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然地收下这一笔巨款,陶然一跃成为了高经济水平大学生。
突然不知道咋花钱了是怎么回事。
*
教室。
徐嘉礼来到教室就精神萎靡地趴在桌子上。
陶然来来回回看了他那张惨白憔悴的脸几次,小声地问他,“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
徐嘉礼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声音虚弱,“好像有点。”
陶然伸手去碰了一下徐嘉礼的额头,便被他体温给惊到了,“你额头好烫,你是不是发烧了?”
闻言,徐嘉礼终于强撑着从桌子上爬起来,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嗯,好像确实有点。”
“昨天晚上去参加社团团建了,出去的时候温度还好,结果回来路上刚好降温,可能是那时候着凉了。”
“我觉得你好像有点严重。”陶然觉得徐嘉礼现在的状态和自己上次发烧时一模一样,他想了想,提议,“要不等一下下课去医院看一下呢?”
“嗯,好像确实该去医院了。”徐嘉礼脸忧愁地皱了起来,叹气道,“唉,说实话我还从来没有自己一个人去过医院,也不知道看病具体流程是什么。我很少生病的,所以就基本没去过,上次去还是四年前陪我妈去探望她生病的朋友。”
陶然看着他几秒,开口,“不介意的话,我陪你去吧。”
“可、可以么?”徐嘉礼有些受宠若惊的样子,声音沙哑,“这会不会太耽误你时间了?”
“可以的。”陶然点点头,他上次去过,应该……有一些经验吧。
徐嘉礼笑着说,“陶然,谢谢你,你真好。”
陶然被夸得脸一热,有些害羞地挠挠耳朵道,“没、没关系的。”
两人下课之后,一起出了校门打车去了那家离学校最近的市三甲医院。
早上的医院很清静,陶然在脑子里回忆了一遍,上次祁予霄带自己过来时的流程,扭头对徐嘉礼说,“我们得先去挂号。”
但在挂完号之后,陶然就想不起来之后的流程是什么了,是应该干什么来着?
他当时发着烧迷迷糊糊的,全部流程都是祁予霄一个人在操办。
徐嘉礼现在也是发着烧,更何况他也是个没经验的。
两人窘迫地站在原地,好在没几分钟,路过的一个护士看着他们眼里露出的清澈茫然,主动过去问他们,“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陶然和她说了一下他们的情况,护士看了眼他们的挂号单,说,“发高烧啊,那你们应该要先去发热门诊预检才能挂号的,之后找医生开药挂水,后面可能还做一些检查,具体情况得问医生。”
“是这样啊。”陶然不好意思地笑笑,他竟然一点印象都没有了,“谢谢姐姐。”
“不客气。”护士笑了笑,问,“你们都是大一的小朋友吧?第一次来医院?”
陶然点了点头。
“第一次不懂很正常的,之后就有经验了,人总会成长的嘛。”护士姐姐表示很理解,“那你们赶紧去吧,有什么事再问这里的医护人员。”
“好,谢谢姐姐。”
后边的流程就很顺利,陶然陪着徐嘉礼挂完了水,又去做了一些检查。
徐嘉礼的恢复力惊人,挂完水完全退烧后,他立马精神了起来,捏了捏拳头,“我感觉现在力量已经全部回复了。”
陶然还是保持严谨道,“但是还是先把检查给做了吧。”
“也行。”
因为是高烧,医生建议要做的检查就有三四个。
陶然在外面等待徐嘉礼出来,两人又去取药窗口排队取药。
快要离开时,徐嘉礼突然想起,“我得打印一个医药费清单,找我妈报销才行。”
于是来那个人又折返回大厅的自助打印机处。
徐嘉礼拿出了刚从机器里吐出来,还热乎乎的打印单,仔细一看,眼睛瞪得差点掉下来。
“这、这、这也太贵了吧!”
陶然好奇地把脑袋凑近,视线从从上而下扫过,最后落在了总金额处,跟着倒吸了一口凉气,“一、一千多?”
徐嘉礼无比懊悔,欲哭无泪:“好贵啊,我以后再也不敢乱生病了。”
陶然表示十分赞同他的话。
两人刚好走出医院大门时,大脑闪过一片白光,陶然脚步猛然顿住。
等等。
徐嘉礼的医药费是一千多。
那他上次的是多少?
五十?
好像刚好是徐嘉礼医药费的零头……
两个数字摆在一起,有一种很可笑的荒诞感。
为了印证自己记忆没错,陶然掏出手机点开了和祁予霄的消息记录,他们加好友之后的第一条消息,就是他的医药费转账。
盯着看了几秒后,陶然沉默地收回手机。
现在想想,这家连挂号费都要小二十块的医院,进去看病一趟怎么可能总共才花五十?更何况他们当时除了挂水,也像徐嘉礼一样做了好几个检查,然后又开了差不多的药……
他和祁予霄,真是一个敢说,一个敢信。
为自己的愚蠢和无知默哀一会后,陶然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
祁予霄为什么只让他还了个零头呢?
当时他们好像和陌生人差不多吧。
陶然想不出原因。
不过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自己现在还钱的话,祁予霄铁定不会收的。
陶然抿着唇很是苦恼。
“陶然,陶然。”
徐嘉礼的声音让陶然的思绪抽回。
“你怎么了?从刚刚就一直走神发呆。”
“没。”陶然声音闷闷的。
两人在医院呆了大半天,他们从早上进去,走出来时太阳已经要落下了。
徐嘉礼提议去吃个饭再回学校,陶然点头答应。
不知道看见了什么,徐嘉礼突然眼前一亮,“哎,这个商场好像是新开业不久的。”
陶然顺着徐嘉礼手指指的方向看去,微微怔住。
蓦地,他提议,“要不,要不我们进去逛逛吧?”
“可以啊。”徐嘉礼看向他,“你有什么想要买的东西吗?”
陶然没答,而是想到了另一件事。
良久,他叫了一声徐嘉礼,问,“你知道,你之前说过的……你姐姐经常用的洋甘菊香味的香水是什么牌子的吗?”
“……”
*
包厢内。
几个男生聚在一块,边吃饭,边谈笑风生。
场上的每一位都是权富子弟,家里的长辈和企业利益交织来往密切,所以他们从小就玩在一块,自成了一个小圈子。
只是除了祁予霄和江照以外,其余几个高中就陆续出国留学了,最近好不容易抽出了假期回国。
江照是这个小团体的主心骨,听到他们回来的消息,立马就组了一个饭局,替他们接风洗尘。
“祁予霄,你干嘛呢?”江照控诉道,“兄弟们几个好不容易聚一次会,你也不说几句话,从半个小时前就一直盯着你那破手机看!”
其中染了一头红毛的宋齐懒洋洋地挨着椅子,笑着调侃道,“祁哥不会在等女朋友消息吧?”
其他几个狐朋狗友见机立马应和:
“不是吧祁哥,大学开学才多久啊,这么迅速就谈上了?”
“铁树也是憋不出终于开花了。”
江照十分不屑地嗤笑一声:“你们是信他会谈恋爱,还是信我是秦始皇?”
几个人哄笑一团。
祁予霄置之不理。
“你到底在干嘛?”
江照好奇地往他手机一看,看到了屏幕上的微信聊天框,上面显示着备注:陶然。
只是很快,这个备注就跳换成了“对方正在输入中”。
几秒过后,祁予霄的手机没有收到一条消息。
上面的显示又回到了备注陶然,片刻,又跳到了“对方正在输入中”。
来回反复好几次,对方还是没有发过来一条消息。
江照:“……”
江照给看着急了:“他到底要说什么?”
祁予霄气定神闲,“我也不知道。”
“所以你也不发个消息问问,就这样干看了半个小时?”
“不急。”祁予霄端起桌上的酒喝了一口,语气淡淡,姿态从容散漫得像个等待猎物上钩的狩猎者。
“?”江照无法理解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幽幽评价道,“那你也是够耐心的。”
“哦对了,你今晚应该也是回校外的房子吧?”江照问,“这场局结束还有下一场,完了估计得凌晨了,我到时候也去你那睡一晚。”
祁予霄去道:“我不确定。”
“不确定?好新的概念。是什么事可以阻止我们祁大少爷回不了家呢?”
江照被他的话给荒谬到了,“你妈听你说在宿舍睡不好,就立马在校外最好的小区里给你买了套房,还担心你被左邻右舍的噪音吵到,一口气把连带着上下层都买了下来,你难道不应该是纠结一下今晚要把那一套房给我住吗?”
“你自己随便。”祁予霄无所谓地耸了耸肩,“阿姨住在最上层,你到时候去找她开门。”
“不是吧,你还真有事啊?”
手机传来一个震动,对方终于发来消息了,祁予霄就没再理会江照聒噪的声音。
他垂眸去看陶然打了又删删了又打了半个小时才发过来的消息。
陶然:[祁予霄*(^v^)*]
祁予霄盯着那个颜文字一秒:[有什么事吗?]
陶然:[你今晚回宿舍睡觉嘛?]
青年漆黑的眸底隐隐掠过一丝笑意,几乎没有犹豫,祁予霄利落起身,拿着手机就往外走。
“有事,先回去了。”
第18章
给祁予霄发消息之前,陶然反复纠结了半个小时,他还挺担心祁予霄会嫌自己多管闲事,会不会认为他在没边界感地打探他的私事。
不过好在祁予霄并没有。
看着祁予霄最后发出的“现在就回”的消息,陶然忐忑的心安然落下。
他指尖轻快地敲打屏幕给对方回复。
陶然:[我在宿舍等你(玫瑰花)(玫瑰花)(玫瑰花)]
陶然:[有一个好东西要给你(·v·)]
现在是晚上八点钟,卓强和苏家良还在上课,宿舍里只有他一个人。
陶然放下手机,目光落到桌上立着的一个黑白配色精致小巧的硬纸包装袋,刚从柜姐手上拿到时还幽幽散发馨香。
小小一瓶东西,竟然花了他一千五百块,陶然曾经一个月的生活费,有些肉疼。
不过好在池博士发达了,他也跟着沾了光,生活费涨了这么多,拿下他绰绰有余。
最重要的是能帮到祁予霄的话这笔钱就花得值!
一想到很快就要把它送给祁予霄,陶然兴奋之余,还感到一丝紧张。
这还是他第一次送礼物给朋友,也不知道祁予霄会是什么反应。
陶然猜祁予霄不会回来得这么快,于是他决定先去洗个澡。
二十分钟后,陶然穿着睡衣从浴室里出来,才刚擦了一下头发,便听到了宿舍门“滴”的一声,是解锁的声音。
门被人从外面推开,祁予霄走了进来。
他今天穿了件黑色的卫衣,下身是挺阔有型的牛仔裤,衬得他身形修长挺拔,走进来时略有些风尘仆仆。
“祁予霄。”陶然立马停下手中的动作,眼睛一亮,“你回来的好快啊。”
离他们结束聊天还没有半个小时。
“刚好离学校不远。”
祁予霄的目光顺其自然地落到陶然的脸庞上,那张小脸被热水洗得染上了一层淡粉,唇瓣红润,那颗小巧的唇珠像颗晶莹熟透的果实,很软很乖地趴搭在下唇。
和它的主人一样。
祁予霄眸光微顿,片刻后移开,声音明显低了几分,“你说有东西要给我,是什么东西?”
陶然放下毛巾,擦了擦沾水的手,然后小心翼翼地把桌上的礼品袋拿起来递给他,难忍激动,声音稍稍拔高,“这个给你,我、我特地给你买的。”
祁予霄视线落在陶然手上,眼底划过一抹意外,顿了几秒才接过,“是什么?”
“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陶然眉眼弯弯,颊边陷下一个浅浅的梨涡,眼神熠熠放光。
祁予霄唇边勾起一个笑,瞥了眼袋子里,把里面的礼盒拿出来,打开一看,是一瓶某知名奢侈品牌的香水。
他目光微顿,幽深的眸中浮起一丝疑惑,“怎么送我这个?”
陶然却迫不及待地让他试试,“你快试试看,看看这个味道你喜不喜欢?我精心挑选了很久的。”
看着陶然濯黑清澈的眸瞳折射出兴奋又期待的光亮,祁予霄难以拒绝,将香水喷了一点在自己的手背上。
“怎么样?”陶然比祁予霄还要着急,还没等到香水在空气中扩散,他就皱褶鼻子像小狗一样凑到祁予霄的手背嗅嗅。
其实他已经在商场的专柜店反反复复闻过许多遍了。
陶然在那里挑了几个小时,终于挑到了和自己信息素十分相近的味道,至少他本人对这个味道还挺满意的。
很快,洋甘菊的清香已经漂浮蔓延在空气中,陶然抬起头,发现祁予霄面色面色平静,没什么反应。
陶然不禁有些慌张,满含期望地望向他:“祁予霄,你觉得怎么样?喜欢吗?有没有感到困了想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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