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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命安身(近代现代)——乔

时间:2025-01-03 09:42:39  作者:乔
  张俊远的脏话没骂完,嘴角就流出汩汩鲜血,喉咙不断上涌的血液让他说不出话来,很快便一头栽倒没了声息。
  包厢里一时混乱极了,音响里的摇滚的音乐仍浑然不知的叫嚣着,穿着短裙的女人们抱头尖叫乱窜,而张俊远的几个朋友已经被吓傻了,没人敢上前去探探他的鼻息。
  沈乔安手臂颤抖,解脱感伴随着一丝快意,他似乎在这一刻明白了很多事情。难怪人人竞相追逐权力,可以掌控生死,目空一切的高峰体验谁不想要呢。
  他枪口朝前,后退着一步步靠近梁靖风和项海他们,原本几个人都被屋里的保镖钳制住了,现在保镖纷纷松了手,退到了墙根处,都是拿工资谋个差事,谁也不想把命丢了。
  曹尚此时已经给妹妹披上了衣服,带着她一起回到沈乔安的身后。
  沈乔安突然把枪口指向了一个想拨打电话求救的男人,“放下手机!”
  “所有人,把手机丢出去!”
  包厢里的人都吓坏了,没人敢在黑洞洞的枪口前来撒野。更何况他们亲眼见证了,这个看似孱弱的少年真的敢开枪,且枪法极准。
  其中一个相貌凶戾的男人趁乱想要逃出去。
  他就是曹尚进门时制止的保镖,他本可以按住曹尚,让他动弹不得,可他却将手无寸铁的男孩踩在地上,用皮鞋踩着他的脸,让他亲眼目睹自己的妹妹被猥亵。
  这个人太可恶了。
  既然不是所有的罪行都能受到惩罚,那就让他来替天行道吧。
  沈乔安一枪正中他的膝弯。
  “啊——”
  相貌凶戾的男人跪倒在地,剧痛无比。
  此时的沈乔安在众人眼中,就如同阴间来的判官,漂亮的脸上决绝狠戾。
  曹佳佳躲在哥哥的怀里,颤抖着流泪。
  她后怕于今晚的遭遇,如果哥哥没来,她……
  可是现在,小乔哥哥为她开枪伤了人,之后不会……
  曹佳佳越想越难过,眼泪流个不停。
  沈乔安的手臂开始感到酸痛,有些后悔自己平时的训练不够刻苦。
  他开枪了。
  也许还杀人了。
  会坐牢吗?
  他冷静下来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做出了怎样极端的行为。
  可是他一点都不后悔。他保护了要保护的人,惩罚了该惩罚的人。
  如果他能强大的早一点,他的身体能强壮一点,是不是也可以像景曜一样亲手杀死家暴的父亲,保护可怜的母亲。
  他好像什么都听不到了,只剩下了自己的心跳声和周围模糊的重金属音乐。他的体力渐渐有些支持不住了,可他只能咬牙忍着。在景爷来之前,他不相信任何人。他不能走出包厢,他怕他的一把枪护不住他们一伙人,他怕外面有埋伏一出去就将他们包围。
  景曜一进门,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他的小家伙,孤助无援地站在那里。单薄的身躯像一个被逼到绝境的小兽一样,愤怒,决然,将所有的朋友都护在他的身后,只有一把勃朗宁做护盾。他死死握着枪把,警惕地盯着所有敌人。
  他长高了,勇敢了。
  景曜心疼了。是自己来晚了。
  急匆匆跨步,他站在少年寒冷的枪口前,声音带着不自知的喑哑,“乔乔,我来了。”
  沈乔安死死咬着牙,视线开始模糊。就在他以为等不到他的时候。他出现了。
  令他从身到心依靠的男人,终于出现了。
  可也是直到这一刻,他站在自己的枪口前,沈乔安突然发现,他对景曜的感情,不全然是爱慕和依恋。
  还有恨。
  他甚至有一秒钟的念头闪过,杀了他,再自杀。不如就让一切都结束在这个罪恶的夜晚。
  他爱他,是因为他必须爱。是他没有能力自保时,在他即将被陌生男人强暴时,他不得不爱。
  今夜佳佳的哭喊声让他想起曾经无助的自己。
  他欺骗自己去爱他,爱这个英俊迷人气质非凡,送他第一个蛋糕的男人。
  可是撕去华丽外衣,可笑的包装,本质是什么呢?强暴就是强暴。撇去男人深邃沉稳的外表,他与其他企图强奸他的混蛋流氓有什么区别?他和今晚想要对佳佳行不轨之事的张俊远有什么区别?
  恐怕区别紧紧在于景曜掌握了更高的权利之后,无需主动寻觅猎物,自有人网罗来主动献上。至于猎物的情愿与不情愿,又有谁会在乎?
  是他自己痛苦时把他们的关系美化成了爱情。
  痛苦的情绪击溃了沈乔安最后的意志,一边是深深的羞辱,一边是剜心的自责和内疚。他试图为自己找寻一个合理的解释,告诉自己,这份感情,是爱。但那只是一种自我安慰,一种在绝望中挣扎的保护机制。
  “我来晚了。”景曜卸下少年手中的枪,将他紧紧拥入怀中。
  当一切感官在那熟悉的怀抱中缓缓归位,沈乔安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寒冷与颤抖。
  “你为什么才来……”
  怀里的人脱了力,直直往地上坠去。
  景曜一惊。
  “沈乔安!”
  可是他的怀抱好暖,沈乔安晕倒的前一刻想。
  景曜抱起人,朝外面走去。樊林文过来请示,“张图的儿子怎么处理?”
  景曜眼神冰冷,并没有因为知道到是张图儿子有任何犹豫。
  樊林文便知道该怎么做了。
  回南景山的路上,沈乔安睡在景曜怀里。在巨大的惊恐过后,他的精神彻底耗尽,他睡得并不安稳,在梦里仍在受到惊吓似的,嘴里呢喃着“不不,不要。”
  他时而摇头,眉头紧锁。
  景曜恨不得将张俊远活生生剐了。
  他轻轻拍着沈乔安,安抚地说,“乖,没事了,睡吧。”
  回到景宅,沈乔安躺回了熟悉的大床上,却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徐妈给他送来了热牛奶,说是能镇定安神。沈乔安呆呆地坐在那里,眼神无神,目光茫然地垂落,不知道看向何处。
  让喝牛奶就抱着杯子。按理来讲,经历了这么一场祸事,他该哭得稀里哗啦的。可是今天小孩一滴眼泪都没掉。
  景曜有点担心,是不是真吓坏了,都不会哭了?
  他哄着,“喝一点,嗯?”
  “乔乔?”
  沈乔安不想喝,准确说来,他就是不想听话。
  他不想再如履薄冰的维持这段经他美化而来的爱情了。
  如果他不听话,不顺从了,景曜还会爱他吗?
  景曜习惯性的去摸他的脸,沈乔安偏头躲开了。
  把牛奶杯放回床头,他没有勇气与男人对视,卷了被子侧过身躺下。
  景曜看着小家伙的背影,以为他还在生气,自己今晚确实是去晚了,没能在小孩最需要他的时候及时赶到。
  是他的错。
  景曜叹了口气,“那睡吧。”
  他给沈乔安掖好被子,又坐在床边陪了一会而,直到被子下的身体呼吸均匀,他才离开房间。
  景曜庆幸无比,还好他逼着沈乔安随身带着枪。他眸中闪过一丝狠戾,出门给樊林文打去了电话。
  第二天景曜怕沈乔安情绪不好,没有出门。
  结果一切如常,沈乔安醒来只字不提昨晚的事。上午闷在画室画画,下午钻进厨房若无其事地做起了蛋糕。
  景曜靠在料理台前陪着他。
  忙碌半天的少年突然打破了沉静。
  “他死了吗?”
  “没有。”
  景曜问,“你希望他死吗?”
  沈乔安反问,“如果我希望,他就会死吗?”
  “是。”男人语气肯定。
  沉默半晌,沈乔安问,“这不是他第一次做那样的事了,对吗?”
  “是。”
  “因为他爸是张图,所以他可以一直逍遥法外,为所欲为是吗?”
  “是。”
  沈乔安笑得有几分凉薄和自嘲,“因为你,所以我今天还能在这里做蛋糕,同样逍遥法外,是吗?”
  “你想说什么?”景曜皱眉。
  长时间的沉默,烤箱叮——
  “蛋糕好了。”沈乔安又如往常一样乖巧,“您要尝尝吗?”
  “乔乔……”
  吃过蛋糕,沈乔安问,“如果我说,我想让他坐牢,可以吗?”
  景曜不解,如果沈乔安生气张俊远伤害了他的朋友,他有一万种方式可以让他生不如死,或者直接要了他的狗命。
  坐牢算什么?
  沈乔安想了很久,他觉得像张俊远这样的人,就该用他最不屑一顾的法律来审判他,让他的父亲失去权势,让他们全家在监狱里团聚。
  周一的早上,梁靖风和项海都以为沈乔安今天不会来上学了,但他们还是默默地给他占了座。
  没想到沈乔安按时出现了,和平常没有什么不同。
  沈乔安坐下。
  今日几个人格外沉默,没人知道该如何谈起那件事。
  皇朝的那一夜,对于几个大学生来说,就像是误入了一个十八禁游戏,见识了充斥着酒色,暴力,血腥的世界。
  他们忐忑不安的度过了周末,没有警察来调查,也没有任何人再提起那件事
  放学后,沈乔安让李叔送他去了曹尚家。
  还是那个老旧的小区。
  曹尚家的空气都是沉闷的,与上次做客时的热闹欢乐截然不同。
  走进客厅,曹尚一脸胡茬,眼里的红血丝也不知道是失眠了几个夜晚。
  “阿姨还好吗?”沈乔安来之前,梁靖风告诉他曹尚的妈妈得了结肠癌,急需手术费,佳佳才会去皇朝跳舞的,没想到最后出了这么大的事。
  “我妈住院了,我爸陪着她呢。”
  曹尚搓了把脸,“佳佳的事我根本不敢告诉他们。”
  “幸好有你,不然我真不知道怎么……”曹尚说道最后哽咽住了。
  “佳佳她还好吧?你不要怪她,最近好好陪着她。”沈乔安低声关切道。
  曹尚自嘲:“我怪她什么?怪她太懂事?”说来说去还不是穷的,妹妹去跳舞给妈妈筹手术费,她有什么错,她只是想帮家里减轻负担,还不是做哥哥的太没用了。
  沈乔安不想再提那晚的事,低头从书包里翻出一份文件,推到曹尚面前,“张俊远是惯犯了,这是一份受害者的名单,你们可以联名起诉他。”
  曹尚心有顾虑,如果联名起诉势必会形成声势,引起社会广泛的关注,那对于受害的女孩们来说,心理压力是可想而知的。
  “当晚报警都没用,现在起诉能有用吗?”说对司法不失望是假的。
  两人就此讨论了一会,沈乔安表示只要曹尚家有困难他都会尽全力帮助的。
  经历过皇朝那晚,曹尚有被沈乔安家的背景震惊到。
  “乔安,你那天……真没事吗?”那可是开枪伤人啊……
  沈乔安淡淡笑了下,“我不会有事的。”
 
 
第57章 56. 流言
  张俊远嘴角的鲜血不停地流,滴滴答答落在光洁的大理石地砖上。
  血水聚集,铺天盖地地蔓延几乎要将人吞没。
  尽管不停地后退躲闪,粘稠的液体还是像触手般缠上他的脚踝……
  “别过来……”
  慌乱的躲闪中血泊里逐渐显露出一个女人的轮廓。
  是妈妈!
  “妈妈!”沈乔安惊叫着醒来,大口喘气出了一身冷汗。
  凌晨两点半,他呢喃着许多年没叫过的称呼,“妈妈……”
  突然好想念景爷的怀抱,被噩梦吓坏了的少年默默将男人的枕头抱在怀里,闻着上面残留的气味,剧烈的心跳才慢慢平复下来。
  皇朝的事情似乎给男人添了不少麻烦,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好几夜。
  拉开窗帘,月光洒在脸上。沈乔安无助地环抱住肩膀,在地毯上坐到了天明。
  多日的失眠,他白天没精打采的,倒霉的崽一不小心在谢教授的课上睡了过去,被提溜起来训了好几句,耳朵都耷拉下来了。
  下课梁靖风给他带了一杯咖啡,“喝杯咖啡提提神。”
  沈乔安喝着甜甜的玛奇朵,心情好了一点点,“谢谢。”
  “客气。”
  不知道那晚他被景曜带走后,樊林文是怎么处理皇朝的事的,总之梁靖风和项海现在对他说话都拘束了不少。
  梁靖风还好,本来就文质彬彬的。
  项海是特别喜欢勾肩搭背的随意性子,沈乔安之前总要不着痕迹的避开,现在项海一见到他礼貌得不行,那眼神真跟仰望皇太子似的。
  沈乔安心里闷,放学便一头钻进了自己的小画室,这里是他在景宅的避风港,最有安全感的地方。
  景曜连着忙了好几日,对他来说,扳倒张家容易,但如何处理好与张家有关的利益集团他花了不少精力,越是根基深的大树,越是盘根错杂。
  洗了个澡,到画室找人,就见穿着灰色连帽卫衣的少年正蜷在沙发的一角看书,低头的姿势显得白皙脖颈修长脆弱。
  “看什么呢?”
  从男人一进门,沈乔安就感受到了落在自己身上的逡巡目光。
  他不想说,只道,“随便瞎看的。”
  景曜坐到他身边,顺手翻到封面。
  《修心金刚经》
  他不置可否,清楚小家伙这是还为开枪伤人的事折磨自己呢。
  沈乔安悄悄把书放到一边,他不确定看佛法会不会让景曜不高兴,犯他的忌讳。
  没想到男人反而轻轻摸着他的头,安慰说,“乔乔,没事了。张家都处理好了,别想了。”
  景曜亲手将沈乔安带进他的世界的时候,就是到少年手上沾血是迟早的事。教他玩枪,让他带枪,就是让他防身的,他做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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