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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师尊总劝我修合欢道(GL百合)——谢却尘

时间:2024-12-28 08:46:14  作者:谢却尘
  祝卿安沉闷的心口好像突然被这云雾破了道口子,冷风倒灌而入,激得她全身颤抖起来。
  鬓角隐隐有些蜿蜒凉意滑落。
  祝卿安恍然抬手摸了摸,手心冰润。
  她哭得也是这般悄无声息。
  同娘亲的死一样。
  
  
  
  
  
  
第 2 章   第 2 章
  心头愈发难受,沉默了一天一夜的悲恸终于在此刻爆发。
  祝卿安揪住胸口衣料,大口大口呼吸,哽咽不能言语,唯有从喉间挤出些酸闷的气声,如同钝刀下肚,划出尖锐的痛意。
  周身魂魄仿佛七魄被抽了五魄,只剩个躯壳留存世间苟延残喘。
  她眼角泪水蹭着眉梢蠕蠕爬落,渗进发丝里带起点点瘙痒。
  “阿娘,阿娘……”
  怎么办?她以后该怎么办?
  细弱呼喊在这浩渺天地间毫不起眼,很快被吹散,化作山谷间阴呜的风。
  此时商队正走到山谷处,过了这道关口,便是彻底离开北原地界了。
  轰隆——
  本平静的谷底却乍起一道惊雷,祝卿安止住泪水慌忙起身,只见远天边有墨云成片,浓合凝聚,如倒吊重山,往她们压来。
  车队前领头的镖师经验丰富,只一眼便瞧出不对,反头扯喊,“快!加快脚程,我们要赶在雷云过来前出山谷!”
  她一抽马鞭,催促着车队前行。
  祝卿安心跳如鼓,她似乎察觉到了一些不太能言明的预感。
  方才还在交谈的商人也都缩进了马车,再无人声,唯有马儿震蹄的步声随着鞭策变大,在山谷中回响。
  轰——又一道雷显出。
  一瞬闪一瞬灭,在云层里翻涌,终争出了胜负,劈下最狰狞的一柱来。
  映亮了整座山谷,也映亮了镖师略有慌乱的脸。
  沉啸而后才至,闷闷几声接过极重一声炸响。
  啪嗒……第一滴雨打在祝卿安额间,起了头。
  雨水紧接着倒灌而下,不过几息就给谷口带了满山嘈杂。
  祝卿安心头预感越发明晰。
  她下不得马车,只好奋力大喊,试图在风声雨声雷声混杂中传达出自己的话来,“上山!快上山!”
  镖师回头意外地瞧看她一眼,没想到她一个小孩居然懂得这些,没空多言,急忙带着车队往山腰上冲,但山体实在陡峭,马匹跃不上去。
  她主动跳下马大喊,“下马!别管货物了!”
  “这怎么行!这些货不能没!”商人显然不买账。
  下一瞬,她余光瞥见山谷中冲来的滔天洪水,脸色吓得煞白,什么也不敢说了,弃车而逃冲上山去。
  祝卿安也怕,可她还惦记着自己不能死,也颤巍巍爬下来,拼尽全力往山上爬。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推力,她往后看,是方才那个镖师,女人一把捞过她,健步如飞向上,很快就冲在了最前头。
  也就几息的功夫,水声越来越大,仿佛在耳边呼啸。
  祝卿安正要回头,身子却被抛了出去,她惊骇后望,只见那个镖师手还揪着草根,眼底是殷切,满脸泥水吼道,“快跑!”
  轰——巨大水声彻底吞没了她,只一眨眼人便已消失不见。
  忽的,那些嘈杂的,咆哮的雷声雨声还有洪水过境的轰鸣,嗡一声就安静了。
  祝卿安脑中一片空白,跌坐在山腰上,离她脚尖一寸远的地方。
  ——是滚滚而流的泥水。
  天边浓云未散,方才的商队却再无踪影,雷雨劈头盖脸落在祝卿安身上,将她那身城主送的青白锦袍染得脏污。
  真的真的,只剩她孤零零一个人了。
  耳畔声音渐渐恢复,祝卿安缓过了些神,死死捏住阿娘留给自己的红玉,像是失去了一切感知,麻木往后爬了几步,但因为力气太小,蹭得滑落下来,差点掉进水里。
  好在方才那儿是处小平台,还能站稳,但手脚和脸上都被沙石划破了许多道口子,正往外渗血。
  身下是广阔洪水,镖师被水刺穿的画面还停留在脑中,她把自己抱紧,越缩越小,越缩越小,最后不住抽泣,“娘……我好痛……”
  忍了许久的委屈,恐慌,还有莫名的心悸,都在此刻混着泪与疼宣泄出来,她抖得厉害,也哭得厉害。
  但都悄无声息。
  直到有人忽至,为她挡去了小片雨水。
  “嗯?这儿居然还有个孩子?”
  有道柔媚的女声自上方传来。
  朦胧的阴影随之落在祝卿安脸上,她听见动静乍然止住哭泣,偏头往上望去。
  先是瞧见了一把纹着金丝祥云的红纸伞。
  雷光闪烁中,红得并不刺目,反倒挡去了大半光线,也让她得以看清伞下——
  墨发披肩,眉间一抹金纹的女人。
  纵然如此大风大雨,也没能沾湿她一缕发丝,同自己这一身狼狈差别实在明显。
  女人稍稍低了头,一双懒散美目半垂,随意打量她几眼,在祝卿安那头少有的银发处多停了一会,但很快便默不作声移开了目光。
  “你怎跑到这儿山洪边上来的?”
  祝卿安愣愣看着她,疼好像都缓了些,脑中空白,不知该说些什么。
  索性便闭嘴了。
  “怎的不说话?”见人呆愣愣的,女人眉梢扬了一丝,撑着伞蹲下来,浅红绫纱如水般垂下,落在祝卿安手边。
  红伞将两人拢在一处狭小空间,宛若结界一般,引得周遭噪声忽止。
  祝卿安心神免不了都集中在她身上,视线不由自主落于她眼尾。
  那儿有一颗极小的红痣。
  不太重,也不太轻,浓得恰到好处,正正巧滴在眼尾下方,有如美人在她眼角啄了一吻,还残存了点胭脂红未拭净,只随她眼微弯一带——
  鲜活生动的颜色便柔柔满溢出来了。
  女人半天不得她回应,叹了口气,挥手也不知用的什么仙法,把人提溜了起来,“且带你先离开这个地方吧。”
  祝卿安便这样被一个未曾见过的执伞女人带走了。
  她们倒也没去多远,只翻过了几个山头,最后落在一处小山尖上,此山青竹广布,葱翠竹林间有一座小竹屋,被栅栏围起,像处隐居之地。
  落了地,祝卿安还在迷茫,但看着身旁女人如画的眉眼,又抿了抿唇。
  她本也无处可去,好过在那儿等死。
  女人正收伞,手一翻那把红伞便消失在掌心中,好不神奇。
  “您……是仙子吗?”这等神通,祝卿安只能想到娘亲所说那些志怪故事里出现的仙人。
  “原来不是哑巴?”红衣女人闻言转过头来,好玩似的捏了捏她的面颊,凤眼半弯,笑得柔和,吐出的话却是没多客气。
  “不,不是嘶……”祝卿安含糊开腔,才说几个字就被她碰到脸上擦伤处,冷不丁痛呼出声。
  “真是可怜。”女人意味不明地轻笑一声,却是没再说什么打趣她的话,指尖在她脸上轻轻扫过,泛起点细微的暖意。
  她们如今挨得近,祝卿安又忍不住瞧女人眼角那颗小痣,仿佛能见有淡香自红痣扬出来,悄然拂过脸庞……不,她好像的确是闻到了点若有似无的檀香。
  祝卿安小心翼翼嗅了嗅。
  那点子檀香轻轻浅浅,稍稍压下来,落在鼻尖,起初还不太引人瞩目,等真正发觉时,香气已然是裹住自己满身。
  祝卿安鲜少闻香,也只有在娘亲身上有嗅到过一点特有的温馨香气。
  与现下缠紧她的檀香大不相同。
  她有些慌乱,只晓得屏住呼吸。
  “憋气作甚?”女人屈指敲在她脑门上,好笑道。
  不痛,痒痒的,祝卿安被她敲回神,才敢小小呼吸,再抬手去碰了碰眼角。
  那点子一碰便疼的破皮擦伤已经消失了。
  “谢谢……”虽是小伤,但她还是忍着身上痛意开口道谢。
  “嗯?”女人没收手,而是往她身上滑去,慢道,“谢早了。”
  她指尖光芒亮起,而后祝卿安便能感觉自己浑身上下的疼皆是慢慢消失了,也就几息,伤势好全,女人停了手,目光对上她,慵懒笑笑,
  “现在还要再谢一声。”
  祝卿安又呆住了,往日在城里多见旁人都是谦虚拒绝答谢,一时没料想到女人会这样说。
  但她还是仰首顺从道,“谢谢您。”
  “挺乖。”女人满意笑了笑,似乎是想抬手揉揉她脑袋,但是见着她发丝沾那点泥水,又把手放下了,回身往竹屋里走,“先随本座来吧。”
  祝卿安连忙跟上。
  她如今身上无伤,才有闲心去观察身旁这个陌生女人。
  仰首看过去,依稀可见这人浅红绫纱下软柔的身段,腰间挂了只巴掌大小的玄色雷纹葫芦,另只手因着撑伞,袖口柔顺滑落下来,露出那戴着墨色玉镯的半节皓腕。
  玄红相配,单看一身行头,不像是什么仙人,倒像是一城之主。
  祝卿安没见过仙人,只从娘亲口中听过什么仙风道骨,清风朗月一派,可惜也没瞧见过真的。
  她胡乱想着,目光已往上移到女人的眉心。
  那抹金纹凌厉一竖,似剑痕刻在其上,有铿锵锐意,好似还含了些别的什么气息,但祝卿安瞧得眼睛疼,没敢再细看。
  “好看吗?”女人突然开口。
  祝卿安一惊,心头生出被人抓住偷窥的羞耻感来,支支吾吾不知该如何说话了,“我,仙子……”
  女人哼笑,斜睨她一眼,“这么紧张作甚,本座又不是什么杀人如麻的修士,想看便看吧。”
  可惜经此一遭祝卿安再没那个胆子,垂着头随她进了竹屋。
  想了想,她轻轻拉了拉女人的衣角,见人回头才略带讨好道,“谢谢。”
  女人莫名受了她一声谢,看着心情不错,“你这小孩,话倒是挺会说,叫什么名字?”
  “祝卿安。”
  “祝卿……安,倒是个好名字。”
  祝卿安见她问了,也没想过什么仙人名讳不能为外人所道,毫无顾忌反问她,“仙子又叫什么?”
  女人沉默了会,瞧她一眼轻悠道,“越尔。”说着牵过她手心写过一遍。
  “记住了?”
  祝卿安蜷了蜷指尖,点头。
  越尔,祝卿安默念了一遍。
  ……越尔,她又默念了一遍。
  奇怪,明明没听过这个名字,但怎么——
  
  
  
  
  
  
  
  
  
  
  
第 3 章   第 3 章
  回了竹屋,越尔顺道问了她一些境况,祝卿安年幼太单纯,只觉这女人救下自己,应当是好人,轻易就将她此前短暂的人生和盘托出。
  “依你方才所说,你是要去上清宗?”越尔柔问。
  “正是,仙子可知上清宗在何处?”祝卿安点头,虽然娘亲说过上清宗在南野,可她们这些年流落在外,也没去过什么南野,根本没听说过那是何处。
  本来跟着商队应当能安稳去到,可才出北原商队便没了,她都不知要往哪儿去。
  “你去上清宗作甚?”
  祝卿安还茫然着,下意识脱口而出,“阿娘说那儿会有人收留我。”
  越尔浅笑散去,终于认真端详她几眼,“你娘亲?”
  “阿娘说只要拿出这块红玉,对方就会明白的。”
  她从胸口把红玉取出来,温润的圆玉小小一截,只要指头大小,却泛着柔和的光。
  此物才一拿出来——
  一点冰冷伞尖便倏然吻上她的下颔。
  祝卿安被冻得一抖,乍想起在谷中被风雨摧残的痛感,惊抬头。
  “你阿娘叫什么名字?”
  方才还算温和的女人此时声音发冷,那双凤眼不弯时分外凌厉,正死死看向她脖颈上的红玉,眉间剑痕压迫感也愈重。
  越尔手腕一抬,那柄替她遮过雷雨的红伞便将她脸挑起,使了点力,伞尖抵在喉间。
  压下一点软肉。
  祝卿安眸中迷茫,不解她为何突然出手,只能被迫迎上这女人毫无温度的目光。
  如此相近,她才发现红伞红得似乎不那么纯粹,有些地方略深,有些地方略浅,通体沉暗。
  那时所见温和之色不过是被雨水浸润出来的假象罢了。
  祝卿安忽然才感到害怕。
  “……”不敢出声。
  伞尖又往肉里嵌入一点,祝卿安觉得自己脖颈处似乎被针扎了下,而后有一丝温热的液体慢慢爬下来,痒,也黏腻。
  她抖得更厉害了。
  巨大恐慌下,眼底也徒生出点酸意。
  “祝余,我阿娘叫祝余……”祝卿安瑟缩着将眼一闭,眼角淌下些被吓出来的热泪,颤声道。
  伞尖顿住,往后退了退。
  祝卿安泪眼朦胧望向伞后人,模糊里似乎听见了一声低叹,那个女人终于把伞撤下,红影动了动,走近她。
  “哭什么?”
  一只手搭上她的脸颊,指腹温柔地替她擦去眼角的泪。
  “这也太能哭了,本座才与你待了不过半盏茶的时间,你就哭了两回。”
  越尔蹲在她面前,指尖抹过她脖颈处那点刺出来的红,替她修复了伤口。
  “别哭了,嗯?”
  声音压得软,虽然说出来的话仍是不大中听,但的确是在哄她。
  祝卿安吸了吸鼻子,缓过劲,收了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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