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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雨案稗编(推理悬疑)——不猫

时间:2025-01-05 07:58:59  作者:不猫
  这么听来,倒是没有什么差错。
  司若与沈灼怀都不是喜欢听戏的人,但多少听闻过优伶因为演戏而争吵的,毕竟一出固定的戏就相当于固定的收入,是兵家必争之地。但为了这个杀人……真的有必要吗?
  司若想了想,也问道:“那除了班子里,叫破天,或者是叫阎罗,有什么狂热的戏迷吗,会为了他不顾一切的那种。”司若猜测会不会是叫破天与叫阎罗二人的戏迷得知戏班中的龃龉,有人想替叫破天出头,却不知为何此次二人突然调转身份,导致杀错了人。
  玉泉祥挠挠头:“叫阎罗……没什么戏迷,他还没推出去呢,给我也收不回几个钱。至于叫破天,戏迷不少,但是我们金川这个地方吧,毕竟也是从前京城,我是没见过哪位老爷会因为喜欢听戏而疯癫成这副模样的。”
  这并不是什么有价值的答案,司若并不气馁,又问道:“那他们二人私下关系如何?毕竟是同演一台戏的人,私底下不可能没有任何来往吧。”
  问到这个,玉泉祥却嘿嘿一笑,怎么都不肯说了,一摊手道:“这他们私底下的事,我如何得知?我虽说是班主,但又不是他们爹娘,总不能时时盯着他们罢?”
  见玉泉祥这里问不出什么,二人也只能鸣金收兵,去找叫阎罗。
  叫阎罗仍被束缚双手,垂头丧气地坐在化妆间里。只是有些出乎司若意料的是,按他们的本事,要解除一个绳索再简单不过,而他们和武大洪、玉泉祥谈的时间也不断,叫阎罗若想逃脱,有的是时间。
  只是他并没有半点逃走的心思。
  这么一来,若不是他真有能骗过司若与沈灼怀两双眼睛的本事,那便是他的确没有什么害人之心了。
  沈灼怀没等叫阎罗开口,便率先发问:“你与叫破天关系不好,是不是?”
  叫阎罗张口想反驳,但面对沈灼怀与司若,张张嘴,却又将反驳的话咽了下去:“……是。”
  沈灼怀与司若对视一眼。
  先前叫阎罗一直沉默寡言,加之玉泉祥也对他们之间真实关系三缄其口,沈灼怀和司若在进入化妆间之前便对二人情况有了猜测,果真这样一逼问,便问出了口。
  沈灼怀步步紧逼:“发生了什么事,至于叫你当众对叫破天下此毒手?”其实他和司若都没有很确定叫阎罗便是杀人凶手的意思,甚至他们还觉得凶手另有其人,但在这样沉默的叫阎罗面前,还是狠戾一些的话语会更有用。
  果然,这样一说,叫阎罗便立刻抬起头来:“我没有杀他!”他连连摇头,“我、我的确与叫破天关系不好,但整个班子里,就没几个与叫破天关系好的!他仗着自己当红,又与班主私底下关系近,便总是欺压、侮辱我们这些人,我们忍气吞声已经许久时间了!我们是同期入班,又长得相似,班里都说我们派戏模样像亲兄弟似的,大家功夫也差不多,若不是他嚣张跋扈,我也不至于这么久也没有出头。”
  叫阎罗一边叫冤一边回忆:“况且、况且这次的《钟馗捉鬼》,原本定的钟馗,就是我,只是叫破天得知这场戏日后要入京后,方才抢夺了我的角色的,还将我揍了一顿!我的确是恨他的,他死了也的确能叫我出头,可、可那可是当众杀人啊,我岂敢呢!”
  沈灼怀越听,心中却越觉古怪,心思已不在这案子本身,反倒是飘忽到其他地方去了,心神恍惚,竟是连司若唤他都没有听清。
  “沈灼怀……沈灼怀?沈明之!”叫阎罗控诉完后沈灼怀一直没有反应,司若一连叫了三声,沈灼怀方才回过神来,他奇怪极了,“你今日是怎么了,好似这案子叫你昏头涨脑似的。”
  沈灼怀下意识露出了一个防备性的微笑,旋即却意识到自己是在司若面前,不该这样做,便掩饰道:“没什么。”他别过头去,没与司若对视,“只是觉得心烦,明明今日是你生辰……却偏生碰上了个杀人案。”
  听到是这个原因,司若放心许多,心中也甜蜜极了。看看沈灼怀不太好的脸色,便拉着他到了无人的角落,踮起脚尖,轻轻亲吻上了他的侧脸:“没关系的。”司若笑着道,仿若冰雪初融,“能有你在身边,生辰不生辰的,都是好的。”
  见司若如此,沈灼怀心中却更为愧疚,他动动唇瓣,却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压下了内心那些忧心忡忡,唇边挂起一个笑容:“你没有不开心就好,那我就放心了。”
  叫阎罗这边也审问完,最后得出的猜测却是凶手另有其人——倒不是那一枪毙命来得多古怪,至少司若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发现其他的死亡痕迹,只是按着杀人的逻辑来说,叫阎罗多少有些过分实诚,即使他有相当的杀人动机,但那动机却有些过分轻微了,甚至按照现在看来叫阎罗的脾性,甚至不能维持他杀人的举动。
  叫破天死时,几乎所有戏班人员都在场外,后台空荡荡的。沈灼怀与司若领着人进来后,便把温楚志留在外面与即将到来的金川官员交涉。但沈灼怀与司若结束问询,才想带着人离开,却发觉后台门口却闹哄哄的一片,靠近便能够听到温楚志的大嗓门——
  “沈世子他们在里头问话……是,我知道不合规矩,但你们来得太迟了……”听起来颇为焦头烂额,“不行……不行!这绝对不行,不止我不同意,哪怕沈世子他们也不会同意的!人死外头是你们的事……”
  “似乎温公子遇上了些麻烦。”司若看了沈灼怀一眼,率先走过去,撩开厚重的布帘。
  长长日光射入,连同一起进来的还有突然变大的声音。
  温楚志见到他们两个人,仿佛见到救星一般,朝司若扑过来:“你们可出来了,他们就要结案了!”
  作者有话说:
  过节好哦,下次更新:周二或者周三!
 
 
第81章 
  “结案?!结什么案?!”沈灼怀与司若对视一眼,异口同声。
  两人连忙走出去,看到站在温楚志面前的是一个看起来四十出头,长相与猿猴有几分相似,脸上挂着一大把络腮胡的官府男子,他穿着刑部的黑色官袍,胸前绣着一只翠色孔雀,意味着他是左右侍郎其中的一个。见到沈灼怀与司若出现,刑部男子的注意力也从温楚志那里转移,目光有礼地打量了他们一番,并不含任何含义,而后便抱拳做了一个武人的礼。
  “刑部左侍郎,于定国。”他自我介绍道,“不知二位哪位是沈世子,哪位是仵作司公子?”
  沈灼怀站司若前半步,微微替司若挡住于定国打量的目光,开口道:“我是沈灼怀,身后的是我的仵作先生……”他顿了顿,“司若。”
  于定国再度行礼,没有说什么繁枝缛节,直截了当道:“我从温世子那儿听说司公子已查出叫破天乃被戏班同行叫阎罗一枪毙命,可是如此?”
  司若与沈灼怀相视一下,随即站前去,伸手挡了一下沈灼怀,低声道:“我来吧。”他朗声对于定国说,“是如此,但我目前还无法确定,此案有其他疑点。方才我们也与嫌疑人和班主聊过,认为真凶另有其人。”
  但哪怕说话的是司若,于定国看向的却是沈灼怀:“沈世子也同意?”
  司若明显感知到了于定国对自己的忽视与不看重,知道他是不把自己当个角色看,心中有些不爽,忍不住眉头微皱,却听得身边的沈灼怀淡淡道——
  “我又不懂验尸,于侍郎问我做什么?”他自然看出了司若的不悦,有意敲打一下眼前这个侍郎,“既然验尸的是司公子,于侍郎应该知道要问谁才是。”
  于定国一愣,却没想到沈灼怀对司若的看重,知道自己是看走了眼,只得说:“是,是如此。那司公子认为案件另有疑点,可又有确凿证据?”
  司若大大方方道:“并未。我还需要进一步的检验和调查。”
  可听到这个,于定国却皱起眉头来:“二位公子可能有所不知……金川已经许多年没有出现过这般杀人惨案,一直是个平和安宁、安居乐业的地方,加之到了年中,朝廷很快就要派人来分巡,没有确凿证据,我想还是不要轻易将案子闹得太大……”
  他这意思,就是不想多生事端了。
  原本因为金川典籍馆与鹤所的存在,司若对金川的印象很好,可现在看来,哪里的官员怕都是差不太多的,真像沈灼怀这般事事上心的人,还是少数。
  司若最烦与官员纠缠,也怕自己忍不住朝于定国摆脸色,便索性不管,直接躲到沈灼怀身后去。
  沈灼怀一只手背到身后,摸到司若的手腕,安慰似的捏了捏,又对于定国道:“杀人大案,轻易放过,我想于大人还是想清楚一些罢。”
  可于定国听到他这话,还是不愿改变想法,甚至说:“沈世子,死的毕竟是泉祥戏班的人,是班主画了押签了契的人,若班主真不想继续下去,我们官府也不好步步紧逼吧?”
  闻言,沈灼怀一愣:“玉泉祥的意思?他出来了?”
  这时候,玉泉祥方不知道从哪里跑了出来,躲在于定国身后,谄媚地笑着和沈灼怀与司若招了招手:“嘿嘿,沈世子,司公子,你们去寻叫阎罗时我便先出来了……”他看着沈灼怀颇有些不快,又是一番解释,“您们也知道,我这戏班,小本生意,图个名声。若是让大家都知道我这儿一个角杀了另个角,说不准班子里还有帮手,我们泉祥班日后可怎么混呐?求您高抬贵手,将叫阎罗捉了,也就罢了,大不了我就再重头培养一个。可要叫我这戏班底掀个翻,我是真受不住啊!”
  他这一番唱念做打,倒是叫一直坚持查下去的沈灼怀与司若成了坏人了。
  但案件还有疑点,若真就案玉泉祥所说的,直接将叫阎罗捉了结案,若放跑了真凶,岂不是要教无辜之人蒙冤?
  于是沈灼怀与司若仍旧坚持着原来的决定:“这案子可以不往外传,但必须得查。若是因为害怕查而不查,真出了问题,我想于侍郎也很难向朝廷交代吧?”
  于定国站在两方中间,听玉泉祥的不是,听沈灼怀他们的也不是。站在于定国自己的角度来看,他自然是想快快结案,不要多生事端,好叫年中考察出了差错的。但沈灼怀说得也没错,若他以一己之力直接结案,一是怕吃冤案的官司,而是怕这沈家世子回头告他一状,怎么想都是得不偿失。
  因而于定国踌躇了半天,最后还是为难道:“那……还请沈世子与司公子尽快破案。”他算了算时间,“按驿站来信,监察使大人最迟七月二十便要到金川,请二位公子在此之前,侦破此案!”
  作为金川当地官员,于定国只要松口,他们调查便能轻快许多,因而即使被限制了时间,沈灼怀与司若也相视一笑,纷纷答道:“定会做到!”
  至于玉泉祥,他自然还是不太愿意,但如今没人站在他这一边,他也只能苦着个脸,接受了调查。
  玉泉祥方转身想走,却被司若叫住:“班主慢步。”
  他回过头来,拉扯出一张笑脸:“……不知公子有何需要的?”
  司若看出他的不快,却仍旧神色淡淡:“我想见一见戏班道具的负责人。”
  按叫阎罗一开始的说法,戏班之中的道具多为假的,就像那没有开过刃的刀,哪怕抵在人喉咙,最多也只能叫人皮肤出现一些淤青,自然不可能一枪插入这样深,还有余力叫人提起来。除非一开始,叫阎罗拿的道具枪便出现了问题。
  听到不是来找自己麻烦,玉泉祥松了口气。他随即在人群中呼喊几声,招来了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领他对司若和沈灼怀道:“这便是班子里管行头的赵头儿。”
  赵头儿在人群中被包围着议论,却突然被班主拎出来,一时半会还有些懵:“班主,怎么了这是?”
  经过司若的解释,赵头儿这才反应过来,愣愣地点了点头:“哦哦,是这样……不是啊!”他连连否认,“我、我每次演出前都应该检查过的吧……怎么会有真的武器混在里头呢……”
  但口说无凭,赵头儿便领着几人进了布草间。
  布草间的角落里横七竖八地放着许多行头与头目,朱红木箱一侧,便是几把与被官府收起来的凶器别无一二的红缨长枪,据赵头儿说,一般优伶们便是从这儿拿道具。
  沈灼怀上前去拿了一把,在手中掂量掂量:“的确分量与普通长枪不太相似,有些轻。”他又翻了个花枪,然后看似没用什么力气地一折——那足足一人高的红缨长枪竟就这样被沈灼怀折断!他也捡起枪头,用同样力度一掰——
  “枪头是木头做的。”沈灼怀转头对司若说,“木头上了漆,在台底下看,看不出真假。但我能确定,方才杀人那柄长枪,绝不可能和这里的一样。”
  那定是有人换掉了优伶手中道具。
  两人双双看向赵头儿,赵头儿被看得害怕,又是摇头又是摆手的:“我我我,我真没有换啊!咱们班子里这布草间,谁都能进,不单只我!说不准、说不准是旁人呢!更何况,这里的枪都长得一模一样,我怎么叫叫阎罗能选中那杀人的一把?除非是他自己准备的啊!”
  这话说得没错,只是嫌疑又掉头回到叫阎罗那里去了。
  那柄凶器长枪被金川兵士拿在手里,而叫破天的尸体,也恰好与长枪安置在一块。司若原本是想拿两种长枪做个比对,但这样干脆便再看看尸体。
  这一看,就看出了问题来。
  先前匆忙,司若只顾着看了死者尸首上伤口的大小和深度,加上人围观众多,叫他不敢“放肆”,又忙着进来审人,如今才能安心去验。他本只是要扯开尸首占满了血迹的衣领,但一扯,动作却止住了。
  “怎么了?”沈灼怀上前,“哪里不对?”
  司若皱着眉头,没有像刚才一样动作粗暴,而是从工具箱之中取出了柳叶弯刀,朝已经与伤口粘合在一块的布块轻轻划下,精准的一刀下去,衣物与伤口分开,他方才将衣领扯开,却并不看伤口,而是扒开领口衣服,用手触摸着灰黑色布底上硬块的面积。
  “他出的血,太少了。”司若喃喃道,随即又发觉自己这话有点有歧义,抬头对沈灼怀解释,“我的意思是……若叫破天真是因叫阎罗场上一枪入喉,破了动脉与气管,失血加上窒息而死,那么叫破天的出血量,至少能够浸透他前后两面衣裳,甚至更多,他外头穿的又是厚重的甲胄,台上泄露血量很少,不可能如今血块只有他胸前不过两个巴掌大的大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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