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觊觎(近代现代)——非那定

时间:2025-01-03 09:46:25  作者:非那定
  方弈柏怔怔地点头,快速地擦干自己,把衣服穿好了。
  不多时,谢凛果然带人过来把房间的摄像头拆掉了一个。
  方弈柏看着那个摄像头,身体更僵了。
  谢凛回到自己房间的脚步有一些急。
  他进门,猛地关上房门。
  粗重地呼出一口气,将窗帘密实地拉上了。
  他想象得到,自己如今的表情应该十分丑陋——因为他身体里的某些冲动已经被彻底唤醒了。
  晚上他刻意地没有和方弈柏一起用餐,努力地想要让自己过度亢奋的神经松弛下去。
  这一开始是有用的,在他处理了一会儿公务之后,他感受到不受控制的东西渐渐平息……
  但是,等到他在浴室洗澡的时候,热水兜头浇下来,他闭上眼睛。
  ——某些悸动就突然抬头了。
  不需要任何指令和刺激。
  闭上眼睛的一瞬间,那白皙和腰-线就直陈在眼前。
  谢凛非常苦恼。
  他挣扎地攥紧拳头,靠在墙上,最终无奈地打开了冷水阀门。
  洗了一个冷水澡后,谢凛谈不上愉悦地走进卧室。
  他不是没有想过干脆释放一下算了……那并不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
  问题是,他无法控制不在那个过程中想到方弈柏,意yin他。
  那不像是梦中无意识的行为——必然地,他有梦到过方弈柏,不止一次。
  但在清醒的状态下,去意yin方弈柏,让对方成为自己欲-望的载体,他却做不到。
  ——仅仅是动了这个念头,他就无法不感到羞愧。
  谢凛沮丧地换上睡衣,坐在床沿边。
  他拉开床头柜的抽屉,看到那盒被方弈柏放进来的东西,安静地待在里面。
  仍然没有拆。
 
 
第21章 早有预谋
  y大的校园,谢凛很熟。
  两年前,他得知方弈柏是y大的学生后,就给自己的车辆办理了学校的出入证。
  想要认识方弈柏其实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以他的身份和地位,完全可以通过联合实验室让方弈柏破格进入,成为他可以指挥调动的一员。
  或许还有其他很多理由,让方弈柏的老师将他推荐给自己作为实习助理等等。
  谢凛也确实想象过这些情况……但最终没有这么干。
  出于对自己的了解,他很清楚一旦方弈柏来到了自己身边,他一定会不择手段地将他吞吃入腹。
  可他还太小了。
  还没有任何的社会阅历。
  在这种情况下,谢凛靠近他,代表的便是来自成熟的成功的社会人士,对于一个稚嫩的不谙世事的芽苗的全面摧残。
  谢凛其实不想看到那一幕。
  因为他的母亲徐研敏,就是很年轻的时候遇到了他的父亲谢瑞。
  徐研敏当时十九岁,也算是大户人家出身,她热爱文学崇尚浪漫,对自己的未来充满幻想,然后她遇到了当时二十八岁的谢瑞。
  当时的谢瑞已经创办了谢氏,但并没有那么成功,但出于商人的能言善辩,以及出色的外表,他几乎是随便两句话就将徐研敏这个大小姐的芳心俘获。约会了几次之后他们就私定了终身,徐研敏不顾家里的坚决反对以死相逼,最终成功地和谢瑞结婚,并生下谢凛。
  但婚后的徐研敏是十分后悔的。
  虽然谢瑞变得越来越有钱,但她却越来越不快乐,她终于意识到自己所过的人生完全不是自己之前所期待的样子。
  她后来也突然意识到,她对谢瑞的情感并不是爱,那或许有年幼的崇拜的成分……
  那是对一个外表优越的成年异性的憧憬,包括她所不具备的社会知识、社会地位的崇敬,以及第一次让她感受到的亲密关系和xing体验的依恋。
  ……那些悸动让她误以为自己爱上了谢瑞。
  因为不愿意承认自己曾经的愚蠢,她后来甚至说服自己那是一场诱-奸。
  她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受害者。
  因为谢瑞不如她所想象的那么伟岸成熟,他的稳重源于自己曾经只有十九岁,还没有见过真正的沉稳之人,错误地产生了联想;他的高大也全是包装的表象,实际上的谢瑞是一个在生意上不择手段、阿谀奉承、捧高踩低的庸俗的恶棍。
  徐研敏后来遇到了她真正喜欢的人,可她已经是一个孩子的妈妈了。
  她内心纠结在追求真爱和承担一个母亲职责的泥潭中,每每痛苦愤怒。
  她唯一的情绪出口,只能是跟自己还年幼的儿子倾诉。
  “妈妈不该过这样的生活你知道吗……你爸是个混账啊,他是个骗子。”
  “如果不是你我早就离开这里了,谢凛,如果我当时没有怀上你,我可能就不会跟他结婚了……你知道吗,你为什么要出生啊?”
  “你爸是个渣男啊你知道吗?我完全是被蒙蔽了啊……可是他、他说一切都是我自愿的,我同意的,他说我未婚先孕不怪他是我同意的!!我当时才十九岁!!我知道什么啊!”
  “我同意的是那个一直哄我疼我像个绅士一样的谢瑞!我不知道他原来是这样一个烂人!他突然吻我的时候我同意了吗??我什么也不知道啊,我不知道可以拒绝……我不知道我有拒绝的权利……我害怕我推开他就再也找不到像他这样的男人啊!我哪里知道像他这样的男人世界一抓一大把!他告诉我了吗?如果我推开他,或许等我毕业,我能接触到的成熟男性千千万!他就是一个欺骗无知少女的感情骗子,一个垃圾!”
  “他敢说从来没有伪装过?他敢说他没有甜言蜜语地哄骗我?!他装作绅士的时候,他装得那么深情款款的时候都是我的杜撰吗??……”
  “我不爱他!爱上他的不是我的心,只是我的y道!我不爱他……我爱的是……呜呜……”
  ……
  所幸的是,徐研敏没过几年就郁郁而终了。
  死亡可能对她来说是一场解脱。
  谢凛不希望他身边的任何一个人再像他的母亲一样重蹈覆辙。自然,他也不想要成为徐研敏和谢瑞那段关系中的谢瑞。
  他在y大进行了几次演讲,因为他的社会地位,y大对他的演讲进行了很大规模的宣传。
  于是很幸运地,每一次,他都在演讲现场看到了方弈柏。
  方弈柏坐在乌泱泱的人群中,显得毫不起眼,但每一次,谢凛总是能一眼锁定到他。好多次,他在选择提问对象的时候,看到方弈柏举起了手……但是却没有选择他。
  他的目光落到方弈柏旁边的同学身上,在别人站起来的时候,他总有些不甘的心口滞涩——明明他想跟方弈柏交谈,哪怕只是一句话也好。
  在点名的同学发言时,他眼睛的余光会注意到方弈柏。
  大概他的眼神在主观的情绪下产生了夸大和欺骗性的误差——于是,他看到方弈柏因为没有被自己点到名而万分遗憾。
  意识到这种主观的欺骗性后,他便为自己的抉择而感到庆幸。
  对方弈柏来说,他是一个很危险的猎手,他不自觉地在布置温柔的陷阱。
  ——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情况下不是在诱-奸方弈柏。
  他有方弈柏的课表,他知道方弈柏什么时间会去图书馆自习……工作不太忙的时候,他会把车停在恰好的角落,远远地能够看到方弈柏的身影,看到他的一举一动。
  有一次,方弈柏从图书馆出来的时候下起了大雨。
  天色骤然晦暗,狂风大作。
  谢凛将车挪到了他的跟前,“同学,送你一程。”他说,装作不认识的样子。
  方弈柏明显怔了一下,看着自己一身的水,有些犹豫。
  谢凛下车帮他打开了车门,“你要去哪里?”
  方弈柏小心翼翼地上了车,坐在副驾驶位上,对他千恩万谢,“我去xx号宿舍。”然后给他指了路。
  谢凛将他送到宿舍楼下,然后离开。
  情人节那天,他匿名写了贺卡,送了一束白玫瑰给方弈柏。
  远远地,他看到快递员将东西送到方弈柏的手中。
  那晚他没有其他安排,助理对他说,“您要不要邀请他去听今晚的交响音乐会,有贵宾席的赠票……”
  “不用了。”
  确实不用了,谢凛本来也没想去听音乐会。
  即使是这样,他也觉得自己有些僭越了。
  理想的状态,应该是等方弈柏毕业之后,有了一定的社会阅历,认识更多的人之后,他再接近他。方弈柏会变成熟,充分地认识这个世界,了解各种各样的人……然后,他会竭尽全力地去追求他,让方弈柏真正地爱上自己。
  他不想让方弈柏知道送花的人是谁,他只是想让对方习惯被追求、被示爱,而不至于轻易地沦陷在其他人莽撞的追求里。
  之后的每一个重要的节日,谢凛都会匿名给方弈柏送一些小礼物。
  这一切都有序而平静地进行,没有料想到的是,方弈柏会突然成为谢焕的男朋友。
  时至今日谢凛也不明白,方弈柏为什么会爱上愚蠢莽撞的谢焕。
  但谢焕唯有一点是谢凛无论如何也无法具备的——
  那就是年轻。
  他和方弈柏同龄。
  他们两个年轻人的爱情说来就来了,即使是撞得头破血流了也无伤大雅。他们同样愚昧,所以是平等的。
  但是,明明应该高高在上的自己,却瞬间坠入地狱。
  -
  一连几天,谢凛都压抑着平息自己。
  他早上醒来,本已经开始穿衣服,门外方弈柏敲门。
  敲一声,怯生生地喊,“哥哥,醒了吗?”
  谢凛穿衣服的手一顿,不耐烦地哼了一声,“嗯。”
  然后转头把衣服脱了,又钻进浴室,冲一遍冷水。
  等出门,谢凛看到方弈柏那截雪白的脖子……脑子又开始宕机。
  而方弈柏因为监控的事情更怕他了,看到他就像老鼠见了猫。
  不得不跟他相处的时候方弈柏总会偷偷瞄他,等发现他看过去时又惶恐垂下头,一张小脸纠结得皱成一团,又警惕又慌乱,简直把“弱小可怜又无助”六个大字打在了脑门上。
  这使得抱有邪恶念头的谢凛越加羞愧,但又毫无办法地更被激起施虐欲。
  谢凛觉得很难捱。
  他有意想避开方弈柏,不见他。
  直到这天,他半夜从梦中惊醒,就感觉到不舒服。偏头痛又犯了。
  第二天早上到了八点多,他还没起来。
  方弈柏发现他还在家,到了八点半就又来叫他起床,谢凛没应声,但却不小心打碎了床头的杯子。
  门外的方弈柏大约吓了一跳,便推开门,看到谢凛蹲在地上。
  谢凛想把碎玻璃捡起来,但手抖得厉害。
  “凛哥?”方弈柏看出谢凛状态有些不对,便把他拉了起来,“别伤着手,我来。”
  大约是偏头痛带来的意识恍惚,面前的人和梦境里的似乎交织在一起。
  那双野葡萄一样的黑眼睛,慢慢和眼前的琥珀色瞳孔重叠了。
  是了,他的野葡萄小孩已经长大了。
  方弈柏还活着……枪响之后,他在自己的梦里坠落了千万遍,每一次,他都很难分清现实和梦魇。
  但今次,方弈柏活生生地在他的眼前。
  谢凛没控制住,将面前的人紧紧搂进怀里。
  他搂着很紧,像抱住救命稻草一样。
  方弈柏僵了一瞬。
  “哥哥头疼了是吗?……我去给你拿药吧……”
  谢凛没放手,头垂到方弈柏的肩膀上,像无助的小孩。
  “疼。”他说。
  方弈柏想去拿工具来收拾玻璃渣,便拍了拍谢凛,“等一下。”谢凛颓然地松开手,放他走了。
  谢凛情绪不太好,颓丧地坐到沙发上,撑着太阳穴。
  然后眼前出现了一杯水,一些药片。
  他抬起头,方弈柏鼓励地看着他。
  不知是不是主观滤镜的影响,谢凛觉得方弈柏大概很有天赋,即使心不甘情不愿地,他也能凭观察力和通感力将平平无奇的事情处理得细腻贴心——这使得哪怕端茶倒水,他也做得比佣人好。
  他的水温刚刚好,杯子递到不远不远的距离。
  有的时候谢凛也说不出来为什么,有方弈柏在的时候,好像连空气都变得更好闻了。
  他好像再没有发现哪天点的香不对劲,很厌烦……
  也没有感觉到哪天需要用的时候没有找到纸笔印章……
  好像一切都是恰如其分的。
  这甚至使谢凛心生惶惑——他不觉得这是方弈柏用心记录了自己的生活习惯进而细致周到地打造了这一切,因为方弈柏是不可能对他用心的。
  他只觉得自己对方弈柏的臆想、美化,大概已经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
  谢凛就着水,把药吃了。
  他以为方弈柏会马上离开,但对方在他身边坐下了,“药效还要等一会儿才上来……是这样会不那么疼吗?”
  方弈柏主动抱住了他。
  把谢凛的脑袋搂在自己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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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食言了,就还夹了一些回忆……申榜真难啊,已经连续五六周在隐蔽的位置反复横跳,啥时睺能出坑捏- -
 
 
第22章 多角关系
  周一的下午,谢凛参加了平湖山项目调查小组的汇报会议。
  与会的还有合作方代表,卓司南也在。这一次,卓司南动用了家里公检法那边的关系,他很上心,也全面深度参与了。
  调查组通过方弈柏提供的消息,两天前找到了胡遇霖,只是他卷走的钱被挥霍了大半,确实也成了一笔烂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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