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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今未直言挑明：“温辛，你是不是有男朋友？”
温辛不太敢直视姜今未，也不说话，十指无措地绞着。
姜今未笑了一声：“那就是有。”
“对不起，”温辛哀求道，“你可不可以不要告诉我爸爸。”
姜今未却觉得温辛此刻惊慌失措的模样格外好看。
“可以。”姜今未笑着说。
温辛拒绝了姜今未送他的请求，要自己打车回去。分别前对他说了很多声谢谢和对不起。
坐上车温辛才开始回复陈可诚的消息。
半路上下起雨来，温辛下车后，发现陈可诚撑伞站在陈家门口。
陈可诚朝他走过来，伞先一步遮住了他。
“哥哥辛苦了，眼睛还疼吗？”陈可诚牵住温辛的手捏了两下，带他往陈家走，“今晚来我家。”
温辛仰头看陈可诚的侧脸，他眉宇间透着疲惫。伞身一直朝自己这边倾斜，雨落下来，打湿陈可诚肩头。温辛感受着陈可诚的体温，愧疚又多生出几分。
他不该把陈可诚拽进这场雨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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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陈可诚凑到温辛跟前看他眼睛上的麦粒肿：“有没有去看医生？”
“看了，医生开了药涂几天就好，没事的。”
“药带了吗？我帮你涂一下。”陈可诚问。
“嗯，带了，”温辛从口袋摸出一只药膏和一只滴眼液来。
温辛仰着脸，睁着眼睛看上方，正巧和陈可诚对视。陈可诚这张脸在死亡视角也不失英俊。
温辛有些难过地想，这样英俊可爱的陈可诚，和这样赤忱的爱，他舍不得，又对不起。
眼药水落进眼睛里，温辛忍不住眨了好几下眼睛。眼药水顺着眼角流下来。
滴完眼药水，陈可诚拿棉棒蘸着药膏涂在眼皮和眼睑处，涂完药，陈可诚发现温辛眼睛里的眼药水还在往外淌。
“好了。眼睛不舒服么？怎么——”
“没有。”温辛立刻坐起来，拿过陈可诚递过来的纸巾擦去脸上的湿痕。
他低着头，发丝垂着，遮住了眼睛。温辛发觉头发长得有些长了。
陈可诚说：“怎么回来这么晚。”
温辛背后一凉，喉结滚动两下说：“跟学生家长聊了会。”
陈可诚没再说什么，倾身过去亲住温辛，吻了一会儿，几下将温辛剥了个干净，抱着进了浴室。
进去后两人亲了许久，都有了反应，温辛也做好心准备，绷着紧张的心，结果陈可诚逃跑了。
陈可诚没有做过这种事，每次Ethan发给他带颜色的影片，他从来都不点开。他觉得这种事情对他来说毫无意义，他每天除了上学之外，还要处对付公司的各种事务，没有多余的时间浪费在感情上面。这也导致他现在面对着温辛，完全没有经验可言。就连当初的亲吻，也是温辛先主动。而他像个还在学习的孩童，学着Ethan对待他怀里男孩那样，吮咬着温辛的唇瓣。
当他看到温辛红润的面颊、被自己吻得像熟透莓果的唇瓣、白嫩细腻的肌肤泛着不正常的绯红时，陈可诚慌了。之前都是用手，他有自己解决过，所以还算有点经验。但他不想第一次就给温辛一个很不成熟的生涩的体验。
他很没出息地跑了。
陈可诚头发上还都是泡泡，在浴室外面的洗手间呆站着，温辛重新打开门，轻声喊他：“Ian进来，外面很凉。”
陈可诚抬起脸来，脸上的泡泡遇到滑下来的泪水，冲散、破掉。
温辛伸手将陈可诚拽了进去，门“啪嗒”一声关上。顷刻间被热气包围，温辛滚烫的身体贴紧了陈可诚的皮肤。
“没关系的Ian，”温辛温柔地抚着他的后背，“什么时候我都可以。”
陈可诚觉得丢脸，被温辛这样温声安慰，愧疚感更甚。
“哥哥对不起，”陈可诚瓮声瓮气，“你不要讨厌我。”
“不会——啊...”温辛低低地叫出声。
陈可诚蹲了下去，一口吃住了温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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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than背了个旅行包来找陈可诚。
正巧碰上陈利出门，不等陈利问，陈可诚就说：“这是我大学同学，我休学他很想我。”Ethan十分有教养地叫了声叔叔。
陈利朝他点点头，然后看向陈可诚，“哦？”了一声：“陈可诚，你还有大学上啊？”
“……”
Ethan憋笑憋得想死，陈利走后他直接超级大声笑出来。陈可诚没他，径直上楼了。
Ethan跟在陈可诚后面絮絮叨叨，陈可诚听得头疼。他献宝似的把鼓鼓囊囊的包丢给陈可诚：“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陈可诚拉开一点拉链，直接把包直直朝Ethan脸上砸去。Ethan躲开接住，一边将拉链全都扯开一边嘟囔道：“这可都是好东西，你不要不识好歹。”
他拿出一套崭新的带包装的猫玩具，里面有猫耳朵猫尾巴和猫铃铛，尾巴上也坠着叮铃叮铃的小铃铛。晃了晃说：“送给你和你家小猫的恋爱礼物，真的不要吗Ian？”
陈可诚低头正回温辛消息，闻声抬头看了一眼，走到Ethan跟前拿起来看，看得脸红起来。
“你不会还没开过荤吧？”Ethan看他纯情少男如出一辙的羞涩表情，大为吃惊。
陈可诚脸色阴沉得可怕，立刻把东西砸到Ethan怀里让他滚。Ethan早就习惯陈可诚这样变脸，嬉皮笑脸地招呼着，没多久陈可诚恢复如初，还厚着脸皮问Ethan要影片链接，说之前的都点不进去。Ethan倒没再笑他，还蛮认真地跟他传授经验。
Ethan并非专门为了陈可诚而来，他把“精心准备”的礼物带给陈可诚，和温辛打了个照面，聊了几句，饭也没吃就离开了。
Mateo那单没做成，把锅甩到陈可诚身上，以他不经请示随意删除客户联系方式为由罚了他的钱。本来屁事多钱少的工作陈可诚就做得烦，忙活一个半月什么都没。
还想着拿工资条给温辛看，想要从温辛那里得到褒奖，这下完全泡汤。陈可诚看着工资条上的三位数更烦了。
陈可诚提前一周就跟温辛说自己今天发工资的事情，今晚在陈可诚房间，陈可诚一进来就推着温辛往浴室走，刻意想让温辛忘记这件事情，结果在脱衣服时，工资条从裤兜掉了出来。
温辛先陈可诚一步捡起来，陈可诚抢过去不让他看，但温辛看陈可诚的眼神，明显是看到了最后面的数字。
温辛安慰地抱了抱他，说：“Ian，这才刚开始，没关系的，加油。”
“……”陈可诚想“以头抢地”了，他此刻很想把自己的银行流水拉给温辛看，但他不能。
除陈可诚之外，最关心他工资的就是陈利了。陈利看到陈可诚三位数的工资直接气炸，一回家就去敲陈可诚的门。
温辛躲在衣柜里，听陈利训陈可诚。陈可诚很委屈地跟陈利诉苦，说Mateo是怎样抢走他的客户，怎样丢了这个大单。他其实并没有把客户删掉，只是不想把单子让给Mateo才骗他。而陈可诚和客户已经私下达成协议。
陈利听后消了些气，对陈可诚很满意。他正要离开，陈可诚说：“爸爸，那我有没有奖励？”
陈利问道：“你念的哪个大学？”
陈可诚原本打算胡诌一个排名中等不怎么有名的学校，但一想到温辛还在，便说了实话，是个很有名气的学校。
陈利看陈可诚的眼神柔和许多，淡淡道：“那奖励你滚回去继续上学，念完书再回来。”陈利说完就离开了。
“……”陈可诚愣在那里。
他不想回去，但陈利说的这番话心里还算高兴。他也不是完全不关心自己。他原本是带着对陈利的恨回来，结果回来后遇到温辛，并且发现陈利也没有他想象中冷漠，甚至他还得到了家人一样的关爱，虽不多，但也足以扰乱陈可诚的心绪。
“Ian。”温辛轻声叫他，双手环住他的腰抱住他。
陈可诚忽然想起来，他完全可以把温辛带走，不需要像现在这样对他有所隐瞒、遮遮掩掩。
陈可诚目光灼灼地看着温辛：“哥哥，你和我一起回去，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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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温辛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抱住他的手也松开了一些。
陈可诚意会，神色沉了几分。
但他还在期望温辛能给点他想要的反应。
两人都没有讲话，空气似是凝固了般，在温辛垂下双臂的一瞬间，陈可诚恶狠狠地咬住温辛的嘴唇，不想让他将要说的话宣之于口。
“I...”温辛完全喘不过气，陈可诚扣着他后颈和细瘦的腰的手，劲大得出奇。
温辛呼吸不上来，用力拍了陈可诚，陈可诚不，仍凶巴巴地亲吻着温辛。
温辛咬了陈可诚一口，陈可诚才堪堪停下来，离开他一些。
“我喘不上气了……”
陈可诚眼眶红着，眼睛里布满水雾，十分委屈的陈述语气：“你不想跟我一起走。”
“我...”
温辛很想，但他还有母亲，而三个月前他在陈可诚和母亲之间做抉择，他头脑一热自私地选了陈可诚。但温辛明白这只是缓兵之计，并不能长久。
温敬肖已经对陈可诚不满意，并一直在挑选有利于温家的联姻家庭，他和陈可诚最终还是会分开。可温辛舍不得。他试着在温敬肖面前旁敲侧击地打探他对陈可诚的态度是否有变化，而一提起这个名字，温敬肖的脸色就不大好。温辛猜测，也许是陈利又跟温敬肖说了些陈可诚什么不好的事。
有时温辛甚至恨铁不成钢地想，为什么当初陈可诚表现那么差，但凡装一下呢...至少不会让温敬肖对他的第一印象这样差劲。
温辛这样想完就后悔了，他觉得自己是个很坏的人，陈可诚从小就没有得到父母的爱，他能身心健康地长大已经很不容易，为什么还要对他要求这么高。他只要快乐就好了。
可现在的陈可诚一点儿都不快乐，温辛再次的犹豫让陈可诚难过又生气。他不在温辛的选项里。
“你不喜欢我吗？”陈可诚嘴唇有点哆嗦着问出这句话。
“喜欢的。”温辛嗫嚅，“但Ian——”
温辛还没说完，蓄在陈可诚眼眶里的泪水就掉了下来，他头顶笼住一团乌云，沉寂无声地飘下细密雨丝。
陈可诚嘴唇和眼睛一样是红润的，温辛瞥到陈可诚床头柜上摆着他从陈家后院摘下来的红玫瑰，已经有些败落了，有几瓣花瓣落在奶白色的柜面上。
玻璃瓶中的水很清澈，看得出来陈可诚每天都有在换水。
那是他们一起种出来的花。
温辛垂下眼眸，将没有说完的话说出来：“我英语很差，拿不到签证的。”
温辛觉得自己疯了，他面不改色跟陈可诚撒谎，贪心地想拖住陈可诚，想要和陈可诚相处再久一些。
陈可诚脸色好了许多，他握住温辛的手说：“我可以教你。”
温辛点了点头，朝他笑起来：“好。”
睡觉前陈可诚还情绪还是提不太起来，他看温辛时的眼神仍带着些许埋怨和不满。
温辛吹好头发靠过去抱住陈可诚，陈可诚“哼”了一声，还是低头用嘴唇碰了碰温辛的头发。
“我不开心。”陈可诚说。
“对不起Ian，我只是太不自信了...”
陈可诚摸了摸温辛有些长了的头发说：“哥哥，你头发长长了。”
温辛抬起头来看他，眨了眨眼：“我明天去剪。”
“这样摸起来好舒服。”陈可诚手指伸进去抚摸顺滑柔软的发丝，顺着发丝滑下，单手捧住温辛的半边脸，拇指将垂在脸颊两侧的头发别到温辛耳后，低声说，“好漂亮。”
“那你想让我留长吗？”
“想。”陈可诚说完便吻住温辛，将他抵在了床上。
这晚温辛睡得很不好，睡一会醒一会，两点多钟醒来后，再也睡不着了。
他睡在陈可诚怀里，陈可诚胳膊搭在他腰上，呼吸平稳，睡得很沉。
温辛仰着头去亲陈可诚，只是很轻地碰碰他的脸、鼻尖、嘴唇。
温辛想到还在病床上躺着的母亲，长叹一口气，抱得更紧一些。
陈路与期末考结束完全放飞自我，和朋友出门疯玩好几天，这才见着他的身影。
“温辛哥，好久不见你了！”陈路与热情地打招呼，蹦跶着过去抱了抱温辛，又抬手摸摸温辛的头发，“头发都长啦！”
温辛温柔地笑着，和陈路与说话。
陈可诚拿着两盒冰激凌过来，看到陈路与的手一直在摸温辛的头发。
他眼神一凛，喊道：“陈路与。”
陈路与扭头看他，一个冰激凌盒子朝他砸过来。陈路与双手接住，手指终于离开温辛的头发。
下午陈可诚便开车带温辛去发店。
“我要剪头发。”
温辛说：“上周不是才剪了吗？”
“那个发师手法很差劲。”
“……”温辛明明记得上周刚剪完，陈可诚在发店对着镜子照了半天，直夸发师剪得好，“可是蛮好看的啊。”
陈可诚说：“你不要管。”
仍是上周陈可诚剪头发的发店， Charles已经认得陈可诚了，他给陈可诚剪了三次头发，这位老板大方事少长得还帅，只可惜已经有了一个漂亮得出奇的男朋友。
陈可诚目前仍很满意自己的发型，但他又不能直说想让温辛剪头发，毕竟昨晚他才说了不想让他剪掉。
他指着Charles的白毛说：“染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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