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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宫有兔(古代架空)——橙子雨

时间:2024-12-31 09:50:16  作者:橙子雨
  他这么信口瞎说,燕王竟也不生气:“嗯,或许。”
  “……”
  “逗你的!你以前绝不是奴。你自己看看你这掌心,拿卯辰戟磨的茧,和那些做过工匠和干过农活的茧,根本不在一处地方!”
  “加之你身上的少许几处疤痕,也都是战场刀斧伤。不曾有一点奴隶的鞭痕。”
  其实之前在簌城的时候,聊天时红药姑娘也曾念叨过,以燕王的种种天资与才能,他失忆前就算不是来自某高门权贵,至少也是大富之家。
  可这又有了另一个怪异之处。
  ——贵族或富商家的少爷,怎么可能不认字呢?
  大户人家都要文化素养。哪怕是个远亲、伴读,甚至小厮,也该送去上过私塾的。
  燕王闻言,本来习惯性没事在月华城主背后摸啊摸的手指,暂且停了下来。
  “你说谁不会写字?”
  “……你。”=_=
  “我哪里不会写字?”
  “你哪里会写字了?”慕广寒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说,西凉字不算,是你不太会写中原文字,但如今世上还有谁连中原字都写不好?”
  就算在西凉,一般的孩子只要去上学,学校都是会一起教西凉文和中原文的。
  燕王:“……”
  “谁不会中原文。我写的那封‘救命’,你又不是没有收到。”
  慕广寒:“…………”
  收到是收到了,可他也是努力看了好久好久,才看出那鬼画符是“救命”啊!
  “我会写。”燕王一派认真,“不仅会写中原字、西凉文,还会东泽与北幽等地许多不常见的文字。”
  “是吗?”慕广寒不信,果断伸出手心,“来,写给我看。”
  燕王写。
  写写写。
  写的什么狗玩意儿?
  “你自己看看,这像字么?”
  “当然像。”
  燕王一本正经:“你看,这是东泽文写的‘广寒’。这是你们月华城的北幽文。我还会西凉文写。你看,中原文我也会。”
  慕广寒:“……”
  事实证明,燕王所谓的会“多种文字”,竟就是指他会用那几种文字写“广寒”这两个字。
  除此之外,根本就不会写别的!而且就算简单的广寒,他多种文字除了东泽字,也全部都缺胳膊少腿,竟还鬼画符了一种慕广寒都不认得的字体!
  “更不要说,你用中原文写的,根本就不是广寒。”
  “你写的是‘月兔’。”还写得歪歪扭扭!
  “一样,”燕王大言不惭,“广寒,即月兔,一个意思。”
  “广寒是广寒,月兔是月兔,不是一个意思,是同一个月亮上的两个东西!!!”
  这都能弄混,妥妥的西凉特色没文化?
  你才是兔!
  ……
  兔子不服。
  于是人兔同笼,在暗无天日的深渊之底,争执不休。
  最后还是慕广寒比较明智:“打住!咱们在这鬼地方还不知要待几天,当节省体力才是。”
  “对了。”
  “燕王你饿不饿?你之前给我的糖饼,我还留了一张。”
  “……”
  “……”
  黑暗中,一人半块饼,分着吃。
  很快就吃完了,不太饱。
  慕广寒叹了口气。
  “你有没有想过,万一赵将军他们因为什么原因没能找到我们。又或者,这里太深了,根本挖不过来。”
  “搞不好,我们其实也有可能,会死在这里。”
  “……”
  燕王:“我若先死,城主可以吃我续命。”
  “你闭嘴。”
  ……
  不愧是西凉野狼王,想的就是和旁人不一样。
  让慕广寒不禁想起,多年前曾经看过的惊悚话本。
  他原以为那是一个生同衾死同穴的缠绵爱情故事,翻了小半本才买的。
  不料后面半本,主角性格崩殂,天天寻思着“吃了心爱之人后融为一体,此生才是永远一起”……唉。
  其实吧,非要吃的话。
  比较有效的办法,当然是燕王吃他。
  但毕竟他以前“死”的时候,并没有试过被吃人。万一都复活了,前身体还在时不时被人啃一口,好像也挺毛骨悚然的。
  所以这话他不到山穷水尽,肯定不会告诉对方。
  谁愿意被人吃啊?
  ……
  一晃,三天过去。
  好在洞穴潮湿,石壁上一直有水,没把他俩给渴死。
  但是饿。
  三天没吃饭,可以说是非常饿了。
  之前还觉得燕王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慕广寒,此刻认真开始考虑花式烧烤西凉大兔子,和孜然兔腿。
  三天下来,燕王也没啥体力折腾了,一只爪搂着慕广寒,也不乱摸了,靠在墙壁上很乖。
  慕广寒:“之前似乎说过,我可以吃你?”
  “吃。”燕王大度伸胳膊给他。
  月华城主也不客气,用牙齿咬他手臂,咬咬咬。
  可惜没闹几下,肚子实在是咕咕叫,没心情继续开玩笑。
  燕王:“认真研究怎么吃我,看来是饿坏了。”
  窸窸窣窣,他动了下。
  随即,温暖的手指,蹭着略有些干枯的唇,一阵杏子糖酸甜的味道弥漫口腔。
  仿佛久旱逢甘霖一般,那味道让慕广寒甚至一阵头皮发麻。
  不仅仅是因为他几天没吃东西。
  更是因为那一瞬间,一丝记忆的松动闪过,他有些恍然。
  燕王是真的邪门。
  但也是直到此刻,慕广寒才陡然发觉,不止是杏子糖,不止是那喂完还要蹭一下他嘴唇的熟悉动作。一片漆黑中,燕止竟然就连声音,都有点像故人——
  “你之前怎么不说,还藏了吃的?”
  他问他,一切如常。
  甚至呼吸也没有一丝紊乱,却阻不住已然乱序的心跳。更阻不住一些私心,正在疯狂从黑暗里阴暗滋生。
  并非是……把燕王当成了故人。
  当然不是。
  燕王独一无二、一方霸主,谁敢将他当做别人。只是他明明此刻已经抱着燕止,却分明还是有一种如饥似渴的情绪,萦绕纠缠。
  那种情绪,叫“疯狂想要碰触”,叫“想要想要抛却理智,只管沉溺下去,不再在乎过去或将来”。
  叫,想要……占有。
  不计后果地,彻底地,占有他。拆吃入腹。
  但是,这是什么疯狂的想法?
  占有是什么滋味,慕广寒以前听过、在书上看过,却从真的未尝到过,直到此刻。
  他明明也喜欢过别人,付出很多真心的那种。
  但好像总是很卑微,从来不敢要多。
  “……不是藏吃的,我也不知有。”燕王说,“刚摸到,就一颗,应是很久以前放身上的。”
  慕广寒没有说话。
  就一颗,都断粮几天了,还给了他。
  口中的糖越化到中间,越是刺心的甜酸。
  背后一暖。
  燕王像是看穿了他不动声色之下波流暗涌的的欲念,躬身,一如既往温柔地,用暖和的兔皮毛完全包裹了他。
  阴冷的深冬深渊黑暗,在这一刻,化作柔媚而迷离、繁星白苇的仲夏夜。
  燕王自然而然地蹭蹭他,又凑近,亲了亲他的额头。
  “我没有你那么饿,饿到想吃人。”他低声笑,随即又啄了他一下的唇,“就尝一口。”
  说好的就尝一口。
  可月华城主抓住了他的前襟。
  于是变成了好多好多口,直到所有酸甜化尽在两人口中。
  这一刻,慕广寒再也不会想,他跟他跳下来,到底想要什么。
  人生第一次,他不在乎“别人”想要什么。
  可是为什么?
  那么久,他面对心动之人都甘愿卑微,做一个默默付出真心,等待或有或无挑选和垂青的人。
  连对那些需要他的力量、对他假意温柔的人,都不敢造次。
  这可是燕王!一方霸主枭雄,危险狡诈已极!
  燕王,他怎么敢的。
  还想占有、拆吃人家,哪怕只有这一次就好。
  哈哈哈,怎么敢的。
  不知道。
 
 
第58章 
  一片黑暗潮湿的山洞,仅有萤石微光。
  唇齿交缠,浅浅喘息,明明只有相互依偎的些许温度,可慕广寒闭着眼睛,却只觉身在混沌,周边月光落尽、余晖旖旎,整个星河陷入了静谧而无穷的久远循环。
  像在无尽暖甜的梦境,这是迄今为止,他人生中最漫长的一场缠绵。
  很奇怪。
  不过是一个啄来啄去、没有尽头的吻而已,却在离奇地一边缓解、一边又疯狂加剧着周身激情澎湃的欲望。
  像是绚丽明媚之中,又见暮色沉沉,一边渴求,一边飨足,矛盾混乱,又不可思议。
  就在这不可思议中,有那么一刻,在这黑暗深渊的尽头,他似乎终于窥探到了一直以来追寻“归宿”——那个梦境中的避风港、桃花源的真实模样。
  然后他发现,自己以前是到过这个地方。
  在多年以前。
  只是那个时候他过于青涩,没法承受应接不暇的幸福。
  以至于感受到的东西越是令人屏息雀跃,随之而来的不安,越是像是一把利刃插入胸口。
  那种荒芜感,最终将所有的期待,都化作了绝望深沉的锥心刺骨和担惊受怕。一切甜蜜,都变成痛苦难耐加诸于身的刑罚。
  “从来没有被人爱过”。
  这真是一个根植于骨血、难以拔除的魔咒。
  正因为从来没有,所以极度渴求。正因为太过渴求,以至于无限卑微。
  情愿拿一切去换,哪怕只有一点点,哪怕不是真的。然后再无数次在难以挣脱痛苦中诅咒自己的命运,恨自己为什么没有干脆死在那个时候,死在被骗、但最幸福的那段时光。
  所幸后来,逐渐清醒。
  一切都是庸人自扰之。
  只有傻子和极端的蠢货,才会像曾经他那样,执拗地、不撞南墙不回头地在这凡俗尘世间,寻找一份极致的、剔透的、纯粹的至上心意。
  而更多的芸芸众生,却是靠狡猾和刁钻、自私自利和虚与委蛇的算计,捞到了充满功利的快活与幸福。
  曾经十八岁刚出月华城的他,瞧不上那样的人。
  只觉那些人玷污了最宝贵的本真,并不值得羡慕。
  可后来,在他被骗、被利用、被伤害,一次又一次孤单得几乎发疯的时候,那些人却是酒色财气、呼朋唤友、左拥右抱、身后万家灯火通明——
  真的不值得羡慕么?
  世俗荒谬的幸福,就不是幸福么?
  ……
  再后来,他变了。
  丢掉了曾经晶莹剔透的本真,换上了一样世俗的衣装。
  人世俗了以后就很轻松。
  这要换做以前,若能像此刻这样怀抱心上人,他会想什么?多半还是会不安、会害怕,会卑微纠结,会各种瞎想。
  可是此刻,他在想什么?
  他在想,管他的。
  将来反目,物是人非?反正在今后的岁月里,他绝对还可以一次次揪住兔耳朵,把大兔子整只拎起来教训。
  野生动物不懂爱,没关系。
  打服就懂了。
  就算不懂也会乖乖给他亲的,不是吗?
  这真是一个无比糟糕的想法,却不失为一个有效的想法——慕广寒很确定,他对燕王的感情,和以前对待心爱之人一点都不一样。
  一点都不纯粹,处处有所保留,俗气的要死。
  但很轻松。
  人生第一次,沉稳、安心、尽在掌握。
  以至于很享受,单纯地享受着快乐,享受着占有,甚至主动想做一些更事情的快乐——
  “哎,”黑暗中,他喘息,问他,“要不要再多浪费一些体力。”
  这当然不是一个明智的问题。
  少水,断粮,还想着放纵。
  燕王也一定会觉得他荒谬。
  但不知为什么,他又总觉得,燕王应该不会拒绝。
  “好。”
  果然。
  既然对方都同意了,慕广寒当然是立刻翻身骑上去。
  今朝有酒今朝醉。
  小燕子,香香,嘿嘿嘿。
  赶紧的,等再饿两天也就干不动了。话说回来,黑灯瞎火可真是个好东西,他不用嫌燕王眯眯眼,燕王不用嫌他丑。真好,关了灯都一样。
  脱脱脱,剥燕子皮。
  这世上,铜铁会锈蚀,明珠会蒙尘。
  人心会变,沧海桑田,没有天长地久。
  但明珠会暗淡,不代表曾经的大放异彩是虚假。情意会锈蚀,不代表此时的温柔欢愉就做不得真。
  只是,可惜。
  倘若时光可以倒流,若他当年就能用这种无所谓的心、挺直胸膛去对待心爱的人,是不是也能有……不一样的结果。
  也许会。
  但也许不会。
  他垂下颈子,咬开燕王的颈下的盘扣。再起身时,险些撞到头顶的岩壁。好在燕王的手及时伸过来,护着他的后脑,另一边则稳稳扶着他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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