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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近一点嘛～”
月光下，少年裸露的小腿白得发光，在男人腰间不满的蹬踹。
“过不去了！”男人粗声道，身子却听话的又往前挪了下。
啧啧，这小嫂子真不得了。樊林文感慨。
景曜背着人浇完花，还舍不得放下又在卧室里转了几圈，才不得不下楼处理事务了。
给人掖好被子，亲亲沈乔安的眼睛，“困了就睡，不用等我。”
少年圆溜溜黑葡萄似的眼睛眨巴着，“要等。”
小声音糯糯的，乖死人了。
“又找操。”景曜哑了声音，指头虚点着他，“你等着。”
沈乔安裹着被子偷笑，心头甜蜜。
男人走了，卧室静悄悄的。
他悄悄登录网络账号，把所有平台的用户名都从“乔安七分甜”改成了“乔安十分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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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子们新年快乐！祝大家新的一年都是甜甜的！快乐的！
第54章 53. 漂流
崎岖的山路尘土飞扬，一辆大巴车颠簸前行。
大巴车里的乘客是进山漂流的游客，有公司出来团建的，也有暑假带孩子出来游玩的家庭，还有一群热闹的大学生。几个小团体散客都由当地导游带领，所以临时组成了一个旅行团，共乘一辆大巴车进山。
下午的阳光炙热，灼烤着大地。
大巴车内，空调送来习习凉风，好不惬意。坐在窗边位置的游客嫌晒，拉上了遮光帘，靠着座椅昏昏欲睡。
“好重。”沈乔安抱着的书包里装得鼓鼓的。
梁靖风：“带这么多东西？”
他们就出来三天三晚，除了这个大背包，沈乔安还有一个小行李箱。
沈乔安叹气，真是幸福的负担。包里都是徐妈给带的零食，她对于学生旅行的概念似乎还停留在小学生春游的时代，平时在家不让孩子吃，出去玩牟足了劲给带。
恰好同学之间分享零食，他的“百宝箱”终于得以减轻一点。
此行来了8个男生，4个女生。二班一共才六个男生，所以当初沈乔安会被抓去当篮球替补。不过漂流嘛，人多才好玩，曹尚和班里另一个男同学家里有事来不了，梁靖风带了自己女朋友习茜外还邀请了一班的四个男生。这四个男生是603寝室的，与601是隔壁，平时低头不见抬头见，关系都挺好的。
旅行团给安排的住宿地方是颇具当地特色的民宿小木屋，一排排整齐划一，都是标准双人间。
原本男生女生正好都是偶数，分配房间很容易。奈何沈乔安性子软，但在这件事上格外偏执，坚持要自己一个人一间房。
“愿意当大少爷去夏威夷住别墅去啊。”
“就是，都到了小山沟旅游了，还摆什么少爷架子。”
一班有两个男生有些不满，出来玩最讨厌事儿多的同伴了。
沈乔安有口难言，不是他矫情，是家里的男人太小心眼，出门前给他提了超多要求，不许和他人合住就是其中之一。
他紧紧捏着行李箱的把手，“我……要自己住的。”
好在有梁靖风出来做和事佬，“没事没事，反正导游说房间够住。乔安你自己住一间，项海落单要另开一间房，你替他付一半房费可以吧？”
沈乔安欣然应允。
项海也是求之不得，不用多花钱，还能升级成自己住一间房，不要太潇洒！
这下众人都没有异议了。
第一天因为到的时间比较晚了，没有其他活动安排，在房间放好行李，一起去集市逛一逛，买些特色纪念品。
第二天午饭过后，太阳高悬，河水水温也会高上几度。
大家换好衣服一起前往漂流地点。一大群男孩子套上救生衣，水枪在手，瓢盆高举，都是准备战斗的姿态。
“项海你等着！我忍你很久了！”这是一班一个在篮球比赛上被项海抢了篮板的男生放狠话。
“哈哈哈哈，放马过来怕你啊！”项海嚣张大笑。
女孩子们的救生衣太大，互相帮忙调着系带，然后举着手机自拍趁着漂流前多拍点美美的照片。
有人提议在河边拍一张合影，等玩完再拍一张，做成漂流前vs漂流后发朋友圈。
吵吵嚷嚷拍了一张大合照，就要分船下河了。
一个充气船上可以坐2-3人，他们最后的安排是两个男生搭配一个女生共乘一船。
因为梁靖风和习茜这对虐狗情侣在，其他人迅速组好队，上船出发了。只剩下一个反应慢半拍的沈乔安留在原地，不得不和小情侣一个船。
“我也不想当电灯泡的。”
沈乔安觉得有必要澄清一下。
“行了你，怎么也跟他们一个德行。”梁靖风看他一脸无辜的表情，笑了笑，还会打趣人了。
梁靖风先护送着女朋友上船，接着帮助沈乔安登上船。
船只顺着河流一路向前，偶尔和其他船碰到一起，就是一场不可避免的水战。梁靖风划船掌控着方向，沈乔安和习茜各拿一个不锈钢的小盆舀水进攻。
可怜的项海买的是带把手的塑料水舀，舀了满满的水，没几下手柄就断了。
“靠！质量太差了吧！”没了武器的他立刻成了靶子。
沈乔安的不锈钢盆特别趁手，他趴在船边对着项海连泼了好几盆水。其他人他不是特别熟，就项海泼起来没有心里负担。
项海差点喝了个水饱，抹掉脸上的水，撩开头发就看到沈乔安抿着嘴角笑得狡猾又开心。
“好好好。”项海气结，还没等撂下威胁的话，梁靖风就划着船漂远了。
沈乔安坐在船头还一脸无害地冲项海挥手告别。
经过一段宽广的河道，水流湍急起来，前方的河道收紧，变得狭窄只容一船通过。过了窄口，便是一个浅滩，有很多早早通过的船只停靠在那儿。好多人都下了船，等候在那里一起伏击后来的船只，从地形上占据优势。
沈乔安完全不知道项海的船什么时候划到他们前面去的，当他们的皮筏通过时，他被项海好好报复了一通，一盆盆水从后背袭来，全身都湿透了。
项海桀桀怪笑：“坏蛋小乔，受死吧！”
“啊救命！”
梁靖风怀里抱着习茜，帮女朋友回击着四面八方的“敌人”，根本无暇顾及沈乔安。
最后到了漂流终点，沈乔安筋疲力竭，其他人也差不多，相互看着狼狈的模样开怀大笑。
女孩子们稍微好一点，发梢和裤腿都湿了大片，不过不至于全身湿透，毕竟男生不好意思闹她们闹得太凶。
一群年轻人青春且疯癫的样子就这样定格在照片中，过不了几年当大家都成为疲惫的大人时，可能会在世界的不同角落不约而同地怀念起这个湿漉漉的下午。
生活有时候很奇妙的，大一暑假的沈乔安还在被全班排挤，而今年暑假他已经可以和同学们一起打水仗了。
他穿的是一身速干运动服，一阵风吹过凉飕飕的。
“阿嚏——阿嚏阿嚏——”
他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
太阳还没落山，暖洋洋的烘烤着大地，奈何湿透了的人还是会感到冷。几个女生嬉嬉闹闹先往小木屋跑了，男孩子们留在后面帮忙拿东西。
“回去洗个热水澡，喝点热的。”梁靖风有点不放心。
沈乔安乖乖点头，回到房间就钻进了浴室。热水淋遍全身舒服了不少，默默祈祷着不要感冒不要感冒，病了回家肯定会被骂的，下次再想出来玩就难如登天了。
没洗多久，扔在床上的手机就开始响个不停。
是谁有什么急事吗？
沈乔安还没洗够，只好匆忙冲掉沐浴露泡沫，擦着头发跑出去。
视频请求的铃声仍持续着。
啊……是景爷。
以前一提到景曜的名字沈乔安心里就会发慌紧张。
现在屏幕上跳动的备注名字是伦不类的“景曜哥哥”，就好像没那么怕了，还有一点不能为外人道的小甜蜜。
是他平时叫不出口的称呼，额……床上被逼的除外。
擦擦手指，滑动绿色接通按键。
“干什么呢不接电话。”景爷的脸色有点不悦，估计是等久了。
沈乔安小声解释，“刚在洗澡呢。”清澈明亮的眸子犹如一汪秋水，盛着一点隐隐的委屈。湿漉漉的发丝凌乱的贴在额前，鬓角还有小小水滴不时滑落，让景曜觉得隔着屏幕仿佛都能闻到清新的沐浴香气。
他喉结滚动，“这个时间洗澡？”
“下午漂流身上弄湿了，怕感冒。”少年说着吸了吸鼻子，好像有点鼻塞。
男人听到那边调高空调温度的声音，不满道：“……就不该让你去。”
“洗了热水澡就没事啦，空调很暖的。”他洗澡之前就开了空调，从浴室出来也一点都不冷。
“呵。”景大佬冷哼，小心眼还没有针鼻大，审问了一堆问题，然后又要检查房间。
这种盘问沈乔安早已习惯，乖顺地切换了后置摄像头，给他看了一圈房间布局。
“什么破地方。”
“这里挺好的呀。”
景曜皱眉，“好日子不过，非要跑出去当叫花子。”他说让管家安排行程，把所有人的花费都包了，难伺候的小家伙非不让，说不想出风头。
沈乔安：？
这种住宿条件已经很好了啊！
他看景爷那边的背景是在书房，他知道景爷书房里很多都是拍卖会上拍下来的古董家具，被男人随心所欲的当做普通家具用着。
他心里嘟囔，简陋的民宿当然没法比，索性瘪瘪嘴巴不说话了。走到桌边，把手机靠墙立住，沈乔安坐到桌前。
景曜也不说话，顺手点了支烟，就隔着屏幕看少年擦头发。
沈乔安突然察觉，他好像很久没看到景爷抽烟了。以前景爷烟抽得蛮凶的，他也因此学会了点不同的雪茄。
他一到春秋换季就总是咳嗽，也不是感冒，就是嗓子痒痒的不舒服。家庭医生来看过之后说，排除花粉过敏，很可能是二手烟中的化学颗粒物刺激呼吸道。
好像从那之后，景爷就很少在他面前抽烟了。
后知后觉的感动让少年有些想家，他胳膊叠在桌上，脸凑近镜头吞吞吐吐半天，才憋出一句。
“我、我有点想您了。”
沈乔安说完害羞极了，把脸埋进臂弯里挡住脸颊的红晕。
景曜一愣，缓缓吐出个烟圈，眼里带了笑意，“有点？”
“唔，很多。”声音闷闷的，还有点鼻音。
“很多？有多多？小穴流水了？”
“……”
每次打电话都这样！说不上几句话就耍流氓。
“湿了吗？”
“……没有！”有没有人来管管啊！
少年眼带嗔怪，水润润的白嫩脸颊泛着光泽，让人很是想咬上一口，揉进怀里好好疼一疼。
“那怎么把我的床单全弄湿了。”男人慢悠悠戏谑道。
景曜说的是沈乔安出门之前的几天。
为了这次漂流之行，沈乔安可谓是付出了太多。他好几天特意早早起床煮咖啡讨好男人，然后提出自己的小小请求，结果景大佬只是睨着他说，“把我当许愿池了？扔个破硬币就想实现愿望？”
言外之意就是交换条件不够诱人。
沈乔安无奈，一咬牙豁出去了，再次变身猫耳少年牺牲色相。
然后许愿池就洪水滔天了。
景曜已经猜到小东西在想什么，羞恼的桃花眼会说话一样嗔怪着他。
“我不、不想和您说话了。”
景曜轻哂，着实有些想念小东西。怎么刚走第二天，就像是分别了数月似的。
若不是看在小孩青春娇俏的脸上满是灿烂笑容，他一定会把人抓回来绑在身边。
随心所欲多年，头一回这么憋屈，只因为他舍不得那笑容从沈乔安漂亮的脸上消失。
“乔乔，快回来吧。”轻轻低喃。
男人罕见流露出来的柔软让沈乔安心头痒痒的，“后天就回去啦~”说起回家，他又想起来，“我还买了特产，可好吃了！给您带回去尝尝！”
“好，我新拍了瓶酒，等乔乔回来喝。”
一提到酒，小家伙眼睛咻地一下就亮了。
也不知道小孩怎么又菜又爱喝，不过他喜欢看小东西脸颊酡红笑眼弯弯的样子，从来不拘着他喝酒，多贵的酒都舍得给他开。
“猫猫们乖不乖？”
沈乔安担心几个小家伙在家闯祸惹景爷生气。
景曜捻灭烟头。
乖不乖？没人护着了能不乖吗？三个小猫崽子聪明着呢，沈乔安不在家都躲得远远的，很少在景曜跟前露面。
小情侣之间的电话粥煲起来就没有时间概念，直到房门被敲响，是梁靖风来叫沈乔安去吃晚饭。
此时院子里已经架起了木柴，等天更黑点就可以点篝火了。
沈乔安：“要吃饭了。”
“去吧，多吃点。”景曜顿了顿，“不许喝酒。”
“啊？一点点，”沈乔安食指和拇指放在脸边捏捏，大眼睛讨巧地眨巴眨巴，“也不行吗？”
男人不语。
“保证不多喝，行吗？”
景曜仍是不答应，隔着屏幕沉默地看着他，俨然是不容商量。
沈乔安继续软磨硬泡，“就喝一点点啤酒行吗，反正有保镖看着我，您就答应我吧。”
大巴车上有两个身材特别魁梧的大哥，虽然装成是来旅游的游客，可是哪有那么多巧合，住在沈乔安隔壁不说，漂流时还从远处赶过来若无其事地替他挡水。
就算再迟钝，他也猜到是景爷派来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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