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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册(古代架空)——上灵

时间:2025-01-01 08:52:24  作者:上灵
  容欺踌躇了许久,右手搭在腰间系带处,似乎在下决心。
  片刻后,他解开外袍,伸出一只脚拨了拨湖水。冰凉的水温顺着足心蹿了上来。他急忙收回脚,暗骂怎么这么冷。
  过了一会儿,他缓缓蹲下身,坐在岸边,重新伸进去一只脚,适应了一阵后,身体慢慢下滑……
  “哗啦——”
  容欺狼狈地扒拉住湖岸,手脚并用地爬了出来,而后跌坐在泥地上,惊魂未定地望着湖泊。
  不行……他学不会泅水的。
  “你若是学不会,它就会成为你永远摆不脱的弱点。”
  邹玉川将他从河中救起后,曾试图教他泅水。
  离火宫宫主从来不是一个心慈手软之人,他的方法,与那些企图将容欺沉溺河底的混混大致相同——唯一的不同,就是会在他溺死的边缘将人救出。
  纵然是这样可怕的方法,也未能让容欺学会泅水。
  人的弱点,大抵是在尚未强大前形成的。
  因而,哪怕日后他武功精进,修为大盛,也始终克服不了儿时的恐惧。
  容欺全身湿透,水珠从发尾不停滴落,他呆呆地看了会儿湖泊,直到被他搅动的湖面重新恢复平静,才慢慢回过神。
  他学不会泅水,也到不了西岛,更出不了大海。
  “回来了?”顾云行已经回到了崖壁,正悠闲地晒着太阳,他的脚边是两只活蹦乱跳的兔子。看清容欺的神色后,他眼底闪过异样:“脸色怎么这么差?”
  容欺看了他一眼——神色平静,应该还没发现两座岛屿之事,便有气无力道:“管好你自己吧,顾门主。”
  顾云行:“……”
  容欺弯腰钻进了屋子。
  顾云行等了一会儿,屋子里却再没有动静了。
  容欺情绪沉到了谷底。五岁小儿都能学会的泅水,他却不行,平白处于被动境地,实在是无能极了。
  他躺进山洞里,脑海中闪过诸多念头,却又一一否决。
  顾云行进了屋。
  容欺此刻不想说话:“我要补觉。”
  顾云行走到跟前,探手摸上了容欺额头:“昨夜不还好好的吗,这是怎么了?”他注意到容欺的衣服,皱眉:“岛上天寒,不宜频繁沐浴。”
  容欺掀了掀眼皮:“顾门主平时便是靠着这般嘘寒问暖才这么受欢迎的吗?”
  顾云行笑了笑:“这就成嘘寒问暖了?”
  容欺:“……”他翻了个身,面朝石壁,摆出了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姿态。
  顾云行伸手,将人重新拨了回来。
  容欺无名火起,恼怒道:“顾云行,你别弄我!”
  顾云行伸指抵住了他的嘴:“嘘,上次右使发烧重病,可费了我不少力气去照料,顾某实在不想再来一遭。”
  容欺:“本座只是乏了。”何时他睡个觉还要看顾大门主的眼色了?!
  顾云行:“你打不过我。”
  容欺沉默了。
  顾云行:“起来换下湿衣,陪我去烤火。”
  容欺:“……不。”
  顾云行捉住一只手腕,语气带上几分强硬:“出来。”
  容欺不动。
  顾云行低下头,两人对视片刻。
  半晌后,容欺垂着脑袋,被拖出了屋子,整个人恹恹的,唯独一双眼睛瞪着顾云行,仿佛在冒火。
  顾云行实在猜不出,仅半天的功夫,这魔头到底是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的,看着凶悍无比,实则外强中干,一戳就破。
 
 
第22章 古怪痕迹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容欺幽幽道,“反正本座打不过你,再狼狈也不怕你笑话。”
  顾云行:“……顾某可不喜欢打架。”
  容欺翻了个白眼。
  顾云行:“右使大人,此地荒凉,没什么换洗的衣物,到时候衣服洗破了就没得换了。”
  容欺一愣,就看到顾云行伸手撩起袖袍一角,指向一处不起眼的地方。
  “看,破了个洞。”
  容欺顺着他的手指看向自己的袖子,果然有一个不起眼的破洞。他拍开顾云行的手,抓着那道口子,脸色逐渐凝重。
  顾云行笑了笑:“且不说打架,就是多拉扯几回,说不定这衣服就不能穿了。”
  容欺:“……”他略有些洁癖,但并不严重。顾云行这么一提醒,瞬间让他升起危机感——衣服坏了怎么办?总不会真要像山中野人般裹着兽皮度日吧?
  他越想,眉头皱得便越紧。
  顾云行劝慰道:“不过也不必过分忧心,船到桥头自然直。”
  “又是这种自欺欺人的鬼话。”容欺小心翼翼地将衣服整理妥帖,边不忘讥讽道:“你说船,哪里来的船?”
  顾云行眼底似有了悟——怪不得情绪低落,意志消沉,原来又在忧心出岛之事。
  “顾云行,明日我们一同去打猎。”怕顾云行心生怀疑,容欺又补了句,“这破岛无聊至极,我总得给自己寻个消遣吧。”
  顾云行没有异议。
  这几日容欺几乎每天都跟着他在林间闲逛。他一度也怀疑过这魔头可能在打什么坏主意,但几天下来,他发现容欺仅仅只是跟着,时不时再邀自己切磋一番,看起来像是闲来无聊,纯粹找他打发时间罢了。
  翌日清晨,顾云行叫醒容欺,询问是否出发。容欺自然不能放任顾云行独自一人行动,于是强逼着自己醒来,要一同前去。
  两人在林中并排走着,林子很大,可惜植被稀疏,树木大多光秃秃的;岛上禽鸟居多,偶尔也会有野兽飞窜而出,但都不算猛兽。
  也不知道它们是如何在这荒岛上繁衍栖息的,又在此地无声无息地繁衍了多久。
  不过他们今天的运气并不好。
  也许是他们上岛后连日的狩猎引起了野兽们的警觉。两人稍稍接近,它们便都一个个窜没影了。一时间,竟然一无所获。
  来到一处隐蔽的树洞前,容欺皱起眉:“半月前这里还有一窝小兔子,我本想等它们长大些再回来捉,怎么如今全不见了?”
  顾云行:“……也许是搬走了吧。”
  容欺不信邪地又搜了一遍,仍是一无所获。
  “见鬼了,今天怎么这么倒霉。”他抬起头,望了望天,又回头看顾云行,道:“连只飞禽都没有。”
  顾云行正注视着树根,神情十分专注。容欺便也走过去,顺着他的视线仔细瞧了瞧,瞧见了树根处一抹褐色的痕迹。
  他蹲下身,辨认了一番:“血?”
  是血。不大不小的一块,混迹在暗色的泥土与树根间,并不十分显眼。
  莫非是岛上野兽捕食相争,搏斗所致?
  可这附近也没什么搏斗过的痕迹,就连兔毛都没掉几根。何况……他不觉得几只兔子能闹出什么血腥场面,至于野兽捕食……没有亲眼目睹,也只能算作猜测了。
  容欺脑中转了几圈,问:“顾云行,你还记得我们先前听到的野兽吼声吗?”
  顾云行眼眸微深,点了点头。
  那日他们在夜间赶路,分明听见了风中的吼声,可是白日里却遍寻不见凶兽的踪迹。正当两人逐渐淡忘时,这摊血迹又在提醒他们:林子里并不只有温顺小兽,可能还藏着某种不知名的食肉凶兽。
  最不可思议的是,两人来到荒岛数月之久,居然从未撞见这种野兽。
  “不管是不是,它都未免也太能藏了。”容欺感叹道。
  顾云行看了看天色,发现尚早:“再往前看看吧。”
  经此事后,两人在行走间,格外留意起了周围的环境。林子里静得可怕,只有风声和两人的脚步声。
  没过多久,他们又发现了几处深色的泥土。深色的痕迹一路斑驳朝西,沿途的草木都有被压折过的痕迹,仿佛是巨兽拖曳猎物经过所致。
  两人的神情都有些凝重。
  容欺忽然皱眉:“不对劲。”
  顾云行停下了脚步:“看这些草,被压折的痕迹很宽,压倒它们的动物体型应当不小。”
  “我们在这附近好好探查一番吧。” 容欺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虽说他并不觉得能有猛兽伤到自己,但对方却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潜藏如此之久,总归是件令人不舒服的事。
  顾云行没有意见。
  他们平时一般在住处附近活动,有时也会去海边看看有无船只经过。而这片林子很大,许多地方他们并未细细地探查过。容欺倒是来过一回,但也是粗略地看了看情况,此刻发现异样,自然是要查清楚的——毕竟未知才是最大的危险。
  他们沿着血迹又反复探查了几遍。
  容欺重新退回到树洞,以此为中心,在周围找了一圈。终于在一块巨石边,他看到了一件不寻常的事物——
  那是一个简易的木架。
  普通至极,寻常至极。
  这些天他和顾云行已搭过不少这样的架子,用来炙烤肉类,用来晾晒衣物。
  但此刻,在林子深处,多了一个不是他们搭建的架子。
  容欺的心跳骤然加快,他不自觉放轻了脚步走过去,俯下身,用指腹轻轻摩挲架子底下的泥土。
  很快,指腹就沾染上一层黑灰。
  ——那是木柴被烧后留下的灰烬。
  他猛地抬起头,焦急地张望起周围各处,试图找出些其它痕迹。他的视线略过枯枝杂草,略过火堆木架,最后,戛然停在距离木架不远的地方——他看到了一截零碎的兔子腿骨。
  木架、灰烬、兔骨。
  这三样东西不停地在他脑内盘旋响起,最后指向一个惊人的结果。
  这是……
  人的行迹。
  ——不久前,有一个人,捉了只兔子,在这里生火停留过。
 
 
第23章 一片衣角
  容欺站起身,双目如炬,眼底是藏不住的激动。
  岛上还有其它人!
  会是谁呢?
  现在又在哪里?
  他急急翻找了起来,试图在附近搜出更多的证据,然而结果却让他失望不已。
  ——没有更多的线索了。
  一时间,他的脑海中闪过许多念头。
  会是谁?
  是与他一同遭遇海难的人?
  ……还是前来救援的人?
  容欺其实心里清楚,后者希望渺茫。
  海上并没有出现船只的影子,就算是恰巧被自己错过了,救兵上岛也不可能如此悄无声息。要知道,这岛并不算大,他们的住处离这儿也不远,若是搜寻起来,很容易会被他们发觉动静。
  眼前出现的木架孤零零只有一个,对方极有可能也是落单一人。
  至于是船员,离火宫弟子,还是方敛,亦或是其它倒霉船上的人,就不得而知了。
  初时的激动慢慢平复,容欺冷静了下来。
  岛上存在第三个人,但这第三个人的情况暂且未明,也不知是敌是友——他得先找出这个人。
  “容欺,过来。”
  顾云行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将他从纷乱的思绪中拉出——是了,他该和顾云行商量商量。
  容欺甩了甩脑袋,将满腹疑虑压下,朝着顾云行的位置赶了过去。
  “有什么发现?”容欺问。
  顾云行指了指上方:“有打斗的痕迹。”
  容欺看过去,看到一截断裂的树干,还有一些零碎的血肉。
  顾云行又道:“是掌风所致。”
  容欺也看出来了,便将自己刚才的发现告知他,末了说道:“看来这岛上不只有我们两个倒霉鬼,就是不知道那人是谁。”
  顾云行听他说完,伸出另一只手,摊开掌心,露出一片破碎的衣角。
  那是一片沾染了血迹和污泥的衣角,已看不清原先的颜色。
  容欺却是脸色大变,上前一把抓住了顾云行的手腕,眼睛死死盯着那片衣角——他绝对不会不认得:那片衣角上赫然绣着离火宫弟子的纹饰!
  “你在哪里找到的?!”
  顾云行面露迟疑。
  容欺道:“这是我离火宫的火焰纹。”
  顾云行叹了口气:“我知道。”
  容欺见他始终不作回答,以为他有顾虑,皱眉道:“不管怎么说,想要离开小岛,光凭我们两个很难成功。顾云行,你我虽有旧怨,但今时不同往日,离岛之前,什么江湖恩怨都是笑话。所以你不必担心本座找到同伴后就把你撇下。”
  顾云行复杂地看向他:“容右使……难道觉得,你的那些手下加上你,就能够打得过顾某吗?”
  容欺一愣,接着黑了脸。
  ——好像是这么回事!
  顾云行道:“这是我在树上找到的,如果我没猜错,你的这位手下已经是凶多吉少了。”
  凶多吉少。
  顾云行给出的说辞十分委婉。
  岛上的树虽然并不枝繁叶茂,但胜在很高,在底下行走时尚不觉得有什么异样,等到两人施展轻功爬至树顶,一股若有似无的血腥气传入鼻间。
  树干上还有大片深色的痕迹。
  容欺辨认了一番,发现是已经干涸的血。树的几截枝干都已断裂,仿佛曾有猛兽在此搏斗,留下一片血腥狼藉。
  衣角便是挂在其中一根树梢上的。
  容欺的心沉了下来。
  这里的所有痕迹都表明,此地曾发生过一场决斗。联系方才被压折的大片草地,他基本可以确定,衣角的主人必然遇到了大麻烦。
  他们又在附近探查了许久,却一无所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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