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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婢见到景乔，如惊弓之鸟般，浑身一抖，手里的东西掉到了地上。
“贵卿，贵卿饶命。奴婢没有做什么。”
“还说没有！”景乔捡起地上的东西高高举起严厉的问：“这是什么？”
宫婢摇摇头，抖着声音回道：“奴婢不知。”
景乔嘴角一扯，冷言道：“不知是吗？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把它吃下去，要么本君送你去刑狱司审个明白。”那宫婢明晓前后都是绝境，唯有哀鸣不止。
第四十七章 险受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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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奴婢……”她不停颤抖啜泣。景乔缓缓拖出条凳子落座，目光如冰，俯视这个胆大妄为的婢女。
“你方才欲将此物放入盅中，何人指使？”景乔面色严峻，目光如炬地盯着面前的女子。她是外殿的侍女，身份不明，究竟是薛妄还是姜战辰授意于她？景乔心中疑虑重重，却无法确定。
女子听到此话，面露惶恐，连忙伏地，啜泣着说：“奴婢并不愿如此啊！这些东西已在奴婢手中一个月。奴婢本想将其扔掉，但他们步步紧逼，不得已而为之。奴婢心中实在不忍，不愿行此恶事……”
景乔沉思片刻，方才见那宫女似有犹豫之色，似欲将此物丢弃。他深吸一口气，平息心绪，淡然问道：“你叫何名？”
“奴婢卑微之名，佩兰。”宫女含泪回视。
“佩兰，念你尚存三分善念，若能如实相告，本君可饶你不死。”景乔冷静下来，以温和语气与其周旋。
女子听到此话，面露惶恐，连忙跪下，啜泣着说：“奴婢并不愿如此啊！这些东西已在奴婢手中一个月。奴婢本想将其扔掉，但他们步步紧逼，不得已而为之。奴婢心中实在不忍，不愿行此恶事……”
景乔沉思片刻，方才见那宫女似有犹豫之色，似欲将此物丢弃。他深吸一口气，平息心绪，淡然问道：“你叫何名？”
“奴婢卑微之名，佩兰。”宫女含泪回视。
“佩兰，念你尚存三分善念，若能如实相告，本君可饶你不死。”景乔冷静下来，以温和语气与其周旋。
佩兰深知，若不吐露真相，将永无翻身之日；而若被送至刑狱司，酷刑之下生死难料。
“奴婢愿如实禀告，一切皆发生在一个月之前……当时，一位宫人突然找到奴婢，命奴婢寻找机会探查君上是否会为贤贵卿备膳。初时，奴婢对此事一无所知，仅视为寻常差事。然而，不久之后，他们交给奴婢一件物品，要求奴婢将其偷偷放入为贤君卿所备膳食之中。
奴婢得知此乃剧毒之物，只需投入食物即可致命。闻讯之下，奴婢惊恐万分，坚决拒绝。然他们以奴婢唯一的姐姐相挟，若不遵从，便将其处死。奴婢走投无路，只能勉强应允。“佩兰泣不成声。
景乔听罢，内心沉重无比。他明白，此事牵涉重大，有人企图借他之手谋害贺南枝，使自己陷入困境。
“你可曾见过这位宫人？她究竟来自何处？是栖霞宫，抑或是玉华宫之人？”
佩兰连连摇头：“奴婢从未见过此人，亦不知其来历。但他们对奴婢的身份了如指掌。”
“哦？你细细说明。”
“奴婢出身官宦之家，然而家父因罪被抄家流放，家人均受牵连。家姐被迫沦为官妓，奴婢因年幼寄居亲戚家幸免于难。他们威胁奴婢，若不从命，便将家姐变为贱娼，任人凌辱。家姐乃奴婢在世唯一亲人，奴婢岂能坐视不理？
然而，奴婢不愿加害他人，更不愿背叛君上。故方才试图调换药物，孰料正巧遇上君上驾临……“她边说边从袖袋里取出一包同样的纸包递给景乔，“君上，此即奴婢原本打算替换之物，若君上不信，尽可前往太医院请太医检验。”
景乔轻捏手中物，倒吸口气，好歹毒的心思。幸而这丫头心存善念。
“你若调换了此物，此事未成，不怕他们对你家姐不利？”
佩兰摇头，目光坚毅：“如若被询，便称药物遗失或碍于暴露暂缓行动。只管尽可能拖延时间，因此刻他们无人可依，只能相信我的话。”
此言一出，景乔略有惊讶。如此出乎预料的应对之策，实属难能可贵。
他略微沉吟片刻，长叹一声：“此事便交由本君来处理，你无需多言。你且安心在宫中待着，切勿轻举妄动。”
佩兰感激涕零，连连叩首：“多谢君上，奴婢定当谨记。”
景乔挥了挥手，示意她退下。
待佩兰离去，景乔陷入了沉思。此事牵涉重大，若不尽快查清真相，贺南枝恐有性命之忧。然而，他亦知道此事不易查清，他们行事缜密让佩兰也不知究竟是何人所为，要想渣清此事，还得慎重行事。
两日后，景乔终于想到对策，既然理不出头绪不如引蛇出洞，当即叫来了佩兰。
“你去向那人复命，就说密事已成。”佩兰心中明了，他这做法想引蛇出洞，遂欣然令命。
夜幕降临，佩兰悄然离开琼华宫，与守门内侍交换了一个眼神，递给他一张字条，然后在御花园等待。不久，果真有一人从暗处走出。
“何事唤我至此？”一位身穿宫装的女子冷漠地问道。
“姐姐，事情已经成功。”佩兰低声回答，那宫人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高声喊道：“成功了？！”
佩兰微微颔首：“关睢宫一个时辰后恐将传来噩耗。还请姐姐遵守诺言。”
“若真如此，定不会亏待你。”宫人瞟了她一眼，转身欲离去。
突然，一声厉喝响起：“拿下此人。”几名内侍迅速上前将其擒住。
“你们要做什么？”宫人惊慌失措。
景乔眼中闪过一丝冷冽：“大胆奴婢，你可认得本君。”
“景，景贵卿……”此时宫人已知晓事情败露，经瘫软在地，浑身颤抖。
过后景乔又着人将那传递消息的内侍一并带来，内侍坚称自己只为两人传递消息，别的一概不知。
“将此二人押至刑狱司，让他们好好审问清楚。”景乔表情严肃，不容置疑。
待人离去后，佩兰长跪请罪，景乔宽慰道：“你揭露事实，虽情非得已，但也立下大功，本君不予深究；至于令姐之事，本君定设法保全，使其免受无端牵连。”
“君上大恩，奴婢感激涕零，永生不忘君上恩情。”深深跪拜在地，哭泣不已。
“起来吧。”景乔又温和道：“难得你一片赤诚，本君身边还没有近身伺候的宫人，从今往后，你便在殿中尽心服侍。”
佩兰抬起头，眼里尽是意外和感激之色，诚恳道：“多谢君上，奴婢必将尽心伺候，誓死孝忠！”
数日之后，刑狱司禀报说经严密审讯之下，那名宫女于昨晚突然暴毙，而那位传递消息的内侍经严酷审问后，也没问出什么来，也就此中断了调查。景乔深知，既然他们能做出这种伤天害理之事，必定准备周密至极，难以追寻真相。将涉案宫人送往刑狱司审问，实际上也是向暗处的主谋发出警告，令其收敛行动。对于这些残害生命的罪恶行为，景乔的决心坚定如铁，决定隐忍不发，暗中搜集证据，待时机成熟，必将给予致命打击。
上官容宁的凤凰殿里，赵轻墨忍无可忍地将手中奏折丢弃一旁，愤怒地低语道：“姜震这老家伙，竟然拖沓不交兵权，如今竟敢插手朕的后宫事务！他口口声声称对慎君牵肠挂肚，感慨其在宫中的寂寞，且多年未获晋升，疑似侍奉不周。言外之意，竟是要朕为他的爱子提升地位。”
上官容宁心念一动，粲然一笑：“仅求晋贵君之位倒无妨，然而晋位之时，亦该考虑提携宫中其余等人。”
“阿宁所言何意？”目光交汇间，二人心领神会，相视而笑。
“悦君资历深厚，理应晋升为贵君；文侧君品行兼优，宜升为君。薛贵卿长侍君侧，深受帝宠，亦可晋为侧君。而贤贵卿更是身怀皇嗣，理当晋升。景贵卿虽为新贵，却也是德贤具备，晋为景侧君，至于步小卿，进宫以来多年恪尽职守，当晋升为良卿。”上官容宁言毕，含笑问赵轻墨：“皇上以为如何？”
赵轻墨欣喜若狂，击掌赞叹：“大封六宫，此举甚妙！除了慎君之外，其他人等亦需提拔，以示朕不受定国公制约。”
上官容宁微微一笑，道：“皇上所言极是。”
“只是兵权仍在定国公手上，阿宁可有法子让他主动交出兵权？”
上官容宁深思片刻后，缓缓道来：“定国公纵横沙场数十年，功勋卓著。然而其在朝廷深耕多年，势力之广大不容小觑，何况目前还掌握着重兵。”他话锋一转又说：“倘若他萌生异志。。。自当慎加防范。以陛下之见，只有让定国公自愿交出兵权，方为长久之计。”
赵轻墨低头琢磨片刻，而后道：“阿宁说得在理。然而，如何使定国公自愿交出兵权呢？”
上官容宁微微一笑，娓娓道来：“可先行擢升定国公至太傅之位，以此显示皇恩浩荡。定国公向来敬重皇上，必不敢违命不遵。届时不便再以太傅之位干预军务，自能顺理成章收回兵权。由此，皇上也能放心委派新将，无需担忧权力外溢。”
这一通明升暗贬之意，赵轻墨听后，眼中闪过一丝钦佩之色，忍不住伸手握住了上官容宁的手，感慨道：“阿宁，你真是朕的智囊啊！”
上官容宁微微一笑，柔声道：“多谢皇上夸奖。但愿此次大封六宫，能够解决后宫之患。”
赵轻墨点了点头，眼中满是期待之色。握住上官容宁的手，笑道：“有阿宁在朕身边，朕便无忧无虑。”
第四十八章 善与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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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之际，忽闻内侍秉告，悦君突发旧疾，病入膏肓，急切请求赵轻墨前往探视。
赵轻墨闻言心怀忧虑，欲起床之际惊醒了身畔的上官容宁。
“怎么回事？”上官容宁迷糊着问，“轻舟旧疾突发，朕想去看看。”赵轻墨起身穿鞋，福顺赶紧拿来衣裳替他穿戴整齐。
“臣侍也去看看。”上官容宁眉头紧锁，遂起身下床。
“不必了，想必他已宣过太医，此刻来请也是安心之举。阿宁不用前往，你好生歇着吧。”
上官容宁细想了想，答道：“也罢，那就请皇上代为问候。”
“好。”赵轻墨穿戴好衣物便疾步而出。
上官容宁也睡意全无，披着衣裳起床坐于妆台前，心怀忧虑若有所思。
贴身宫女彩叶前来伺候，见他眉头紧锁，不由的嘟着嘴小声道：“悦君又来这招。”
上官容宁瞥她一眼，淡淡道：“何来此言。”
彩叶上前行了一礼不满道：“按规矩，每逢初一，十五，皇上本该陪着君后，可是悦君却每每称其重病来请，皇上也是太过纵容，他来请便置君后不顾了。”
“谁给你的胆子编排皇上与悦君的？”上官容宁声音轻柔，听不出喜怒。
彩叶立刻跪倒在地，“君后饶命，奴婢所言皆是事实。若仅此一两次尚且可以理解，但悦君已多次借深夜之机求见，奴婢实在无法不为君后鸣不平。”
上官容宁心里烦闷，挥手道：“你退下吧。唤孙艺进来伺候。”
“是，奴婢退下了。”
上官容宁见孙艺进来，拿了张方巾轻掩口鼻几声咳嗽后，叹道：“你去趟太医院请周医正到启翔宫一趟，只需言明本君偶感不适，切勿声张。”
“是，奴侍即刻去请。”
步入宫殿，周渺得令进得内殿，见端坐在塌上的上官容宁立马跪下请安，“君后，微臣为您把脉。”
上官容宁面无表情地看向他：“本君并无大碍，唤你前来，只因关心悦君的病情。”
周渺神色凝重：“君后，悦君的身体状况堪忧。”
“究竟如何？”
周渺眉头紧皱道：“悦君本身体弱，又长期服用虎狼之药，其病情实在堪忧。”
“堪忧？那就更要用心！这么多年，难道你还不懂本君的心意？”上官容宁脸色铁青，厉声责问跪伏在地的周渺。
“是，老臣定当用心，务必周全。”
此刻，上官容宁嘴角勾起一丝残忍，冷冷吩咐：“周御医，务必记住，既不能治愈，也不能致死。”
“是，微臣谨记。”周渺颤抖着应诺，匍匐在地，不敢抬头。
目送着周渺离去的身影，上官容宁轻轻一声哀叹，眼眸中流露出深重的担忧。忽然间，她发出长长的叹息：“已经过去七年了。”
孙艺上前安慰道：“君后放心吧，周渺必定遵循您的意愿，多年来悦君并未对他产生疑问，未来亦不会有所察觉。
上官容宁冷哼一声：“他察觉已否并不要紧，这是他造下的孽，就得自己承受这恶果。”
言谈落定，孙艺陪伴着他走进书房，取起一本典籍，而典籍之后则是个隐秘之地。
轻轻推开隐藏的机关，内中显露出一幅卷轴。缓缓展开卷轴，呈现出的乃是一位年轻男子的画像。画面中的他面若冠玉，风姿卓越，身姿挺拔似青松翠竹，穿着月牙白的直裾长衫，眼中蕴含笑意，仿若超然世外的谪仙。
画卷一隅，烙印着“柳玉生”三字。
“玉生。。。”上官容宁默默念叨着这个名字，眼中满是追忆之情。轻触画卷，仿佛在触摸柳玉生的脸颊，眼中泪光点点。
片刻之后，上官容宁小心翼翼地将画卷收入精美的木匣。拭去眼角的泪痕，再次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朝明宫中，灯火通明，沈轻舟的寝宫中，内侍，宫女们紧张有序地忙着服侍主人、端药的，更换床单的，一刻也未稍作驻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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