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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命不凡(近代现代)——郁棠

时间:2025-01-05 07:56:42  作者:郁棠
  柏然起身,靠在身后的岩壁上,继续面朝海的方向站着。
  “不回去睡觉吗?”谢桑榆问。
  柏然轻轻呼了口气,嘴角露出些苦笑:“你去睡吧,我想等日出。”
  谢桑榆没说话,等着柏然接着说下去。但柏然似乎没了继续开口的意思,沉静的目光里映着些许水光和月色,莹润发亮。
  谢桑榆无声地笑笑,在沙滩上盘腿坐下:“我陪你吧。”
  柏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低头对上谢桑榆抬起的眼睛:“这么好心?”
  谢桑榆仰着脸朝柏然笑笑,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柏然意会,却还是斟酌了一瞬,才弯腰坐下。
  “我怕你遇上海盗,躲都躲不及。”谢桑榆故意开玩笑:“同步乐队没有吉他手了,曲子还怎么写?EP还怎么发?”
  柏然却很一本正经,像是真的想打消谢桑榆担心一样,认真回答:“不会有海盗的。就算有,这边海滩很浅,吃水深的船也开不过来。”
  “万一呢?”谢桑榆乐得跟柏然斗嘴,即便只是讲一些漫无边际、毫无意义的话:“大船开不过来的话,他们放一艘几个人的小艇下来,还是能靠岸把你绑走的。”
  柏然不以为然地撇撇嘴:“绑我干嘛?我又没什么价值。”
  “嗯?”谢桑榆扭头:“你是同步乐队的吉他手啊!怎么能没有价值?同步乐队啊!上过实时趋势第八位的!”
  柏然不由失笑。
  谢桑榆仍在继续:“同步乐队你不知道吗?很红的!要不是条件不允许,不然你出来都得有个持枪保镖跟着。乐手的人身安全问题多重要啊!”
  柏然嘴角和眼角都笑弯起来,像是有些不好意思,完全不朝谢桑榆的方向看:
  “随你吧,真无聊……”
  海面上起了点风,远处的浪花开始翻腾,到了眼前是却已卸了力,化成一滩静静铺开的水。
  “你的……”谢桑榆纠结了一下,还是问了:“内衣问题,怎么解决的?没换吗?”
  柏然无奈叹气:“丹尼尔带了一整包一次性内裤,分了我一条。”
  “这样啊,”谢桑榆抿抿嘴:“其实我也带了,忘记告诉你。”
  “切……”柏然才不相信:“别装了,你明明是故意的!”
  谢桑榆有口难辩:“我真的只是打包的时候给忘了,上了车才想起来。你不要把我想得那么小心眼行吗?”
  柏然不回应,单手撑着下颌,嘴巴闭成一条直线。
  谢桑榆伸手戳戳柏然的膝盖,稍稍放缓了语气:“我知道是我的疏忽,这不是在跟你赔罪吗?不然这大晚上的,又冷又困,我没事来这当你保镖干嘛?”
  柏然像是有些被说动了,表情松动了些,眼睛缓缓朝谢桑榆偏过去。
  “你觉得冷吗?”柏然小声咕哝了一句:“冷就回去吧,别感冒了。”
  一片海浪“啪”地落下,声音很重。谢桑榆的心脏忽地紧紧地缩住,随后又猛烈地跳了起来。
  “现在不冷了……”
  谢桑榆没有撒谎,他的手心甚至都隐约有了汗意。
  谢桑榆出来的时候是凌晨两点多,录音聊天又耽搁了一会儿,左右也就等两三个小时了。
  两人在冷风中坐了很久很久,听到风声减弱,鸟雀开始啼鸣,却始终不见眼前的天色有多大变化。直到偶然回头,他们才意识到海滩是朝西的,日出应该在东边。
  两人啼笑皆非,忙拎上录音设备放回去,顺着屋子背后的台阶一路向上。走了大约二十分钟,在这座山丘的顶部停了下来。
  日出时的光线变化很快,方才还只是浅浅的曦光,二十分钟后,就已经变成了浓丽的朝霞。
  这座山丘并不算太高,山顶很平坦。没有高大的树木遮挡,只有一架木质的双人秋千。秋千上撒着一层淡淡的香槟色的日光,在山顶的清风中似有似无地晃动着。
  柏然和谢桑榆都看到了那架秋千,却都默契地没有再上前。
  地平线光芒最盛的地方,太阳从微茫的远山后出现。山脊上隐约能看到几栋方形的别墅,很小很小,衬得背后那颗粉橘色的太阳升得很快。
  远处的海面上飘来乳白色的云雾,映着橙红的日光,顺着逐渐强起来的海风朝陆地前进;聚集在迎风的山坡,一寸一寸地攀升。直到一缕海雾攀越山顶,仿佛牵出的一丝棉线,拉着整片雾气继续前进。
  眼前的景象渐渐迷蒙,空气中飘起湿润的咸味。柏然和谢桑榆四目相对,只一眼,便读出了对方眼中与自己别无二致的想法。
  “去排练室吧!”两人异口同声。
  【作者有话说】
  下一章解锁br和xsy住同一间房!
  (感谢丹尼尔睡觉打呼)
 
 
第41章 20.总感觉错过了什么重要信息
  早上七点,杰西卡洗漱完毕,出现在一楼餐厅的时候,桌边只坐着丹尼尔一个人。
  “他俩呢?还没起?”杰西卡揉揉眼睛,拉开丹尼尔对面的椅子坐下。
  丹尼尔没抬头,正在将餐盘里最后一片蛋白蛋卷叉起来:“不知道,我醒的时候他俩没在卧室。”
  杰西卡蹙了蹙眉:“那他们去哪儿了?昨晚排练结束之后他俩还吵架了吗?”
  丹尼尔一脸无辜:“没有啊,我跟柏然洗漱完睡下之后,桑榆才过来;按说他俩没有吵架的机会啊。他俩总不会趁我睡着之后悄悄起来,熬夜摸黑吵架吧?”
  杰西卡想象了一下画面,表情逐渐意味深长:“熬夜摸黑干的事情可不会这么单纯的,知道吗小朋友?”
  丹尼尔悄悄翻了个白眼:“他俩可是柏然和谢桑榆,熬夜除了吵架还能干什么……”
  杰西卡微笑摇头,张嘴正想说话,头顶忽然响起很急的脚步声。抬头,柏然和谢桑榆的脸一起出现在楼梯口。
  “啊!”杰西卡吓了一跳,捂着心口大喘气:“你俩怎么在楼上?脸色怎么也差得像鬼一样?”
  柏然目烁精光:“哎呀来不及解释!你俩先别吃了,上来听我跟桑榆写的demo!”
  丹尼尔和杰西卡都愣了一下,同时问:“什么demo?”
  “新歌的demo,”谢桑榆解释:“目前只有一段主歌和一段副歌,基础的和声也出来了……”
  谢桑榆话还只说了一半,丹尼尔和杰西卡就像两只猫一样从餐桌旁弹起来,踩着拖鞋小步朝楼梯冲刺。
  谢桑榆笑了笑,继续把没说完的话说完:“要是觉得可以的话,我们就依照这一版做后续编曲。”
  丹尼尔一步两级台阶,甚至比柏然和谢桑榆先一步到音乐房,看到电脑屏幕亮着,就迫不及待地按了播放键。
  其他三人陆续进来,关上房门,安静地靠在墙边听着。
  曲子前六小节是朦胧的弦乐组音色,但仔细听,就会发现这是吉他接效果器做出来的声音。有类似弦乐的宏大悠扬,又有一种空灵轻快的色彩。
  人声旋律和歌词是谢桑榆唱的。前半段主歌轻柔低沉,像没有星星的空寂夜晚。后半部分逐渐升高,配合着键盘上愈发明亮的和弦,仿佛真的能看到天空逐渐变亮的过程。
  几声清脆有力的军鼓,整首歌加速,副歌如同泼墨的红色,热烈明媚、坚实有力。整首歌像一场起承转合清晰完整的戏剧,变化嵌套着变化,总是在人即将预料到下一句的走向时,接上一句惊喜的转折,把整首歌的气氛托上另一个高度,让听者时刻保持着期待和新奇。
  杰西卡和丹尼尔在听歌的过程中,就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神情了。
  好几处旋律都有之前即兴合奏时的产出的痕迹。原本成员们认为的平淡无奇的设计,稍做更改,放在合适的位置,就是可遇不可求的绝妙手笔。
  “天呐……”杰西卡几乎失语:“我,我真没想到……你们怎么……”
  “太好了!”丹尼尔声音发颤:“终于有成果了,我们终于不用没日没夜地熬了!你们知道我昨天洗头,看见头发一把一把地掉的时候,我有多害怕吗?”
  柏然小声嘟囔:“明明睡得那么香……”
  谢桑榆忍俊不禁,抿起嘴唇藏住笑意,又紧接着补充:“节奏声部我和柏然都不太在行,所以没怎么写。你俩一会儿吃完早饭可以一起推敲一下。”
  只处节奏声部的话,丹尼尔和杰西卡都很熟练,当即答应下来。
  熬了整晚的柏然和谢桑榆这会儿才意识到饿。下楼去餐厅,把欧姆蛋的吃得盘子都干干净净,还各自盛了两碗燕麦粥。
  没一会儿,管家杰克也带着辛西娅回来了。
  吃饱了的丹尼尔很是激动,拉着辛西娅的胳膊,声情并茂地讲述谢桑榆和柏然熬夜写歌的“壮举”,又风风火火地带她到排练室听demo。
  辛西娅也很喜欢这首歌,听过三四遍就熟悉了旋律。等柏然和谢桑榆吃完饭,猛灌了两口浓缩咖啡,大家就又上楼去排练。
  歌曲按辛西娅的key重新改了调,成员们凑在一起,推敲主歌和副歌的每一次重复。到吃午饭的时候,整首歌已经有了雏形。
  下午又花了两个小时调整细节,杰西卡还请了杰克过来帮忙提建议。终于,音频导出的进度条走到了底,名为“Cynchron NS ed1.wav”的文件成功保存到了桌面。
  柏然和谢桑榆这下是真的需要好好睡一觉了。谢桑榆找了个借口,跟丹尼尔换了床,和柏然共用了房间。
  或许是精力都被消耗光了,两人进了房间后什么都没说,倒头就陷入昏睡。
  鼾声?防空警报都不一定吵得醒他们。
  晚上九点多的时候,柏然和谢桑榆才醒来。不是因为睡好了,只是饿了。
  这天晚上天气很好,大家都在三层的露台上吹风看风景。远处的公共海滩上亮着星星点点的灯,有人放了几响烟花,不算盛大,但也很可爱。
  桌上的冰桶里冰着辛西娅带来的白葡萄酒,谢桑榆和柏然吃完了各自盘中的食物,侍酒师便走过来,帮他们在高脚杯中添酒。
  辛西娅应该已经喝了一会儿了,脸颊泛出隐约的粉色,笑容也比平时更灿烂,眼睛亮亮的:“我跟你们说,我昨天去公司的时候,见到同步乐队的项目经了。”
  杰西卡和丹尼尔对项目经没概念,柏然和谢桑榆虽只在会议室里见他一次,却对这人记忆犹新,目光同时朝辛西娅看过去。
  辛西娅多说了一句:“就是之前拍板说乐队专辑不发了的人。”
  杰西卡和丹尼尔了然,脸上露出些厌恶的表情。
  辛西娅笑:“我才知道,他看到我们实时趋势第八之后,连夜给Moon发了年休申请。可他年休没剩几天了,以为躲过了风头,没想到转头就在公司碰到我。”
  丹尼尔着急:“然后呢?你得抓住机会狠狠羞辱他一顿吧!”
  谢桑榆原本是不赞同这种做法的,但如果是项目经的话,代入一下,似乎也不是那么不能接受。
  辛西娅哈哈大笑,似乎想起这件事就很高兴似的:
  “根本不需要我羞辱他。我到的时间真是太巧,亲眼见证了他办公室桌位上坐了新的人,他一个人正灰溜溜地在挪东西。我主动过去跟他打招呼,他尴尬得脸都要绿了!”
  柏然眉毛微挑,有些惊讶:“他被降职了?”
  “显然是咯——”辛西娅转转杯中的红酒,抬腕抿掉一口。
  柏然不解:“不应该吧……”
  “为什么?”辛西娅不懂。
  柏然一本正经地说:“我还以为,他那种人能当上项目经,至少得是个关系户呢……”
  餐桌上大家轰然大笑。
  “辛西娅,”谢桑榆稍稍伸长脖子,看向辛西娅:“你要不要试着写首歌?”
  “啊?”辛西娅脸上的笑瞬间变作慌乱:“我没写过歌,半首都没有!吉他和钢琴也就只会一点点,勉强视奏而已,我……”
  谢桑榆笑着打断:“不是,不用考虑编曲问题,只要写歌词和旋律就行。我想了想,或许之前我们的创作思路不太对。合奏出来的东西太零散了,初期的灵感捕获还是单独进行比较好。毕竟想法、表达总归是很私人的东西。
  “你比乐队出道时间更早,经历的事情、境遇也更多;其中一定有你很想表达、并且只有你能表达的内容。”
  辛西娅仍旧很犹豫,面露难色:“会有吗……”
  丹尼尔倒是比她更有自信:“当然会有啊!就你刚刚说的项目经的事情,就是只有你才表达得出来啊。”
  谢桑榆笑:“虽然浅显了点,但确实就是这个意思。”
  杰西卡不太明白,问:“那我们不用再合奏了吗?我记得今天的歌里,有好几处都在排练的合奏里出现过。”
  “那些都是后面整合的时候加进去的。”柏然替谢桑榆解释:“合奏可以打磨作品,但最前期的创作,旋律歌词之类的,还是得单独来做。”
  “只能一个人做?”
  “嗯。”柏然点头:“大家可以都试着写一点,之后排练的时候再讨论看看。一个人做比合作更清晰,能避免很多沟通解释的时间损耗,过程也更连贯。”
  “哦……”杰西卡缓缓点头,表情却像是更加困惑了。
  回想早上的那首歌,戏剧般的转折递进明显是柏然偏爱的;但紧凑又极具趣味性的歌曲编排,又像是谢桑榆的风格。
  杰西卡实在猜不透:“一个人的话……今天的新歌,是你俩谁写的啊?”
  柏然和谢桑榆同时张口:“一起写的。”
  其余三人动作忽地一顿,齐齐朝柏然和谢桑榆转头,眼中满是奇怪和错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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