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可诚没有回头,他听着脚步声近了些后,朝离他更远的位置走了。他回过头看,温辛径直进了温家,就连温繁从门口出来都直接被他无视。
温辛就那么走了进去,留给他一个瘦弱的背影,这个背影看起来有点生气,也有点疲惫。
陈可诚皱紧了眉,只听温繁轻嗤一声,嘲讽地看了眼陈可诚,迈巴赫刚好驶过来,转身上车离开。此刻陈可诚很想把温繁车子轮胎扎爆。
陈可诚知道自己最近不太对劲。他陈可诚从不是小心眼的人,但他在关于温辛的事情上总是很小心眼。他就是只想要温辛眼里只有自己,不要有别人。
就算是朋友他都不想。
从苑茶出现的那一刻起,陈可诚虽然明白苑茶只是温辛的朋友,但他心里就是不舒服,很不舒服。只要一想到这些,陈可诚就不想和温辛讲话。
温辛和苑茶讲话的语气和自己不一样,看苑茶的眼神和看自己的眼神也完全不同。
在温辛眼里,苑茶是不一样的。
他蛮喜欢温辛哄他的,温辛重复着一些温言软语和他撒娇的模样,陈可诚很是受用,他发现他不跟温辛说话,不他,他就会一直这样。
陈可诚便不温辛,沉浸在温辛的撒娇哄劝中无法自拔。
但温辛真的生气了。他不再追上来哄陈可诚,更别提撒娇。
陈可诚很慌,他打电话给Ethan,想要经验丰富的Ethan帮他出出主意,他要怎么才可以不这样。陈可诚和他讲,温辛只是吃了两块陈路与给他的饼干,他就很生气。
Ethan笑话他很久,说他这样是在冷暴力温辛,是不对的。
陈可诚在网上找到一个烤饼干的视频,学着烤饼干。弄得家里乌烟瘴气,触发火灾警报,惊动了社区物业到家里来。
陈利收到消息也赶回家,抓着陈可诚胳膊不停地上下打量,询问他有没有事。
陈可诚看到陈利额上淌下来的汗水,愣了下说没事。
经物业排查虚惊一场,陈利才松了口气,坐在沙发上凶陈可诚:“家里有好几个阿姨,你闲的没事做什么饼干?家里什么没有,会缺你那几块饼干吃吗?万一你出什么事怎么办?你多大了陈可诚!?”
周音照着陈利肩上来了一巴掌:“儿子没事就好了,你凶什么凶?就你有嘴是吗?”
周音一打一个不吱声,陈利老老实实,没再说话了。
陈可诚朝门口看去,物业和附近两三个邻居散得差不多,只有温辛站在大门外,面色颇为紧张地朝里张望。陈可诚去厨房挑了几块没有糊得很彻底的饼干,装在阿姨给他的饼干盒里包好带出去。温辛看到陈可诚朝他走过来,立刻跑开了。
陈可诚大步追出去,在温辛进家门之前将他捉到拐角,很用力抱住他。
“哥哥,对不起。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吗?”
温辛被他抱得喘不过来气,他拍拍陈可诚的后背,哑声说:“Ian,太紧了……”
陈可诚松开他一点,很诚恳跟温辛道歉,将自己内心想法告诉温辛。
他把饼干盒子递给温辛,说:“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再那样做。”
温辛接过去打开看,是形状颜色看起来都不怎么美妙的小饼干。
他拿起一块,看着陈可诚说:“就是烤它触发警报了吗?”
“嗯,因为你吃陈路与饼干,我那天没有你。烤出来,跟你道歉。”
温辛咬了一口,味道还不错。他点点头:“很好吃。”
陈可诚眼巴巴看他:“那你原谅我了吗?”
温辛嚼着饼干,唇角上翘着,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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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掉工作的这段时间温辛白天大都在医院陪梁英,温辛和他讲自己又找了另一家机构工作。
这时手机屏幕亮起来,是温敬肖发来让他回家的消息。
温辛回到家内心忐忑不安,不知道温敬肖带来的是关于母亲的好消息还是坏消息。但无论怎样,对温辛本人来说都是糟糕的。
他昨天从医院回家,梁英状况不太好,医生建议他做好心准备,除非尽快找到合适的骨髓。他找到温敬肖,不怎么掉眼泪的温辛悲恸地跪下来哭,说不想失去母亲,求他救救母亲。
最终是来自母亲的好消息,温敬肖托李家帮梁英找到了合适的心源。温辛礼貌微笑,鞠躬感谢温敬肖,并接受了李家提出来的条件。
这日的雨潮湿寒冷,风一吹透骨。风仿佛透过窗户渗进来,将温辛周身裹挟。
温辛脸埋在雪白被子里,浑身颤抖着,像一只跌倒在暴风雪中,皮毛被人剥了去的小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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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大家阅读,分手倒计时噜
第24章 (已修)
陈可诚虽然不再跟温辛生气,但该吃醋和该出现的占有欲控制欲从来都不会少。
只要分开,时不时就要问温辛在哪,在做什么,后面渐渐变成让温辛自己跟他讲他在做什么、要去做什么。
陈可诚恨不得把温辛绑在身边,但他有自己要做的事情,不方便带着温辛。
陈可诚要去H国见一个合作商,他走前告诉温辛:“不许趁我不在的时候和别人出去玩。”
温辛顿了几秒,陈可诚立刻歪了下头盯着温辛的脸看。
昨天苑茶发来消息,说他找到工作,在一家私立学校做初中物老师,他喊温辛一起出来庆祝,温辛答应了。
本来想告诉陈可诚的,但今天得知他要出门,温辛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没有告诉他。
由于H国天气原因,陈可诚的航班迟迟没有起飞,他回到家去找温辛没有找到,和温辛打视频电话,温辛起先没有接,手机在桌上嗡嗡振动不停,苑茶问温辛怎么不接电话,温辛最终还是接起来。
陈可诚看到他身后的背景很陌生,沉声问道:“哥哥,你在哪儿?”
温辛说:“我在外面吃饭。”
“和谁?”
“苑茶。他找到工作想要庆祝一下。”
陈可诚脸色很明显的变不好了:“温辛,你答应我的。”
温辛抿了下唇,说:“对不起...”
陈可诚阴沉着脸说:“现在回来。”
温辛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苑茶见温辛对着手机道歉,脸色不好,问他怎么了。温辛摇摇头,和苑茶说没事。
陈可诚说:“在哪,我现在去接你。”
温辛觉得不舒服,他不想陈可诚这样限制自己。但他知道这是他的错,如果和陈可诚提前报备,陈可诚就不会生气。
温辛说:“不用...我自己回去,现在就走。”
苑茶听到“啊”了一声:“小辛,你现在要走吗?你还没吃几口呢。”
温辛很抱歉地看着苑茶,说:“对不起我临时有事要走,真的很抱歉……”
“没事儿,反正我都吃了很多了,我开车来的,送你回去吧。”苑茶说着站起来。
温辛摇了摇头,还没有拒绝,就听到手机里陈可诚说:“说位置。”
温辛低声说了位置,陈可诚让他待在原地等他。
温辛让苑茶坐下继续吃,说他暂时还不走。
“你老公来接你?”苑茶问。
温辛听到这俩字不由得脸红起来,他没什么底气地回答:“嗯。”
在心里小声的,难过的。
他永远都不会是我老公了。
陈可诚到的时候,苑茶正用公筷往温辛碗里聚夹菜:“反正现在又不走,你多吃点啊,上回你老公在我没好意思说,怕他以为我故意说他苛待你。但说实话啊,和大学那会儿比你真的瘦太多了温辛。”
温辛笑了笑,也没动筷子:“和他没关系,我就是不大爱吃饭。”
“你糊弄别人还成,你还糊弄起我来了。”
温辛把菜往苑茶那边推了推,说:“你快吃吧。”
“哎,温辛老公,在这里!”苑茶这一声“温辛老公”把陈可诚的满腔怒意差点喊没了。
陈可诚装模作样地笑着和苑茶打招呼,坐在了温辛身旁的位置,右手顺势牵住温辛放在腿上的左手,捏了两下。
没聊几句陈可诚就带温辛离开,坐进车里,陈可诚一言不发的,开车驶向一个温辛完全陌生的方向。
温辛手指无措地抓着安全带,轻声问道:“Ian,我们去哪儿?”
“回家。”陈可诚语气骤降到零下,又低又冷。
温辛说:“可这不是回家的方向……”
“我说是,”陈可诚忽然看了眼温辛,很快目视前方,“就是。”
温辛意识到陈可诚是真的生气了,不敢再讲话,生怕惹怒他再来一次吓到心脏都要飞出去的飙车。
温辛不知开了多久,他没吃几口东西,胃里空空的,有些抽痛。但抵不上心里恐惧的那种痛。
他一直在想,一会儿停下车,他要怎么去哄陈可诚。
今天的确是自己不对。
温辛忽然想起来,上次他们去便利店,陈可诚买了东西,到现在他们还没有用。
陈可诚今天开的车还是那辆冰莓粉保时捷,温辛扭头朝后座看了眼,便利店的袋子果然还放在后座。
车子驶进一个陌生社区,陈可诚将车停到车库,对温辛说:“下车。”
温辛乖乖下车,钻到后座将那个袋子拿在手里。他想,如果这样取悦陈可诚,会不会效果更好一点。
温辛跟在陈可诚身后,将袋子藏在背后,和他一起等电梯。
陈可诚没忍住回头看了眼温辛,温辛的漂亮脸蛋露出一副“我做错事情对不起”的表情。
视线落在他脸上几乎是一秒,陈可诚就转回去。被他看了一眼的温辛往陈可诚身边站了一点。
电梯门打开,里面出来一个戴眼镜看起来蛮斯文的男人,他看陈可诚的眼神有些许躲闪。陈可诚和温辛进去电梯,电梯门缓缓关上。
温辛盯着数字慢慢变大直至数字不再跳动。
陈可诚所说的“家”是一个很大的平层公寓,进门后陈可诚依旧没有搭温辛,自顾自换掉鞋子进去。温辛四处打量着,慢吞吞换好鞋,不知道陈可诚去哪儿了。温辛好奇地走到落地窗前,往外面看可以看到最高最亮的那座城市标志性建筑物,整个市中心一览无余。
温辛从没有这样看一座城市,和之前住的地下室还有现在住的杂物间里度过的夜晚都不一样。对任何时候的温辛来说,无论黑夜白天,都如同冬夏难熬的夜晚。
笼罩在夜色里的城市绚丽耀眼,生机勃勃。
忽的有烟花在远处绽放,温辛看得出了神,双手贴住玻璃,左手拇指还勾着便利店的袋子,跪坐在地上,像个没见过世面的新奇小孩。
陈可诚把付实刚刚送到厨房打包好的饭菜装到干净餐具里,端出去,看到温辛坐在落地窗前,左手拿着不知道什么东西。
陈可诚将饭菜布好在餐桌,喊了声温辛:“来吃饭。”
温辛扭头看着陈可诚,朝他笑起来:“Ian,这里好好看。”
“嗯,先来吃饭。”
温辛从地上爬起来,随手将袋子丢到沙发上,步伐都随着心情而雀跃起来。
他看着陈可诚认真摆碗筷的模样,想,Ian是不是原谅我了。
温辛洗好手坐在陈可诚对面,因为温敬肖带来的消息和他瞒了陈可诚出来吃饭的事,心中惴惴不安,和苑茶吃饭时并没什么心情,没吃几口。
桌上的菜没有一道是温辛吃过的,他的胃比他要先对这些食物起了兴趣。
但陈可诚没有动筷,温辛握着筷子看着陈可诚,陈可诚抬了抬下巴:“我在机场吃过了,给你买的。”
温辛试探地小声问:“Ian,你不生气了吗?”
陈可诚脸色瞬间暗了一些,语气不算温柔地说:“嗯,不生气了,吃吧。”
温辛闻言放宽了心,吃得比任何时候都要多了些,第一次产生这样满足的饱腹感。
见他吃完,陈可诚主动将碗筷拿去丢到洗碗机,温辛也跟上去帮忙。
洗手时,明明水槽很宽,但温辛硬要挤到陈可诚那边,和他一起洗。
陈可诚顺势握住温辛的手,温柔地将洗手液泡泡揉满温辛双手,揉了一会才用清水洗净。
但陈可诚没有笑一下,一点笑模样都没有办法从他脸上捕捉到。
擦好手,温辛从背后抱住陈可诚,陈可诚忽然用力掰开他的手,用力拽到跟前打横抱起来,快步走进卧室将他丢到床上。温辛的神情带了些吃惊和羞赧。
陈可诚倾身;‘;’压了上来,箍着温辛下巴,食指和拇指将他脸蛋捏得鼓起来。
“吃饱了?”
温辛愣愣的,从嗓子里挤出来一声“嗯”。
陈可诚的另一只手抓着温辛右手朝下面挪去,他唇角忽然露出一抹笑意:“温辛,我觉得你还没吃饱,想让你吃得再饱一点。”
陈可诚一声招呼都没有打,极不温柔地直接让温辛吃了进去。温辛疼得喊出声来,拍着陈可诚青筋暴起的手臂,想要让他慢一点,动作轻一些。
但陈可诚不停也不听,完全在乱来。
……
这晚的陈可诚和之前那个怕给温辛不好体验的Ian完全不一样,温辛身体布满爱;】yu【】痕迹,如一团软泥瘫在床上,眼泪顺着眼角滑落进耳朵。
袋子里的东西没有用到,但该做的一样没落,他吃得很饱,饱得难受。温辛歪过头去看站在窗边打电话的陈可诚,他和自己一样,不着。、寸缕,宽阔结实的后背和手臂有很明显的抓痕。
温辛想要陈可诚过来抱抱自己,可他嗓子很痛,稍稍试图发声,嗓子就痛到像是有刀在划。
他没力气坐起来,温辛缓缓挪动手臂,朝陈可诚那边靠近一些。
陈可诚按掉电话,看到温辛躺在自己那边睡过去。他叹了口气,将人抱到浴室。
放到水里时,温辛睁开眼睛,迷迷瞪瞪地看着陈可诚,他抬起手腕带着新鲜淤痕的手,放到陈可诚脸上,摸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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