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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公天天怕我篡位(古代架空)——李青苗

时间:2024-12-28 08:36:04  作者:李青苗
 
 
 
叶阳乔的语气在醉意中,还夹杂着一丝许久不见的少年意气。
 
 
 
偏他到今年十一月初四,也才将将满了二十七岁而已。
 
 
 
姜越禾伸出手去,缓缓帮他理好被夜风吹乱的额前碎发,默然不语。
 
 
 
叶阳乔低头眨了眨眼睛,抬手拽住姜越禾的一双手捧在眼前细细打量,摩挲对方手上常年习武狩猎战场拼杀形成的几处硬茧,有些羡慕地低声赞叹:“真好看……这才是一双,好男儿才该有的手。”
 
 
 
姜越禾闻言有些动容,反手握住对方冰凉柔软的双手拢在掌心,问道:“扶余叶家世代文官清流,为何你却格外羡慕习武之人?”
 
 
 
“父亲和大哥都在文官这条路上走得好,家里也不缺我一个言官,”叶阳乔红着眼眶抬眼看他,轻声道,“其实当年西南羌地生乱,我想同你一道前去的。”
 
 
 
“那为什么……”
 
 
 
姜越禾冲口而出,随后意识到了那一年发生的事情,心中一痛。
 
 
 
“……可惜当年我阖族出事,父兄下狱,十六岁以上男丁尽数腰斩,我年仅十一幸免遇难,却亦跟随阿母没入掖庭。”
 
 
 
“我当年三月得知消息出征之时赶路紧急,只听闻你家卷入朝堂风波,但前朝波谲云诡何处不起事,只当是叶相与群臣制衡之法,却没想到却一朝风云巨变,”姜越禾发觉叶阳乔的手如何也捂不热,遂解下披风盖在对方身上,“……结果八月我平羌归来,才发现朝中早已换了另一番天地。自那以后,我便再不敢与皇兄过多亲热,才真正觉得君臣有别。”
 
 
 
“君臣原本自当有别,”叶阳乔抬手按住对方想要帮自己掖好衣角的手,摇了摇头,深深望了他一眼,执着强调道,“圣上与藩王,藩王与宦官,都是君臣。”
 
 
 
“……”
 
 
 
姜越禾胸膛剧烈起伏几次,再也忍耐不住,单手用力攥住对方衣领将他从椅子中提起来,让昏醉体软难以站稳的叶阳乔后腰倚在方桌边沿逼迫他站好,强压怒火低喝,“你什么意思!”
 
 
 
推搡间,原本盖在叶阳乔身上的披风颓靡委地,夜风打在身上,伴着刚刚饮下的那几盏冷酒,也激得他胆气上涌,兀自单手向后支撑住身体,另一手掰开对方攥住自己衣领的手,强忍着心口逐渐剧烈的痛楚,笑答:“臣只是觉得,王爷实在不该对一个宦官满腔真情,毕竟宦官从属内廷,说到底都是皇家的一条狗。您为何不找个人来喜欢,偏要喜欢一条狗呢?”
 
 
 
电光石火间,姜越禾似乎突然理解了对方的心思:“宦官又如何……你为何这般自轻自贱呢,阳乔?”
 
 
 
叶阳乔被他念到名字,目光清明了几分,酒气一弱,又想要缩回日常那个沉默温和的躯壳里去:“奴才刚刚……王爷恕罪……”
 
 
 
“恕罪?呵,你有何罪?”
 
 
 
姜越禾气极反笑,随手拎过那坛旨酒含住一口,低头哺进他口中。
 
 
 
唇舌推拒半响,叶阳乔喉头滚动几次,两人双唇分离。
 
 
 
氤氲酒气愈发上头,催得他思绪再次昏沉下去。
 
 
 
姜越禾看着他再度陷入迷惘的眼睛,露出森然笑意:“接着说吧,想清楚了再说。”
 
 
 
调理的事情今晚暂且不做考虑,机会难得,他一定要在这个冷心冷情的人嘴里掏出真心不可。
 
 
 
叶阳乔抬眼看向他,红了眼眶,瘪瘪嘴:“你又欺负人。”
 
 
 
“别撒娇,”姜越禾没空听他指责,接起之前的话,“你明知道我喜欢你,为何一再推拒拉扯?”
 
 
 
“……因为我不能耽误你,越禾,”叶阳乔叹了一口气,认真说,“就是这么简单。”
 
 
 
“为什么?”姜越禾听得云里雾里,“你为什么总觉得我二人会分开?你不喜欢我?”
 
 
 
“没有……”叶阳乔的耳朵红了起来,“我当然是愿意与你在一处的。”
 
 
 
“那说一句喜欢我来听听。”
 
 
 
“……”
 
 
 
“快说,”姜越禾皱起眉头唬他,作势向前顶了顶,“醉了之后还这么不爽快。”
 
 
 
“奴、奴才……心悦于王爷……啊!”
 
 
 
唇上被对方狠咬了一记。
 
 
 
“找死。重新说。”
 
 
 
“那要怎么说……”叶阳乔任由他舔走自己唇上渗出的血,有些委屈,“说了你也不满意。”
 
 
 
“说叶阳乔心悦于姜越禾。”
 
 
 
“……越禾。”
 
 
 
“嗯?”
 
 
 
“要是你带兵平羌临行前这样问我,”叶阳乔看着他,隐忍了一晚的眼泪突然流下,“我一定能这样回复你……”
 
 
 
有些话,是“叶相幼子”能说,而“御前总管”无论如何也不能说的。
 
 
 
姜越禾电光石火间理解了他的意思。
 
 
 
然后,在他自己都没反应过来之前,身体先一步揽住对方,让哭泣得气噎声堵的叶阳乔趴在肩头有个倚靠:“……你一直在担心,我还政之后,你我二人又该如何,是吗?”
 
 
 
他确实对朝政没有任何留恋,不介意常年镇守边关跑马散心,但是身为御前总管的叶阳乔,却是不能跟他离开的。
 
 
 
到时二人天各一方,跟一拍两散又有什么区别。
 
 
 
“陛下年少登基,本就心思细腻多疑,不可能轻易放我离都,”叶阳乔缓缓摇头,闭上眼感受着心口处簌簌跳动的疼痛,微微皱眉轻声道,“届时你远在边关,非要事不得返,亦是无法。”
 
 
 
姜越禾突然从对方的语气中,窥见了晦涩的未来:“所以……你才一直不愿我在此道沉溺太久?若我非要强求呢?”
 
 
 
“那,奴才也不忍心让殿下心愿落空,”叶阳乔抬手握住对方肩头,侧脸枕在姜越禾心口处蹭了几下擦掉眼泪,“届时殿下还政,奴才饮下鸩毒,火化后装入瓷瓶中,亦能陪伴殿下远走高飞……也免受多年病痛缠身之苦。”
 
 
 
姜越禾苦笑着摇摇头:“那我宁可你远远地好好活着,活成真正的‘九千岁’。”
 
 
 
叶阳乔闻言笑了一声:“现在也有人这般叫我,但我从来不应。”
 
 
 
姜越禾用下巴蹭了蹭他的发顶,突然福至心灵地问:“或许不必一生一死分隔两地……若是病弱到不能奉驾,是不是也能脱身?”
 
 
 
叶阳乔迷迷糊糊抬眼看他,肉眼可见地想了好一会儿才跟上思路,随后笑着问道:“那……不知道殿下届时愿不愿意在军中为我留个位置?”
 
 
 
“监军一职,”姜越禾用脚尖勾起披风向上发力,将那衣料轻飘飘抓在手里,“不知督公能否入眼?”
 
 
 
叶阳乔强自咽下喉间上涌的血意,微微点头:“……勉为其难。”
 
 
 
姜越禾抬眼看了看,已是月过中天。
 
 
 
怀中人大醉一通,又哭又笑,早就精神不济,昏昏欲睡。
 
 
 
在对方额头上轻快印下一吻后,姜越禾将他打横抱起,径自离开小院,打道回府。
 
 
 
辚辚马车声中,叶阳乔躺在车厢内悠悠转醒,借着车内所挂琉璃灯影看清了身畔伏着的姜越禾,于是抬手去拨弄对方的额发:“你怎的……把我拐去了摄政王府?”
 
 
 
“今日圣上大婚,我也蹭个喜气,忙了一天也没像督公一样讨到赏赐,那便只好自己动手把督公拐回家去,”姜越禾闻言抬头握住他的手,放在唇畔亲了亲,犹豫片刻最后还是选择从实交代,“陛下大婚,说是普天同庆罢朝三日,你今天喝得太过,明日定要头痛,与其说明日我派医官到你府上,还不如直接把你绑回家去好好调理几天……别想着哭闹下车,这喜轿一上,便下不去了。”
 
 
 
叶阳乔还是有所顾虑:“我带了个小宦官回院里,明日他没见到我,怕是……”
 
 
 
“那个叫尚乙的?”姜越禾早就注意到了之前藏在里间偷窥他二人相争的小宦官,“我留了人在你那个宅子里,会好好照看他的。”
 
 
 
起码照看得让他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叶阳乔也知道他的手段,只是提醒道:“别吓坏了他。”
 
 
 
姜越禾有些吃味:“你喜轿都上了,却跟我说这个?”
 
 
 
叶阳乔刚勾起嘴角想说些什么,突然眉心一皱,再也压制不住,迅速起身转头朝地上呕出一口血来。
 
 
 
姜越禾被他吓得脸色一白,立刻起身从后揽住他:“阳乔!”
 
 
 
随后皱眉向窗外下令速回王府。
 
 
 
负责照看摄政王安危的李医官半夜被王府侍卫从床上叫起来,带着药箱去主屋给之前在宫里见过几面的叶督公看诊。
 
 
 
忙活到天色将明,才终于稳住对方的心疾,捡回一条命来。
 
 
 
叶阳乔再次醒转时,窗外天色已经夕阳西下。
 
 
 
满嘴都是苦涩的药味,应当是又被灌药急救了一通。
 
 
 
早有侍候在侧的灵巧婢女飞跑去报知摄政王殿下他醒来的消息。
 
 
 
于是,等叶阳乔的神智回笼,从床上缓缓起身时,姜越禾衣冠楚楚地从外间走进来,坐到床边看他:“彻底醒了?要不要跟本王再来谈谈那酒的问题?”
 
 
 
叶阳乔自知理亏,轻声辩解道:“陛下大婚所赐旨酒,不好推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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