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放了水呢,冷栖寒就推门进来了。
“哎呀,我才刚来。”
“就是要你刚来呢。”冷栖寒说。
本来想露营的时候这样那样,那样这样。
天宽地阔,山湖为证,他们曾经走过的地方,说过的话,老了还能跟孙子说:你们爷爷曾经去了哪里,可浪漫了。
“好困。”舒雁窝在男人怀里。
冷栖寒捏着他纤细的胳膊,轻声说:“睡吧,乖,明天我喊你。”
舒雁心说:你还是别喊我了吧,我要睡到中午起来吃酸菜炒饭。
翌日一早。
冷栖寒收拾妥当才喊了舒雁。
舒雁困得神志不清,心里又想着还有艾准也一块儿去呢,几经挣扎才坐起来,吐了口气,打了个哈欠问:“几点啦?”
“刚六点。”
舒雁听完果断倒下去。
“最迟六点半吃早饭,七点半得出发了。”
为什么旅游也要赶时间,甚至比上班还辛苦呢?
要舒雁说,睡到自然醒,吃饱喝足,随便走走,接着回来继续吃,继续睡,
这才是他要的完美人生。
“要不你在屋里,我跟艾准差不多中午能回。”
“嗯?”要睡过去的舒雁又醒了,他说:“一起去吧。”
明明说好了去,多扫兴。
跟寒哥的集体活动他还是要积极一点的。
起太早还吃不下饭,神哦!
舒雁勉强吃了几口粉,喝了点汤。
“再吃点儿,起码得12点才吃中饭了。”
“昨晚吃太多,还没消化。”
冷栖寒看他懒懒的,也没强求了,就着舒雁的碗吃得干干净净。
吃完歇了会,又在附近走了十几分钟,才出发去登山点。
山上的松树和小部分灌木还是绿色的,山体有点坡度,不算高,刚开始几人都走得很慢。
舒雁勉强能跟上吧,常年不运动的人,真的很要命,大腿肌肉没一会就酸酸软软的。
“还行不行?”冷栖寒搭着他肩膀。
“嗯。”
其实这天气,舒雁已经用上口鼻呼吸了,快一点就得喘。
“用鼻子呼吸。”冷栖寒去捏他的嘴。???
“哎,要不你跟艾准哥去吧,我在这儿等。”
“上来吧,我背你。”冷栖寒蹲下来。
这两人的体力跟牛似的。
舒雁有点晕,不知道是不是缺氧,他干脆爬了上去。
走到稍微平一点的山路,舒雁晃着腿说:“我好像又行了。”
下了地,冷栖寒教他拉拉腿,放松放松,三个男人在原地活动了会又继续。
“以前训练负重几十公斤,连续十几个小时不间断赶路。”艾准说。
“我记得那时候你跟白哥背得最沉。”
“白丰年就不是人,谁能扛个二百斤跑飞快的。”艾准最多也就到六十公斤。
冷栖寒就笑,说:“他确实不是人。”
舒雁跟在冷栖寒侧后方听得目瞪口呆。
过年的时候他们五六个男人摁的猪就二百斤,多费劲啊,天。
“轮胎训练也是,就他跑飞快,疯了。”艾准笑。
那时候冷栖寒才十九岁,跟去年的舒雁一个年纪。
恍然间已经过去十一年了。
舒雁在他寒哥的帮助下,跟着到了山顶,三人从七点半出发,耗时两小时。
咳咳,要是寒哥跟艾准,估计咔咔两小时已经下山了。
补充了些水分和食物,三人坐在山顶眺望更远处的雪山。
太阳升起,山体被染成金黄色,简直太美了,就连懒散又时刻想妥协的舒雁都以为:不虚此行。
下山时候就容易了。
本来是容易的,但是对于舒雁就有些,怎么说呢。
“寒哥,我控制不住我腿。”
陡坡大一点儿的地方舒雁根本刹不住车,刹不住就算了,还两股战战,看得身后两男人生怕下一秒他就得栽倒滚下去。
“哎,停下。”
舒雁根本停不住,冷栖寒只好跟着快跑两步揪住了他衣领。
“哎,这,你上来。”
冷栖寒又背他,舒雁死狗一样趴在男人身上,整个人都在热乎乎冒着气儿。
喘了口说:“我唯一记得我爸背我的一次。”
在人家背上的舒雁又喘了口气才接着道:“我小学三年级吧,生病了去街上打针,也不知道医生扎到哪儿了,我走不了路。”
扎针的那条腿完全不受控制。
他爸只好背他回去,当然小时候也应该有过,不过他就记住了那次。
回来后用热盐水敷了屁股才恢复正常。
“那就是庸医,估计扎到神经了吧!”艾准接了句。
“不过后来好了。”
舒雁轻声说着,运动后他就犯困,简直不是运动的命啊。
第112章 胡乱谈话
冷栖寒背着他走得很稳,他把脑袋靠在男人肩膀上,听着寒哥跟艾准聊天。
寒哥的事业原来主要在海外。
寒哥以后大概率会定居在海外。
舒雁听着他们说的内容这么想着,都快睡着啦。
好不容易到了平地,冷栖寒左右颠了颠他问:“还能走吗?”
舒雁翘了翘右脚,虽然酸软,好像又行了。
“下来走吧,别人看见多寒碜。”舒雁说。
“你在山上的时候怎么没这个觉悟呢?”冷栖寒挠他头。
“你出汗了,寒哥,擦擦。”舒雁赶紧掏纸巾。
舒雁很少出汗,跑去寒蒸他都难出。
走到民俗刚好十二点,老板一见到几位,兴高采烈:“几位老板,厉害。”
老板露着不算白净的牙齿,竖着大拇指,夸完了又说:“饭菜好了,是这会用还是?”
“半个小时。”冷栖寒说。
昨天还在的游客都走了,这个被改造过的农家院子里只剩舒雁几个。
这种出游不用挤,天气又舒服的旅游太享受了。
洗了澡,换了衣服,几人才坐到院子里吃饭。
还是炖牛肉,大白菜,多了一道辣椒炒肉,和爆腰花。
“吃不腻,完全吃不腻。”舒雁抖着腿大口进食。
跟平日墨迹的吃饭状态判若两人。
“你慢点儿,这么猴急吞下去,胃又该不舒服了。”
舒雁手也莫名有点抖,他说:“我控制不住我自已了。”
等到三年后,冷小鱼跺着脚在院子里喊:“爸爸,我控制不住我自已了,我的火要从肚子里冒出来啦。”时,冷栖寒还能想到今天舒雁的模样。
吃完饭歇了好一阵,艾准起身去结账。
冷栖寒回房给舒雁按摩了一阵,才开始收拾东西。
舒雁就坐着看冷栖寒整理,衣服,鞋袜,整整齐齐的,甚至还能看见折叠的菱角。
“寒哥你真能干哇。”舒雁说。
“能干你?”冷栖寒歪着嘴笑。
太讨厌了这人。
舒雁踢了踢脚不由自主地想:亏的找了个能干的伴侣,要不日子肯定很糟心。
开车回去路上,舒雁一直睡,脑袋枕在冷栖寒腿上,偶尔醒来一次听到两个男人说话的声音,又睡过去。
他可能在山上被什么精怪吸走了元气!
到县城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
“哎,直接去我家吗?”
“去吧,明天待一天,后天咱们就启程回。”
“啊,那我给我妈去个电话。”
挂了电话,舒雁睡够了,心情又好了,就是腿子还酸,估计得两三天才能好吧。
从县城开车上去,半个小时就能到,舒母依旧等在路口,看到一辆大车停下,探着头张望。
“妈。”舒雁下车喊了声。
“哎,你们来了,这车,这车……应该能开进去吧。”
冷栖寒下了车,恭敬地喊了声:“伯母,您好,我叫冷栖寒,舒雁在我公司做事。”
“哎,哎,好,冷总啊。”
冷栖寒……
两人站着就这么寒暄了几句,冷栖寒半听半猜。
舒雁觉得有点尴尬,他说:“妈,先回家吧,冷总,麻烦你看看路,能进院子吧。”
冷总两个字有点烫嘴……
冷栖寒点头,大步走进巷子,又站在门口扫了两眼,一转头,艾准车已经进来了。
真虎啊,也不怕卡着路,退回去都难。
停好车,两男人在院子里人高马大的站着。
冷栖寒:小笨蛋家还真挺穷的。
艾准:这……八成是金主和小情儿的故事,竟然成了真爱,稀罕啊。
舒雁去搬了凳子过来,杨小兰这辈子没见过几个像样的城里人,尤其这种开大车(越野),人又高,还好看的城里人。
而且人还是给舒雁发钱的老板,激动得抱着手咦哩哇啦一阵输出,又去家里捡了水果,瓜子糖果出来。
“嗑瓜子啊,艾总。”冷栖寒说。
艾准想扔他瓜子。
两人坐下来客气道:“伯母/阿姨,别忙了,您也坐。”
杨小兰坐下朴实地说话:“大老远来辛苦了,小舒也不懂事,不兴早点说,他爸听了电话才去街上买菜。”
“伯母,不用那么麻烦,随便吃点就行,我看你们院子里种的菜就很好。”
冷栖寒不知道他在这家人心中的光辉地位,也不知道舒左纶的待老板之道。
胡乱聊了几句,杨小兰接着去做饭,冷栖寒站起来说帮忙,吓得舒母连连摆手:“家里柴火灶,你们哪里会,使不得,使不得。”
舒雁站起来说:“寒哥,你……坐着,你是老板,身份在这儿,好好坐着,啊,我去。”
“这地方,房子重新建一建,空了住几天还是不错的。”艾准说。
“只建成了平房。”冷栖寒话里对房屋设计感到遗憾。
“妈,我哥他们呢?”舒雁问。
“哎呦,跟着去s市玩儿去了,说是就要上班了,玩两天。”
走了好,非常好,舒雁高兴。
差不多又过了一个小时,舒作纶回来了,背篓里一背篓菜。
冷栖寒上前帮他端下来,挺沉的,也不知道老人家是怎么去的,公交车吧?
“你们来了,谢谢你们啊,要不舒雁也不能带薪去玩儿,太感谢了。”舒作纶也胡乱聊天。
这心里话,怎么就吐露出来了呢。
舒雁在厨房听得乐。
“爸,回来了,哎寒哥,咱们买的肉呢。”舒雁说。
“哎呀,你们来怎么还花钱带肉,不合适,不合适。”
“山上的牦牛肉,还有些羊肉。”舒雁打开给他爸爸看。
“太贵了吧,这得多少钱,我给你们。”
“我花钱买的。”舒雁挤着眼睛说。
冷栖寒一个见惯大世面的人,竟然整出一身冷汗,这密集又凌乱的沟通让他很有压力。
舒作纶原地转了一圈,背着手去厨房催杨小兰:“你怎么才煮上饭,人都来了,你快点儿的吧。”
说完又旋风似地出来陪着贵客。
适应了会,刚聊没几句,舒作纶又忙前忙后,给人添瓜子水果,又给贵客泡茶叶。
舒雁去帮他妈烧火。
又把牛羊肉搬去厨房,冷栖寒起身说:“我来吧,挺重的。”
舒作纶制止道:“重什么重,小伙子这点力气都没有?”
……
第113章 冷总:你岳父岳母有趣啊!
舒作纶浮夸地喷着唾沫,聊新闻大事件,又说工作心得。
听得两个男人有点愣神,挺有意思的老头子。
舒作纶的输出欲望正是这辈子最强大的时候,他自个儿夸了一顿舒雁,又夸自已培养了两个“大学生!”
冷栖寒抹了把脸,只点头赞同。
舒作纶吃着东西,嘬着嘴说话:“舒雅要是做得不好,随便怎么教训都行。”
两瓣嘴唇薄而长地嘬着,形状有点像鸭嘴兽,冷栖寒之前并未仔细观察过舒雁的爸。
这会竟然看出一丝不适,心里抱歉地想:要是舒雁长这样!
那不能!
冷栖寒听累了,想找点别的话题,视线移动到舒作纶带了手套的左手上。
“伯父这手?”
“哎,对不住你,那时候你花了那么多钱帮我们,前一阵儿因为点事情,又没了跟小的。”舒作纶说。
晃了晃手臂,自已摘了手套给两人看。
“再生?”艾准看了一眼。
“是咧,多亏了舒雁他老板,嗨!”
这事儿不是对不住我,是对不住你儿子,冷栖寒叹气。
不能怪小舒雁哭得稀里哗啦,在这样的家庭长大,有这样的爹,自已也很无奈。
孩子能好好的就谢天谢地了。
冷栖寒理解了舒雁:不想要我一样的孩子了。
“这事儿没什么对不住我的,都是舒雁的面儿。”冷栖寒说。
“哎,哎,是,你是个好老板,对舒雁好,我们做家长的心里也记得。”
厨房里杨小兰一刀砍在砧板上的肉里,气愤道:“老杂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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