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逍想了想:“行,那我晚上去你房间。”
纪繁清:“……随你。”
靳逍呆了一下,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
纪繁清脸色别扭地推开他:“别挡路,我还有正事要谈。”
party一直进行到午夜,纪繁清应酬完几波人,拒绝了一些邀歌请求和一个一直缠着他要他拍电影的投资商,终于疲于应付地想撤了。
回头找了找,里里外外都没看见靳逍的身影,不知道跑哪儿嗨去了,楼下还有包场的水疗馆和KTV,一部分人已经过去了。
纪繁清按了按胀痛的太阳穴,拿出手机直接给他拨过去一个电话,然而直到自动挂断都没人接。
眉心微皱,纪繁清直觉有些不对,是唱歌太吵没听见?还是手机放在一边没看见?
正欲再拨一遍时,眼前覆盖下一片阴影,有人站到了他面前。
纪繁清按了锁屏,抬眸看去,是段承泽。
“在找靳逍?”段承泽毫不掩饰地问,不知喝了多少酒,呼吸间带着浓重的酒精气。
纪繁清眉间褶皱更深,不动声色地退后一步:“你喝多了。”
段承泽嘴角勾起一抹笑:“你关心我?”
纪繁清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既然听不懂人话,那就无需多言了。
他转身欲走,一条手臂横亘过来,挡住去路。
“我知道他在哪里。”
幽邃的灯光落下来,照在他指间那张房卡上,折射出刺眼的光斑。
纪繁清心里一沉,转头看向他:“你什么意思?”
段承泽幽幽笑道:“繁清,做人要公平,既然你无法原谅我,那同样的事情发生在他身上,不知道你会怎么对待?”
“段、承、泽!”无数混乱的画面涌入脑海,纪繁清牙关控制不住地颤抖:“你做了什么?”
“没什么,只不过找了个小朋友,送给他玩一玩罢了,噢,对了,顺便也给他吃了点儿药。”
纪繁清呼吸一顿,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浑身的血液唰的一下涌入大脑:“你给他吃了什么药?你到底想做什么?你是不是疯了?!”
“放心,剂量不大,和我吃的一样,出不了事。”段承泽语气带着诡异的平静:“我只是想知道,面对同样的情形,你是不是能做到一视同仁?如果靳逍也和别人上床了,你会不会像踢开我一样,也毫不犹豫地甩掉他?”
纪繁清想失去知觉一般,僵立在原地,大脑仍然一片空白。
很快,记忆深处的画面浮现出来,昏暗的房间内,两具赤裸的肉体交迭纠缠,其中一人转过脸,从段承泽忽然变成了靳逍。
颤抖逐渐蔓延至全身,纪繁清眼底染上一抹猩红,看向他的目光带着噬骨恨意。
段承泽被短暂地刺痛了一下,又很快充满快意地笑道:“你想找他,不如现在上去,看看他们进行到哪一步了?”
纪繁清也低笑了一声,随后抄起旁边吧台上的一个红酒瓶,抬手一掼狠狠砸到了他的头上。
一声巨响,厅内还没离开的人被吓到尖叫,只有被砸的当事人面不改色地站在原地,只微微偏了下头,暗红色的液体顺着头发滴落,分不清是酒还是血。
“我不会放过你的!”纪繁清一把扯过他手里的房卡,大步离开。
段承泽抬手抹了把额角,酒液滑入眼眶,激出了薄泪,他抬眸看过去,从很久之前开始,他就只能这样,一次又一次地看着纪繁清离开的背影。
画面逐渐模糊,酒混合着泪一同从眼眶里落下,像在滴血。
段承泽哑声低吟:“小繁,可千万别厚此薄彼。”
第56章 我现在就要你
空旷的走道上,白色的灯光照下来,洒在羊毛地毯上,像落了一层霜。
人走在其中,寂静无声。
纪繁清停在其中一间房门前,抬眸看向门上的门牌号,8888,和手里的房卡号一致。
他拿起那张房卡,却又停在半空中,像定住了,手指关节握得发青。
隔着一扇门,什么动静都听不到,里面在发生什么无从得知。
他不知道推开这扇门会看到什么,是不是在他的承受范围之内,段承泽问他,同样的事情发生在靳逍身上,他会怎么对待?
纪繁清也在问自己,往事重演一遍,他会和曾经一样,毫不犹豫地转头离开吗?就像靳逍刚刚和他立下的约法三章,他们之间出现任何背叛的行为,他都可以无条件fire掉他。
一切不过是退回到原点而已。
不……不可以这么算,靳逍是无辜的,他是无意识的,纪繁清这样告诉自己。可段承泽当年也是被人下药,他也口口声声诉说着他的无辜,他们之间有区别吗?
说到底不过是理智没扛过欲望,本能战胜了自我意志而已。
纪繁清闭上眼,给不出答案,只剩痛苦的情绪沿着心脏,传遍四肢百骸。
他没时间分辨这份痛苦从何而来,深吸口气后睁开眼,当机立断地刷开了房门。
滴——禁制解除,电子门锁咔哒一声打开,纪繁清推开房门,里面一片昏暗,只有落地窗外的霓虹灯映照进来。
纪繁清的心往下坠了一截,双腿麻木地往里走,穿过玄关,里间是一个很大的客厅,昏暗中没有听到肉体撞击的响动,他探寻着卧室的方向,忽然,一道沉重的呼吸声从角落传来。
纪繁清眼神一变,停下脚步,向声源处看去,昏暗中,有一团人影缩在角落,空气中隐隐有血腥味飘来。
“……”他心跳加速,脑里乱作一团,试探着喊:“靳逍?”
那团阴影动了一下,沙哑粗粝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谁?”不等对方回答,他又忽然暴动起来,猛地将一个重物砸出:“滚!别过来!”
东西咕噜噜滚到纪繁清脚下,他扫了一眼,是一个空的相框木架,大概是从墙上拿的装饰物。
纪繁清盯着脚下的东西,紧绷心里忽然一松,他往前走了两步,又喊了句:“靳逍,是我!”
“滚开——”又一个东西砸出。
纪繁清偏头险险避开,朝四周瞥了眼,找到墙上的灯光开光,快步过去啪地一声全都按开。
灯光大亮,房间内的一切清晰地呈现在眼前。
地上一片狼藉,像被打砸过,靳逍垂着头坐在墙角,四周散落了许多玻璃碎片,而他裸露出来的小臂上,全是鲜红的伤口,血液顺着手臂淌满了整只手,又顺着指尖滴落在地毯上,白色的地毯已经染上了一大块暗红色。
纪繁清瞳孔缩瑟了一下,有什么东西在心口重重一撞,耳膜里发出一声嗡响。
“靳逍……”他的声音也不受控制地哑了下去。
突如其来的光亮,刺得靳逍十分不适,他偏头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时,一个模糊的身影正朝他走来。
他立刻竖起戒备,手心用力地握紧那枚玻璃碎片,随时准备发起攻击。
锋利的玻璃边角再次划破手掌,温热的血流沮沮流出,他恍若未觉,却在此时听到一声熟悉的厉喝:“松手!”
靳逍一愣,阴影从头顶罩下来,遮住了大半的光线,视野逐渐清晰起来,他还来不及看清对方的模样,右手就被握住,手指被人用力的掰开。
“我让你松手你听到没?”
疾言厉色的语气,伴随着一丝清新的淡香迎面袭来,靳逍手上力道一卸,碎玻璃片被人取下。
他恍惚地看着眼前的人,唯恐只是自己的幻觉:“……纪繁清?”
纪繁清手指一顿,哑声道:“是我。”
他盯着靳逍血肉模糊的手掌,一时呼吸有些急促起来,再看他的面色,潮红得仿佛从滚水里捞出来的,额前的碎发全部被汗湿,呼吸粗重目光涣散,状态十分不好。
“去医院!”纪繁清拉着他要起身,却被他反手一带,身体跌过去被紧紧拥住,灼热的体温隔着衣物传来,靳逍的血染了他一身。
“我没碰别人!”他喘息着解释:“我的酒被人动了,房门也被做了手脚打不开,但我真的没碰那个人,他被我打晕了关在里间卧室里了!这次是我自己不小心,但我没犯错,你不准借口和我分手!”
纪繁清心脏狠狠一刺,鼻腔里泛出些酸意:“好,我知道了。”
“你不准生我的气……”靳逍埋在他颈窝,难受地蹭着额头,体内的药物还在持续发作着,仿佛在身体里架了个火炉,烤得他浑身燥热难耐,“不准又不理我……”
“不生气,理你。”纪繁清安抚地捏了捏他的后颈,坦白地告诉他道:“是段承泽做的,这次的事怪我,我会给你一个交代,我们先去医院好不好?”
靳逍身体一顿,烧得通红的眼猛地睁开,眼里闪过一抹凶光:“我要弄死他!”
“好。”
靳逍紧绷的肌肉骤然松懈下来,忽然感觉到一丝丝委屈,牙齿在他颈侧咬了咬:“你要补偿我!”
“好。”纪繁清仍然应下。
靳逍便越发地得寸进尺起来,他顺着纪繁清的脖子往下,又在锁骨处急切地啃吸了一口,纪繁清嘶了一声,但仍然没有推开他,只安抚地顺了顺他后脑勺的短发。
仿佛拿到了免死金牌,靳逍再也压制不住体内沸腾的兽性,猛地往前一扑,将纪繁清压倒在柔软的地毯上,滚烫的呼吸覆盖上去,原本瓷白如玉的皮肤立刻被咬出了嫣红的血色。
“我不要去医院,我只要你!”靳逍就像头发情的野兽,源源不断的欲望从心底涌出,理智逐渐被吞噬,他红着眼将身下的人牢牢按住,手已经抓在了他的衣领处:“我现在就要你!纪繁清,你给我好不好?我好难受,我想上你,你是我的,你是我的!你不准拒绝!”
纪繁清从他暗红的眼底,读出了危险的信号,仿佛是猛兽捕猎前的征兆,獠牙已经若隐若现。
然而他只停顿了一秒,便应了下来:“好。”
他今晚仿佛是有求必应,靳逍从未感受过这种被“溺爱”的滋味,他呼吸一重,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本能,手臂肌肉蓄力一扯,纪繁清的衬衣四分五裂,扣子崩到几米之远的地上。
猎物发出一声闷闷的吃痛声,靳逍被激得血气上涌,不仅没有停下进食,反而下手间力度更大。
喘息声此起彼伏,就在进入之前,靳逍咬着纪繁清的耳朵,低声道:“我想要你的手机,借我用一下好不好?”
虽然是询问,一只手却已经摸索到了地上的手机,纪繁清瞥了一眼,费力地伸出手,帮他解开屏幕锁。
靳逍眸色一深,仿佛被极大程度地取悦到了,下身涨得发疼。
他手指快速动了动,找到通讯簿,拨出去了一个电话,然后将手机扔回到地毯上,又俯身下去压着纪繁清亲了起来。
口水交换的声音啧啧作响,在电话接通的那一秒,靳逍挺身而入,纪繁清身体一颤,难以自制地发出一声痛喊。
可靳逍已经完全没有了理智,只剩下无穷无尽地掠夺和鞭挞。
纪繁清感觉整个人都要被撕碎了,他仿佛真的成了野兽口中的食物,痛远远大于快乐,可极致的痛苦又让人感觉到极致的真实,真实地被占有、被热爱。
实在痛到受不住了,他就抬手掐住靳逍的手臂,手臂上的伤口早就崩开了,温热粘稠的液体浸透他的手指,画面血腥又暴力,但两人始终没有喊停。
一个人痛,是凌虐,但两个人痛,是欢愉。
不知过了多久,纪繁清趴在地毯上,几乎已经失去了意识,靳逍从上方覆在他身上,动作终于温柔下来,一点点舔舐着他后背上的汗液。
瞥了眼旁边的手机,电话已经被挂断,屏幕息屏许久。
他拿起来哄着纪繁清给他解锁,纪繁清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喉咙破不成声地报出一串数字。
靳逍低下头亲了亲他的后颈,“谢谢。”
解开屏幕,最上方的通话时长显示五分钟。
——才五分钟……
靳逍神色餍足又轻蔑,心态真差。
他冷哼一声退回桌面,然后打开自拍摄像头,低头咬住纪繁清的肩膀,对着两人拍了一张。
纪繁清半眯着眼,看到了,但没有制止,意识一片模糊。
靳逍奖励般的,在他侧脸上亲了亲,然后将他抱起来去了浴室。
路过卧室的时候,纪繁清掀起眼皮看了一眼,里面还有个人在,但不知道醒没醒,靳逍不仅把人打晕了扔了进去,还挪了一整面柜子过来把房门堵住了,对方就算醒了也出不来。
纪繁清重新合上眼,无声叹了口气,昏昏沉沉地随靳逍摆弄了。
第57章 凤凰涅盘
再睁眼,已是天光大亮。
纪繁清尝试着动了动,立刻倒抽一口气,浑身上下都像要散架了,腿间的不适感尤为清晰。
太阳穴突突地疼,纪繁清趴在枕头上调整着呼吸,将昨晚的一系列事从脑海中翻出来。
昨晚的性.事是失控的,并且没有任何准备措施,靳逍几乎弄了他一身,从里到外全都是他的东西。
最后的记忆是靳逍抱着他去了浴室清理,后面什么时候离开的他已经不知道了,但看这间房间的布置,应该是已经回了靳逍自己的套房。
段承泽说只给他下了一点药,现在看来,应该远远不止,以段承泽的行事作风,要么不做,要做肯定是做绝,不达目的不罢休。
靳逍能抗住药性,撑到他赶过去,大概是段承泽没有料到的,不知道他有没有后悔交出那张房卡。
纪繁清回想起昨晚刚看到靳逍时的样子,依旧心口微震。
他就像一头被逼至绝境的困兽,明明濒临失控,却又竭尽所能地守住最后一丝理智。
那是用爱筑起的坚固围墙。
纪繁清深吸一口气,慢慢下床,搜寻着靳逍的身影。
时间应该不早了,窗帘被特意拉得只剩一条细缝,但依然可以窥见窗外刺眼的阳光。
纪繁清随便拿了件靳逍的衬衣穿上,比他的尺寸大许多,松松垮垮地罩在身上,露出的红痕更显得情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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