歼灭此处所有特殊人类。
  留下的坐标,正是不远处的工厂。
  几分钟后,为了确保危机办能获知此事,任东阳给当地危机办打了个电话。版纳当地的危机办规模很大,有专业的接线员。报告了遇袭地点、时间和袭击者之后,接线员反问:“这些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任东阳:“我听别人说的。”
  接线员:“你在哪里,听什么人说的?”
  任东阳挂了电话。对方在拖延时间,以便寻找出手机信号的发信处。这说明危机办对此事并非一无所知。“星文”的帖子起作用了。
  数量庞大的水母从他身上腾空而起,飘向工厂。
  “小云,来找我。”他笑着轻声说,“快,来找我。”
  而此时,在会议室里的想想被闯入会议室的一个人拉住胳膊,拖着往外走。
  “想主任,那边发现了一个东西。”拉走她的是工厂里的一个普通工人,面色十分焦急。
  想想:“什么东西?”
  工人:“一个羽天子。”
  想想的脸色当即变了:“羽天子?”
  工人:“浑身是血,翅膀只剩一只。我们不敢碰,怎么办?”
  “救人呀!”想想低声说,“你确定是羽天子?那我过去。”她回头对会议室里的人说,“有点急事,我先离开一会儿。”
  她走得匆忙,手机留在了桌上。前脚刚离开,后脚手机便响了。
  几乎同时,向云来和隋郁的手机也都响起了。联系向云来的是高穹,第一句话就是:“立刻撤离。”
 
 
第165章 
  向云来还未应答,他的象鼩忽然跃出,在桌上飞速兜圈狂奔。
  恰在此时,邵清和道格乐斯回来了。向云来立刻抓住道格乐斯:“你出去了?给我看你的刀子。”
  从道格乐斯怀中拿出来的骨刃上没有血迹,但刀刃已经磨损了。这刀子曾经扎入某个人的身体里。
  “……是哈雷尔?”向云来问,“你杀了哈雷尔?”
  手机那端的高穹立刻问:“谁杀了……”
  向云来挂断了通话。
  除了隋郁,没有任何人察觉,在发现道格乐斯不见的时候,向云来就释放了精神力。他的精神力探触到道格乐斯就在厂区前头的路上,慌乱、激动、恐慌、震愕,情绪混杂而激烈。
  道格乐斯的沉默让向云来很生气。哈雷尔在这里,说明任东阳也不会很远。道格乐斯擅自行动,是十分危险的。况且,一个人死在他手里,而他还是个孩子。
  但道格乐斯很平静。他只是身体有些颤抖,精神力却已经渐渐平复。
  向云来心里掠过的感慨有些不合时宜:不愧是断代史家族出来的人。
  他忽然决定不追问了。道格乐斯不是寻常人,他见过的惨烈可怕的事情,说不定比向榕还要多。
  高穹再次打来电话,向云来不知怎么应答,继续挂断。他正要收回精神力,忽然一怔。
  “有陌生人来了。”向云来扭头对门卫老张说,“有哨兵,也有向导。”
  他只能察觉哨兵和向导。老张忙起身:“我去开门。”
  向云来阻止了他:“不对,不是从正门来的。从……北边和西边过来,可能不止哨兵和向导。”
  老张昏答答的眼睛睁大了,亮了,随即神情沉下去:“好。”他连走出去的动作都迅疾很多,像一个士兵而不是呵欠连连的中年人。
  片刻后,警钟响起,三长两短,再三长两短,如此不断回环重复。整个厂区都动起来了。向云来忽然问:“想想呢?”
  想想和工人离开厂区,往坡下走去。她起初没起疑,但后来回头询问,忽然发现身后跟着的两个都是大祷,一男一女,身材高大,如两头直立猛虎,眼中森然有光。想想愣了一下:刚刚出来时,她身边明明有一个向导的。
  她看着日夜相处的工友:“羽天子在哪里?”
  “就在下面。”大祷说着,挽起她胳膊。但对方力气大,体格壮硕,简直就像扯着想想往前走。
  想想在体能上和他们完全无法抗衡。她一摸口袋,手机也没有带。“怎么了?”她笑着问,“我能走,让我自己走吧。”
  大祷:“你走得太慢了。”
  两个大祷一左一右把想想架在中央,已经毫不掩饰目的。想想双足离地,叹了一声。她现在即便亮出翅膀也不能飞。“是我做过或者说过什么对不起你们的话吗? ”她问,“我道歉,对不起。”
  大祷不说话,走得飞快。想想从飞掠而过的树丛中看到了陌生的人影,她顿时警觉:“你们在计划什么?”
  在沉默中,大祷把她带到了“星文”组织与他们约定好的地方。废屋中的任东阳等到了想等的人,冲想想点头微笑:“你好啊,我很少见到羽天子,谢谢你让我长了见识。”
  大祷把想想的双臂反绑在背后,离开废屋。想想看到他们往厂区的方向走去,开口问:“你要我做什么?”
  任东阳:“你不问我是什么身份?”
  想想已经从向云来口中知道任东阳和哈雷尔的目的。眼前人一副亚洲面孔,不可能是血族,那么就只剩余下的那个答案了。“你是任东阳。”想想说,“你要逃到境外,所以你需要我帮忙。”说到这里,她忽然意识到自己的用处,“……你想让我带着你飞?”
  任东阳没什么变化的笑脸微微僵住了。
  来到版纳,即便他随时随地修改计划,但总有意外之处。面对一个女性羽天子,他在体能上有优势,而且又是设计抓她,他本该享受到他最喜欢的快乐--征服某个人,让某个人恐惧但又无法反抗,只能带着惧怕曲意奉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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