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谈夷舟冷笑一声:“他们都不得好死。”
解奚琅没有像之前那样拒绝谈夷舟的好意,而是笑着问他:“你要帮我?”
“只要师哥需要。”谈夷舟诚恳道。
解奚琅心里一软,喊了一个从前他日日喊的称呼:“小舟。”
久违的称呼响起,谈夷舟心像被猫尾巴挠了似的,又痒又酸的,情绪复杂的很。他捏住解奚琅下巴,迫使他抬头,然后低头狠亲了上去。
不管是在谈家,还是在沧海院,甚至他离开沧海院后,这么多年,只有一个人会叫他小舟。
师哥的嘴唇很软,因为抹了口脂,嘴巴带了淡淡香味。谈夷舟狠狠碾过解奚琅嘴唇,撬开牙齿,和他唇舍相接。
谈夷舟的吻很霸道,解奚琅之前就深有体会,可这次谈夷舟竟然比先前很多次都要疯,解奚琅嘴巴麻了,舌头疼了,整个人像要被谈夷舟吃了。
解奚琅被亲的有点不舒服,他偏过头,挣开谈夷舟的手,不肯让他亲了。解奚琅转过身,头埋进谈夷舟颈窝,身体欺负地喘着气。
谈夷舟更严重,呼吸粗.重,眼里幽深,已经被一把名为谷欠望的火点燃。
解奚琅察觉到谈夷舟的变化,他脸色微变,想起了上次的事。彼时他还没应允谈夷舟的喜欢,两人就越了界,做了一些不该做的事。
对于那事,解奚琅并没有太多的感受,毕竟那时他光顾着恼怒,羞赧也让他只想快快结束,哪还记得去享受?
“师哥。”谈夷舟的吻落了下来。
解奚琅维持着原来的姿势没动,耳朵却越来越红。
乖乖不反抗,由着他亲的师哥让谈夷舟心里发热,他再控制不住,握住解奚琅腰,让他转了个身。
解奚琅手落在窗台上,修长的手指紧紧抓住窗台,用力到泛白。半刻钟后,下裙被撩起,谈夷舟紧跟着蹲下,不过几息,解奚琅额头上沁出一层汗,汗滚成圆珠,坠落在地。
窗外的街上依旧热闹,室内却早已旖旎异常。
*
与此同时,晏笙跟归鸿接到了慢他们一步的相桢和袁罗衣。
尽管早就不是沧海院弟子了,晏笙等人依旧是习惯喊相桢掌门,见了相桢,晏笙更像是还在沧海院一般,笑眯眯道:“掌门你来迟了,按照规矩,你要请我们吃饭。”
身为世家女,晏笙根本不缺饭钱,这么说不过是时隔许久再见到相桢,她撒娇耍赖呢。
相桢拿晏笙没办法,笑的很无奈:“来迟了自然是要请吃饭的,不过……”相桢视线扫过晏笙和归鸿,问:“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相桢知道他们提前来洛阳是为了找解奚琅,只是怎么现在不去找人,天天待在屋里?
“蹲大师兄呢。”说起这个,晏笙嘴撅的可以挂茶壶了:“我和阿鸿在这里看了好几天了,别说看到大师兄了,连个形似的人都没见到。”
相桢听懂晏笙的话,原本的无奈变成了哭笑不得:“谁想出的办法?”
归鸿知道相桢是什么意思,他解释说:“大师兄不愿意见我们,夷舟师弟最听大师兄的话,大师兄不想见人,夷舟师弟肯定听他的话,不会让我们去见大师兄的。”
“洛阳这么大,找起人来很麻烦,比起满城去找,我们只能抱希望在城门口拦住大师兄。”
“别守了。”相桢叫停他们:“你们大师兄肯定早进城了。”
解奚琅是相桢近四十年来最满意的弟子,他不止一次想过,以解奚琅的天赋和勤奋,不出几年,他就将扬名江湖。
可谁又能想到后面会发生那种事。
“光奚琅一人你们就奈何不了,何况还有夷舟在,你们就没办法了。”
晏笙傻了,愣愣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先去吃饭,其余的,”相桢想的很开,笑着说:“等吃完饭再说。”
相桢都到了洛阳,他不怕找不到徒弟。
第91章
吃完饭,晏笙又想到了解奚琅,耷拉着眼问相桢:“掌门,我们能找到大师兄吗?”
相桢笑笑,反问:“为什么不能?”
“我和阿鸿找了好久了,别说看到人了,我连大师兄一根头发丝都没看到过。”晏笙夸张道:“大师兄跟人间蒸发了一样,完全找不着人。”
若不是知道大师兄没事,晏笙都要觉得这一切是她在做梦,她没遇到谈夷舟,也没从他那得知大师兄还活着。
相桢仍是笑。
“大师兄不想见我们,又怎么会让我们轻易找到。”袁罗衣接话道:“不过现在到了洛阳,武林大会亦召开在即,师妹你就别担心了,我们一定能找到大师兄的。”
晏笙对此不抱希望,但不想打击袁罗衣,便道:“最好是这样。”
等晏笙说完,归鸿才再开口,只是他并没有顺着这个话题聊:“掌门,玄剑阁这次来参加武林大会的是赵无涯。”
冬宴后,江湖有关玄剑阁和赵无涯的传闻愈演愈烈,玄剑阁积攒数年的口碑出现逆转,一些人信了传闻,开始怀疑玄剑阁。有怀疑的,自然有相信的,二者互看不顺眼,针对的有来有回。
召开武林大会的消息一出,比起哪些宗门要去参加武林大会,又会带哪些弟子随行,大家更关心一件事——赵无涯会不会去。
在大多数人眼中,赵无涯是一个大善人,他与人和善,常做好事,待弟子也极好。可在传闻里,赵无涯却成了十恶不做的恶人,善是装出来的,好事是为博名声做的,至于对弟子好更是天大的笑话:赵无涯不仅对弟子不好,还会把他们追成傀儡。
这无异于当头一棒,敲的人头昏脑胀,有人信了,说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有人不信,不停为赵无涯辩解,说他是难得的好长老,让那些诋毁的人拿出实证来:“……否则就闭嘴,别坏了无涯长老的好名声。”
除了争辩外,因为武林大会召开在即,大家还很好奇玄剑阁,准确来说是赵无涯会不会去参加大会,毕竟赵无涯从前对盟主之位势在必得,如今却传闻傍身,一身腥味,去了也是被审视,要做盟主,还得先自证清白。
于是很多人猜测赵无涯不会去武林大会,甚至玄剑阁也不会参加——说是要商讨盟主事宜,实则重点在近来的江湖传闻上。
可玄剑阁不仅参加了,赵无涯还亲自来了,这很难不让人惊讶。
“来便来了,我们还怕他不成?”相桢是个讲道理的老头,这下却十分护犊子:“奚琅的为人我是清楚的,他绝不会平白无故污蔑人,他既这么做了,就有他的道理。”
传闻传了这么久,其实谁散布的传闻还没有定论,大多数人只知道传闻是从平宁城扩散开的,而少部分人,比如赵无涯马无名之流,却再清楚不过,知道传闻和解奚琅有关。
但知道有用吗?且不说他不能派人去杀解奚琅,就是可以这么做,要想杀掉解奚琅也没那么容易,首先要面对的,就是唯师哥是首的谈夷舟。
想到这,赵无涯便免不了恼怒,当时马无名来信说解奚琅疑似未死,让他小心以对,赵无涯根本没将这事儿放心上,想着他有傀儡在手,解奚琅一介小儿还能如何?况且那时赵无涯一心办好冬宴,为自己的盟主之位添砖加瓦,又哪顾得上这些。
所以当后山被闯,傀儡受伤时,一切都迟了,更让赵无涯恼火的,是马无名竟然跑了。马无名也是蠢,当年解家是他们一起灭的,如今解奚琅找到他头上,马无名以为晋云宗逃的了吗?
解奚琅没收拾晋云宗,不过是还没到时间罢了。
相桢这话乍一听很在理,没有偏颇,稍一细想,这话就全是偏心了。
晏笙附和道:“若没问题,大师兄才不会搭理他们。”
这话逗笑了袁罗衣,他问相桢道:“现在我们知道大师兄在洛阳,掌门,我们该怎么找他?”
尽管已经好多年没见了,可在袁罗衣眼中,解奚琅仍是当年冠绝沧海院的大师兄,如今数年不见,他怕是更厉害了,此时有意避着他们,他们要想找到人就更难了。
相桢倒不觉得难,他想了想,吐出一个地名:“掌事院。”
*
在窗边胡来了一次,结束时解奚琅脸红的像夏日晚霞,谈夷舟却神情如常,简单收拾了下,还出门叫小二送水进房,然后抱着解奚琅泡了个热水澡。
解家虽不是书香世家,解奚琅也没入学堂念书,走考功名那条路,但该读的书他没少读,知书达礼也能沾个边,结果现在却和师弟在客栈做了如此不知礼的事。
他一定是疯了。
解奚琅将脸埋进被子里,卷紧被子,打了个滚,觉得他没脸见人了。
“师哥。”谈夷舟推门进来,看解奚琅把自己裹成球了,脱掉衣裳,掀开被子上了床,从后面将解奚琅搂进怀里。
尽管谈夷舟刚从外面回来,他身上却仍热烘烘的像个火炉,贴着很是舒服。
解奚琅乖乖让抱着,闭上眼问:“有消息吗?”
离开平宁城后,解奚琅让城里的驿站紧盯玄剑阁,所以天下知道赵无涯要来参加武林大会前,解奚琅就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只是解奚琅隐约觉得不太对,便让驿站继续探查。
“确实是赵无涯来。”
解奚琅拧眉:“真是他?”
谈夷舟笑了一笑,抬手抚平解奚琅眉头,点头道:“确实是他。”
江湖传闻甚嚣,解奚琅还以为赵无涯会拒绝,毕竟这是场鸿门宴,不论结果如何,赵无涯都很难全身而退,但赵无涯若是不来,反倒给他们多事。
“宁玉祁呢?”解奚琅顿了半响问。
那晚他们离开玄剑阁碰上了宁玉祁,这位曾经玄剑阁的天骄被制成了傀儡,身手倒如传闻中的那般好,若是他在暗中保护赵无涯,赵无涯无疑多了一份大助力。
“他留在玄剑阁,没有过来。”
解奚琅又皱起眉,发觉他弄不明白赵无涯是怎么想的了,宁玉祁这等身手的打手他竟然不放在身边?
“赵无涯带的聂云晖?”良久,解奚琅又问。
谈夷舟嗯了声:“对。”
聂云晖名义上是玄剑阁掌门,实际上不过是赵无涯推上台的傀儡掌门,一点掌门权力都没有,纯给赵无涯办事的。
解奚琅很好奇,聂云晖知道他来洛阳代表着什么吗?
“我让人继续盯着了,有消息会立马来报。”虽然一切看起来很有条理,但越正常越不正常,于是谈夷舟如是说道。
目前也只能这样了:“行。”
说完玄剑阁,谈夷舟又说起晋云宗:“马无名他们依旧没动静。”
冬宴还没结束,马无名就连夜离开玄剑阁了,之后韩不见和郭沛回到晋云宗,三人便一直待在山上,没有离开宗门一步。
“扶桑在盯?”解奚琅问。
羡竹被派去处理汤连溪的事了,扶桑也没在扬州待太久,很快就被解奚琅派去江州盯晋云宗。
谈夷舟手不老实,握住解奚琅手把玩,嗯了声道:“她带着人守在晋云宗外。”
知道晋云宗做的事后,解奚琅完全可以立马报仇,先杀马无名等人为后快。但解奚琅没有这样做,他放任马无名联系赵无涯,放任韩不见和郭沛去参加冬宴,解奚琅不恨吗?他当然恨,只是就这样杀了马无名几人,实在太便宜他们了。
解奚琅要让天下人知道他们做了什么,要让他们被天下人不耻,解奚琅更要当着所有人的面,手刃仇人。
背对着谈夷舟被抱不太舒服,解奚琅翻了个身,和谈夷舟面对面。他窝进谈夷舟怀里,头正好卡在颈窝位置:“让扶桑动手。”
解奚琅这次来武林大会,为的可不是听各宗门争执赵无涯是否真如传闻那般的,解奚琅要做的,是趁武林大会,好好清算一番。
谈夷舟亲了亲解奚琅发顶:“玄剑阁那边呢?也动手吗?”
谈夷舟知道解奚琅要做什么,只是扶桑去抓马无名了,玄剑阁又该怎么办?宁玉祁不是马无名,他武功是真不错,一般人不是他的对手。
谈夷舟想得到的,解奚琅自然知道。
“师哥是想我去吗?”解奚琅还没开口,谈夷舟先说话了:“洛阳到平宁城,快马加鞭十天就能往返,宁玉祁虽然身手不错,还是傀儡,我也不是奈何不了。”
谈夷舟手捏住解奚琅后颈,迫使他抬头和他对视:“师哥,你想我去吗?”
谈夷舟说的没错,赵无涯很难对付,他是最好的人手。
但解奚琅没有点头:“不用你去。”
谈夷舟讶异:“不用我?”
好不容易才等到师哥点头,谈夷舟才不想和师哥分开,可这事关师哥要做的大事,谈夷舟就是再不想,也要忍住思念,再跑一趟平宁城。
谈夷舟做好了心理准备,师哥却说不用他去?
“挽月去了。”谈夷舟眼里的震惊太明显,解奚琅看的心一软,便主动凑过去吻了一下他下巴:“挽月功夫高,她带的人身手也强,就是杀不死宁玉祁,也能重创他。”
“至于小舟你——”解奚琅嘴角上扬,眼里噙着细散的笑意,温声道:“就留在洛阳陪我吧。”
第92章
这一句话让解奚琅被捏着脖子吻了一刻钟,亲完解奚琅感觉他嘴巴都不是自己的了。
“师哥嘴巴好红。”谈夷舟大拇指落在解奚琅嘴角,轻轻碾了碾。
“恶人先告状。”解奚琅避开谈夷舟手,不让他碰自己嘴巴:“怎么变红的你不知道?”
质问的语气让谈夷舟低笑不止,他紧紧手臂,更用力地抱住解奚琅腰:“我的错。”
“知错不改,还说什么错?”谈夷舟一身暖和,挨着舒服,解奚琅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贴着。
谈夷舟为自己辩解:“这次真知道错了。”
“下次还这样吗?”解奚琅没说信不信,而是反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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