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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为奴(古代架空)——乌兮子

时间:2024-12-29 08:47:08  作者:乌兮子
  顾棉也跟着他往里面挪,然后他侧过身子,把一整条胳膊从美人后颈下面横过去。
  周卜易枕着顾棉的胳膊,缓缓阖眸。
  ——冷静,你要冷静。
  你必须冷静,他是你的主人,也只能是你的主人。
  周卜易,别忘了你带着使命而来,别忘了你注定该有的结局。
  你不能害了他。你不能害了他。
  周卜易闭着眼睛,心绪不宁。
  秋夜里,顾棉的呼吸很绵长,一阵一阵热浪穿过冷空气触及他皮肤。
  太近了,顾棉的手就轻轻搭在他腰间。
  太近了,近到没有办法去胡思乱想,脑子里已经被枕边人填满。
  周卜易用指甲掐了掐掌心。
  顾棉听着被子里窸窸窣窣的响动,没忍住红了鼻头。
  周卜易,你当真就如此厌恶本王?
  顾棉用手包住美人的手背,十指插进美人指间。
  “你以为你的身体是谁的?”顾棉声音低沉,“本王许你自伤了吗?”
  没有回应,顾棉自言自语,“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早晚都是要侍寝的,本王不会放过你,本王这辈子都不可能放手。”
  “周卜易,是你先招惹本王的,是你……
  “你听好,本王绝不放手,要不了你的心,本王只要你人也……”
  “闭嘴”,美人声音无比冷冽,“聒噪死了,不睡滚出去。”
  白天那一刹温柔,仿佛是错觉。
  顾棉自嘲笑笑,是了,他指定是疯了,要不怎么会觉得周卜易温柔。
  周卜易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最清楚了。
  周卜易要是温柔,这个世界上就没有脾气坏的人了!
  顾棉慢慢把头移近周卜易颈窝。
  随便你凶,再凶能怎么样。
  吸气,呼出,气息交缠的时候,顾棉想,周卜易原先不是这个味道的。
  不懂事的时候,他就喜欢跟个小尾巴一样黏着周卜易。
  周卜易长得漂亮,身上还总是香香的。
  是一种,寺庙里的乌木沉香的味道夹杂着竹子的清香。
  闻着就很令人安心。
  顾棉深深吸了一口气,那安心的味道很淡很淡了。
  已经全然被药的苦味掩盖。
  闻着这中药的苦味,顾棉连呼吸都是苦的。
  这苦渗透进了梦里,四里都是墨一般的黑色,耳边是嘈杂的呻吟。
  顾棉走完梦里又黑又长的过道,那尽头有间小屋。
  透过窗户可以看到里面有尊佛像。
  青灯古佛伴着孤影,是什么人在那里长跪不起
  “先生……”
  满目都是刺眼的红,鲜血蜿蜿蜒蜒一直流淌到门外。
  太可怖了!
  顾棉一下子就惊醒了,他怕吵到周卜易,拼命克制着喘气声和剧烈跳动的心脏。
  周卜易在抖,在说着什么。
  顾棉强迫自己静下心,仔细听了一阵。
  周卜易好像在跟谁对话。
  “我记得……”
  他记得什么?
  “我反省了,我没忘……”
  他……这是在跟护龙一脉的人说话吗?
  “你们难道就不怕我鱼死网破,让你们竹篮打水一场空吗!”
  周卜易忽然情绪激动起来,“别逼我,你们最明白我到底能有多狠。”
  “唔……”
  那些人好像要逼他吃什么东西,周卜易忽然挺身,还没开始挣扎就被顾棉圈在了怀里。
  “好了…好了…先生……”
  “先生…安静……”顾棉把下巴搁在美人颈窝,轻蹭他发丝,“不准再闹了……安静,乖,安静……”
  周卜易听不见他的安抚。
  “华…山泉”,周卜易咬牙切齿,“你敢抗命……”
  “你死了这条心!你就是灌再多的散魂汤给我,也不可能打破我的精神!
  “他们疯了,你也疯了是吧!用这种手段就想控制我做梦!”
  什么!周卜易的离魂症是人为的?!
  那一脉就当真残忍无情至此吗,一点血脉亲情都不顾吗?!
  “华山泉……”周卜易忽然睁开眼睛,狠狠瞪着那屏风和飘荡的外衣,“你糊涂!”
 
 
第36章 先生的过往
  顾棉抬起左手,蓦然蒙住了美人的眼睛。
  “没有华山泉,那是本王的衣裳”,顾棉挪近了一点,让周卜易整个后背都贴在他的胸膛。
  “嘘……别吵”,顾棉将手移下来,放在周卜易小腹处,略微紧了紧,“周卜易,你知不知道现在什么时辰了?不准闹了,本王抱着你睡。”
  心中酸涩,连鼻腔都跟着刺痛起来。
  这样,你能不能稍微安心一点呢?
  你能不能不要做噩梦了呢?
  周卜易呼吸渐渐平稳下来,他缓缓阖上眸子,声音清冷,“手拿开,凉得跟死人一样,别往奴肚子上放。”
  当然会凉,此时的秋夜已经很冷了,他的手方才一直放在被窝外面,放在周卜易眼皮上。
  “嗯……”顾棉把手收回来,贴在他自己腿侧,“睡吧,本王就在这里。”
  这个姿势其实很不舒服,更别提那被美人枕了半夜,早就麻得没了知觉的右胳膊。
  顾棉僵着身子,连呼吸都非常轻,生怕胸口起伏颤动吵到周卜易。
  周卜易闭着眼睛,眼角一颗压抑至极的泪悄悄沾湿枕巾。
  ——你已是将死之人,怎好贪欲俗念
  周卜易,你是必死之人。
  周卜易睡得很不安稳,断断续续陷进一个个满是愁闷悲苦的幻境。
  大约是半岁的时候吧,小手没有力气,什么都拿不稳的年纪。
  他跪坐于蒲团之上,老人坐在他对面。
  “你是一颗跳出棋盘的棋子”,老人手执书卷,“可你终究还是要回到这局中。”
  “想见到你母亲吗现在把阴符经背给我听。”
  在别人还在母亲怀里喝奶,还尚未开始学语的年纪,周卜易不得不用全部的心思去理解那些晦涩难懂的句子。
  所幸,他确实足够聪明,从来不负众望。
  “观天之道,执天之行,尽矣……”
  “口齿不清,有一字音误,你失去了这次机会”,老者起身,“记住,你所言所行,皆不容有分毫差错。”
  周卜易按着书的手指微微发白。
  两岁,他端坐高位,看众人下拜。
  “见过大人——”
  老人立于他侧,“既为百器之君,当有锋利之用。”
  “便赐你名衍。凡人被造化愚弄,而你该玩弄造化。”
  “周衍,过来”,老人牵起他的手,带他走着下山的路。
  老人指着竹林间的小屋,“你母亲就在那里。”
  周卜易好似无悲无喜,他没有狂奔,只是不疾不徐往那边走。
  身后老者点点头。
  周卜易轻轻推开门,一丈白绫悬于房梁,母亲的身躯在空中飘荡。
  “周衍”,老人声音狠厉起来,“告诉我,她因何而死?”
  “因为我,我不该有情。”
  “你想见她,现在你见到了。”老人声音冷如死物,“什么感受”
  “无感”,周卜易面无表情给出那个最优答案,“把她放下来埋了,吊在这里碍事。”
  “你很聪明,知道自己以后会住在这里”,老人语气稍缓,“明日午时前上山,取书。”
  “什么时候这间屋子完全被书填满,什么时候准你离开。”
  那晚的夜很黑,雷声很响。
  周卜易蜷缩在床角,迟迟不敢入睡。
  一闭眼,便是那对在他面前荡来荡去的女人的脚。
  “对不起……”他瑟瑟发抖,“是我错了……”
  因为他想她了,他牵挂着她的近况。
  所以他害死了她。
  雷声大得仿佛是老天在发怒,要将他这个不孝子五雷轰顶。
  他终于睁眼到天亮,天一亮他就逃出了小屋。
  不该,不该有情。
  周卜易看着不算太刺眼的晨阳,收敛了所有情绪,只换上冰霜和冷硬。
  不可以被他们发现,他心底尚且留有人情。
  如被发现,他们一定会用尽一切办法将它拔除。
  五岁的时候,老人与他对弈,“你如胜天半子,我便许你下场。”
  自诩为天吗?周卜易轻蔑一笑,落下关键一子。
  狂妄。
  “周家有你,大业将成”,老人铺开图纸,“你已有参与布局的资格。”
  “黎阳春,你可入世,书信联系,一切皆依他行事。”
  那之后,上谱之人及其家族尽数散落于天下各处,他们的背后,是周卜易的手在操控。
  九岁那年,出了意外。
  傅辰被带回,无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当老人出现在他门口,问他该如何处置时,他便明白了。
  傅辰或许并无过错,这是周家给他设的局,只为了试探他是否还残存着七情六欲。
  可傅辰何其无辜……
  周卜易冷冷看了傅辰一眼,道,“当回炉再造。”
  毁了傅辰,再换个人上谱。
  行事果断,顾全大局,老人捋捋胡须,这就是护道人该有的心性。
  “只是,我亦有过”,周卜易一句话便让老人变了脸色,“此事因我而起。”
  “你回去”,周卜易看着傅辰的眼神依旧冰冷,“谱上排名降两位,暂停手中之事,去看二十年大门,以思已过。”
  “哼”,老者拂袖而去,“你既觉有过,怎能不受罚,明日膝行上山,子时见不到你,你就去滚钉床,滚到后日天亮!”
  “我自明白,无需多言”,周卜易冷淡道,“滚,不送。”
  “加一项!一步一叩首!正正你的态度和本心!”
  这一次上山,一直到三日后才下来。
  是华山泉把他背下去的。
  “大人……”华山泉那时候已经年纪大了,腿脚不是很利索,背着他走了一天两夜才到山下,“周家不准您用药,您再忍忍吧,我……想想别的办法……”
  “不必了”,周卜易气息很弱,“你回去便是,云舒还小,他离不开你。”
  华山泉心口一窒。
  云舒还小,那您呢?
  云舒可比您还要大四岁啊。
  华山泉拧不过周卜易,把他放到硬板床上就回去了。
  周卜易躺了两天,周家对他不管不问,连水和食物都不给。
  周家主放话,要他自己上山拿,拿不到就去死。
  主家都发话了,那一脉的其他异姓旁支更不敢多言。
  月上枝头,周卜易在山道上爬,身后有一道与他身体同宽的血痕。
  很长很长,并且还在持续变长。
  他爬一点,那血色就多一点。
  他神色恹恹,有点不耐烦。
  他不喜欢这种任人摆布的感觉。
  很不喜欢。
  此后他越发拼命起来,十二岁那年,他终于将匕首插进周家家主胸膛,完成了最后一道考核。
  自此,他为周家家主。
  那日,老人张开双臂,坦然接受了落败的事实。
  “周衍,我是你爷爷”,老者目光平静,“你父亲本是上一代护道人,却为了你母亲选择放弃谋划,私逃隐居。”
  “我抓到他,亲手处死了他,我关押你那已经怀孕的母亲,直到她生下你”,老人沧桑的目光中,复杂的情绪已分辨不明,“后来我又将你母亲吊死在你面前,我知道你一定恨透了我,恨透了周家和护龙一脉。”
  “你现在过来杀了我,以后都不再有考核”,老人递给他一把匕首,“杀了我,你就可以入世。”
  “今日你若心慈手软,那么我会像处死你那个软弱无能的爹一样处死你。”
  周卜易没有犹豫,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结束了……吗……
  还是说,才刚刚开始呢?
  他成了周家的家主,成了护龙一脉的领导者。
  可整个周家,整个护龙一脉,都在时刻密切监视他,从未有一丝懈怠。
  奉源十八年,周家察觉到一丝端倪,欲要逼问徐川顾棉的身世。
  周卜易打乱了十年布局,杀入南方诸国。
  以此拖住周家和那一脉。
  奉源二十年秋,黎阳春写信给他,要以顾棉性命相胁,逼他收兵立刻返回神都。
  “我最多帮您拖到今年冬至,您若还不能归”,信纸上的字是那么令人烦躁,“那一脉将对您略施小惩。”
  “我不知道您是为了什么而忽然发疯,我斗胆猜测与殿下有关,为了您的安危着想,您再不启程,我将会挟持殿下,以帮助您尽快返回。”
  奉源二十一年春,周卜易秘密处理好了南方诸国国君,然后假装收兵。
  他必须要留一个完全属于他自己的势力,脱离那一脉的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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