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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靠宠妻续命(古代架空)——故栖寻

时间:2025-01-04 08:35:07  作者:故栖寻
  殿内的寂静就像浓重的雾霾,无处不在。
  谢折衣并不答话,慢悠悠饮茶。
  宝珠垂着眼皮,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不知为何心跳如鼓,攥紧的手心里出了薄薄一层汗。
  半晌,实在不堪忍受,大着胆子道:“娘娘?”
  “你生得清秀,眉眼间倒与本宫的一名旧识颇有几分相像,本宫不免多看两眼。”谢折衣收回犀利的目光,示意绛萼赐座。
  宝珠扶着圈椅扶手,屁股刚挨上椅面儿,又听谢折衣开口道:“听你说话的口音,像是南方人?”
  宝珠忙点头:“妾的母亲乃婺州兰溪人氏,妾从小就随母亲客居兰溪。”
  谢折衣颔首,又问:“那你父亲呢?”
  宝珠面色一白,目光微闪:“妾不知,我娘当年怀我时就与父亲两相离绝。”
  谢折衣挑眉:“如此说来,你也不知自己姓氏了?”
  “妾随母亲姓顾。”宝珠道。
  谢折衣道:“家中做何营生?”
  宝珠道:“母亲平时做刺绣,卖给大户人家换点银钱,两年前家乡遭了疫病,死了不少人,母亲便带着我辗转来到京畿,适逢宫里头选人,母亲便付了牙人一点盘缠,想办法将我送进了宫。”
  一番说辞像是已说了千百遍,流畅精简,半点磕棱也不打。
  谢折衣又细细打量她片刻,随口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闲话,就说倦了。
  宝珠大舒一口气,连忙告退,临跨出门槛时,听闻皇后在背后幽幽道:“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绛萼,前两日读书时见着这两句,你可知什么意思?”
  绛萼接话道:“奴婢粗鄙,不能识文解惑,只这两句奴婢却是知道的,是告诫我们为臣为辅的,帮人做事须选对主子,否则落不得什么好下场。”
  殿外日头正盛,宝珠足下一顿,扭头见皇后精致明艳的凤颜隐没在阳光照不进的阴影里,心下一阵发冷。她咬咬牙,逃命般疾步走了出去。
  “娘娘何必出言点拨?”绿绮端了一盘糖渍的桂花枇杷进门,“不如就让她吃点苦头。”
  “她父亲于我有恩。”谢折衣想起什么,面上现出片刻的失神,等回过神来,垂眸道,“眼下她被人利用,我不好见死不救。”
  “天底下就属娘娘最心软。”绿绮低头叹息,再抬脸时就换上了轻快的笑容,献宝似地将枇杷递到谢折衣眼皮子底下,讨好央道,“娘娘,刚得来的,吃一颗尝尝?求您了。”
  说起绿绮平生最大的爱好,那就是吃,以及到处搜罗好吃的能吃的。
  没有人知道她这些吃食都是从哪儿得来的。
  “娘娘不吃甜的,你又不是不知道。”绛萼好笑地拨了拨她的头,“馋猫儿,自己想吃就端一边儿吃去,别来眼前聒噪。”
  “我已经尝过了。”绿绮顺嘴就吐露了自己偷吃的实情,吐吐舌头,“就是知道它好吃得紧,我才巴巴地拿来让娘娘尝尝,娘娘从前不喜欢,指不定哪天就突然转性了呢?”
  绛萼笑了:“哪有说转性就转性的……”
  正说笑,承喜忙不迭进来通报,说圣上来了。
  “这顾才人前脚刚走,圣上后脚就到,难不成是担心他的心肝宝贝在娘娘跟前吃了亏,特地赶来相救?”绿绮没好气儿地翻了个白眼,嘟嘟囔囔。
  殿外,雍盛给自己做了好半天心理建设,才硬着头皮进门,好巧不巧正赶上一个绿衣侍女出门,两人迎面一撞,侍女手里端着的茶水就泼了他一身。
  一阵哐当乱响,碎瓷溅了满地。
  “绿绮!”皇后的低喝从前方传来。
  那侍女噗通一声跪地,连声求饶:“是奴婢走路不长眼睛,奴婢该死,圣上恕罪。”
  雍盛拎着被浇湿的袍摆,宽容大度地摆摆手:“无妨,下去吧。”
  话音刚落地,那侍女蹭地起身,风似地溜走了,瞧那欢快的背影,一点儿忏悔的意思也没有。
  雍盛:“……”
  敢情故意碰瓷的是吧?
  他扭头看皇后。
  皇后眨眨眼睛:“绿绮从小顽劣不堪,毛手毛脚,尚未适应宫里的生活,望圣上多担待些。”
  “皇后身边的人,对错奖罚自然是皇后说了算。”雍盛磨着牙笑了笑,“朕前来也是想问问,皇后在宫里可还住得惯?可还需要多增添些人手?”
  “住得惯的,圣上专心朝政要紧,无需惦记凤仪宫。”谢折衣招来绛萼,“去,陪怀禄回晏清宫拿件圣上的新袍子来换上。”
  雍盛婉拒:“不,不必……”
  “要的。”谢折衣坚持,“圣上本来喘疾未愈,万一再着凉,可怎么得了?”
  盛情难却,雍盛只好讷讷应下。
  谁教他出厂设定就是身娇体弱呢?
  “先把湿了的外袍除了吧。”谢折衣道。
  “朕……”
  未等雍盛说什么,一群宫人就围了上来,伺候雍盛脱了外袍。
  谢折衣:“圣上坐。”
  瞬间脱得只剩一层明黄里衣的雍盛只得乖乖坐下。
  “枯坐无趣,用些茶点。”谢折衣将案上的桂花枇杷轻轻推来。
  清甜的桂花香气一阵阵钻入鼻腔,晶莹剔透的枇杷浸着澄黄的蜜,瞧着十分诱人。
  雍盛忍了忍,忍了又忍,没忍住,拈起一只送进嘴里,嗯了一声表示好吃,随后便开启了自动模式,一连吃了好几个,等盘里见空,才惊觉自己全程被谢折衣牵着鼻子走,还一点儿脾气都没有,不禁深感绝望,苦涩道:“中宫这里的果子倒是旁的地界儿上没有的。”
  “好吃的话,圣上以后就常来坐坐。”谢折衣托着腮看过来,言笑晏晏。
  那双桃花眼含着三分笑意的时候,给人以深情的错觉。
  雍盛说话有点磕绊:“后日便要宴请百官和家眷,中,中宫的身子可大好了?”
  民间女子成婚之后会有归宁,皇后却不能随便出宫回娘家,只能借着宴请百官的名号见见娘家人,由于谢折衣这段时日凤体抱恙,所以婚后大宴就一直拖到今日。
  提到要见娘家人,谢折衣就表现得兴致缺缺,比起见爹娘,他似乎更喜欢调戏皇帝,故意带歪话题:“圣上是在关心折衣吗?”
  “咳咳。”雍盛正喝茶,一口水呛进气管,咳了好一阵,缓过来,故作镇定道,“中宫是朕的结发妻子,朕关心你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
  他演得深情款款,鬼知道他是从哪里练来的睁眼说情话也不害臊的本事。
  他不害臊,皇后也蛮淡定,淡淡地扯了扯唇角,哀怨道:“圣上嘴上说着关心折衣,私底下却偷偷幸了顾才人,还让她就近住在晏清宫,圣上说的关心,究竟有几分是发自真心呢?”
  听听这质问,振聋发聩!
  雍盛:“……”
  不说不知道,原来朕是渣男本渣。
  秉持着贯彻人设的敬业精神,他决定一渣到底,厚着脸皮道:“中宫何必计较,那些庸脂俗粉怎能和你相比?”
  “哦?”谢折衣眼里暗藏的笑意越来越盛,“我与她们又有什么不同?”
  有什么不同?
  雍盛很想冷笑着走过去,握着谢折衣的肩膀把人摇醒。
  女人,快醒醒!你是将来要踹走丈夫君临天下的喂!伟大的女人根本不需要和别的女人争风吃醋!想想你以后养的那些小白脸,哪个不比眼前这个病痨鬼强上百倍?快把他轰出宫让他去外面自生自灭!
  雍盛笑笑:“你是唯一的那个,无可替代。”
  瞧瞧,是什么把一代性冷淡逼成了情话输出机?
  是求生欲!
  闻言,谢折衣怔了怔,眼里闪过一丝错愕,随后喉咙深处溢出一声低笑。
  这声低笑令雍盛瞬间麻了半边身子,心底涌出一阵异样,具体什么异样他也说不上来,只觉得哪里不对劲。
  这点不对劲稍纵即逝,谢折衣黑亮的眼睛轻而易举地攫住他:“圣上此话当真?”
  雍盛忽然感到一丝丝愧疚,但那愧疚十分浅薄:“君无戏言。”
  “说来也怪。”谢折衣眼里的笑意浅了几分,“大婚那日见了圣上,总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常听闻民间百姓热衷于将皇帝的画像挂在家里辟邪,想来中宫也偶然见过,所以瞧朕面善。”雍盛敷衍道。
  谢折衣眉蹙春山,淡淡道:“是么?”
  一晌无话。
  怀禄一路小跑,很快就拿了更换的衣裳过来,这次,由皇后亲手给雍盛更衣。
  雍盛受宠若惊,直愣愣平举着胳膊跟个木头做的稻草人似的。
  也不是紧张,就是害怕。
  没人想跟日后要杀自己的仇人提前来个亲密接触。
  谢折衣显然不了解他此刻的心境,颇为细致地给他穿上外袍,系上腰间的五色绦,戴好玉佩,还将衣袍上的每一道褶皱都细细抚平。雍盛全程盯着屏风上的一双雨燕,视线十分坚定,连余光都不敢往旁边扫一下。
  等终于穿戴齐整,雍盛暗自松口气,心想总算脱离魔爪,不料原本已经转身的谢折衣猝然回身欺近。
  眼看着鼻子对鼻子就要撞上,雍盛再忍不住,一个撤步来了个战略性后仰,瞪向谢折衣的目光颇具指责意味,还有点外强中干:干干干干什么?
  此情此景像极了猫玩耗子,弱小的耗子瞅准空隙眼看就要逃出生天,才发现一切不过是狸猫的欲擒故纵。
  “我的感觉没错。”咫尺之间,谢折衣停住,敏锐地眯起眼睛,用细长的手指挑起雍盛胸前一绺散发,慵懒缠绕,“圣上为何怕我?”
  雍盛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挤出干笑:“此言何意?什么叫怕?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朕惧何人?”
  这时候,绝对不能露怯。
  “不是怕,那就是厌恶咯?”
  说着,谢折衣朝雍盛的脸伸出手。
  未及贴上,雍盛皱眉,下意识截住那只手。
  啪的一声。
  抓住手腕的一刹那,彻骨的凉意顺着掌心直抵神经中枢,雍盛脑中警铃大作。
  “圣上不愿本宫触碰,我不碰便是。”谢折衣撤了手,恢复到一贯恭谨端庄的模样,脸上的笑意肉眼可见地隐没。
 
 
第9章 
  谢折衣的神情变化让雍盛连做了两晚的噩梦,路上遇见皇后宫里的人都得绕着走,憋屈吗?憋屈。要是有幸能活着回到现实世界,他能写本书,名字就叫《一个炮灰的自我修养》。
  遵循旧例,帝后大婚后要请客吃饭,皇帝在大庆殿宴请百官,皇后在文德殿宴请内外命妇,借机见见娘家人。
  这日大宴,难得太后在文德殿陪皇后,无暇驾临大庆殿,雍盛主持大局,一时歌舞升平,气氛融洽,君臣尽欢。
  一段时日下来,雍盛基本上已将堂下各官员的脸和名字一一对应上,还了解到不少官员的光辉事迹,哪个爱吃酒,哪个爱狎妓,哪个是出了名的怕老婆,哪个作风清廉但脾气臭硬,以及谁和谁是亲家,谁和谁是党羽,他都心知肚明,甚至他还有个小本本,专门记录各党派成员和成员间的私仇公怨,以备不时之需。
  有些人,表面上看还是那个沉默且怂的少年皇帝,私底下却已经有了厚厚一本的死亡笔记。
  酒酣耳热之际,一位服青荷莲绶的从七品官员手持酒壶,踉跄着行至过道,他显然喝多了,素日里一张白皙的脸盘子这会儿红得跟猴子屁股似的。
  雍盛一见这人就头疼,掩面低呼怀禄:“赶紧找人把他架下去!”
  怀禄正昏昏欲睡,一个激灵,睁眼就瞅见醉眼朦胧的御史裴枫清了清嗓子准备说话,吓醒了,忙朝门外的两个侍卫招手,人侍卫一脸懵逼还没反应过来,裴枫一张嘴,就搁堂上嚎啕大哭起来:“皇上!”
  雍盛被他一嗓子嚎得太阳穴突突直跳,忙肃目敛容,正襟危坐。
  热闹的大殿上霎时间安静下来。
  万众瞩目下,裴枫拔了头上犀角簪,摘下象征刚正不阿的獬豸法冠置于面前地上,伏地高声道:“如此喜庆之日,臣有一事想请问皇上。”
  雍盛寻思着你这也不能算请问,准确来说,是逼问。
  他脾气好,点头允了:“你说。”
  裴枫目光如炬:“臣近日听闻坊间谣言,说帝后不睦,皇上终日不御凤仪宫,大婚刚过半月,就又幸了一名末等宫女,提为才人,皇后娘娘因此气得凤体违和,皇上如此肆意行事,可知朝野内外清议如何?”
  皇帝略有些尴尬,竟未回答。
  “裴御史未免太过小题大做。”皇帝右下首坐着的左相范廷守冷冷道,“此乃陛下后宫家事,哪里轮得到你来质询?”
  “帝王乃天下之表率,皇上今日疏远结发正妻,明日天下男子皆有样学样宠妾灭妻,如此一来,世风日下,纲常伦理不振,社稷危矣。再者,皇上年方十六,正是养精蓄锐固本培元之际,成日沉溺美色于身于心百害而无一利,古人云,成家立业,如今陛下业已立后,国本已固,应整肃内廷早日亲政!”
  此言一出,阖殿上下的大臣全都暗抽一口凉气,停杯投箸,惶恐不已,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恨不得自己今日压根就没出现在这里。
  既然话赶话地说到了亲政,左首安坐的谢衡就没法儿再冷眼旁观,插口笑道:“裴御史一片忠肝赤胆,日月可鉴,只是未免操之过急。如今国库空虚,北方韦蕃作乱,西南苗人挑衅,大军因粮饷供给不足只能退守无法进攻,加上河北饥荒,京西久旱,此值内忧外患之际,政务繁琐,而陛下虽已大婚,但龙体未健,若贸然将重担加于陛下,臣担心欲速则不达。”
  裴枫梗着脖子:“陛下不堪重负,自有一干臣子为天子分忧,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任由一帮外戚祸心弄权!太后垂帘已有六载,难不成还想一辈子替皇上作主吗?臣不由斗胆一问,究竟是太后她老人家是不想放权,还是谢氏贪慕权柄妄图鸠占鹊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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