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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来(近代现代)——隰植

时间:2025-01-05 08:00:05  作者:隰植
  “你犯了错,我为什么不能扣你钱?”霍宗池放下洗衣篮,问云颂:“你下个月就要结婚是吗?”
  可以dě到一些评论吗?求求……
 
 
第25章 
  云颂一时间竟找不到话来反驳,可霍宗池脸上明确出现了希望他就此话题给出合理解释的表情。
  想了想,如果回答是,霍宗池又怎么样呢,会放过自己吗?还是说那正好把你老婆叫过来一起给我还债。
  思考很久过后,云颂又重新想到另一种可能,那就是霍宗池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他不可能还会在云颂身上得到一份真心。
  云颂的接近全是另有所图,不是为了他,是为了别人。
  这是错的,云颂想,他不是为了别人,也的确不会再全心全意为霍宗池,他是为了自己。
  不过,也许这样霍宗池就会庆幸八年后难缠的云颂终于改掉他同性恋的毛病。
  两相为难之下,云颂说:“可能吗?谁会嫁给我这种人呢。”
  霍宗池那张等待答案的脸露出满意神色,说:“你有自知之明就好。”
  “是的,”云颂说,“你不同意就算了,没关系,反正也不是很想要,两百块钱,扣就扣吧。”
  霍宗池问:“怎么你对这个决定有很大的不满?”
  云颂哪敢再提什么不满呢,摇头说:“我没有,不过是两百块而已,又不是很多,你给我的钱足够了,我不会舍不得这两百块钱,我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你扣我钱是应该的。”
  霍宗池望着一点不像他说的那么不在意的云颂,好笑地想起那晚他请客的醪糟汤圆只加了两个蛋,没有报销车费所以宁愿在暴雨夜骑行四十公里。
  所以两百块可以使他做那么多小动作来博得自己欢心。
  所以两百块是一定要扣的。
  只是霍宗池有些想不通,那个在云颂生日宴上豪掷千金的付习州,舍不得云颂的人生出现一点污点又无法伤害他,所以只能把霍宗池送去坐牢的付习州,为什么这么轻易放弃他视若珍宝的弟弟。
  远在上万公里外的付习州知道他弟弟现在成了自己的佣人,会有后悔情绪产生吗?
  “这当然是应该的。”霍宗池不带感情地笑一声,“你好好想想怎么处理你带回来的花,今后没有我的同意,不准你自己买这种不切实际的东西回来。”
  他把洗衣房的门关上,将云颂隔绝在外。
  可是吃饭的时候看见过他对那瓶花有过赞许眼神的云颂,此时没了主意般将两手放在腿侧,卷曲的四指并拢在裤子上挠了挠。
  霍宗池看起来那么不满,究竟是从请他帮忙开车开始,还是从他提出请求不要扣这两百块钱开始。
  他很快开始反思自己今晚的每个行为,他真的需要这两百块钱吗?想到可以停下车在路边花七十九元买束花的程度吗?
  他也不是眼睛里面刻满了都是钱吧?
  买花……
  买花别人可以买,为什么他不可以呢。
  不是送给你吗霍宗池。
  不是送给你的吗。
  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云颂说:“我会把花带走的。”
  霍宗池在里边放水,云颂不确定他有没有听见这句话,但十几秒后没有等到回答,云颂离开了洗衣室门口。
  霍宗池一旦恢复忙碌,在家的时间就不多了,云颂留在金水湾的时间却越来越多,偶尔回到自己的出租房,他反而产生一种浓烈的不真实感。
  每到这时他就掐自己一把,脑袋就从云里雾里的状态回到他那间小小的连扇透气窗户也没有的房间里。闻着带霉味的墙壁,想到他正做着能够让自己余生良心得到安宁的事情,他就禁不住短暂陷入一阵隐秘的兴奋浪潮里,尽管后来他才知道,那可能是墙壁霉菌呛进肺里引起的中毒现象。
  一天傍晚霍宗池发信息告诉他要加班不回家,云颂很自然地在金水湾留宿。
  林景声补完暑假作业让他去房间聊天,云颂带着被允许的零食跟林景声一起坐在地毯上看动画电影,期间,云颂看见她膝盖上有淤青问:“这是什么时候摔的。”
  林景声说:“不记得了,可能是在浴室摔的,地砖一打湿就变滑了,不小心摔的。”
  “可是你的腿……”
  云颂被她没有放在心上的样子深深刺痛,他撩起林景声裤腿,发现她小腿处大大小小好几个淤青,云颂忍痛问她:“你经常在浴室摔跤吗?”
  林景声说:“有时候也在楼梯间,所以他们不让我在楼梯间跑。”
  云颂赶紧说,“那就不要在楼梯间跑了。”
  “可是跑起来快一点,”林景声扯开一包红薯干,她好像担心云颂变得和霍舒玉一样唠叨她受伤的腿,于是说:“我的腿完全已经能够适应跑步了,康复中心的医生都夸我恢复得很好,你也知道我的腿受过伤吗?”
  云颂指腹轻轻放在那块皮肤上,差了大概几毫米,并没有真正碰到。
  “我听他们说的,”他问,“疼吗?我煮一颗蛋给你滚滚,化瘀的。”
  “一点也不疼,”林景声给他递一根红薯干,可能是从别处学来的口吻,她反而安慰云颂,“小孩摔倒本来就是经常发生的事。”
  云颂说不出话来,他吐了口气,仰起头看天花板。
  林景声问:“你怎么了?”
  云颂喉头滚动,闭了闭眼,“对不起。”
  他抱住瘦小的身躯的林景声,说:“真的对不起。”
  林景声的手在他脸上摸了一把,云颂才意识到他哭了,林景声的红薯干掉到地毯上,她捡起来塞进嘴里,好像很能感同身受似的,跟着眼圈一红,问:“小颂哥哥你怎么了?”
  “因为是我,”他哽咽了,“因为是我的……”
  他的话没有说完,被夺门而进的人打断,霍宗池从他手里抢过林景声,抱起她捂住耳朵,怒道:“滚出去!”
  云颂被惯力甩到地上,他深吸一口气,抹掉自己不值钱的眼泪,站起来,说:“对不起。”
  他跑得很快,出了这扇门颇有些找不着北的意思,随便找了个地方钻进去蹲在角落里。
  不知多久后,在他的身后居然迸发出一阵巨大响动,什么东西在被反复捶打!
  尖锐刺耳的声音使云颂受不了地捂住耳朵,突然门把手趁机掉到他的脚边。
  一道庞大阴影笼罩下来,云颂才看清,来的原来是霍宗池。
  他手里握着一把铁锤。
  “你也知道躲起来装可怜!”
  “别这样,”云颂双手合十祈祷,他发现霍宗池眼里带着可怖的血丝,“你会吓到她的,别再吓到她。”
  “我警告过你什么?”霍宗池步步紧逼,他让云颂身后再没有一丝可移动的空间,“差点害死她这件事让你很得意吗?你要跟她讲凶手是你,还是付习州?你想让一个小孩来替你分担,付云颂,你没改,你为什么永远都那么自以为是!”
  云颂已经没有眼泪了,他面无表情地盯着霍宗池,慢慢消化着这个“自以为是”。
  是吗?原来是这样,又是我自以为是了。
  为什么要破坏林景声的安宁呢,她那么小。
  为什么我没改呢?云颂想,奇怪,不是已经在改了吗?
  云颂突然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他猛地回头,看见一扇能够照映他全身的玻璃,那里并没有站着什么人,可是云颂好像听见谁在说话,不是他,他的嘴巴没张开。
  云颂呆愣了一会儿,自己舒了口气,他被霍宗池的架势吓坏了。
  “对不起,我错了,”云颂说,“我说话不过脑子,看见她摔伤了,我没有控制住……”
  “所以呢,说出来,想听她对你说原谅?”
  “不是,”云颂猛地摇头,“没这么想,我应该没有这么卑鄙。”
  霍宗池吼出声,“你没有,我有?”
  云颂目光瞬间呆了呆,转瞬间又清醒过来,何必做这样无谓的争吵。
  既然已经说到这份上,如果霍宗池再也不想见到自己。
  云颂精疲力尽地说:“你送我去坐牢吧。”
  他已经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张嘴还是发现这句话说出口远比在心里酝酿时更难,可这是斩断乱麻最好的一把快刀,彼此折磨消耗精力,霍宗池一家明明配得上更完美的结局。
  “你觉得我没有想过吗?”
  霍宗池一拳砸过去,落到云颂耳边,让云颂短暂失鸣。
  他能怎么做?杀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
  他听见自己咬牙的声音,“你以为坐牢是每天坐在高级沙发上喝茶看日出日落?你以为你这幅样子进去能挺过几天?不出一个星期你就会想在里边自杀!还能说出这样的话,云颂,你是过得太他妈好了!”
  监狱里的生活他再也不想回忆起来,可云颂竟以为这样是让他们回到正轨的最优解。
  “要坐牢的人我另有人选,至于你,别做梦想一了百了要解脱,”霍宗池将云颂已经恍惚的脸掰过来跟自己对视,“你不会坐牢的,我就是要看见你痛苦,懂吗?”
  可能明天要修改一下。
 
 
第26章 
  云颂觉得这是一个比他在多年前一觉醒来发现身边起了翻天覆地变化还要令他困惑的时刻。
  八年前他跪在付习州面前哭着想要真相,譬如为什么只是喝了一点果汁就昏睡四天在医院里醒来,为什么他只是说想要一点自由对自己喜欢的人好,付习州就说他已经将霍宗池告上法庭。
  今天他在霍宗池眼睛里看见颓然的自己,同样疑惑为什么会这样。
  付习州说了和霍宗池一样的话,问云颂会不会改,如果他会改,霍宗池就不用面临那场灾难。
  云颂当时的回答是我觉得我爱他。
  “那不叫爱,颂颂,”付习州带着满脸的伤,因为肋骨断裂无法做出动作,挨了这样一顿揍,他却露出胜利者的微笑,“你只是享受游戏的感觉,有人陪你玩,你就高兴。”
  云颂非说不是,他爱上了霍宗池。
  付习州向来喜欢帮云颂做决定,他肯定云颂的不叫爱,顶多是一点对玩伴的不舍。
  那霍宗池对他有不舍吗?
  为什么恨他还要给他准备专门的房间,合适的衣服还有钱,捂住林景声耳朵的时候有没有一点是因为不想让林景声也讨厌他。
  一点也没有吗?只是恨吗?
  云颂肩膀垮下来,整个人脱力一般,没办法再强撑着骗自己。
  原来他根本没有做好觉悟,到这一刻之前他都还在幻想,以为至少能得到点点喜欢。
  没有喜欢,只有讨厌。
  是他没搞清楚自己的定位。
  “我明白了,”云颂用很轻的声音回答,“我再也不会说那样的话,也不会再想逃避了,都是我的错。”
  “全是我的错。”
  他生硬地想要终止这个话题,探头眼睛向后瞥,“声声呢?她一定被吓坏了,我去向她解释解释。”
  霍宗池打量了他几秒,扣住他的肩膀不让他走,似乎觉得这样认错太快的态度也不能使自己满意,他感到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毫无过瘾的快感。
  就这么轻轻揭过?未免太便宜了他!
  “她是被吓坏了,被一个成年人无缘无故在她面前哭给吓坏的。”
  云颂歉疚地动了起来,站不稳摇晃了两下。
  霍宗池说:“她已经睡了,你的解释留到明天再讲。”
  原来时间过了这么久吗,他蹲在这里一点也没有发觉,云颂苍白地一笑,躲开霍宗池的眼神,埋下头,说:“你手受伤了。”
  霍宗池转动砸过墙的那只手腕,视线在破皮红肿的指节骨处停留,只是很浅的疼痛,他后知后觉,说:“用不着你管。”
  云颂这时候无所谓了,用不着你管和不要你管,是霍宗池挂在嘴边的话,也真的如他所说,很多事并没有实际需要云颂做。
  怎么办啊。
  云颂难过想到,原来三十五岁退休的未来这么渺茫。
  “那么等你用得着的时候就告诉我吧。”他不再自作主张。
  “把这里收拾干净,我有事要出门,你不要走。”
  霍宗池冷漠地摔门而出,云颂看着被砸出窟窿的门与墙上显眼的血迹,打来清水擦了擦,不能完全擦掉。
  隔天霍宗池忙完七点半赶回金水湾,他一夜未睡。
  林景声很难得起了个早,忘性大的小孩恐怕已经记不清昨夜的插曲,正在吃一颗卖相很好的煎蛋,说:“舅舅,早上好。”
  霍宗池坐下,觉得浑身说不出的烦躁,天气也不好,闷,但其实已经下过雨了,外边挺凉快。
  “为什么这么早起来了?”
  林景声说:“睡醒了就起来了。”
  霍宗池问:“睡得好吗?”
  林景声说:“做梦了。”
  霍宗池点头,又问:“他呢?”
  林景声说:“小颂哥哥在给你洗车。”
  云颂正在拧抹布,吹着凉风的天气他满头大汗,喘着气脸色发红,看见霍宗池,跟对同事一样点了下头,继续忙着手里的事。
  霍宗池问:“你干什么?”
  云颂说:“我做好早饭以后看见你的车脏了,反正没有事,我就洗一洗,这是我的职责。”
  霍宗池只觉得像谁在他心里点了一把火,一点即燃,蹿得烧心烧肺。
  “凭你这样洗,洗得干净?”
  云颂歪着头用手臂衣料擦汗,答道:“用了专门的清洗剂,以前都是这么跟人洗的,你放心。”
  霍宗池看见他眼圈乌黑,吃亏在皮肤太白,一个晚上没睡好跟被人揍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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