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吻好像永无止境,直到糖都化完了,顾棉才依依不舍松开。
“有进步吗”,顾棉脸颊在发烫,他小声询问,“这次能呼吸了……”
周卜易不想搭话,只是轻轻喘息。
“刚刚的先生,是……是奶味的”,顾棉轻轻抚摸周卜易的背脊,“以后也想……都是奶、奶味……”
“不要苦味……嗯……”
“要甜甜的先生……”顾棉轻声。
“你直接吃糖喝奶不就得了”,周卜易好不容易顺过来气,差点又被呛死,“你……你给我滚远点,就现在……趁我还没起来揍人!”
“本王不喜欢喝”,顾棉不仅不滚,还把脑袋拱进了周卜易怀里,“本王喜欢看先生喝……”
等以后,他要从北离弄头奶牛回来养着……
他……他要亲自挤奶给先生喝……
监督先生喝……喝了补身体……
“先生喝给我看好不好……”
好,好你大爷好啊!
哪里学来的骚话啊,能写一箩筐话本子了吧?
以前怎么没看出来这闷闷的小家伙,内里这么……
这么不堪入耳啊!
周卜易忍无可忍,“你想了这么多,是不是该轮到为师想了?”
“嗯……”
“那你把脸伸过来,然后把眼睛闭上。”
顾棉默默看了周卜易一眼,轻声,“先生想亲回来吗?先生可以亲嘴不亲脸吗先生……”
“伸过来”,周卜易声音冷冽,“不要让我说第三遍……”
好吧,亲脸就亲脸,亲人还这么凶……
顾棉闭上眼睛,把头低下去。
“啪——”一声脆响,周卜易冷笑。
“顾棉,为师想打死你!”
第50章 顾棉要做他的狗
周卜易用的力气有点大,但顾棉一点都不生气,他只是捉住周卜易的手,轻轻揉了揉。
“先生,你知道外面到哪去了吗?”顾棉忍不住靠近一点,“先生,这地道是你留下的吗……”
靠近了一点,就想再靠近一点。
周卜易只觉得面前有只土松犬,一边用圆溜溜的狗狗眼看着他,一边还不停对着他“汪汪汪”。
周卜易眉心蹙起,目光里俱是冷色,还有一丝淡淡的厌倦,他抬手隔开顾棉直往他颈窝挤的脑袋。
…怎么这么黏人……狗皮膏药吗?
麻烦……
“岭南,黄泉地府用了几百年留下的,我不过叫胡一窦挖了条小道,连通地下城罢了。”
黄泉地府地下城
原来在皇族眼线之外,竟还有这样的民间组织。
不过……这好像不是什么正经组织……甚至有可能是违反律令的……
“那我们要一直走地下吗?”顾棉眼睛一亮,“怎么去地下城……前面好像只有一条路,是到外面的。”
“外面是个客栈的马厩,本王刚刚一路走过去,没看见别的岔道……”
“爷的脑子啊……”周卜易唇角啜了极浅的笑意,“是不是想着这城是把地都挖穿了啊?那不是地下城,那是老鼠洞。”
“如果有官兵误打误撞进入,岂不是四通八达,全一锅端了?”
“我们不会一直走地下”,周卜易目光慢慢严肃起来,“但是你要做好长期躲在地下的准备,直觉告诉我,你太子哥哥已经有所倚仗,不久之后,各地关卡的排查都会更加严苛。”
“地下也并不是绝对安全的,你此前去的客栈是我开的,我们上去换装,你要隐藏身份,绝不能轻易在人前暴露,地下城鱼龙混杂,斩龙者亦在其中。”
“那本王换个化名”,顾棉说到这里,脸又有些薄红,“我……小的时候,想过要跟先生仗剑走天涯,然后我想,要起几个化名,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啧。”
“先生别笑”,顾棉目光闪烁,“我……我现在叫……叫周念安。”
周什么
……周念安!
“……不行”,周卜易攥了下手指,“什么破名字难听死了,以后你就叫黄三狗。”
“我不……”
“嗯?”
“好吧,那我就叫三狗,别人都叫我三爷,只有先生……”顾棉轻咳一声,“我以后是先生的狗了……”
顾棉其实没多想,因为“言言是周卜易的狼”,于是他下意识就攀比了一下。
但周卜易的脸色很精彩,他的目光在“震惊””“怀疑”“探究”“理解”之间不断变幻之后,终于变成了“无奈认同”。
“顾棉,你真是……”周卜易顿了一下,道,“你以后少看些淫/乱的话本子。”
苏月夕这女人怎么回事……不是叫她注意不要给顾棉看那些乱七八糟的吗……
难道是在问青天耳濡目染的?
不是嘱咐了顾棉在的时候要保守一点吗
苏月夕到底还给他看过些什么……
“我没看……”顾棉脸一红,“我……我不看春宫图的……我想着先生就行了。”
什么叫“我想着先生就行了”???
周卜易胸口起伏了几下,他安慰自己——没事没事,年轻人好奇心重嘛是这样的,想要尝试一下也蛮正常的……
不行,果然还是很难忍!
周卜易冷声道,“以后不准乱想!”
“嗯”,顾棉眨眨眼睛,“本王不用想……反正先生就在身边……随时……”
随时什么?我随时抽你两下!
周卜易眉梢霜雪更甚,“陪你行荒唐苟且之事……你想都别想……”
“本王做不到”,顾棉低声,“先生可知,何为朝思暮想?”
“我日思夜想的,就是那些先生口中的荒唐之事……”
顾棉把头更低了一点,好让美人看清他眼底的认真,“先生,我想跟你夜夜笙歌,日日苟且……”
周卜易大受震撼,他万万想不到顾棉竟然这么想做他的狗……
这么想跟他玩那种午夜游戏……
不分白天黑夜的玩……
他沉吟片刻,道,“你……要有节制……”
“另外……”周卜易不小心咬到了舌头,轻嘶一声,移开目光,继续道,“为师不想弄得太激烈……有……有伤风化……”
他还想说什么,却被顾棉捏住了脸,顾棉的目光很温柔,“先生,舌头吐出来给我看看伤到没有。”
“……”顾棉的力度不大,但周卜易莫名就是很不爽,他挥手打落顾棉的手,冷淡道,“没事,不怎么疼。”
既然想好了要满足孩子,陪他玩……
那还是稍微认真一点好……
“再动手动脚,为师……”周卜易顿了很久。
果然……无论怎么想……
都很背德啊!
“为师……买…买个项圈给你拴上……”
周卜易耳尖不知何时悄悄爬上深红,他清冽的声音响起,“知道了吗。”
顾棉看了眼雪狼,很好,它没有。
顾棉眉毛弯弯,笑起来,“先生只给我戴好吗?”
就像太子送太子妃项链一样……
先生要……送他礼物了……是定情信物吗?
那他要天天戴着,故意露出来给全天下看……
如果周卜易知道顾棉的想法,他可能会一口老血喷出来,然后当场去世。
周卜易只觉得顾棉的笑容很可疑,似乎在酝酿着什么不太好的事情。
他疑惑地看着顾棉——就那么兴奋吗?啊?
戴个项圈而已……至于吗?
周卜易不理解,但他尊重孩子的小性癖。
“为师懒得起化名,日后你便称呼我为夫子”,周卜易抬起胳膊,搂住顾棉的脖子,藏在阴影下的唇角勾出一抹玩味笑容,“黄三狗,抱你夫子上去,身上都是灰,一会好好洗一洗。”
“夫子……”顾棉顺从起身,他在前面走,雪狼跟在身后,“叫乳名好不好,叫我狗儿……黄三狗好…好土……”
“你不就是只小土狗吗”,周卜易轻轻笑了声,“小土松。”
周卜易的声音很近,周卜易的声音很……很诱惑人……
想干不好的事情……
顾棉目光有些哀怨,“我是土松犬,那先…夫子是什么?”
夫子是狮子猫。
顾棉在心里想。
他想把猫压倒。
他想用狗爪爪摁着猫爪爪,他想咬猫尾巴,想啃猫肩膀,想……
想把猫弄软,弄得有气无力喵喵叫。
“先生……”
“该叫什么?”
“夫子……”
“夫子,我想……”顾棉鼓起勇气,“我想今晚在客栈……我们……”
这么快就要来了吗……
周卜易老脸一红,“客栈什么都没有……”
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也只有苏月夕那个母狐狸喜欢捣鼓了……
他开的可是正经客栈……
顾棉不知道周卜易有很深的误会,并且已经把他的话曲解了十万八千里远,他满以为周卜易愿意给他……顿时高兴地像个孩子。
他低笑,“没事的……氛围不重要……有夫子就够了。”
声音压得很低,是能把人硬生生听出一个激灵的程度,“夫子……”
这一声实在是深情得有些过了头,周卜易偏过头,眼睛只看着地面。
这样,真的对吗……
他决定放纵,是一个正确的决定吗?
他真的有那么大的决心,从这份含情脉脉里,毅然走出来,然后毫不犹豫离开赴死吗?
我本该见万物不起波澜,唯独面对你会方寸大乱。
顾棉……我倒情愿你将诸般误会都加于我身,对我狠一点,也别再这么温柔下去。
情动于我并非好事,我,会忍不住。
“夫子……地上有什么这么好看?”
“夫子,你看着我行不行”,顾棉的声音缠绵在他耳畔,“夫子……我的脸还不如一块泥地好看吗?”
不,不是的……
你很好看,你从小就是好看的。
小的时候呢,你像北离传说里的雪娃娃,你的眼睛没有一丝杂质,你用这双纯情的眼睛看着我时,我……
会心悸。
见过的污秽实在太多,看到这一抹纯净,我不由自主想将它……
占为己有。
喜欢看你哭,你哭的时候也很好看,不是大吵大闹,是闷闷地掉眼泪,闪闪发亮的小泪珠挂在你眼角的时候,我……
曾无数次想过,想用自己的手指将它接住,然后封存起来,永久珍藏。
但他没有那样做,他满身血污,满身枷锁和苦怨,他伤痕累累的指腹,会弄脏它的……
顾棉……
那个时候他想,有机会,我带你回北离,去看看雪山。
顾棉,如果我侥幸没死,我便陪着你堆个雪人。
北离的雪可不像朝歌那么小家子气,它会很大很大,它会有房顶那么高。
顾棉,那么厚的雪,我……
可以用它堆出一个一模一样的你。
就像我曾经……堆过的母亲。
那时候他还很小啊,跨年的时候,他一个人孤孤零零点着灯读书。
读不下去了,他……他好想有个家……好想……
于是他循着记忆里母亲的模样,堆了一个坐着的雪人。
他小心翼翼地跪坐在雪地里,抱住这个雪做的人。
他抱着这个冷冰冰的雪人,像抱着母亲的尸体那样,心底一片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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