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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痕(近代现代)——布汩汩

时间:2024-12-31 09:45:04  作者:布汩汩
  不过他实在是受不了医院的酒精味儿, 口头断定自己是因为喝酒刺激了胃病才会严重, 并且倔强的认为他的胃并无大碍, 好了伤疤忘了疼的嚷嚷着要出院。
  沈北觉得祁修阳这个克星不仅仅是变得和以前一样爱笑了,欠收拾的样子也恢复了九点九层。
  在沈医生的坚决制止下, 林夏从中立的态度慢慢地倾向医生的专业见解, 他非常重视祁修阳的身体, 只是在劝人的时候被迫答应了一些极其不合理的要求。
  “喝白粥可以, 你亲我一下。”
  “躺着太无聊了, 林小夏, 叫声哥听听。”
  因为曾经的荒谬,林夏再也不叫他哥了,可见当初的事儿在林夏心里的阴影比祁修阳想象的还要深。
  但祁修阳不希望两个人有隔阂, 他想陪着林夏解开心结。
  “我叫不出口。”林夏垂眼端着碗把粥吹凉。
  李芙蓉临时的谎言, 煎熬了他整整两年,最初在江回找到祁修阳阳的时候,林夏特别想亲亲他,可表兄弟三个字像是魔咒一样,让他甚至不知该如何定义他和祁修阳之间的关系。
  于是只能把亲吻变成了拥抱。
  就连一句我终于找到你了,后面也不敢加上男朋友三个字。
  四肢健全只是胃不舒服的祁修阳瘫痪似的靠在枕头上张口喝了喂到嘴边的温粥,看样子像是退化成了婴儿时期。
  可能是生了病嘴里没味儿,他觉得白粥有点寡淡的苦,非得噘嘴在林夏的手指上亲了一口才满意。
  林夏无奈的拿湿巾擦了擦。
  “我这次来也是坐的飞机。”祁修阳抓住了他的手, 挨着了才能安心地感觉。
  林夏只能把碗放在小桌子上, 另一只手拿着勺子舀起粥继续轻轻吹, 递到他嘴边:“我知道。”
  “嗯。”祁修阳凑过去喝了。
  现在就这么近距离看着林夏,紧紧抓着林夏的手,对祁修阳来说简直像是做梦一样的好,好像回到了两人刚在一起那会儿,把这些年折腾的千疮百孔的心脏都填满了。
  祁修阳直勾勾的盯着林夏,林夏也不觉得不自在,任由他左右反复瞅着。
  “来的路上我在想,”祁修阳短暂的停顿:“你以前从平京一遍一遍的来江回找我,是什么心情,会不会觉得孤单。”
  “不会。”林夏平视的看着他:“因为期待见到你,不会觉得孤单。”
  林夏总是能把情话说的很简单,他语气轻描淡写,刻意的去避开矫情二字,就是不想显得太奇怪。可他越是这个样子,祁修阳就越受不住。
  二十六岁的林夏和十六岁的林夏差别还是挺大的,时光和岁月还是打磨了他的菱角,他现在是事业有成的林老板,年轻帅气多金,稳重成熟可靠,还有点……锋利。
  想到这里祁修阳当然不可避免的介怀起那天的饭局,任由身体重量蔫巴巴的压在枕头上咕哝道:“我觉得你也不是特别期待。”
  对这突来的委屈,林夏神色略显疑惑,但也没忘了喂粥。
  “你还不承认,”祁修阳把脸别到一边:“你知道我签了万花丛,早料到会遇见我,见到我的时候竟然把我当空气!”
  林夏沉默着放下勺子,面无表情几秒:“我错了。”
  这下换成祁修阳愣住。
  现在林夏人已经到手了,他倒是也没特别介意了,当下忍不住想笑,他非常熟练地顺着梯子往上爬:“你快说,你见到我的时候是不是在装淡定?怎么,想借此引起我的注意?”
  “……”林夏无语的看着他,绷了几秒,也偏头笑了。
  他冲动之下差点儿就把卡非描述在办公司那一幕的话复述一遍了,但现在回想起来,真的显得有点智商欠缺。
  只能说太在乎了果然会出错。但凡他没有那么急着想和祁修阳在一起,也不会觉得祁修阳会喜欢除了他之外的别人。他差点忘了,不只祁修阳是他的一切,他又何尝不是祁修阳的一切。毕竟祁修阳对他的喜欢从来都不吝啬。
  祁修阳心里早就肯定林夏是有原因的,不过他完全不知道在林夏的眼里他曾经和叶子城在一起过,思路跑去了不同的方向。
  他没有继续追问。
  “我会一直陪着你”这句话他对林夏说过许多次,却终究没有实现,现在他不说了,他要行动证明给林夏看。
  祁修阳住院这段时间林夏工作也没闲着,他每天至少要开三次视频会议,中间飞了一趟国外去处理厂商的事情,公司员工们熬夜加班计算了客户的总损失,挨个赔偿完也亏了不少钱,好在总算是把事情平息了下去。
  他再一次向摩林总部提交了辞职申请回到平京时,祁修阳已经出了院。
  韩次年也是在祁修阳出院的时候才知道他来了平京。他赶来时先把医生和病人挨个狠狠批评了一顿:“你们两个几个意思,小时候偷偷出去玩不叫我的账还没算呢,现在到了平京,住院了也不告诉我……”
  聒噪的耳朵疼,祁修阳赏给他一个板栗:“吃吧,吃完闭嘴。”
  这几年祁修阳没来过平京,但沈北和韩次年去江回看他的次数不少,三个人的联系从来没有断过,听说韩次年大学时期一度是京大的风云人物,自从换掉了之前的杀马特发型,咸鱼翻身成了万千少女的梦中情人。
  他风花雪月多年,好像终于交了个时间超过半年的女朋友,据说马上要结婚了。
  “她今天有事来不了,下次领你们见见。”韩次年从相册里翻了几张照片,展示的很随意,毕竟他两个朋友性向特别,欣赏不了美女。
  只能说韩次年的眼光这么多年一直没变过,喜欢的都是前凸后翘,但从长相分不出来谁是谁那种类型的。
  “……”祁修阳和沈北相视一眼,和过去无数次一样,果断沉默。
  韩次年浑然不知被他俩鄙视了,问祁修阳:“阳啊,你现在还在酒店住吗?”他吃板栗也止不住嘴,祁修阳中间都插不上话,“别住酒店了,下次来平京直接跟我说,房子我找给你准备好,你住一辈子都没问题。”说着他突发奇想地问,“要不你毕业了来平京工作吧,我们公司挺需要你这样的人才的。”
  “闭嘴。”祁修阳勒住他的脖子:“吵死你爸爸了。”
  沈北笑着自动后退半步,给他们留出足够大的战场。韩次年憋得脸都红了,二十几岁的大男人了在路上被这么制住多少有点丢人,他立刻求饶。
  等祁修阳放开手,韩次年缓了一阵儿,奇怪的看着他:“我说你,今天感觉不一样,什么事儿这么开心?”
  这家伙还不知道林夏回来的事儿,不然肯定不会像现在一样平静,毕竟当时林夏走的时候可是害的他忙到差点挂科。
  祁修阳明智的转移了话题,他忽然郑重起来,沉声道:“我不去你那儿,也不去阿北那儿,我打算去看看我大伯。”
  祁修阳这次是真的许多年没有见过祁文秋了。
  现在突然一见才发现号称不老之神的大伯也终究没能追的上时间,他笑的时候有了明显的皱纹,印象里金黄色的短发不知什么时候不再染了,变回了普通的黑色。
  他还记得上大学那会儿,根本不明白大人客套的表面功夫,还天真的问大伯为什么不回淮中过年,现在才意识到祁文秋不是不愿意回,而是因为李女士不愿意祁修阳和祁文秋接触,他怕回去给夹在中间的弟弟祁总添堵。
  祁文秋其实也是当年的受害者,他明明什么也没有做,还落了尴尬的下场。
  十一月初天已经开始冷了起来,祁文秋在屋里也穿了件厚厚的毛衣,他看着几个已经不再是孩子的孩子,视线挨个扫过去,不由感慨时间过得真快。
  “到饭点了,”祁文秋看了眼挂钟上的时间:“老规矩,还是在家里开火,吃火锅还是炒菜你们选。”
  沈北对这种事情不发表意见,他没有这种世俗的的欲望,韩次年最先举手积极道:“火锅火锅。”说完他哎了一声,撞了撞祁修阳的肩膀:“对,让阳选吧,你想吃哪个?”
  “就火锅吧。”祁修阳笑着:“大伯父什么时候下班?”
  祁文秋撸起袖子笑着说:“快了。”
  他说着已经开始从冰箱里拿食材,沈北过去帮忙,韩次年也没闲着,帮忙把桌椅收拾好,祁修阳还没伸手帮忙,他们都会同时来一句病患歇着去。
  于是祁修阳只能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你等谁消息呢?”韩次年观察他好一会儿了,发现他看手机的频率非常高,他出来时从厨房拿了根黄瓜,说话间给了祁修阳一半。
  祁修阳还没来得及接,在厨房洗菜的沈北头也不抬的说:“他不能吃凉的。”
  “也不凉啊。”韩次年一口咬了小半个,同情的看了眼祁修阳,把手收了回来,又上嘴咬了一口品了品:“好像是有点,你还是别吃了。”
  祁修阳:“……”
  祁修阳对吃黄瓜一点也不感兴趣,他就是觉得大家对他的照顾有些过头了。
  可他同时又无比庆幸,还好即使许久不见,他们还是最初的几个人,还是会在天冷的时候一起吃火锅。
  锅里滚烫的热汤冒着白眼,门铃嘀嘀响的时,祁修阳过去开门,门外沈斯念和林夏正笑着说话,他在韩次年震惊的目光下接过林夏的手提电脑。
  这一刻他想,原来幸福离他也不算远。
 
 
第77章 
  年轻时的林夏因为强加的父子关系和祁文秋见面还有些尴尬, 现在的他已经能够巧妙地把尴尬缩小到可以忽略不计的程度。
  更何况祁修阳夹在中间,祁文秋在林夏的视角完全划分成了“祁修阳在乎的人”这一类,他们这顿火锅吃的温馨, 其中还有些鸡飞狗跳的场面。
  大学里室友的情谊和其他时间的感情品味起来还不一样, 韩次年高中的时候见到林夏第一反应就是打不过, 林夏身上不近人情的气场让他挺怂,现在支棱起来了, 嚣张劲儿很足。
  “当初说创业的是你, 干到一半跑路的也是你, 你欠我的用什么还?”韩次年像个大猩猩一样的锤着胸口说。
  “……”林夏确实没理, 但韩次年这表情动作也确实夸张。
  韩次年完全不像个心智成熟的成年男性, 跟个逼逼机似的说了一大堆, 等到他终于口干舌燥的停了下来,林夏沉默着举起酒杯,忍住抽搐的嘴角点了点下巴:“辛苦了。”
  “行了, 我也不跟你计较。”韩次年举杯和他碰了一下:“以后对我们阳好点。”
  “不是你们。是我的。”林夏严苛地纠正道。
  祁修阳正津津有味的边看戏边吃盘子里的肉, 闻言直接呛住。他抽纸巾抹了把嘴,讪讪抬眼,然后和饭桌上整整齐齐的目光对上。
  “……”
  祁修阳狠狠瞪了眼林夏。
  “我说的有什么不对?”林夏对于祁修阳的事儿总是死心眼,完全没了林老板的大度和变通,以有话就说不会就问的无辜眼神辩解道:“你是我的,不是他们的。”
  祁修阳:“……”
  “滚滚滚。”韩次年原本和他挨着,立刻拉着椅子往沈北旁边挤了挤,没对象在场的他弱小无助又可怜的嗦了口碗里的粉儿:“阿北我们吃肉,不和他们聊了。”
  看热闹的祁文秋哈哈哈大笑。
  “你也多吃少说话。”祁修阳给林夏夹着菜眼神警告着说。
  这么多年过去, 他们唯一不变的可能就是饭量, 几个大男人吃得多, 不知不觉盘子里的菜见了底,冰箱里的货清了个干净。
  祁文秋最高兴,平时他买一次菜能和沈斯念吃上两三天,这下一顿解决了。
  “完完整整的一顿饭,中间没被打断的滋味真好。”韩次年满足的伸了个懒腰,他在朋友面前属于没心没肺那种,想到什么说什么。
  可本是不经意的话,唤醒了在场所有人的记忆。
  距离上次聚在一起已经过了八年多,当时丘丘出生,祁修阳和林夏饭吃到一半,连忙撂下筷子带着欢喜出发,却不幸的以悲剧结局。
  “人的一生,有太多不能控制的事情,作为过来人,大伯希望你们以后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要放开对方的手。”祁文秋微笑道:“坚持过去,总是会好的。”
  “嗯。”祁修阳点头,桌子上的几人都笑了笑。
  京大医学院正要换一批最近很火的实验器材,回访的时候学院负责采购的老师和林夏聊天的时候随口提了一嘴,没想到他正好有这方面的人脉,两人在会议室里谈生意,祁修阳不方便留下,去校园里转悠了会儿。
  祁修阳在江回大学呆了七年多,让他说起来,江大给他的感觉更亲切,他也更爱江大,但京大毕竟是他曾经触手可及的梦想,未免遗憾。
  回神儿时,他已经不知不觉走到文学社。
  当初的副社长杜岈本科毕业后去了国外深造,再后来回国到京大任教,他一直舍不得文学社,总觉得亲切,平时没课的时候会来这边转悠两圈。
  “祁修阳?”杜岈不可思议:“我以为我眼花了。”
  杜岈比祁修阳大了三四岁,过了年就三十了,即使穿着很显年轻的长款大衣,气质上也不像是学生了。
  祁修阳没想到杜岈还记得自己:“没花。社长,我还有本书没还。”
  “你是我的四月天?”杜岈想了想问。
  祁修阳轻笑:“你还真记得。”
  杜岈也笑了下:“当然。”
  “那你还记得特批我不用还了么。”祁修阳调侃的语气问。
  “也记得。”杜岈在学校任职几年,现在想起来祁修阳退学的事情依旧觉得不可思议,略缓慢的问:“你当时是复读去了?”
  “嗯是的。”祁修阳点着头,视线在墙壁上打转。
  七年来学生换了一批又一批,便利贴墙上的贴纸翻了一倍,祁修阳读着读着,视线停在某个熟悉的位置上,不自在的别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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