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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雨案稗编(推理悬疑)——不猫

时间:2025-01-05 07:58:59  作者:不猫
  司若虽见过不少罔顾人伦之事,但毕竟黑市只是穷凶极恶之徒多一些,还真没有耍泼赖皮的,这让他简直大开眼界。
  官府的船早早停在岸边了,只等着人群一散,便有几人从船上跑下,将架着尸体的担架抬上了船,于定国也自然而然地邀请沈灼怀他们:“几位公子,不如就随船一道回去吧,这里后面会有人处,不必担心。”
  司若还有事要同于定国说,便只是与沈灼怀对视一眼,点点头,一同上了船。
  只是……
  开船之后,温楚志在人群中摸了摸脑袋:“他们是不是把我给忘掉了?”
  ……
  自从知道司若是仵作,金川刑部的乐得少派了个人——毕竟额外找仵作,也是要付工钱的。因而船上只有两个看守尸体的兵士。叫破天的尸体被暂时安置在船舱底部,而于定国几人便落座于船舱之内。湖心江风不小,将船舱两侧舷窗云纱吹得“呜呜作响”,有胆小的兵士听了,总觉得是船底下死不瞑目的尸首发出的冥音。
  “司公子说,有事要与我说明?”于定国为沈灼怀与司若倒满一杯碧绿茶水,“可是与叫破天一案新线索有关?”
  “是。”司若点点头道,“不知于大人是否有观察到叫破天的流血量。”
  他将自己的猜测告知了于定国:“……按一个成年男子正常流血死亡的程度来说,他至少要流出与如今倍数的血液,才会死亡,但我观他身上血液痕迹,实在太少。哪怕是捅破喉咙,也不应只留下这点血迹。”
  “嘶……”于定国虽是刑部侍郎,但却不是那种凭借验尸水平晋升的刑部官员,相反,他的长项在文职,听闻司若的形容,只觉得喉咙一阵冷风吹拂,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喉颈处,“这些知识我不太懂,请司公子多多解释一下,一个成年男子……难道捅破喉咙,还不一定要死,非得浑身血流干净了才行?”
  司若一副“难道我没有说清楚吗”的疑惑表情,看于定国就像大人在看一个没读过书的小孩,下意识求助地望向沈灼怀。
  沈灼怀正在喝茶,却没想到还有自己的事,挑挑眉,替司若做解释:“我想司公子的意思是,他首先发现了叫破天不是流血身亡的——因为他的流血量并没有达到应死的地步;而其次,叫阎罗那一枪,或许并没有真正刺穿叫破天的气管,他也不是窒息身亡。因此,在先前的验尸之中,我们并没有找到真正导致叫破天死亡的原因。”
  这详细的解释叫司若很是满意,他给了沈灼怀一个赞扬的目光,而后补充:“但是我们可以证明,叫阎罗不是杀害叫破天的真正凶手。”
  “等等等等……”于定国还是有些绕,但多少明白了一些,“所以……哪怕所有人都能在台下看到,叫阎罗一枪捅破了叫破天的喉咙,他也是清白的?”
  “或者说,他犯的是误杀罪。”司若道。
  “这可不行啊!”这事实叫于定国很是激动,“司公子,沈世子,这样叫我和百姓怎么解释呢?!”他站起身来,在不大的船舱之中不断地踱步,口中喃喃,“分明大家都看得到是叫阎罗捅破的叫破天喉咙,但叫阎罗却不是凶手,哪怕官府,哪怕朝廷能接受,百姓、还有那个武大洪,武大洪那一大堆亲戚,也是不可能承认这一切的啊!这、这太荒谬了!”
  司若知道这一切听起来像是完全不可能发生的存在,但真相就是如此,他淡淡地看着激动不已的于定国,没有说话,那双淡如水的眸子却已经说明了一切。
  真相,永远不可能被违背,这是司若的原则,也是沈灼怀的原则。
  于定国听到这一切后,觉得脑瓜子更疼了。
  一个已经决定好要送去京城的戏班,一个在台上被当众杀害的当红优伶,还有最多只能被判是“误杀”的疑犯?他看这不是什么悬案,这是要抢走他乌纱帽的一伙强盗!
  “不能……不能这样啊……!”于定国语气都带了点哀求,随即语调又转高,“不是,司公子,真的没有搞错吗?这听起来根本就是不可能的,我这一公布出去,这刑部侍郎还要不要做了!”
  但无论是司若还是沈灼怀的神情,都告诉他他们没有在开玩笑。
  更何况那叫阎罗与他们毫无瓜葛,司若又有什么必要一定要替他脱罪呢?
  船借风势,几人说话功夫,已然悄悄靠了岸。但摇船的船夫与守船的兵士在外都能隐约听到船舱内于定国激动的喊叫声,谁都没敢冒着被于定国迁怒的风险去提醒他船已经靠了岸。
  沈灼怀悠哉悠哉地呷着茶,凤眸一扫,却见那飘舞的云纱垂落不动,手心茶盏上的茶水也如井水般平静,方才在于定国焦虑的喊叫声中施施然开了口:“于侍郎。”他说,“船到岸了。”
  沈灼怀没有说什么安慰的话,也没有特地拿话去压人,但就是这样一句轻飘飘的话,却意外叫于定国反应过来,他面前的不是他的属下,是地位与他平级甚至更高的世子,方才突然冷静下来。
  “啊、是……”于定国苦笑着,“这案子……先这样吧。”
  “于侍郎。”沈灼怀却又说,这次是盯着于定国的脸,很认真地说的,“难以解释固然重要,但这个班子的人,是已经在皇上面前排了号的。”他语气沉稳,带着几分叫人无法违抗的笃定,“具体要如何做,我和司若自然不能僭越,但只是给于侍郎一个建议——”
  “不要觉得糊弄能够解决一切。”
  说完,沈灼怀便牵着司若的手,下了船,留着于定国在原地,若有所思。
  下船后,两人没有叫马车或是轿子,而是慢悠悠穿过大街,走着回家。
  叫破天的死讯传得很快,城中已经有不少人在讨论这一切,甚至说得很玄乎,是什么他不该在孟兰盆节这一天演鬼,惊到了真的鬼魂。
  “你刚刚在吓他。”司若看着沈灼怀英俊的侧脸,用肯定的语气道。
  宽大的袖袍下,两人的手紧紧相牵。
  “被你发现了。”沈灼怀唇角微微勾起一个弧度,用哄小孩儿一般的语气和司若道,“我们诺生果然最厉害。要不要奖励你一个糖葫芦吃?”
  “你别老是这样。”又被沈灼怀逗弄,司若气鼓鼓回道。
  但他却敏锐地感知到沈灼怀的情绪不太对劲……具体就像是,在姑射城那个案子时的一样不对劲。哪怕他看起来和往常没什么两样,甚至精力更足寻常,但每每对着外人的时候,沈灼怀总是会不经意地发脾气,甚至用自己的方法来立威。沈灼怀在正常的时候永远是伪装成一副好好先生的模样的,所有人都对他交口称赞。
  除非他哪天心里不舒服。
  就好像他的伤疤又疼了一样。
  “你不高兴。”司若又说。
  沈灼怀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好像司若总是能看出他心里在想什么,分明他们认识也不过半年。
  他转过身去,伸手捏了捏司若软乎乎的脸颊,看他脸上毫不掩饰的担忧,只是说:“这案子牵涉朝政,我既怕我们查不出,又怕我们查不够。”
  这当然是其中一个原因。
  但更多的……
  是因为他的过去,他难以言喻,不得不用所有力气掩盖起来的,所有人都不知道的过往。
  他很想告诉眼前这个人,眼中只有他的人。
  可他永远在害怕。
  小剧场:
  温楚志:严选版电灯胆,您的居家出行好帮手。
  也是温楚志:等等,你们的电灯胆忘拿了!
  作者有话说:
  下次更新:周三
 
 
第84章 
  幽深子夜,一个黑影小心翼翼地抽开戏台后台布草间门上的横锁,左右打量。
  这里在经过了白天的喧闹之后,终于彻底地平静下来,湖光水面照耀出月色粼粼波光。月光微微照亮了黑影带着面罩的高大身影,他确定并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后,便轻手轻脚地推开了布草间的木门——
  “吱嘎”一下,久未修缮的木门发出一声叫声。
  “哎哟……真吵……呼噜呼噜……”
  黑影瞬间闪进布草间里,却见到管行头的赵头儿正双手抱胸,整个人歪七竖八地躺倒在道具上方,打着小呼噜,似乎睡得正熟。他梦中喃喃声显然是吓到了黑影,黑影瞬间掏出一把反光的锐利匕首,可熟睡的赵头儿却半点危机感也没有,呢喃着说出几个字后,方又一歪脑袋,翻了个身,继续睡过去。
  黑影呼吸平静几分,蹑手蹑脚走近……
  第二日,温府。
  还未从睡梦之中彻底醒来的沈灼怀、司若与温楚志三人齐聚大门前,面前是赶来送信的金川刑部的一个员外郎。
  “什么?你说戏班后台又出事了?”沈灼怀语调拔高,“怎么了?”
  那员外郎弯着身,挠挠头:“说是……后台的所有道具都消失了,包括那把凶器。”
  “什么叫‘包括那把凶器’?!”司若忍不住问,“昨日你们没有收敛走吗?那可是证物之一!”
  二人语气都不太好,员外郎也知道自己被派来显然是要替于定国受气的,只能顶着张苦瓜脸解释:“是、是左侍郎说横竖那戏台也在湖心,只要看管好了便不会出什么差错,便找了戏班那个赵头儿和几个兵士一块守着……谁知今早上赵头儿一醒,却发现什么都不见了……”
  司若气得直蹙眉。
  他们是一早没睡醒便被管家喊过来的,身上都还穿的是一层薄薄里衣,他没听那员外郎说完,便已转身往回走:“我回去换衣裳,劳烦刑部快叫个马车来,我们要去现场看看!”
  “还有,把赵头儿看好了!”
  沈灼怀知道司若心急,便只是跟着嘱咐了一句,和司若转身离去。
  两人很快就整好行装,先上马车,又换船到了湖心小岛。
  在那里,于定国已经等着他们了。
  于定国搓着手,在原地不停踱步。分明挺热的天,他却怎么都觉得脑后一股凉意。
  昨日沈灼怀最后与他说的话,叫他想了很久。他原本已经打算哪怕得罪这诸多百姓,也要站在沈灼怀与司若这边,那些愚民怎么想的他可不管,总之最后有个定论,能叫他不被皇上,不被京城刑部记上一笔,这是最重要的。但还没等他今早亲自上门去和沈灼怀他们说,噩耗又传来了。
  这证物他妈的、不见了!
  于定国心中怒骂派的人一点用没有,可见到沈灼怀与司若快步赶来,也只能将笑容挂上脸庞:“沈世子,司公子……”
  “多说无益。”沈灼怀一摆手,止住了他源源不断的废话,“去布草间看看。”
  布草间中,赵头儿和两个昨夜守夜的士兵在里头,他们已经找了很久了,可就是不见那些东西消失的痕迹。
  于定国进入布草间后,便对他们道:“你们,先说说怎么一回事!”
  那两个士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其中一个开了口:“我们一早来找赵头儿,进门就发现东西不见了。地上有些行头被拖拽过的痕迹,但是具体被拖拽到哪儿去,并没有找到。”
  另一个也补充道:“对,赵头儿原本就是睡在那儿——”他指了指一片稻草上,“还垫着几个行头呢,但是现在连行头带箱子都没了。但是我们昨夜完全没有睡,确定没有任何人从外面进来过后台。昨夜官府下令后,没有船靠近湖心岛,更没有任何人离开过。”
  虽说道具都是些“假货”,不是什么真家伙,但毕竟不少,加在一起也有些分量,
  几人又看向赵头儿。
  赵头儿“嘶”了一声,摸摸后脑勺,似乎是有些头疼:“我、我也记不清了,反正我昨夜睡着得早,我也习惯在布草间睡了,一直没被吵醒过……要说有什么事发生,我应该会醒才对啊!从前有个贼想偷我们的头面,我可一下子就被吵醒了!”
  他说完后又是一阵皱眉头,再次摸摸脑后:“就是可能确实没睡好……不然我怎么老觉着我脑壳疼呢?”
  原本司若与沈灼怀他们一样,都在聚精会神地听着几人形容昨夜发生的事情,只是一时半会没有什么头绪,但听到赵头儿这么说,他却眉头微蹙,走到赵头儿面前,上下打量他一番。
  “转过身来。”他对赵头儿说。
  赵头儿对这个好看却冷冰冰的男子有些发怵,什么也没说,便原地转了个圈,背对着司若。
  司若从怀中掏出一副手套——他自打昨日突然遇到意外事件后,便决意随时带上一些轻便的用具。他比赵头儿要高,便直接伸手去卡住赵头儿的脑袋,将他的发髻向上推一推,然后右手在他后脑勺处一寸一寸地摸。
  赵头儿觉得有些痒,想动,又被司若冷冰冰一句“站住!”给喝住了。
  司若摸得细致,几近像是探索。不一会,他就在一头头发之中摸到了一块像是有些结块的东西。
  他摘下手套,丢到一边:“找个大夫给赵头儿看看吧。”
  于定国和士兵们都很疑惑:“这是何意?”
  司若淡淡道:“他脑后有一块大于一寸见方的伤口,不深,已经愈合了,但是有血肿。若不快些见医,赵头儿轻则头晕脑胀,重则痴傻。”
  “啊?”赵头儿自己都惊了,“我、我这是怎么一回事?”
  但沈灼怀却迅速意会到了司若的潜台词:“你怀疑,叫破天的死,也与此有关?”
  司若点点头:“昨夜来的这个人,不说也知道,很可能就与凶手有关,甚至他就是凶手本人。至于那些行头……他想毁尸灭迹,也是很正常。虽然他不一定知道我们想放了叫阎罗,但行头里,或许就有他杀人的工具!”司若转过头,对于定国道:“于大人,请你替我与叫破天家人周旋,我要解剖尸体,查出他死亡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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