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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宫有兔(古代架空)——橙子雨

时间:2024-12-31 09:50:16  作者:橙子雨
  傅朱赢的手腕颤抖,暗暗咬牙。
  他与乌恒侯已是拼尽全力,仅能同他战平!而此人却还这般游刃有余,究竟是什么恐怖货色?
  不久,傅朱赢也负了伤。
  两个人再度被西凉王的长戟打出,撞在岩壁上吐了血。傅朱赢觉得手臂碎了,全身疼痛难忍,大口呼吸着用完好的那只手重新握住染血的利刃,而卫留夷那边,分明已是强弩之末、摇摇晃晃。
  傅朱赢:“……走。”
  走,前面还有狭窄隘口,还能且战且退。再往前还有他池州守军!他们胜不了,但是西凉王要杀他们也没那么容易!
  赵红药:“尽管逃,看你们能逃到哪去?燕止,咱们追!”
  却被一把拉住狼头。
  燕止:“不对。”
  那一声不对,把赵红药弄了个毛骨悚然,下意识就以为他们又中了月华城主什么巨大的圈套,在劫难逃。
  燕止却只是道:“不对,走。掉头,还是全军去秀城。”
  赵红药咬了咬牙,欲言又止。
  燕止明白她的意思。
  都已经打成这样,也许再追几里、十几里,就能收下乌恒侯与傅朱赢的人头。
  但是从一开始,这就不是他们的目的。
  若不是为了救赵红药,他本不该来此。那么既然救到了人,就该立刻撤马而走。
  哪成想真的入了局,他自己竟也被这一个州侯一个随州强将的香饵迷了眼,只顾跟他们打了一路,险些忘了正事。
  月华城主为何不让别人,而让乌恒侯扮作他?
  他要的就是敌军的贪。
  哪怕发觉此人不是他,但贪乌恒侯的一条命,也不舍得走。
  这就为秀城、为月华城主自己、为他真正想要保护之人争取到了宝贵时间。
  他竟险些上了这个套!
  ……
  秀城。
  今夜大好东北风。
  城外顺风的高山上燃起大火,浓烟滚滚正好都去往城里。
  西凉见鹿将军师远廖看着眼前熊熊燃烧的山林,眼中全是跳动的兴奋火光。
  他至今犹记,那日他只迟了半个时辰,就被洛州军先占了先机。之后无论如何城下叫骂,都勾不出人来。更可气的是防守还异常森严,他这几天废了好大劲才终于弄进去几个内应。
  他知道,西凉王这次来,要对付的只有月华城主。
  而他则是要夺回城池、一雪前耻,各自建功立业、互不相干!
  “着火啦,快救火!”
  火势一起,城中内应便纷纷喊叫:“呀啊——不止城内烧起来,外面的山上也烧起来了,浓烟好大,快开城门让我们取水救火!”
  “快开城门让我们出去,想让我们平民百姓呛死在城里吗?”
  城墙之上,士兵急报:“阿铃将军,城内多处烧起来了!”
  “南门西门都有大量百姓,怎么办,守城军官守不住了!”
  “将军,西凉军在城外有埋伏,趁着开城要打进来了!”
  李钩铃那一刻是冷静的。她按捺住跳动不已的心脏,问了自己一个问题,你,你能做到吗?
  “将军,西门破了!”
  “怎么办,叛军已经进城了!”
  李钩铃:“按这些日子操练的战法,巷战死守,且战且退,两边城门守军在中点汇合!”
  城外火光大盛,把黑夜照得仿佛黄昏一般。
  李钩铃想起一年前恒城的火光。那时,只是因为身后多了一个人,她就无比安心。
  而眼下只能全靠自己了。
  ……
  黑夜秀城,人心惶惶。
  西凉见鹿军从两门入城,在城内大肆作乱,守军边战边退。黑夜之中,城内、城外,各种令人不安的嘈杂之声。
  “李将军,小心身后!”
  长枪一凛,与狼牙短刀相接。男子脸上彩绘乱七八糟,但通过他咧开嘴露出的虎牙,李钩铃马上认出她曾在恒城只夜见过他——
  初次见面,亦是火光纷飞,“你就是西凉王燕止?”
  男子笑出尖尖牙,摇头:“不,我只是一个无名小卒而已。”
  然而,所谓的无名小卒,其实是西凉四大将军之中的见鹿将军师远廖。上次见面时,两人打了个平手,但李钩铃永远记得此人撤离时让人恼火的屁话。
  “算啦,我西凉爷们不想打女的,放过你了。”
  “长那么漂亮早点嫁人才是正道,成天打打杀杀当心没人要!”
  如今,时隔一年不到,再度兵刃相接,这师远廖竟好像全然不记得她了。纵然如此,依旧油嘴滑舌:“哇,没想到秀城守将居然是女的,还长得那么千娇百媚。”
  “喂,喂,刚说你美,怎么比红药还凶!啧啧,原来中原也有那么泼辣的小毒妇。”
  妈的!!!
  大夏女将本就不多,他见过却根本不记得她!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她作为一介将领从不曾被此人放在眼里过。可恶,明明她武功还略微在他之上,更加上次还打得他满地跑,这西凉混子凭什么竟敢不记得她?
  身后沈策的声音响起:“阿铃!后撤,守不住了!”
  这其实是他们之间的一句暗号。
  好歹也有五万守军,不至于这么快就守不住。沈策是在提醒她,要按照计划赶紧走了。
  这是月华城主给他们留下的计策。
  离开秀城之前,慕广寒找过李钩铃,说阿铃,我们将士不多、城防不坚,你觉得优势究竟在哪?
  “熟悉地形,只有这一条。”
  如此,他才特意将钱奎的副将沈策留给她,此人过目不忘,画图笔记都是一把好手。一旦秀城被西凉大军进攻,计划便是舍出秀城,把追兵引到附近山脉之中的阻地。
  然后,伏兵尽数诛之。
  道理李钩铃都懂。
  怎奈师远廖还在那里喋喋不休,直到被她长枪勾了前胸,勾得衣衫破裂一大道血痕,才终于住了嘴。
  弄死你!
  李钩铃长枪又往下挑,去挑他的裤子。
  谁他妈,没人娶没人娶,谁要你娶了?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那副尊荣,配吗,真是脸大!
  “没人娶”这句话,李钩铃从小听到大。小时候郢都有小型土狼进城咬鸡,别的孩子都怕得要死,唯有她五六岁各种活捉不说,土狼王还被她用自制弹弓弄瞎一只眼。
  那个时候就有人摇头叹气:“虽是高门大户,可如此泼辣,将来有谁敢娶这李府嫡女。”
  李钩铃觉得离谱。
  怎么不说整个乌恒根本也没一个人能高攀得起啊?整个乌恒除了侯府,门第最高的就是她们李府了,除了卫留夷她嫁谁都是下嫁!
  今日就剥光这西凉混混,让他裸奔给全城人看!看他还敢嘴碎!
  ……
  城外,埋伏在山谷小路上方的随州军文隽,看着城中的火光,在想一个问题。
  “城内守军怎么还不来?”
  李钩铃在城内关门打狗,也在想同一个问题。虽然计划是撤出城内,去小路伏击,但这群西凉兵根本没有想象中强。她甚至觉得,按照她这几日训练守城士兵的巷战之法,都可以在城里干掉他们。
  而被追得满城跑的师远廖,此刻心里也只有一个想法。
  这小姑娘,怎么比红药还能打?
  很快,西凉见鹿军竟被守城洛州军边战边退的城内巷战打法反而包围,师远廖的衣服也只剩围在胯上的布条。
  师远廖只觉大事不妙:“哈哈,姑娘,开个玩笑……倒不至于此。”
  却就在此刻,城门发出骚乱之声。
  有人大喊:“李将军,大事不好,西凉援军来了!”
  ……
  师远廖的模样很是狼狈,也就他脸皮厚,还能笑得出来。
  赵红药不屑白了他一眼:“没眼看的东西。”
  而燕止,则不知道该说什么。
  师远廖但凡能打得像话一些,让对方依照计划边战边退撤到城外,只怕此刻的情形已是落入陷阱全军覆没,而他就算援军去救,想必也要损失不少。
  可结果却是师远廖打得太差。
  带了那么多西凉精英,却在城里被乌恒李钩铃训练有素的普通洛州军压着打。却因此歪打正着,远离了陷阱!
  一时竟不知是该夸奖他,还是该鄙夷他。
  秀城不远处。
  一处绝佳完好的天险之地,慕广寒从山头看向城内,狠狠咬了咬牙。
  时运不齐。
  本来弄了这绝佳的伏兵之地,谁承想阿铃却并没有能将敌军及时引出城,更糟糕的是,燕王也没有中计被卫留夷那边拖住,回来得比他想象中早太多了!
  可惜了他好不容易做的天罗地网“燕子笼”,白费了。
  为今之计,他只能硬着头皮随机应变。
  “钱将军,丹樨,咱们带文隽军火速回城,只怕……要有一场苦战要打了。”
  ……
  慕广寒很怕赶不及。
  分兵,惑敌。他想了多种可能。燕止最好被卫留夷诱过去,加上傅朱赢一通好好拖延他,最好干掉他。如若不成,秀城这边也有天罗地网,只要李钩铃能将他诱出城中。
  可谁知,他竟都不上当。
  这个燕止,真的是每次见面,他都变得比之前更加精明。
  如今,阿铃被他闷在城里打了,卫留夷那边还不知道怎么样。真是头疼。
  燕止在城中,一样头疼。
  虽然他已在城中堵死了洛州守军,但总隐隐觉得,哪里不对。
  他已大概猜到,秀城的天罗地网大都在城外。于是他死守城内,难道月华城主就这样无计可施了?他甚至已做好了准备,月华城主不管城中百姓也不顾五万守军和李钩铃,全不要了,直接封城放火烧。
  但也没有发生。
  奇怪,明明他每次都烧他的。
  隐隐的不安中,西凉军前进未停。燕止一边打一边想,月华城主也有技穷之时?
  慕广寒到秀城时,李钩铃的长枪已被折断。
  她的头发散着,怀里抱着刚为她挡了一击血流如注的沈策,整个人坠入绝境之中。
  ……她犯了天大的错误。
  竟以为能够在城中破敌,而未依照计划且战且退将敌军引入埋伏。其实西凉援军一到,她就警铃大作想要补救,可谁知西凉王於菟营那么快,在她就要达到城门之前生生将她堵住,让她大军困在城中!
  在城内……只能两军硬碰硬。
  可洛州在没有设伏的情况下,是不可能打得过西凉军的。
  都是她的错。
  她今晚大概要死在这里了。
  她不怕,可全部计划却在她这一环出了问题,全盘皆输可要如何是好?
  “阿铃,躲好!”
  忽然,耳边响起熟悉的人声。李钩铃下意识拽着沈策侧身窝在身旁断壁残垣之下,随即箭雨从城墙四面八方而落。
  李钩铃眼眶模糊,她万没想到月华城主、钱奎将军、俘虏军战将文隽他们,都回城来救她。
  可是,怎么救?
  她想不到办法。
  几轮箭雨,西凉於菟营训练有素,只顾躲闪并无人惊慌。
  反而西凉王抬眼,不仅毫无惧色,白发掩映的兔子花脸还对着月华城主露齿而笑,一跃而起飞上城墙。
  嗨,好久不见。
  半轮明月下,长戟对剑,擦出一道火光。
  燕止挑眉,斗了这么多年,这其实还是二人第一次离得这么近、正面地兵戈交手。万万没想到月华城主竟也功夫不俗,竟能稳稳地接他几招,毫不显弱。
  只可惜,离得那么近,还是看不清对方样貌。
  一个全脸面具加绷带,一个银发覆面花兔脸。
  啪、啪,几招见招拆招。
  人人都说月华城主丑。
  丑且舔狗。
  夜色之下,火光微明,燕止只能看清面具之下,那人皮肤的颜色确实疤痕遍布青一块紫一块,他虽不信那些话本上写的一堆狗血故事,但……可想而知。
  慕广寒每次看见燕止,都是一副白发凌乱很邋遢的模样。
  今日也还是那样,下半张脸还是画了兔子的三瓣嘴,依旧遮着眼睛。据他所知,长毛狗才像这样遮着眼睛。
  而且,即便画脸,也常有人传那虎贲将军赵红药卸了妆之后是个大美女。亦有人说师远廖本人也是个不错的爽朗帅哥。
  就从没听人说过西凉王好看,只说他能吓得小儿止啼。
  综上所述,可想而知。
  ……
  楚丹樨、钱奎双双赶来。
  长戟与剑交错,楚丹樨手中一阵酸麻,吃了一惊。“我来!”钱奎随即猛冲上去——他长这么大,还从无遇过敌手,他近两米半高、两百多斤,双手重锤。
  可西凉王竟只是退了几步,并没有被他一击打飞下城墙去?
  这还是人吗?
  ……
  长夜无明,两军城内混战。
  夜色,鲜血,疲累。
  燕止也有些累了,长戟和盔甲上都沾染了血色。而眼前慕广寒、楚丹樨、钱奎身上的伤,都比他还重。
  赵红药和师远廖也没好到哪里去,全部气喘吁吁。
  城中守军疲于奔命,西凉精锐也没有好到哪里去,这是他们人生中打得难得疲累冗长的一场仗。
  巷战,在这满是砖石废墟的城里,漫长无比、拖死人的巷战。
  西凉始终占据着优势。
  如今已将洛州部全数围困在城中一角,最迟天明,此城必下。而燕止、赵红药与师远廖,也已将月华城主等人困在死巷之中。
  活捉只是时间问题。
  其实,之前箭雨时,燕止就知道月华城主大概已被逼入绝境。可秀城孤城,他又做不到弃之不顾。
  也只能明知没有胜算,也咬牙在此与之磋磨。
  并非他筹谋不精,只是时运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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