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皇居高临下地凝视着他:“只是什么?”
少年双颊绯红,眼底漾着一片艳色水光,红唇微抿着小声说道:“你、可不可以转过去不要看呀?”
“被人看着好害羞的……”
男人金色瞳孔一片暗沉,突然抬手,拇指指腹轻轻婆娑着温子溪软嫩的脸颊。
温子溪一动不敢动,任由他乱摸。
“好。”
良久,教皇转身回到了自己的位置,淡然地阖上了眼:“你现在就脱。”
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嗓音低沉喑哑。
“一件不许留。”
温子溪一听,只觉得自己脸上滚烫的温度要烧到后脖子去。
虽然还是很害羞,但是他和教皇都是男性,被看到身体也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啦。
这么安慰着自己,一件一件脱掉了自己的衣服,只留了一个白色的三角裤在身上,没好意思脱。
在这期间,教皇同样一次都没有睁眼,倒是让温子溪无形之中松了口气。
“可以了。”
教皇重新睁开眼,少年到底还是害羞,背对着他。
一片如润玉般无暇的莹白背肌在摇曳的火光中泛着迷人的诱粉,精巧可爱的腰窝隐没在侧光的阴影中,分外好看。
三角裤的白色几乎和底下白到半透明的皮肤融为一体,勾勒出圆润曼妙的肉感曲线。
再往下,一双白到晃眼的笔直长腿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纤细的小腿因为瓷面冰凉而略微打颤,灵活的脚丫子时而踮起,时而后仰,就是不好好站好,隐约还能看见脚底面被冻的粉粉嫩嫩。
温子溪冷得瑟瑟发抖,正双手抱着自己的胳膊取暖,突然一件带着体温的衣服披在了他的肩上,属于男人的冷松气息钻入鼻尖。
“穿好。”
低沉冷淡的嗓音从头顶响起,温子溪抬起头来,只见教皇一身简单的内衬,不知什么时候脱掉了身上华贵的白金外套,披在了他的身上。
白来的衣服,不穿白不穿。
温子溪本来就冷,自然没有理由拒绝。
站在教皇的角度,他仅需微微一个垂眸,视线就不由自主被少年白皙胸膛之上的色泽吸引。
屋内光线昏暗,让忙着穿衣服的温子溪没注意到,男人金色瞳眸暗沉一片,一丝光亮都照不进去。
温子溪穿好之后,乖乖站在原地任由教皇打量。
宽大的教皇专属服饰,穿在温子溪身上总有一种小孩子偷穿大人衣服的滑稽感。
而且因为缺少内衬,外套也不合身,内部粗糙的刺绣线头直接剐蹭在温子溪身上,娇嫩敏感的皮肤很快染上热粉,导致被摩擦的位置痒中还带着细微的刺痛。
温子溪脸颊上薄红未褪,怯生生地瞅着教皇。
“您找我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这个人专门让他来一趟,总不能就单纯是为了让自己换衣服吧……
教皇盯着温子溪看了半晌,像是在心里衡量什么东西似的。
或许是二十几年的清心寡欲,引来的是难以言说的反噬,让他心中不经意间产生的一个念头,宛如星星之火燎原之势,越演愈烈。
想要把少年留下,让他全身心都属于自己。
无论是自愿,还是被迫。
为此,他必须要掌控少年的精神和意志。
温子溪被看的心里发毛。
似乎是终于得出了什么结论,教皇忽然扬起如沐春风的微笑,说出的话令少年睁大了双眼,怔怔地看着他。
“你想不想拥有神力?”
教皇笑得异常温柔。
但那层温柔的外皮下,却是某种秘而不宣的极度恶劣。
陌生,又令人毛骨悚然。
脑子里预示着危险的警鸣声嗡嗡作响。
温子溪下意识摇头:“不、不要……”
“嗯?”
男人轻声道,眉眼闪出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悦:“你该回答我什么,亲爱的?”
灼热地气息打在耳边带来一丝危机感,温子溪抑制不住地发起抖来,仿佛拒绝眼前这个人的提议,就会产生他无法接受的后果。
少年昳丽的面容渐渐褪去血色,他终于意识到眼前这个人,不是会纵容接纳他的亚德、卢卡斯或者阿润,而是手握权力又身居高位的教皇。
他不会容许有人拒绝他的提案。
少年顶着男人灼热的视线,纤长的羽睫惊恐的轻颤,漂亮的湛蓝美眸氤氲着惊慌的水光,娇软红腻的唇轻咬着,缓缓轻点了下头。
“真乖。”
教皇似乎轻笑了一声,拍了拍他的后腰:“去上面坐着。”
手掌大小的细腰与掌心一触即分,产生了某种欲求不满又饮鸩止渴后的燥痒。
男人忍不住婆娑了一下指尖,仿佛那里还残留着少年的体温。
温子溪茫然地小走了几步,回头看向教皇:“坐、坐到椅子上吗?”
“对。”
偌大的房间里总共就一个椅子,也就是刚才教皇坐过的那张,温子溪总感觉这椅子雕刻的华丽过头,坐上去也实在硬得硌屁股。
少年满眼天真地坐在椅子上,不安地逛着小腿,丝毫不知道自己身下的座椅,是整个中央圣殿中,唯一一个专属于圣殿最高统治者的位置。
其他人是没有资格碰的。
教皇俯身上前,膝盖抵在少年两腿中间的座椅边缘。
右手提起权杖,用镶嵌着红宝石的那一头抵在温子溪额头上。
“我现在要往你体内注入神力,时间比较久,第一次接受会有点疼,你做好准备。”
温子溪总感觉教皇说的话哪有点不对劲,但看他冷淡的神色,又摒弃了奇怪的念头,乖巧地点了点头。
“真乖。”
权杖上方的红宝石绚丽夺目的光芒,将少年苍白的脸色照耀得红润起来,周围的空气变得异常诡秘压抑起来,
就在权杖的力量快要将少年完全笼罩时,教皇骤然伸出左手按住少年纤细的手腕,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地点在了他左臂的肩膀上,随即一股强劲的热流传遍温子溪的四肢百骸。
“好痛苦!”
尽管早有准备,温子溪仍然惊呼一声,钻进他体内的力量强大幽又狂暴,像是一根肆意生长的藤曼般压着他喘不过气来,并迅速蔓延到了心脏。
在这股力量面前,他的身体难受得就像是被捏碎了一样,难以言喻的排斥反应令温子溪抗拒地挣扎起来,却被教皇死死钳制住。
“唔……”
他发出闷哼,咬紧牙关忍耐着这股难受的力量,说不清的燥热侵袭全身神经,让他有了短暂的失神。
以至于温子溪没注意到,教皇脸上一闪而逝的错愕。
“……这怎么可能?”
恐怖的红光终于停止,温子溪急促地喘着气,胸膛剧烈起伏,眼圈红红地勉强抬头望向教皇。
总是运筹帷幄的男人摸着下巴露出几分沉思的神色,金色眼瞳中闪过疑惑,看着温子溪的目光里充满了不可思议的探究。
“你的身体完全无法接受神力,排异反应极为严重。”
温子溪眨了眨眼,不明所以:“怎么了吗?”
教皇却沉默下来。
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无法接受神力的人,他势必无法控制,如果处理不好还强行把人留下,有可能会变成圣殿秩序崩坏的导火索。
这是万万不可的。
男人收敛了几分笑意,“再试一次。”
在试过五次都连续失败之后,温子溪被面无表情的教皇大人再次关进了禁闭室。
卡瑞林将委委屈屈的温子溪送进禁闭室,思绪乱飘。
也不知道少年是怎么惹到尊贵的教皇大人了,竟然能把习惯礼节性微笑的男人给气到彻底冷脸。
温子溪摸摸鼻子,觉得自己可无辜了。
他早就拒绝过神力,是教皇硬要给的,给不了还生气……
真小气,再也不和他玩了!
这次见教皇,温子溪不仅没能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还浪费了时间,他一想到自己因为这种事又被关禁闭,可能会错过拯救所有人的时间,他就郁闷的不行。
温子溪气愤地跺了一下右脚,结果不知道踩到什么坚硬的石块,一下子没站稳整个人直接往后摔去!
第28章 献祭盛典(28)
少年惊慌时睁大眼睛牵动眼尾之处,一朵无人可见的暗红色鸢尾花悄然绽放。
“啊!”
他惊恐地叫了一声,紧张地闭上眼睛等待自己倒地时候传来的痛感,却迟迟等不到想象中的疼痛,睁开眼睛才发现,原本应该跌在地板上的他,似乎一屁股坐进一个软绵绵的垫子上。
微弱的射灯在黑暗中闪烁着暖光,照亮了一小范围的空间,仿佛在禁闭室中支起的保护屏障。
温子溪缓缓睁开眼睛,觉得灯光有些刺眼,不过却还是勉强看清楚了周围的情形。
四面封闭的墙面在最深处角落的位置里,藏了一个仅能够容纳一人的暗格空间,被他幸运地撞了进来。
“啪嗒”一声,一个硬硬的东西掉到了温子溪后背,硌得他后腰生疼。
“这是什么东西……”
温子溪反手一摸,拿了出来。
是一个上了锁的笔记本。
纯黑色的硬纸封皮在黑暗里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上面赫然印刻着一行小字:
致温德里奇.卢卡斯。
卢卡斯?!
温子溪惊讶地翻开了笔记本,硬质的封皮锁扣闪过一丝红色电光,仅仅在他手上略微阻滞了一下,就被强行打开了。
少年没察觉到任何异常,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他不知道的是,因为他本人是神力绝缘体质的缘故,对于一般人来说几乎无法解开的禁制,在他面前脆弱的宛若无物。
这是一本日记本,温子溪才看了第一行,就知道自己想错了。
写日记的人在第一页写了日期,算算年份,这本日记大约是在18年前,一个姓氏同样为卢卡斯的人写的。
结合他一周目从卢卡斯那里得知的情况,这本日记基本上可以确定是过去的教皇写的。
日记的内容如下。
神历1968年,12月31日,神诞日前夕。
通过我的不懈努力,我终于来到了神圣的中央圣殿!
这里比教义里描述的还要华丽神圣一万倍!在这里每一个角落都是那么的庄严肃穆!
在圣殿的前方,是宽阔而明亮的大道。
在大道两侧,是高高矗立起来的神像雕塑。
墙壁上还有很多神秘的图腾,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这就是我希望奉献出一切的向往之地啊!!
即将举办的第一届圣子净化仪式,我十分荣幸的成为了最受关注的神仆后选人之一。
这对我来说简直像做梦一样!
主教告诉我们,如果能够赢过剩下三十二人,我将有机会见到尊贵的吾神。
那对我来说一定是更加广阔的世界!
加油!温德里奇!
寥寥几笔干净工整的文字将日记主人的形象跃然于纸上,温子溪笑了一下,翻开了第二页。
神历1968年,1月1日,神诞日。
净化仪式第一天,就对我们的悟性进行了考验。
我以为净化仪式只是简单的用来洗涤我等罪孽的灵魂而已,没想到竟然是让我们献出忠诚……
究竟是什么样的东西才能够向吾等伟大之神表明忠心。
夏尔说是清晨最娇艳的鲜花,杜乐说是最新鲜的牛羊,可是那些东西都是寻常教会祭祀时用过的东西。
想要激活那被鲜花铺满的盛大祭坛,究竟放什么东西能够获得神的青睐?
我想这才是我应该思考的重点。
端正的文字到此结束,后面的字迹逐渐潦草起来。
神历1968年,1月2日,神诞日第二天。
我们用尽了各种方法尝试,都没能开启祭坛,反而惹怒了主教,他罚我们所有人关禁闭室。
禁闭室真的太恐怖了,我无法想象中央圣殿里居然会有这样的地方。
这里不该是所有圣子们梦想中的乌托邦吗?
为什么我会看到玛丽亚在这里?????
我竟然看到她被教会附近徘徊的流浪汉乞丐们玷污,不断求救的声音凄惨而绝望,可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来帮她。
我亲眼看见吗玛丽亚被他们撕破衣服扔在地上,那些乞丐们兴奋地朝她走过来。
她崩溃地哭喊:“救救我!温德里奇!”
我不顾一切地冲了出去,却被看不见的墙壁拦在了旁边,只能眼睁睁地望着她受辱,最后不堪忍受痛苦昏迷过去……
凭什么?!
她只是一个善良可爱的姑娘,就因为一个人在夜色赶路,就要遭受这样的事情吗?!!
神为何要如此(墨迹晕染)??
对不起,我现在思绪很乱,那个幻象实在太真实了。
真实到我忍不住带入了真情实感。
我不是质疑伟大的吾神,我只是……对附加在玛丽亚身上的命运赶到不公。
离开禁闭室之后,我捂着脑袋坐在冰冷的石床上,头很疼,身上更疼。
但这样冰冷的温度却正好能够让我的头脑冷静下来。
主教说过,我看到的只是禁闭室里所产生的幻象,并非真实发生的事情。
对,都是假的。
这仅仅是一种针对我的惩罚手段,只是有点逼真。
……好吧,不是有点。
比起在意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我更应该思考献祭什么才能够表明我对神的忠诚。
神历1968年,1月2日,神诞日第二天,下午。
刚才夏尔和劳克斯起了争执,他们两不知道在禁闭室里看到了什么,一出来没说几句就大打出手,而且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
夏尔很生气,他把劳克斯揍得鼻青脸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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