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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来(近代现代)——隰植

时间:2025-01-05 08:00:05  作者:隰植
  片刻沉默过后,林景声说:“这样不对。”
  霍宗池不跟她继续“对不对”的话题,他问林景声:“你很喜欢他?”
  “很喜欢吗,没有,但是有一点喜欢。”
  林景声向来有着超高情商,从她更小一点的时候起就没有人可以在“喜欢爸爸还是喜欢妈妈”的问题上使她陷入两难境地,她幼儿园的老师说她讲话常把人逗得很开心。
  霍宗池又问:“如果他没有你想的那么好呢?”
  “我并没有把他想很好啊。”
  林景声的手指向下重重一压,制造出一阵不太美妙的响动,她反问霍宗池:“是你把他想得很好吗?”
  霍宗池突然反应过来,他被林景声带到很远的地方去了。
  “不论怎样,你得上楼写作业了,你必须今天就得写完三篇字帖。”
  他确信自己此刻应该拿出一点威严,被惯坏的林景声才不至于接着追问关于他是不是把云颂想得太好的问题。
  即便这在霍宗池心中是个不需要证明的结论,云颂这种不吃一点苦头就不会学乖的人,是不能给他丁点好脸色的。
  曾经碍于雇佣关系遵从他的指令,被他不可思议地曲解为“喜欢”后,霍宗池就无比清晰认识到,假使他和云颂发生了什么实际关系,那也绝不会是因为诸如喜欢、想要得到的驱使。
  他单纯就是不想让他好过。
  霍宗池看着林景声的背影,他突兀觉得她长大的速度好像有些太快,怎么忽然就长这么大了。
  受伤的原因还被瞒在鼓里,林景声却对云颂有着匪夷所思的好感。
  在没有让云颂曾经无所不能的二哥付出同等的代价之前,霍宗池不想让林景声那么快学会原谅。
  这一晚霍宗池叫的是外卖,因为冰箱里前一天的食物已经不够新鲜,云颂的消息发来说按摩了两个小时,他的脖子好多了。
  霍宗池吃着饭,看了眼手机,丢到一边。
  云颂继续发照片,一张收据,上面写着推拿按摩的消费时间和具体金额,他想让霍宗池看见他没有把时间浪费到别处,霍宗池总是疑神疑鬼他在外面有别的兼职,今天却很安静。
  信息发出来后却又秒速撤回,因为他马上想到霍宗池可能对此产生误会,他不是在问霍宗池要钱,发收据显得太刻意了。
  不出所料,霍宗池的消息弹出来,他发过来一个问号。
  云颂琢磨几秒,回复了一个句号。
  霍宗池:「?」
  云颂:「我发错了。」
  霍宗池不再回复。
  云颂又打字:「明天想吃什么?」
  霍宗池:「。」
  云颂无言以对,他其实刚刚才到家,难得给自己放一天假,碰上今天是还贷款的日子,云颂还了钱,心里感到轻松很多,压抑这么多天,本来想好好吃点东西,在外面逛了半天却对那些好吃的提不起很大兴趣。
  昨天文林问他最近为什么没有在兼职群里找过工作,云颂只是说他最近很忙,今天他给云颂看他在剧组打酱油的视频,那会儿云颂还没去按摩,头向下是很勉强的动作,他艰难地看完了那个视频。
  主演之一的辛利宣被人众星捧月地追着,文林的镜头摇摇晃晃的,像没拿稳,应该是偷拍时怕被发现的手抖,视频只有十多秒,最后定格在辛利宣路过的背影上。
  他穿了一件露背程度很大的衣服,整个背部肌肤都能看见,皮肤很白,也很细嫩。
  不知怎么的,云颂看了视频,觉得他似乎没电视剧里那么精致。
  文林说:“他穿得好时髦。”
  云颂想,他不仅穿得时髦,行事也很时髦。
  网上消息说今年六月份吧,辛利宣爆过一次与同组女演员的绯闻,短短两个月时间又在剧组收到霍宗池的花。
  云颂以为没有什么会再次把他击倒,但想到那束玫瑰还是让他觉得人生无常超出想象。
  很在意。
  云颂走在街上,久违地又被一阵孤独感紧紧包围,根本放不下,恍恍惚惚这么久就是放不下,
  他真是怕自己无药可救了,三十五岁前还不完霍宗池的债,他怎么走得了呢。
  还想养一头奶牛,如果计划有变,云颂很担心自己要是上了年纪,还能不能够牵得动那头暂时只存在他脑子里的牛。
 
 
第22章 
  一周后林景声的钢琴课程彻底结束,云颂因此回了一趟琴社,拿到他的报酬以及提出辞职。
  他是兼职,邱俊良对他会提出辞职并不十分意外,走程序般询问了几句,从他话头里知道他似乎有了别的更好的去除,就让他提交了辞职报告,签了一些协议,办理了离职,尽管扣除的百分之十绩效拿不到了。
  云颂这几年虽然不间歇地上班,但实际上并没有多少积蓄,工作第一年省吃俭用攒下的钱只够还完助学贷款,做慈善捐款的钱也是借的,借的时候他把还款时间弄得很长,这么做利息高到吓人,但为了能顺利定期还上,云颂只能这么选择。
  如果霍宗池稳定雇他,照这个速度他很快就能还这笔钱,从琴社来后云颂走在大街上就这么想,祸福相依,活下去总会想到办法的。
  这天晚上霍宗池到家看见云颂在地毯上陪林景声玩拼字游戏,屋里冷气足够,两人都套着袜子,林景声一双白的,云颂一双红的,凑一块看跟热带鱼似的。
  云颂先看见霍宗池,他立马从地上起来,说:“我给你热菜。”
  霍宗池说别忙我不吃。
  云颂站定在他面前,发现霍宗池在看自己的脚,就说:“袜子是声声借我的。”
  只是在想他的脚为什么看起来跟以前一样没长太大的霍宗池没有打算问他袜子的来历,他抬头瞟一眼墙上的时间,对云颂说:“今晚迟点走,我要晚点回来。”
  云颂连忙说:“这是应该的。”
  霍宗池现在是这么大一个老板,早出晚归是常有的事,雇保姆的作用不就在于此吗?
  他上楼换了套更显随性的衣服,空手出了门,云颂目送他驱车离开,转过身继续和林景声玩拼字。
  林景声专注地在部首偏旁的模块里找搭档,她似乎早已习惯霍宗池这样傍晚不回家。
  “小颂哥哥你把'人'给我。”
  不上钢琴课了,林景声对他的称呼就从云老师变成了小颂哥哥,云颂不懂小姑娘为什么对自己这么亲切,他这个年纪被她叫一声叔叔都是应当的,她却叫哥哥。
  “给你。”
  儿童专注力培养是很重要的一环,云颂静静坐在她的身边,想自己小的时候也经常喜欢一个人玩,他对在福利院的记忆说到底只是东一块西一块的,但每每想起总觉得它们像被镀了一层朦胧金色,带着暖暖的温度。
  他那个时候最喜欢看的一本书是《鲁滨孙漂流记》,还把它带到了付家,被付习州扔掉后买了一本精装版,他没带出来。
  夜晚十点霍宗池被司机送回来,一身酒气,云颂在门口接到他,半扶半架地把人弄进客厅里,推测他是真醉了,因为不醉的霍宗池大概不会允许自己近他身。
  司机走了,云颂棘手地看着沙发上的大块头,想问你还能不能自己走动上楼梯,又改了措辞问我能不能留下照顾你。
  霍宗池抬起一只手臂挡住在脸上,嫌光亮,云颂跑去开了小灯,给他拿来一床被子想盖在他身上,霍宗池推开它,闭着眼说:“走,走。”
  云颂蹲下掰开他的手把被角往里塞,念叨着:“会走的,会走的。”
  觉得他现在没有常人意识,云颂打来一盆水替他擦完脸还顺便埋怨一句:“不会喝酒你就少喝嘛。”
  霍宗池没动弹,自然也没回应,云颂索性好事做全套,架着霍宗池要上楼洗漱,刚抱起他的胳膊霍宗池就醒过来,眼底略过一瞬阴狠的光,问:“干什么?”
  云颂说:“我帮帮你。”
  霍宗池闭了闭眼,鼻尖呼出一口沉重气息,歪过头去说:“别做多余的事,这不会让我对你有好感。”
  云颂说:“你忘了吗?你给了我钱的。”
  我没有让你对我有好感。
  霍宗池摆手叫他走。
  天要下雨,云颂卯足了劲开着他的小电驴赶回家,打开自己新买的电风扇,还是觉得不够凉快,太闷了。
  他给自己煮一碗方便面,冰箱里还剩两个蛋,云颂拿了一个,敲开一看发现是颗双黄蛋,他开心地把面端到风扇面前吃,转动的风呼啦啦全往他脸上吹,水放多了面没什么味道,但沉浸在幸运双黄蛋的喜悦里的云颂几口就吃完了面。
  这晚他不好入眠,可能是面吃太快,也可能是天气太热,新风扇的质量比之前那个好太多,起码转起来噪音没有那么大,可是不是他太念旧呢?他总要想那个陪了他很久的破风扇,脑子里东一阵西一阵地出现挥散不去的画面。
  他把脚一会儿贴着墙一会儿吊到床外,大约两点时,云颂的手机一阵响动,霍宗池的来电,他接起来,只听林景声哭道:“我舅舅好像死了,小颂哥哥,他怎么没有反应?”
  云颂的小电驴在午夜城市里飞奔,飞奔到一半,天边轰隆降下一声雷,他整个身体一颤,车把手差点从他手中脱落。
  接着天空下起小雨。
  这时候他才后悔没开霍宗池给的那辆车,但回头已经来不及了,小雨转成大雨,云颂被淋得很彻底,赶到金水湾他都来不及管车,丢手就往屋面冲,一路走一路滴着水,把铺好的高级地毯弄得又湿又脏。
  穿着睡衣的林景声看见他这副样子爆发出了尖叫,以为云颂是鬼。
  “是我!声声别怕。”
  云颂走到霍宗池身边,他还睡在沙发上,身上盖着云颂走的时候给他的薄被,云颂伸手探他的鼻息,还存在,没死,又摸摸他的头,有点烫。
  林景声抽泣着说她半夜醒了想喝点水,下楼一开灯就看见舅舅躺在这儿,摇他都不动。
  “没事的,他只是喝醉睡着了,你看,”云颂轻轻一个巴掌拍在他的脸上,霍宗池皱眉,“他还在动,乖,快上楼去睡觉,我跟你保证,他会没事的。”
  “他不会死了吗?”
  “不会的。”
  好说歹说,林景声才挪着步子最终回去自己房间。
  云颂擦了把脸,他光着脚,身上的水都滴到地上弄得周围到处都是印,可也顾不得换衣服了,他得先把霍宗池弄上楼。
  一米七五的云颂要搬动他属实有些难度,到楼梯转角时没注意让霍宗池脑袋撞到了墙,云颂把他放到床上仔细观察,除了额头那块被撞的地方迅速起了个包以外,其余没受到伤害。
  云颂咬唇说对不起,可惜他听不见。
  他在霍宗池的衣柜里随便找了件衣服,用最快的速度冲洗干净身上后出来简单为他擦拭身体。
  喝了酒的人不敢乱吃药,云颂只能用一些物理降温法。
  窗外暴雨不停,云颂起身关了窗户,又抽了几张纸擦掉脸上被飘进来的雨水溅到的水珠,他回过头看见头部深陷在枕头里的霍宗池,面色苍白带汗。
  忽然从他嘴里冒出一道微弱的声音:“不要走。”
  云颂捏着帕子,不知道他在叫谁,却恬不知耻地坐下来,说:“不走。”
  霍宗池费劲地睁开眼,他看了看回答他的声音源头,又闭上眼,眉头紧拧:“你怎么在这儿?”
  云颂说:“你生病了,声声叫我过来。”
  霍宗池的脑袋轻微动了动,似乎在找一个更舒服的位置,又或者是云颂的出现让他感到不自在。
  “没什么事,你走吧。”
  云颂觉得他在逞强,他说:“那你把打车费结给我。”
  霍宗池冷笑,说;“钱在抽屉里,自己拿。”
  云颂说:“骗你的,我只是试一下你恢复精神没有,”他摸了摸霍宗池的额头,“嗯,看来是清醒了,那我就走了,对啦,你正在发烧,不要乱吃药。”
  霍宗池看到他身上的衣服,愣住了,问:“你这穿的?”
  “哦!对不起,刚才来的时候淋了点雨,我以为你今晚不醒了哦不是,我着急看你的情况就没回我那间房,我马上就去换。”
  霍宗池身上乏力,听他咋咋呼呼说话脑袋疼,随即大度说算了,下次注意。
  云颂点头说:“一定一定。”
  霍宗池想坐起来,一动,身上说不出哪儿不舒服,但有些细微的疼,他抬头摸到额头上的包,问云颂:“这儿怎么回事。”
  云颂装模作样替他检查一番,说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毒蚊子咬的啊。
 
 
第23章 
  霍宗池这时听见暴雨打在窗上的声音,偏头看了看,才像对云颂的话有了些信任,可是他有这么好心吗?霍宗池很难不产生怀疑,他没有承诺过云颂在这种极端天气里会对他的付出额外付费,而现在的云颂却是个眼里只有钱的人。
  如果他真的打车过来,霍宗池有理由肯定他会欣然接受并且打开自己放钱的抽屉。
  霍宗池揉揉自己的太阳穴,他想起来今天下午出了公司后眼皮无端跳个不停,陈立说左眼皮跳好事到,但霍宗池摸到跳的其实是右眼,陈助理就改口说:“您只是太累了。”
  他没有说这其实是霍宗池自讨苦吃,连续十多天的加班是他对自己鲁莽行事的弥补,毕竟放弃临近收尾的项目是件需要付出昂贵代价的事情,如果不是新的负责人提供的方案与预估收益额数远远超过程则,陈立在面对低声下气到公司来祈求的程则,也会劝一劝霍宗池原谅。
  尽管他并不知道让霍宗池动手揍程则的根本原因。
  本想回家休息,谁知道关远遥傍晚坐着直升机飞回来,落到翡翠庄园的第一件事就是找霍宗池过去吃饭,顺便见一见他的新男朋友,不是上回那个。
  席间霍宗池的眼皮仍是跳动,关远遥还疑惑他是不是在蓄意勾引,在洗手间让他不要再对自己的小男朋友抛媚眼眨个不停,并提醒霍宗池:“暗恋我可以明说,不要通过挤走我男朋友的方式来拥有我。”
  关远遥比霍宗池还大几岁,但风度翩翩看起来又比霍宗池年轻许多,这个男人有着超乎寻常的商业嗅觉和魄力,发家的时候霍宗池还在平城打散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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