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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封情书(近代现代)——泉鹿

时间:2024-12-29 08:38:20  作者:泉鹿
  
  “而且,我不想我的小孩出生在单亲家庭。”
  
  ——
  
  下午两点整,岑今溧拿到流产的处方药,根据医嘱,需要兑温水口服,等待约两小时,他会阵发性腹痛,生殖腔流血,最后排出胚胎组织,再复诊检查生殖腔是否有残留,无异常就算成功流产。
  
  岑今溧来到靠楼道的等待椅,或许是因为他脸色太差,浑身都在发抖,一个女孩好心给他让座,还给他倒了热水。
  
  岑今溧连道谢的力气都没有,他被乱七八糟的信息素激得浑身难受,混乱思绪堵塞所有感官,他几乎是瘫软在椅子上。
  
  他打开病历袋,查看那张被他揉皱的B超检查单,图片黑糊糊的,什么也认不出,岑今溧没有实感地摸自己下腹,皮肤鼓起柔软的弧度,他以为是自己胖了,没想到是怀孕了。
  
  他感到一股强烈的荒诞感,这个世界似乎是为针对岑今溧而存在,五年前,他与尹绪闹掰,在最不需要分化的时候分化为Omega,患上麻烦的罕见病;五年后的现在,他在回F国前夕查出怀孕,孩子的父亲却即将向他人求婚。
  
  他总是在最不合时宜的时候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得到的还总是残次品。
  
  岑今溧放下B超单,拿起那盒药翻看说明书。
  
  他一个字都读不下去,他其实根本没下定决心打胎,只是逃避的本能促使他机械性地选择最合适的一条路。
  
  23岁的岑今溧对下一代没有任何计划,也没想过生育。但17岁的岑今溧是对家庭有过期待的。
  
  岑今溧从小缺乏父母关爱,他对美好家庭期待而向往。尹家是他向往的第一个家庭,而第二个家庭来自于他的幻想。
  
  在十六七岁情窦初开的年纪,他期待过他与尹绪的未来。
  
  岑今溧现在回忆起来还觉得肉麻和羞耻,但当年他真的想过,如果和尹绪组成家庭,会是什么样子。
  
  他们一定不会像岑今溧的父母那样不负责任,而是陪伴孩子慢慢成长,岑今溧会给他的小孩很多很多爱,让他永远不用羡慕任何人。
  
  那时的他想,他的孩子会在爱中出生,但23岁岑今溧的处境却恰恰相反。
  
  他肚子里的胎儿并不源于爱情,而是是彻彻底底的意外,更准确地说,是他咎由自取的恶果。
  
  岑今溧的后悔在此刻达到顶峰,他不该跟着尹绪回国,不该色令智昏地与尹绪发生关系,甚至回到更早,他不该写那封情书,不该打那些促分化针剂。
  
  如果一切都没有发生,岑今溧会是一个正常的beta,他有一段失败的暗恋,但这段感情只是他生命中无伤大雅的插曲。他会顺利参加高考,在朋友的祝福下出国,与尹绪保持密切友好的朋友关系,甚至在同样的时间点,岑今溧会回来参加尹绪的订婚典礼。
  
  他祝福他的好友找到一生挚爱,然后对这段感情彻底释怀。
  
  如果一切都没有发生……如果岑今溧乖乖地隐藏自己的喜欢、控制自己的行为,那他就不会如此痛苦地坐在医院,决定一个小生命的去留。
  
  岑今溧摩挲着那个药盒,眼泪突兀地掉在手上,他其实没那么伤心,但就是,很想哭。
  
  为什么他总是一个人呢。
  
  凡是他寄予感情的人皆离他而去,岑今溧只能看着他们的背影,连挽留的话都说不出。
  
  尹绪控诉岑今溧什么都不告诉他,没把他当朋友。但岑今溧只是习得性无助,小时候他渴望的爱从来没有得到,所以长大后不知道该怎样去争取。
  
  他不知道该怎么跟尹绪表达感情,那封情书已经是他最努力的尝试,但是他失败了。
  
  明明这次尹绪想跟他和好,但是他又把他赶走了。
  
  岑今溧抖着手拆开药盒,拿出那颗药。
  
  他没做好当父亲的准备,也承担不起父亲的责任,他不想让自己的小孩成为尹绪的人生污点,也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与尹绪之间的拧巴往事。
  
  他只要吃掉这颗药,回到F国,和尹绪断联,就能把生活扭回正轨。
  
  就当……这一切没有发生。
  
  岑今溧抹了把脸上的眼泪,抬头看走廊墙上的时钟。
  
  他在心里倒数。
  
  再过五分钟,就把它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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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章切尹绪视角!
  
  其实单视角描述下俩人的性格缺陷都很明显,尹绪是脑回路清奇感情迟钝嘴巴还很坏,岑今溧是脑子里一堆乱七八糟的想法嘴上却一个字不说,自尊心还贼强。
  
  一个乱说一个不说,脑子都对不上频这咋谈恋爱。
  
  真想给俩人送培训班去,一个进修《说话的艺术》,另一个进修《爱要大声说出来》。
  
  另外放心哈孩子没打,他俩过了这茬和好特别快,信我,我是甜文作者。
  
  
  第二十三章
  
  
  南城雨不多,但下起来很绵,缠绵的细丝一阵一阵,打在脸上针扎似的疼。
  
  尹绪从医院走出来,顶着雨急躁的回到车里,他反复拨打岑今溧的电话,总是在通话中,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了两天。
  
  他昨天口不择言地跟岑今溧吵了一架,所以岑今溧跟他绝交,还把他所有的联系方式都拉黑,他甚至连尹母的消息也不回。
  
  尹绪昨晚在岑家守了一夜,岑今溧没有回来,他沉默地抽了一包烟,感到窒息般的后悔。
  
  他没有烟瘾,但心情差的时候会点根烟发泄一下,他靠在岑家门口想了很多,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蠢的alpha。
  
  他又把事情搞砸了。
  
  尹绪给启动车子,给罗青越打电话,问:“青越,岑今溧没跟你说在哪个医院吗?”
  
  “没有,他就说在医院,现在也没回我消息。”罗青越问,“你到底怎么惹到他了?”
  
  “一点私事,他有跟你说别的吗?”尹绪开车向另一家医院开去,他知道自己的行为是徒劳,南城医院很多,那么多科室那么多病患,他找到岑今溧的概率很小,但他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如果一直联系不上岑今溧,他们可能再也见不到面。
  
  岑今溧会悄无声息地离开,像高中时那样,断绝所有联系,再也不回来。
  
  罗青越:“他问我,你是不是要求婚。你真要求婚了?什么时候啊?”
  
  尹绪听到“求婚”两个字懵了一下:“也……也不算。你听岑今溧说的?”
  
  岑今溧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
  
  罗青越:“你不是买了求婚戒指?你对象到底是谁啊?还有你求婚又和小岑有什么关系,你俩为什么吵架?”
  
  电话里的问题一个接一个,尹绪没心思回答,敷衍道:“过段时间告诉你,我先找到岑今溧。他回你信息记得告诉我。”
  
  尹绪挂了电话,在等红灯的间隙摸出外套包里的小盒子,他抿着嘴打开丝绒小盒,里面躺着一枚闪亮的铂金戒指,戒指朝外的那一面雕刻着一朵精致的花。
  
  山茶花。
  
  他要送给岑今溧的。
  
  尹绪的目的不是求婚,他只是想找岑今溧谈一谈,他想,如果他们说清楚一切的症结,如果他向岑今溧道歉,如果他向岑今溧表达心意,岑今溧愿意的话,他会把这枚戒指送给岑今溧。
  
  昨天他穿上最正式的衣服,想要骗岑今溧到他布置好的房子里,可是岑今溧不在家,尹绪着急地赶到高铁站,却看见岑今溧在与骆瑾拥抱。
  
  他仿佛又回到高中,他看见岑今溧亲吻骆瑾的时候。
  
  尹绪浑身僵硬,觉得自己是个被耍得团团转的小丑,他失态地冲上去质问岑今溧,那一瞬间他脑子里只有愤怒和不甘。
  
  岑今溧骗他说身体不舒服,不愿见他却去见骆瑾。高中时岑今溧为了骆瑾冷落尹绪,过了那么多年依旧是这样,尹绪永远低骆瑾一等,他永远不是岑今溧的第一选择,永远被排除在岑今溧的世界之外。
  
  岑今溧不在意他,就连尹绪口不择言说过分的话,他的表情也是淡淡的,除了扇在脸上的一巴掌,岑今溧似乎没有愤怒的情绪,他平静地告诉尹绪——他们早就绝交了。
  
  明明不是这样的。
  
  那天他们相处得很好,在门边的时候他们靠得那么近,岑今溧几乎要吻上他,在意乱情迷的氛围里,他们可以更进一步,只是岑今溧饿了,他得去给岑今溧做饭。
  
  岑今溧吃饭的时候也很乖,把尹绪夹的菜都吃掉,可是很突然的,他说要回F国。
  
  尹绪不知道他做错了什么,他想是不是因为自己太急色了,可是他忍不住。
  
  他总想亲近岑今溧,他闻不到岑今溧的信息素,但每次看着岑今溧的脸,都很想吻他。
  
  尹绪想让岑今溧留下来,于是他连夜去拿了戒指,打算骗岑今溧跟他走,实施一些他自己都没有把握的计划。但因为他的急躁和愤怒,他跟岑今溧吵架,将一切搞砸,岑今溧不理他了。
  
  后车急切的喇叭将尹绪从烦乱思绪中唤回,尹绪把戒指盒妥帖地装进包里,开车赶往下一家医院。
  
  他去了离他们高中学校最近的医院,车停在斑马线上,尹绪望着人来人往的街边,意外发现岑今溧的身影。
  
  尹绪只能看见岑今溧的侧影,他没有打伞,提着一个病历袋缓慢地沿着人行道走,他看上去精神不佳,路过的车溅起一阵水花,浇到岑今溧脚上,但是他躲都没躲,往前走的时候甚至被石墩子绊了一下。
  
  尹绪的心一下子跳得飞快,他把车停在路边,横穿马路跑到岑今溧面前,他拽住岑今溧的手腕,心里又疼又喜。
  
  他的手好冰啊。尹绪想,怎么穿得那么薄,也不戴围巾。
  
  他心跳砰砰的,绕到岑今溧面前去看他的脸:“岑今溧,对不起,我昨天说话太过分了,你别生气……”
  
  尹绪顿住了,因为岑今溧实在不对劲,他的表情很木,眼睛很红,没有与尹绪对视,而是恍惚得不知道在看哪里。
  
  他愣了很久瞳孔才聚焦,似乎是才看清眼前的人,他声音沙哑地问:“你为什么在这里?”
  
  岑今溧头发上全是水珠,衣服上沾着水迹,非常狼狈,尹绪眉头皱得很死:“你怎么不打伞?!”
  
  尹绪脱下外套罩在岑今溧头上,拽着他的手又横穿一次马路,他的车造成了拥堵,后车有司机开窗破口大骂,尹绪什么都不在意,把岑今溧囫囵推进副驾驶,才发动车子离开。
  
  岑今溧一路都很呆,到了车上也僵直地坐着不动,他头上还顶着尹绪的外套,姿势很滑稽。
  
  “岑今溧,扣安全带。”尹绪尽量放缓说话的语气,他不知所措地观察岑今溧的状态,只觉得一切都不对劲。
  
  他为什么一句话都不说?他是不是还在生气?岑今溧为什么去医院,真的只是因为感冒吗?
  
  他到底生了什么病?又过敏了吗?很严重吗?为什么岑今溧看起来这么难过?
  
  岑今溧拽着那个病历袋,缓了好一会儿才掀开尹绪的外套,把安全带扣上。
  
  他一句话都不说,只是平静地靠着车窗往外看。
  
  见他这个样子,尹绪心里的不安更加强烈,他小心翼翼的转头看岑今溧,试探开口:“我刚刚说的话,你听见了吗?”
  
  “你哪里不舒服?又过敏了?”
  
  “我要回家。”岑今溧嗓子哑得吓人,他声音很低,听得尹绪心脏一阵闷痛。
  
  岑今溧的状态太差了。
  
  “我妈让我接你回家吃饭。”尹绪把车往岑家反方向开,他骗了岑今溧,他不是要回尹家,而是要带岑今溧去他布置好的房子,他们需要谈谈。
  
  “我要,我要回家。”岑今溧的声音突兀地带了哽咽,他重复,“我要回家。”
  
  岑今溧转头,脸上多了两行泪。
  
  他哭了。
  
  尹绪一下子踩了急刹。
  
  “你别哭。”尹绪说不出话,只看着岑今溧的眼泪珍珠一样掉下来。
  
  尹绪见过岑今溧的很多表情,开心、嘲讽、恼怒、平静,但他从来没见过岑今溧哭。
  
  岑今溧是个坚强又冷静的人,小时候跟尹绪出去玩不小心摔跤,他只鼓着腮帮子忍痛;钢琴比赛没拿到名次,他会沮丧;岑贺出国的时候,他的表情也只是难过。他从来没哭过,或者说,没在尹绪面前哭过。
  
  岑今溧很漂亮,哭的时候带着令人心醉的破碎感,他掉眼泪也是无声的,是一朵被雨打湿的白山茶。
  
  好像全世界的委屈都被他受了。究竟出什么事了,哭得那么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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