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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靠宠妻续命(古代架空)——故栖寻

时间:2025-01-04 08:35:07  作者:故栖寻
  四目相对,殿内燃着的上品凌水香旖旎萦纡。
  点绛唇,远山眉,肤色玉曜,花钿描金。
  过于浓烈美艳的妆容极具侵略性,正午骄阳一般,可远观不容逼视,雍盛慌忙移开视线。
  谢折衣唇角衔笑,亦不言语,改虚托为实握,反手捉住雍盛露在袖外的一截手腕。
  微凉的触感猛地沁入肌肤,雍盛浑身一震,就跟被火舌燎了一般,猝然后退。
  严格说来这算是一种神经高度紧绷下的应激反应,没等脑子转过弯来,身体就先一步做出了行动。
  谢折衣没想到他反应如此剧烈,行动如此迅疾,根本来不及撤手,加上身上礼服繁重,层层叠叠限制了行动,整个人就被他带着往他身上扑去。
  周围一圈太监宫女眼睛看到了,脑子跟不上,脑子跟上了,手脚不听使唤,只能倒抽一口凉气,在旁边干张嘴。
  眼看帝后两人就要双双摔倒滚做一团,体统全无,千钧一发之际,谢折衣伸右臂揽过雍盛的腰,按向自己,同时左步滑出,足跟轻转,原地转了半圈,凭借多年习武的应急技巧生生阻断了下落的惯性。
  赤色裙裾如蔷薇花般迅速绽放,又缓缓回落。
  一阵若有若无的沉檀香飘入鼻腔。
  倚在谢折衣胸口有惊无险的雍盛:“……”
  嗯,怎么说呢,这个美人救英雄的姿势,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他默默收拾一下碎成八瓣的男子气概,迅速跳出谢折衣的怀抱,刚准备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将自己方才的失态搪塞过去,结果脚下一滑——他踩到了皇后拖曳在地的裙摆。
  噗通。
  膝盖砸在凿花砖面上,剧痛中,依稀听到有人发出低而短促的惊呼。
  回过神,好家伙,他把谢折衣正面压在了地上!
  衣袂纠缠,四肢相嵌。
  雍盛的下巴磕在对方坚硬的锁骨上,他眨眨眼睛,脑中一片空白,懵了。
  所以这一跤是无论如何也无法避免的是吗!
  正无能狂怒,头顶传来一声轻笑。
  雍盛心脏狠狠一跳,耳朵上像是倏地着了火,开始发烫,挣扎着坐起,轻咳一声:“笑,笑什么?”
  谢折衣就着摔在地上的姿势,微微支起上半身,凤冠倾斜,眼神揶揄,无端透出三分媚态:“我笑圣上原来如此性急。”
  雍盛:“……”
  话音一落,原本准备上来扶人的太监宫女立马跟提前设定好启动程序似的,齐刷刷低头转身,弓腰垂目,眼观鼻鼻观心,拼命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
  我这是……被调戏了?
  雍盛难以置信,耳尖上的潮红一点点转移到脸上。
  他稳住心态,佯装镇定地起身,也不敢看谢折衣一眼,拂袖就往寝殿方向落荒而逃。
  怀禄等内侍止步内帏,望着皇帝的背影,误把那敏捷中带着些许凌乱的步伐理解为猴急难耐,不禁在心里感慨,成了家的主子就是不一样啊,以往是个禁欲的柳下惠,群珠环绕岿然不动,这会儿竟然连这点诱惑都把持不住,啧啧,回头又偷觑两眼中宫,肃然起敬,谢家的女人果然都有本事呢。
  “噗嗤。”偏殿里,绿绮在替谢折衣更换常服时不禁笑出了声。
  “死促狭鬼,别笑了。”绛萼拿如葱指尖点了点她的额头,“当心被司寝姑姑听见。”
  “没想到圣上他……”绿绮吐吐舌尖,用气音说话,“竟是这般傻傻的。”
  “敢背后妄议当朝天子,十个脑袋都不够你砍的。”绛萼凶她,“往后要是祸从口出,遭了什么难,别指望娘娘保你。”
  “不会的,我当心着呢,不过是私下里同你,同公子说说。”绿绮拿过案上玉梳,替谢折衣梳发。
  “先把称呼改了。”谢折衣从铜镜里冷冷觑向她。
  绿绮面色微变,笑颜顿收:“是,娘娘。”
  “一切都安排妥当了?”谢折衣转回目光,指骨缓敲案上的捏丝戗金紫檀匣。
  “都备好了。”绛萼回道。
  谢折衣打开木匣,匣中堆放着琳琅满目的钗环首饰,手指探进去,摸索到匣壁上的机关,咔哒一声,底部暗格弹出。暗格中依次摆放着些许密封蜡丸,取一颗,拇指与食指轻轻一碾,便落出一枚棕色丸药。
  谢折衣将丸药放入口中,压在舌下。
  “娘娘,是否卸了脸上妆容?”绿绮小心翼翼地问。
  即使是这些年来吃穿一处情同兄妹的贴身丫鬟,也不太习惯谢折衣这般明艳张扬的盛妆,尤其当她想到自家公子本是翩翩少儿郎,却不得不衣罗裙贴花黄扮作女子模样,心里既痛又无可奈何。
  谢折衣望向铜镜中的自己,红唇轻展:“不必,往后只要人前露面,都做如此打扮。”
  绿绮与绛萼相视一眼,同时在对方眼中看到惊愕。
  “如今我才知世间女子为何醉心描眉抹脂。”谢折衣懒执眉笔,蘸一笔朱砂掠在镜上,那抹红痕血一般刺眼,“大抵因为越是精致巧妙的妆容,越像一副扣在脸上的面具,世人为求自保,总爱以假面示人,吾亦不能免俗。”
  更衣完毕,谢折衣被司寝姑姑搀扶着入帷幄,尚未踏过门槛,里头两名守夜的太监连滚带爬地奔号而出:“速请太医!速请太医!圣上咳血昏倒啦!”
 
 
第6章 
  这一嗓子嚎得整座凤仪宫都震了三震,谢折衣眉心一跳,脚下不停,疾步奔向寝榻。
  先是一缕熟悉的甜香钻入鼻腔,眼见红绡帐外,狻猊鎏金熏炉悠悠溢散着翡烟,一名慌乱无措的内侍瘫坐地上,膝上枕着双目紧闭已然昏迷的帝王。
  桌脚边有一滩乌血,皇帝的衣襟和双手上也血迹斑斑,鲜艳刺目的液体还在自他口角缓缓流出,蜿蜒入鬓,从莹白耳垂滴落,触目惊心。
  谢折衣沉下脸,几步上前,单腿跪地俯身自内侍手中接过雍盛,抬手按上皇帝的左手脉搏。
  那名内侍吓得几乎魂飞魄散,面若金纸,见到中宫娘娘也忘了行礼,只顾着发呆。
  “怎么回事?”
  直到皇后的问话响起,他才猛地惊醒,磕磕巴巴地描述起经过:“方,方才圣上正坐着用茶,不知怎的突然咳嗽起来,奴才还以为圣上是被水呛着了,忙上前抚背,圣上也不言语,只是挥手不让。咳了一阵,圣上以袖掩口,猝然喷出一尺血箭,再双眼一翻,便,便昏了过去,摔在地上。”
  说完抖如筛糠地跪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
  谢折衣瞥他一眼,听他张皇之际仍条理清晰,不免目露赞赏,再凝神把脉,见雍盛脉象沉郁,凝滞淤塞,显是久病缠身之象。
  早闻当今天子先天不足,龙体孱弱,如今看来并非空穴来风,但这脉象虽弱,胜在平稳,暂无性命之忧,怎会无故咳血?
  眸中闪过疑虑,谢折衣低头觑了圣颜半晌,忽而伸手,拇指指腹用力碾过那片染血的下唇。
  在内侍惊恐的目光下,他檀口微张,吮进指尖上的温热液体,霎时,一抹腥膻的血气在舌尖绽开。
  鹿血?
  眉骨轻抬,谢折衣饶有兴味地眯起眼睛,怀中的圣体也在同时微不可查地一僵。
  咦惹,她摸我嘴巴干什么?
  雍盛拿出毕生演技,死死闭着眼睛,心里七上八下。黑暗中,他能感知到落在自己脸上的异常专注的视线,这视线似乎兼具力度与热度,雍盛怀疑自己的面皮都要被灼穿了。
  突然,左边脸颊猛地一凉,像被糊上一层冰。
  “……”
  雍盛差点没绷住倒吸一口凉气。
  等反应过来,意识到似乎是谢折衣的手掌贴了上来。
  他竭力放松浑身肌肉,没过两秒又紧张起来,因为那只像是患有皮肤饥渴综合征的手正大力揉搓着他的脸,美其名曰为他擦拭血迹。
  那力气,讲真,都能给他生生撸掉一层皮。
  姑娘手劲儿可真大啊。
  雍盛感慨着,在心底疼得龇牙咧嘴,为他欺骗众人的行为默默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好在怀禄领着太医及时赶到,救他于水火。
  几个太医都是老杏林,年纪一个赛一个的大,但饶是见多识广,甫一踏足寝殿,也被眼前狼藉的场面唬了一跳。不怪他们,这回雍盛备的鹿血多了点,乍看之下有点像杀人现场。
  惊愕过后,老家伙们也不含糊,连忙诊脉的诊脉,问询的问询,还将尚食局的女官唤来,把咳血前所食之物一一验过,先行排除了中毒的可能。而后,几个花白脑袋凑在一处抚须摇头商议嘀咕。
  雍盛支着耳朵听,来来回回说的都是些陈词滥调,什么诸虚百损,心阳不振,气机壅塞,换句话说就是,不知道啥病,也不知道咋治,那就随便开点药补补吧。
  但那可是咳血昏厥诶,说出去确实骇人听闻呐,太医们先得想法子施针让皇上醒过来!
  可这针尖还没戳下去呢,圣上就一声呻/吟,卡点醒转了,气若游丝:“朕这是怎么了?”
  因有外臣在,谢折衣避居屏风后,闻言嘴角抽搐。
  圣上醒来,众人大喜,更有忠心耿耿如怀禄者,喜极而泣:“圣上,您这回可把小的吓得魂儿都没了,小的这心肝儿啊,可都碎得齑粉也似了,这手啊,都抖成七八个了,还以为您……您……”
  呜咽凝噎,泣不成声,闻者落泪。
  雍盛抬手拍拍怀禄肩膀,让他见好就收适可而止。
  主仆俩交换一个眼神,怀禄会意,扯袖子擦擦眼睛:“圣上这会儿觉着身子如何了?”
  “有点晕。”雍盛咂咂嘴,“还有点儿恶心。”
  可不是吗?鹿血腥膻,越品越恶心。
  谢折衣失笑,端起茶盏掩住不可抑制上扬的唇角。
  “许是今日大婚,太过劳累。圣上伤寒未愈,劳欲体虚致使胃热壅盛,肝郁化火,血失统御,这口淤血吐出来了,也就好了。”太医只好这么说。
  雍盛顺坡下驴:“此时确实神志清爽了些,心口也不堵得慌了,想必无甚大碍,深夜惊动几位太医,是朕的过错。”
  “圣上言重,此乃卑职本分。”太医中一位枯黄面容蓄着小山羊胡的老太医躬身忙道,“只是咳血并非吉象,圣上近日须得清心寡欲,持斋静养。”
  他着重强调了“清心寡欲”四个字,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过那座荼蘼团花大屏风。
  雍盛意会:“朕晓得,朕晓得。怀禄,御库里有几方上好的歙州李墨,拿来赏几位太医。”
  怀禄连忙应声称是。
  至此,夜已深,雍盛以身子不适为由回了晏清宫。
  于是,大婚之夜,圣上幸凤仪宫,两更来,三更走,来去匆匆。
  皇后娘娘从始至终都冷静如常,圣驾一走,就屏退宫人,安心就寝。
  吹熄粗壮的龙凤烛,点起朦胧纱灯,绛萼端起案上残茶,揭开那尊狻猊熏炉,将茶水泼入香灰,室内甜郁香气顿减,接着又将湿润的香火扫出熏炉,倒入展开的油纸,包好,塞入怀中,
  “没想到还没等到咱们这边出手,圣上就因病近不得娘娘的身,真是天佑娘娘。”绿绮喜上眉梢。
  “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比起她来,年长三岁的绛萼显然更加谨慎,秀眉深蹙,“早不咳血,晚不昏厥,偏偏挑在大婚之日洞房之前,照我看,其中恐有谋划。”
  “管他什么谋划。”绿绮铺完床,揭开箱子上贴着的大红喜字,翻出谢折衣用惯的白玉瓷枕,“只要他不来搅扰娘娘的清净,两边相安无事,各为营生,最好不过。”
  “你啊。”绛萼轻叹,“就是把什么事都想得简单了。”
  “不妨事,脑瓜子好使的有你和娘娘就够啦。我嘛,不跟着裹乱就行啦。”绿绮吐吐舌尖,娇笑着去了外间守夜。
  谢折衣屈膝倚靠在墙,阖目假寐,对她俩此前的对话置若罔闻,这会儿方开口问绛萼:“你觉得皇帝此举何意?”
  “有多种可能。”绛萼重新焚香熏被。
  “说来听听。”
  “一来,是在向太后宣示不满。”
  “不错。”谢折衣乜斜黑眸,“他表面上对太后言听计从,其实内心对这门亲事颇有微词,但囿于羽翼未丰,势力薄弱,无法与谢良姝正面抗衡,无奈之下只有采取这种方式来沉默抵抗,毕竟成不成婚非他所能掌控,圆不圆房却非他心甘情愿不可,儿女闺房之事,便是太后,也难以置喙。”
  想起那张苍白清贵的脸,明明恼羞成怒还要竭力隐忍,谢折衣碾了碾指尖,玩味地卷起唇角:“还有呢?”
  “再者,这是对您的下马威。”绛萼面露担忧,“不出两日,圣上大婚之夜未宿凤仪宫的消息就会传遍宫闱,届时人人皆知帝后不睦,中宫徒有国母之名,却形同虚设,往后在宫中恐怕寸步难行。”
  “打狗还要看主人。”谢折衣冷笑,“皇帝要是足够聪明,定深谙给顿大棒再赏个甜枣的道理,目前他还不敢公然与谢良姝翻脸,连带着也必须对本宫逢场作戏假以辞色,若他连这点也做不到,听任凤仪宫上下遭人奚落欺压,便是个无药可救的蠢货。”
  绛萼莞尔,偷觑谢折衣:“娘娘似乎并不反感圣上。”
  谢折衣凤眸斜睨,没否认,也没承认:“如何看出?”
  绛萼笑道:“奴婢就是瞧着您心情不错。”
  室内一时静默,片刻后谢折衣转回眸子,继续原来的话题:“你只猜出了皇帝的两层用意。”
  绛萼微愕:“还有别的?”
  “那个叫圣上近日清心寡欲的太医,你可知道他的底细?”
  “奴不知,还请娘娘示下。”
  “他姓李,乃左相范廷守的远亲连襟,圣上今晚与他搭台子唱戏,估摸着是想借机联络新党,那边原本就蠢蠢欲动,此番既得圣意,想来不日就将出手。”昏暗中,谢折衣披发散衣,黑沉的眸子深处闪烁精光,“吐血之计,一箭三雕,咱们这位圣上,可比外人想象中的要聪明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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