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景山的靶场早就建好了。一开始景曜在家有空就会提溜着沈乔安过去,后来发现只要他不在家,这小东西就半步不会踏进去。
景曜只好给他找个教练,思来想去樊林文是最合适的,枪法不算帮里顶好的,但教沈乔安是绰绰有余了,关键是他性格好,沈乔安不怕他。
可也正是因为教练太和颜悦色,沈乔安能偷懒就偷懒,他天性不喜欢舞刀弄枪,更喜欢听着音乐在画室里窝上一天。
樊林文是知道沈乔安有多受宠的,兄弟们都改过口了,嫂子训练偷懒他哪里敢说什么,偶尔告状都是斟酌着用词极尽委婉。
这不,景曜一回来就考校枪法加强训练,练得沈乔安腰酸背痛手抽筋,画画都抬不起胳膊。
梁靖风站起来帮他解围,“谢老师,他手臂肌肉拉伤了。”
谢时:“你是他代言人啊。他自己不会说吗?沈乔安你手怎么回事?”
在全班的哄堂大笑中,沈乔安红着脸小声解释道,“我、不小心扭到了。”
事出有因,谢时不再追究,“好好养伤,靠手吃饭的以后注意点。”
沈乔安如释重负,“谢谢老师。”
丢脸死了T^T
他坐下以后,还是羞愤难平,偷偷掏出手机点开微信,给景曜发了一个表情包过去。
是一个小柠檬的圆润屁屁。
表示自己生气了,不想理他了。
揣起手机,好好听课。
额,好像太放肆了。
他又拿出手机想撤回。
超过两分钟,小柠檬的屁屁已经成了一条无法撤回的消息。
沈乔安咬咬嘴唇,心里却没有很怕。这些日子被男人惯得很是恃宠而骄了。
景曜想宠一个人,那是真的能宠上天的。一个学期下来,小鹌鹑也能给宠出几分脾气来。
到了下午,才收到景曜回过来的一个问号。
三小时前被老师批评的羞愧感又袭上心头,他哼唧唧地按掉手机。
吃过晚饭,景曜看着对面今天格外沉默的小东西,小脸一鼓一鼓地咀嚼着牛肉。
他刚刚问了三个问题,沈乔安都是用单音节回他的。
这是给他甩脸子呢?
这时候干完饭的三个毛孩子冲进了餐厅,小柠檬喵呜一声跳到了沈乔安的腿上,熟能生巧地找了个舒服姿势窝着。
另外两只抢不过,跳上了另一把餐椅窝着。
沈乔安给小柠檬挠痒痒,牛奶饼干急得喵喵叫,跳来跳去好不安生,企图引起小爸爸的注意。
肃静的餐厅一下子“鸡飞狗跳”起来。
景曜摔了餐巾,“惯的。”
也不知道是在说人,还是说猫。
沈乔安抱着猫猫们不说话,一下一下rua着。
他以前总觉得景爷摸他的头是把他当玩物,现在有了崽崽,他才知道那是喜爱的意思。
男人起身靠近,几只上蹿下跳的小东西立即弓起脊背成戒备姿态。
“下去。”大家长冷声呵斥,三个欺软怕硬的团子争先恐后地往沙发底下钻。
怀里温暖的毛茸茸手感骤然一空,沈乔安一脸委屈地抬头。
“一回来就跟我搞事情。闹什么?”把人拎到沙发上,捏他气鼓鼓的脸颊。
不过也是好事,小东西会闹脾气了,景曜还挺有成就感的。
就像家里的三只小崽子,前段时间爱挠沙发,沈乔安怎么都教不改,因为它们知道小爸爸最宠它们,犯了错大不了被小爸爸温温柔柔说上一句,“坏宝宝,下次不可以这样了”。
景曜回来一次,三只就都老实了。就算被抱到沙发上也都乖得跟个毛绒抱枕似的,小爪子半点不敢伸。
家里养了小猫,跟有了孩子差不多,不温不火的感情一下遇到了催化剂,甜蜜到拉丝。
每天睡前光是聊几个小猫又闯了什么祸,就能聊半个小时。沈乔安话越来越多,什么牛奶和饼干在家日天日地,到处乱窜东楼跑到西楼呀,什么小柠檬是个乖仔,不爱运动呀。他都能絮絮叨叨说上半天。
景曜一点不觉着烦,还挺喜欢他像个小话痨似的在自己耳边叽叽咕咕。
连带着他都对三个小崽子也有了感情,可能这就是爱屋及乌吧,心情好了也会捞过来撸撸毛。
“都怪你。”哄了半天,沈乔安才幽怨着开口,讲了下午课堂上的尴尬。
有什么丢脸的,下次画好不就行了,脸皮真够薄的。
景曜不能理解,睨了他一眼。
“偷懒还怪我罚你?”
少年理亏,瘪瘪嘴巴又不说话了。抱着小柠檬转了个方向。
徐妈过来送水果,看见的就是一个瘪着嘴巴气乎乎的小孩。
要说最欣慰的人还是要数徐妈,两个人从一开始的剑拔弩张,到现在如胶似漆的,看的老人家心里吃了蜜一样甜。
她逗小孩说,“哎呦,生气都不漂亮啦。”
沈乔安闻言抱着小柠檬一阵风跑进了洗手间,砰的关上门。
对着照镜子放松表情,鼓鼓嘴巴预防法令纹。
左照右照,自言自语,还是漂亮的呀。
他不自信地看向小柠檬。
檬崽特别捧场,“喵~~~”爸爸漂亮!
不愧是爸爸的乖崽!mua!
沈乔安出去趴在沙发扶手上,眨巴着眼睛与景曜确认:“我还是漂、漂亮的吧?”
少年仰着头,黑色的眼眸里闪烁着一抹天使般的纯净,漂亮的桃花眼尾轻挑自带一股浑然天成的i丽。翘鼻红唇,此时语带俏皮,去询问一个恨不能将他拆吃入腹的男人,漂不漂亮。这不是勾引是什么?
何意百炼钢,化为绕指柔。
景曜自诩是克制力极好的人,可一对上沈乔安,只要小家伙稍稍做点什么,一个动作,一个表情,有时候甚至说话尾音软上那么一点,都能让他失了理智,完全由下半身的冲动所支配。
“漂亮,“景曜抱起人直接往楼上走,嗓音极力压抑着情欲有些喑哑,“你最漂亮。”
不漂亮怎么会被你迷得神魂颠倒。
沈乔安一开始还小小挣扎着,刚吃过晚饭,还有作业要做的呀!后来手被男人捉住放到唇边吻个不停,他就慢慢放弃了抵抗。
深灰色的大床上,他很快就在男人老练地揉弄下化成了一汪春水。
感情渐浓,景曜在前戏上的时间花得越多。他不停地亲吻着少年的每一寸肌肤,让他意乱情迷,主动攀附他的臂膀,张着粉红的小嘴一声声求着想要。
怎么就能让他这么爱呢?
沈乔安在床上的每一个眼波流转都能骄到他心坎里,只想再宠他一些,多爱他一些。
他疾风暴雨的进攻,粗重地喘息,闭上眼抱着着柔韧的身体几乎想要揉进自己的血肉里。
“唔……景爷……”少年神色迷离,“给我……”
“乔乔……”男人的汗滴顺着腹肌滑落,喉咙强忍着酥痒,抱紧小爱人快速挺动起来,“宝贝,都给你。”
乔乔宝贝,这个情意绵绵的称呼从钢铁般冷硬的老古董嘴里说出来,真让人面红心跳。
这就不得不提到上次沈乔安闹别扭的时候。
沈乔安初为猫父,做了很多家里毛孩子的表情包。除了在梁靖风他们那个群里发一发,就没用武之地了。
另外他最亲近的人就是景曜,虽然知道景爷不会用这些,可他还是想分享给他,他是宝宝们的大爸爸啊。
小心翼翼地提出想法,小爱人就这么点要求,景曜当然不会反对,不过他懒得弄这些,就随手把手机丢给沈乔安,让他自己忙活发送、保存之类的操作。
沈乔安拿过手机,发现景爷给他的备注是“水龙头”?
不明所以,存好了表情包,他不经意一问,"我为什么是水龙头?"
景曜在看文件,也是不经意一答,“上面水多,下面水也多。”
沈乔安反应了好几秒,才明白这竟然是个带颜色的备注!
气哼哼就走了。
他这就是一怒之下怒了一下的典范,景曜都没注意他的小脾气。
还是晚上洗过澡,景大佬在卧室怎么等都不见人上来。
出去一找才发现,人家在画室的小沙发上睡上了。
还他妈找了个碎花小枕头和被子,可怜兮兮的往沙发里一蜷,蠢东西也不知道让佣人收拾间客房住。
不是,都什么时候了,妈的,都跟他搞上分居了,他还在这心疼人家呢!
景曜黑着脸,二话不说大刀阔斧进去抄起人就走,任他在怀里怎么扑腾,一路扛回卧室。
画室在二楼,卧室在三楼,两人闹出不小的动静。原本跟着沈乔安在画室一起睡觉的三个小团子也都被吵醒了。
跟在两个爸爸后面嗷嗷叫。
景曜摔上卧室门,小猫崽们都被阻隔在外,它们担心小爸爸疯狂地挠门。
“崽崽们在外面。”沈乔安期期艾艾道。
景曜冷笑,“自身难保了还有空担心小崽子。还敢跟我分居了是吧?你怎么那么能耐呢,嗯?”
“是你欺负我!给我起外号。”立刻泪眼汪汪。
景曜:“……”
至于后来是怎么哄好的,还不是某人床上功夫了得,给小爱人伺候舒服了。
还在人家耳边“宝贝”“宝贝”的叫,给小孩臊得脸像小番茄一样,捂着耳朵小声求饶,“不是宝贝。”
“那是什么?”
男人的呼吸太烫,臊得人脸颊烧得慌,小孩还是躲在被子里否认,“反正不是宝贝。”
景曜似乎就是要个明确的答案,得不到就不停地叫。
沈乔安掉进了蜜罐一样,最后不得不小声说,“叫我乔乔。”话一出口,他的声音也像吃了糖一样拉着糖丝。
“乔乔。”景曜抱着软软糯糯的小家伙,亲昵地叫他,亲他耳后的伤疤。
“我的小名。”这个名字很多年没人叫了,沈乔安自己都快忘记了。是景曜一声声喊他宝贝的宠溺感让他想来忙藏在记忆深处的亲昵称呼。
他以前叫沈乔,名字是妈妈后给他改的,多添了一个“安”字。
那时的他太小,没有察觉,或许妈妈那时就已经起了死念。
最后景曜当面将微信备注从“水龙头”改成了“乔乔宝贝”,才把小东西哄好。然后沈乔安又羞赧得不行,央着景曜把宝贝两个字删掉。
景曜照做了,最后只剩下一个置顶的“乔乔”。
却好像显得更亲昵了。
当然,老男人如此听话也是要报酬的,逼着沈乔安给自己的备注改成了“景曜哥哥。”好不要脸。
听起来就不是什么正经哥哥。
这还不算完,还非把给景旭备注的哥哥两字删了。
……
不过这次,让小太子殿下当着全班颜面尽失,可不是老男人几句“乔乔宝贝”就能哄好的了。
床上闹了一阵之后,抱着人去浴室洗干净。
恢复清爽,景曜亲亲小东西的头发,“不生气了吧。”
“生的。”沈乔安哼唧。
“还生?没满足你?再来!”景曜作势起身,压着人就要再来一发。
沈乔安伸胳膊推拒,大眼睛里全是无声的控诉。
景曜笑了,餍足的男人心情特别好,本来就是逗他的,又哄着问“那睡一会?”
沈乔安摇头,刚九点钟,现在睡了,后半夜要醒的。
可是又有点懒洋洋的,他伸着手臂要抱。
“做也不想做,睡也不想睡,你想干什么?作人呢?”景曜抱着他,咬他耳朵,咬出牙印又给人家揉揉,耳鬓厮磨黏黏糊糊的。
沈乔安的头枕在男人肩膀,视线顺着玻璃门看到了他养的花。
阳台上的花忘记浇了。上周手臂痛,就一直没浇。
“啊,要去浇花。”他小声惊呼,然后打了个小哈欠。
“困了就睡,明天再浇。”
“不行的。”已经好几天没浇了,沈乔安坚持。
景曜无奈,在地上给他找拖鞋。
找了几秒钟才想起来,是他抱上来的,拖鞋一只丢在楼下,一只丢在了路上。
白嫩嫩的小脚丫在床边晃呀晃,“您背我去,我就不生气了。”
小东西越来越狡猾,敲起竹杠来得心应手。
景曜轻笑,敲他脑门,“我欠你的是不是?浇哪个,我给你浇。”
“不要!”上次都把他的玫瑰浇死了!休想再碰他的绣球。
沈乔安扯他浴袍,“好不好嘛~”
“好——”无奈之下是极度宠溺。
景曜长叹一声,“祖宗。”
任劳任怨背着人去提水,浇花。
“嘶。”走近阳台门,景曜脚下踩到个东西。
捡起来一看,是一个毛线球。
倒也没多生气,习惯了。他举高到沈乔安面前,不讲话。
等他怎么狡辩。
沈乔安吐吐舌头。大概是小柠檬之前在这里晒太阳,玩球球来着。
“上次怎么跟我保证的?”
证据昭昭,沈乔安无从狡辩。
“它偏要进来,我不忍心嘛。”只能小声嘟囔道。
也是胆子大了,知道景曜对他纵容。换做以前,景曜说过的事情他是半分不敢忤逆的。
夏季夜晚,微风轻拂,阳台成为了一个静谧而诗意的角落,花花草草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散发阵阵清新的芳香。
樊林文收到消息,海上有一批货被截了,要及时上报给景爷才行。
一进庭院,看到的就是阳台上这一幕。
屋内的灯光将二人的身影投成剪影,身形高大挺括的男人弯着腰,托起他背上纤瘦的少年伸长手臂为花架上的植物浇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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