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数一遍,一、二、四……九……摇摇头,看不清,摸着数吧!
酒壮怂人胆,何况一只小鹌鹑乎。他咂咂嘴,“要摸腹肌。”
景大佬:“?”
小手已经悄然行动,在男人腹部摸摸捏捏,戳戳。
“嘻嘻。”
“操!你他妈……都别睡了!”
甜蜜的日子过得飞快,转眼间大三上学期过了一半。
这学期增添了创意研究和设计课,帮助学生深入艺术与设计关系的理解,同时有利于明确未来的就业方向。
随着新课程的引入,小组作业也随之增多。这次的作业是设计品牌方案,沈乔安仍是和601寝室的老伙伴们一组。
方案包括创建品牌标识、制作宣传册和设计网站界面,有很多细节需要敲定,图书馆不方便大声讨论,他们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宿舍。
景曜现在对沈乔安的管束少了很多,体谅他要和同学合作,门禁时间也不那么严格了。偶尔回家晚了,也只是虎着脸教训几句就算了。
沈乔安用软件画图,“曹尚又不在吗?”
“家教去了。”梁靖风说。
项海:“他最近好像特别缺钱。”
梁靖风:“他缺钱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曹尚和妹妹学的都是烧钱的专业,对于都是工人赚辛苦钱的父母来说很吃力。他从上学期开始就好像特别缺钱,游戏直播也没时间做了,最近在一个初中生家里当家教。
他自尊心强不愿意说,大家平时就装不知道,在食堂打饭都会想着给他带一份,不然他忙起来就顾不上吃饭。
正说着,梁靖风接到曹尚的电话。
“什么?在哪儿?”
“报警了吗?”
“好,我们马上过去。”
梁靖风挂了电话,脸色凝重,“曹尚妹妹在酒吧被人欺负了,叫咱们过去帮忙。”
项海抓起外套,“走!”
怎么会这样……
沈乔安手脚发凉,不同于其他二人,他是最明白声色场所有多可怕的。打车去酒吧的路上,他心里的不安到极点,直接拨了景爷的电话求助。
然而打了好几个都没接通,可能有事在忙。
换了樊林文的号码也没有接通,估计是跟景爷在一起。
怎么办啊?怎么都不接电话啊……
他急得不行。
对了,还有韩晟!
无暇考虑什么,给韩晟打过去。仍然没人接听。
就在此时,出租车停下。流光溢彩的霓虹灯照亮了整条街道。皇朝是其中最大,门面最气派高华的高级会馆,出入皆是非富即贵的人物。
“到了!”
“曹尚在门口!”
沈乔安跟着梁靖风、项海一起下车,与曹尚碰头。
曹尚一脸焦急,嘴唇都干裂开了,身上的外套看着是跟人争执撕扯过。他身边还有一个化着浓妆,身材高挑的女孩。
交谈之后了解了个大概,化着浓妆的女孩叫卓梦,是曹尚的妹妹曹佳佳的同系同学,在会馆跳舞的工作正是她介绍给佳佳的。在皇朝跳舞时薪很高,比三流酒吧环境好许多,跳完夜场就可以走。
可是今天来了一伙人,其中一个年轻男人似乎很有权势,他对曹佳佳起了兴趣,直接追到了后台。曹佳佳被他堵在化妆间里调戏,忍无可忍就扇了那人一耳光。
“他妈的!看老子今天玩不死你!”
那个男人当即勃然大怒,让手下将佳佳抓进了vip电梯,后面发生了什么就不知道了。
这是卓梦哭着第二次讲述事情的经过了,“对不起……我真没想到会这样……呜呜……”
她报警后,又通知了曹尚。曹尚几乎和警察同时赶到,可是警察来了以后被经理拉倒一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然后就关了警笛回去了。
曹尚求着警察救救他妹妹,还被威胁小心妨碍执法带他回所里做笔录。他想着若是被带走,就真没人能救佳佳了,于是他转头去求会馆经理,经理笑面虎一样,跟他说不要担心,没事的,只是请他妹妹去参加派对。
经理惯会看人下菜碟,一看曹尚就是穷小子,受害者家属事后很好打发的,穷就更好办了,大不了多赔些钱就行了,翻不起什么风浪来。
但是当官的可得罪不起啊,何况今天那丫头招惹的还是市局局长的大公子,哪个敢这个时候去坏张少的好事啊。他们皇朝每年花了大手笔去打点公安局上上下下的关系,万万不可能被个阿猫阿狗就随便破坏了。
“草,咋这样?”项海不相信,警察不是人民卫士吗?
梁靖风说,“乔安你家里很厉害是不是,能不能帮忙找找人?”
沈乔安一直在焦急地拨电话,声音哽咽,“他不接电话。”他打了一遍又一遍,还是忙音。
曹尚急得眼睛通红,又恨自己卑微无能为力。
梁靖风:“我们先进去看看。”
卓梦哭着说,“他们上六楼了。”
“电梯口有人守着。”曹尚已经疯了似的往里闯过了,直接被保镖丢到会馆门外了。
沈乔安手摸上腰间,冰冷坚硬的金属给了他勇气,既然别人靠不住,就靠自己吧。
佳佳那么善良可爱的女孩子,不能被人欺辱了去!
“我有办法上去。”他眼神决绝地往里走。
众人被他突然强大的气势震慑到,都跟在后面。
果然到了电梯口,被两个安保人员拦住,“你们不能上去。”
沈乔安掏出勃朗宁,利落上膛,“让开”。
少年清秀纤细,眼神冰冷,如同电影里的特工杀手一般,让人不由心头一骇。
“我草……太子……”项海都吓傻了,枪啊。
其他人也都一样,吓傻了,都不知道怎么进的电梯,怎么上的六楼。
六楼长长的走廊每一扇门后都不知道是一个怎样肮脏丑陋的世界。
只有一个包厢门口站着两个保镖,正巧包厢里有人出来,开门的一瞬间传出女孩惊恐的叫喊声。
“是佳佳!”曹尚目眦尽裂。
沈乔安用枪顶着门口的保镖逼退他们,曹尚和其他人冲了进去。
曹佳佳衣衫凌乱,吊带裙褪下大半,一个中等身材的男人正骑在她身上,放肆地揉弄她的胸部。
她死命挣扎,哭喊着“放开我!走开!”
“佳佳!”
“哥——呜呜呜——”
曹尚撕心裂肺,看到心爱的妹妹被人如此侮辱,眼泪一瞬间就模糊了视线。
他冲上去根本靠近不了,屋子里还有好几个保镖。等沈乔安进去,曹尚他们已经和屋内的保镖打了起来。可惜三个拿画笔的男大学生再年轻有力气也不敌训练有素的保镖,很快就都被反扭着手臂制服了。
曹尚死命挣扎,保镖一脚踹在他腿弯里,跪在了地上。
“放开我妹妹!我任你们打!”他哭着哀求。
“呜呜……别打我哥……”
“放开我……”
兄妹俩喊破了嗓子,却换不来恶人的一点怜悯。
沈乔安咬着牙,不好的回忆全部涌上心头,他仿佛以第三视角看到曾经的自己被按在脏乱的仓库里,被男人上下其手。油腻粗糙的手指触碰他的皮肤,在他身上各处揉捏掐弄的恶心感仍历历在目,胃里泛呕。
枪口直接对上了正在行禽兽之事的男人,沈乔安大喊:“放开她!”
包厢里原本正作壁上观的几个公子哥具是一愣,没想到后面还有一个,还是个带着家伙的。
如果漂亮小男孩不是正握着枪的话,那么他看起来更像一个可口的猎物。
张俊远笑着从曹佳佳身上下来,提着裤子朝沈乔安走过去,毫无惧色,“呦,小美人主动送上门来了。还带着玩具枪来的啊?”
他说完其余的公子哥都跟着笑起来。如此看来张俊远就是这伙人里的老大,其他人都奉承着他。
张俊远狂妄惯了,他爸张图是北城公安局的一把手,从小就是在众星拱月的环境里长大的。父亲没空管教他,母亲又是个溺爱儿子的,不长歪就怪了,不好好上学,十几岁就在社会上欺男霸女,反正闯了什么祸他爸都能摆平。
沈乔安强忍着不适,死死瞪着他,眼里隐隐带泪,“我是景爷的人,立刻、马上放了他们!让我们走!”
张俊远不信,反而大笑起来,“你是景爷的人,我还是景爷的侄子呢。”他爸和景爷关系密切,他小时候是见过两次景爷的。近些年景爷行事低调,很少在公众现身了,但是北城里关于他的传言从来不断,谁不知道景爷床上换人如流水,个被操过的小鸭子还敢拿景爷的名头来压他张大少爷了。
张俊远踱步到沈乔安跟前,“景爷的人,哈哈,好啊,我倒要尝尝景爷操过的人是什么滋味。等本少爷操过你,你的名头就更响了。”
“这东西会玩吗?用不用哥哥教教你。”他肆无忌惮地摸上枪口,满脸嘲弄,俨然是不相信这是把真枪。说来也是,在内陆严格的枪支管制制度下,几乎没人能弄到真家伙,尤其这还是在北城。
杀了他,杀了这些禽兽!
你忘了他们是怎么羞辱你的了吗?!
开枪啊!
不,不,不要听!
沈乔安呼吸急促胸膛起伏,他闭了闭眼深吸口气,再次睁眼漂亮的脸蛋上尽是肃杀,随即瞄准张俊远身后的一个洋酒瓶。
扣动扳机。
“砰——”酒瓶四分五裂迸溅开来。
“啊!”
“啊——”包厢里的女人都抱头尖叫起来。
这一枪震惊了所有人。
唯有张俊远强装镇定,啪啪鼓掌,“好枪法啊。”他是离枪口最近的一个,不可能不怕,只是在场还有还几个小弟,北城爷们最怕丢面儿,嘴上还想逞能几句。
这是一个胆小的青年上来息事劝阻,“张少……”
张俊远不理,伸手就想挑起沈乔安下巴,嘴里啧啧,“打打杀杀的,多可惜这张脸。这小嘴很会吸吧,给哥哥含含?”
沈乔安的忍耐不断加码,咸猪手就要碰上他的脸,脑海里的声音一遍一遍催促着他。
深藏心中的,翻涌的恨意,烈火灼烧着理智。
开枪啊!你不是想变强大吗?!
你可以的!杀了他!以后没人敢欺负你!
“砰——”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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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景:我不接电话,我真该死啊……
第56章 55. 觉醒
天空下起了细细蒙蒙的雨。
一场秋雨一场寒,北风夹着水滴冷到人的骨头里。
雨势渐密,热闹的街道安静下来,绚丽的霓虹被雨雾削弱了光芒,街上的行人裹紧了大衣匆匆钻进室内。
突如其来的数十辆黑色车子疾驰而来,打破了街道的萧索氛围,急刹在皇朝门口,却仍然间距整齐的。
其中一车上下来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落拓的眉目间透露出一种与生俱来的威严,剪裁流畅的黑色风衣敞着随风拂动。
在这寂静的雨夜里,他的出现犹如黑夜中的幽影。
副驾驶下来的助手还来不及为他撑起伞,男人已经大步跨上台阶。
“人呢?”
皇朝的老板和经理早就等在门口了,立刻惶恐地迎上去。
“景、景爷,人在楼上。”
老板邓建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晚上正与新搞到手的小情人温柔富贵乡,一个催命电话赶紧提起裤子就过来了。
他擦着头上的汗,“那位小少爷情绪激动,我们的人不敢靠近。”
“受伤没有?”
“应该是没有。”他哆嗦着回答。
听到“应该”一词,景曜抬脚就踹了过去。
酒色掏空的身体那受得住这一脚,邓建捂着肚子在地上呻吟好久才勉强爬起来。
经理面如纸色,不敢耽搁带着大队人马直奔六楼。心里却知道这次是大祸临头了,谁能料想几个学生仔会有这么大来头啊,把景爷都惊动了,竟然还是亲自过来的。
景曜从防爆仓库出来才看到留在外面的手机上有好几个未接来电,樊林文手机上也是好多未接,全部来沈乔安。
他当即脸色就沉了下来,知道以沈乔安的性子不是迫在眉睫的事情,是不可能这样连续打电话的。该不会是遇到了什么危险?
景曜回拨过去无人接听,马上让人去查。好在沈乔安脚踝上有定位装置,没花多少时间就查到了皇朝。
樊林文了解到大概得情况,马上安排了人手去清场并且封锁消息。
皇朝公共区域的客人来不及离开,都被“请”到了包厢里。没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都能感觉到这是个不平凡的夜晚,皇朝上下顷刻间宛若无人之境一般,到处弥漫着紧张与肃杀。
“怎么了?”
“听说出事了。”
“什么事啊,够夸张的。”
“不想死就别打听了。”
两声枪响后,所有人像是被按了暂停键。
沈乔安只感觉大脑一瞬空白,那是一种肾上腺素飚升所给予的短暂解脱——从前所遭受到的欺凌屈辱,曾经的无能为力和恐惧,都在枪响的瞬间彻底冲破了束缚。
此刻,他再也不是被困在脆弱的身躯中的胆怯灵魂,不必再对着施暴者求饶乞怜。
第一枪命中了张俊远的右臂。
“小婊子,你他妈给……”
第二枪紧随其后,没人看清楚打在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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