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要命。”
夏焰头疼地哼了一声,深觉喝酒误事,这酒后劲还挺大,他现在脑袋昏昏沉沉,还十分胀痛。
吃过饭以后的事情,他更是什么也不记得了,完全断片了。
不过想也知道,肯定是几个队友把他带回来的。
他在床上又坐了一会儿,喝了几口水醒醒神,这才站起来,准备去洗个澡。
这一身的酒味,他自己都嫌弃自己。
但就在他换了床单,走进浴室的时候,他却敏锐地察觉到有哪里不太对。
他站在花洒底下,热水倾泻到他身上,玻璃浴房里升腾起了白雾。
可是他居然觉得热水打得皮肤有点痛。
夏焰犹豫地抬手摸上了自己的后颈,不知道是不是他错觉,总觉得那里在发烫,后背也有些痒。
……不会就这么倒霉吧。
他心里抱着一点侥幸,信息素的问题两个月都没发作了,没道理今天就这么倒霉吧。
但事实证明,人一般越怕什么就来什么。
夏焰用最快速度冲完了澡,而等他擦干头发,他已经很难忽略身上传来的异样。
他站在镜子前,认命地拉开了睡袍。
果不其然,在朦胧的镜子里,倒映出他满身无法遮掩的红痕,以及掺杂其中的小疹。
而他从后颈的性腺开始,浑身慢慢开始发痛。
那该死的,分化期引起的副作用,又一次强势地昭示着自己的存在感。
夏焰简直绝望。
他过了这两个月的好日子,都快要遗忘这件事了,以为自己都快要痊愈了。
结果现在身上这些张牙舞爪的痕迹,嚣张地告诉他,别做梦。
夏焰面无表情地拢了拢睡袍。
他毫不犹豫地出了浴室,打算去隔壁找许琮。
这两个月他一旦有点风吹草动,就会把许琮抓来吸两口,纯天然,无公害,效率高,体验感绝佳。
但当他走到自己的房间门口,手才放上门把手,却突然站住了。
也许是卧室与浴室里有温差,这一点冷空气包围,让他的大脑一瞬间清醒了一点。
下午拍摄时候的记忆突然涌入大脑。
许琮湿淋淋的衬衣,贴在脸上的发丝,握着他脚腕的手……。还有他在卫生间里,难堪的,令人煎熬的身体反应。
全都浮现在眼前。
夏焰像被烫了一样松开了手,脸色也瞬间就沉了下来。
他皱起了眉,无意识地咬住了嘴唇。
他想,就他现在这样还能去找许琮吗,万一他在被许琮拥抱,甚至临时标记的时候起了什么难堪的反应……
还让许琮亲眼发现了。
光是想到这个画面,夏焰都忍不住抬起手,揉了揉太阳穴,内心一片荒凉。
绝对不行。
那样的话要么他去杀了许琮,要么他自杀。
反正两个人都别想有活路。
想到这儿,夏焰转身就跑,当机立断地去自己的行李箱里翻找,寻觅医生给他开的药物……。
但是当他拿到那几个花花绿绿的小盒子,图岚医生的话却又出现在脑海里。
“从医生的角度,我还是比较推荐你借助天然的信息素,这对你是最有效果的。但是你要考虑好,因为一旦你选择了信息素来安抚,之后药物对你的效果就会变弱。如果你半途放弃,重新选择长期吃药,可能会带来一些不良影响。”
“当然你最终还是会康复,这也不是什么不治之症,只是频繁更换治疗方案,可能会导致分化期再次拉长。”
夏焰抿了抿嘴唇,又有一点犹豫。
他以后难道又准备依靠药物生存了吗?放以前他还能适应,但是试过许琮的信息素治疗后,两者的区别简直是高下立现。
好不容易有治愈的曙光,身体也趋于稳定了,他却又要一夜回到解放前,夏焰心里不可遏制地有一点抵触。
他不由发起了呆,一脸的阴晴不定,苦大仇深像是要把谁抓过来打一顿,却又有那么一点不知所措。
。
隔壁房间。
许琮也站在浴室里,头发半干,黑色的浴衣松垮地披在身上,隐约能看见肌肉的线条。
他刚刚回房间后并没有立刻洗澡,而是去回了一封邮件。
他虽然人在国内当明星,但他成年以后,按照家族惯例,持有大量的不动产与企业股份,偶尔还是会被他亲哥拽过去听一些他根本没有兴趣的东西。
在跟他哥保证了会出席下个星期的一场会议,并且最近会抽空回家以后,他哥才算是放过他。
真烦人,许琮面无表情地想,把手机塞回口袋,出了浴室。
但当他路过房门口,正要走到沙发旁边,他却敏锐地察觉到,房间外好像有什么响动,非常细微,简直像是一只小耗子悄悄从门外溜过。
许琮微微皱了一下眉。
这一点响动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可能是宿舍里谁起来去了厨房,也可能只是一阵风声。
但他思考了几秒,却还是走到了门边,一把拉开了门。
门外的人正要放弃敲门,转身逃跑,门却自己打开了,满室的灯光流泻出来,将他定格在了原地。
夏焰一下子僵住了。
他抬起头,跟许琮面面相觑。
许琮微微歪了下头,纳闷地问道:“你在这儿干嘛?”
夏焰拢了拢自己的睡袍,不知道怎么开口。
该说什么呢,大半夜我分化期的副作用又开始作乱了,急需你给我补充点信息素,越多越好。
这话本来应该很好张口,可经过白天一些令人尴尬的意外,他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夏焰摸了摸鼻子:“没什么,我半夜睡不着散步,正好走到你门外边……”
他一边胡说八道,一边转身就想溜走。
但他还没来得及迈出一步,就被许琮捉住了手臂。
因为动作仓促,许琮用得力气有些大,一下子拉扯到了夏焰的袖子,连带着夏焰肩膀上的布料也跟着被扯松了,露出了脖子旁边的一小片皮肤。
那上面的红肿一下子暴露在了灯光下。
许琮的表情一下子严肃起来:“你的副作用又发作了?”
夏焰抿了抿唇。
就耽搁了这么一会儿,他身上愈发痛了,在室内透出的灯光下,他脸色一片惨白,只有嘴唇是一抹淡色的红。
反正也也抵赖不得,他从喉咙里发出模糊的一声,“嗯”。
许琮顾不上再多问,一把将夏焰拉了进来。
“先进来,我帮你。”
夏焰根本没来得及反抗,许琮的卧室门砰地一声就关上了。
而他刚想说话,就被许琮给抱了个满怀。
他的背部抵在了门板上,面前就是许琮,两个人之间没有任何距离,完全贴在了一起,白檀的气息也近在咫尺,游走过来,黏黏糊糊地与他纠缠,尽责尽力地安抚着他。
夏焰的声音一下子被堵在了喉咙里。
他无法克制自己去吸取许琮身上的信息素。
他从来没觉得有哪种香气像许琮身上这样好闻。
静谧又深邃,让人想起潮湿苍绿的森林,隐藏着一条曲折蜿蜒的溪流
在他分化以前,他虽然觉得这味道还挺让人喜欢,可也只是像一味还不错的香水。
但现在,这香气就像那一道诱惑飞蛾的该死的阳光。
他一旦接触到,就恨不得埋进许琮的衣衫里,像个上瘾的病人,将自己完完全全地浸泡在里面。
这也太让人羞耻了。
夏焰面无表情地想。
但他的手却诚实地抓住了许琮的袖子。
两个人就这样在门口僵硬地站了几分钟。
许琮很轻地揽住了夏焰的肩膀。
他看到夏焰的发尾还没有吹干,湿淋淋地贴在雪白的后颈上。
他下意识地替夏焰拨开,却不小心碰到了后颈的皮肤。
夏焰情不自禁地抖了一下。
“你现在好一点了吗?”许琮低声问。
夏焰因为没力气,膝盖微微弯着,身高比他矮了不少,而他微低着头说话,呼吸都喷在了夏焰耳朵上。
夏焰这次连手腕都颤了一下。
他近乎羞恼地瞪了许琮一眼,非常蛮不讲理。
许琮被看得莫名其妙。
好在夏焰很快就自己松开了睡袍的系带,丝绸质地的长袍从肩膀上滚落下来,露出了一片雪白的背。
他低头观察自己,有点纳闷:“我觉得好像没有刚才疼了,但是红肿还是没有消下去,性腺的地方也很痛。”
他靠在门上,声音也还是有点虚浮无力。
“我还有点想吐,也不知道是信息素引起的,还是晚上喝了太多酒。”
他说这话的时候有一点心虚。
因为不管李医生还是图医生,都让他喝酒只能少量,晚上白榆还试图阻拦他,却被他无情地拍到了一边。
搞不好就是酒精催化了他此刻的病症。
许琮沉默地望着夏焰。
夏焰说话的时候,睡袍还松松垮垮地挂在手臂上,他的上半身完全暴露在灯光下,露出平直的肩膀,漂亮修长的锁骨,柔韧的腰,若隐若现的腹肌线条。
因为疼痛,他微微皱着眉,眼神里有一缕淡淡的厌倦与疲惫,那素色的睡袍堆叠在腰间,反而比全部脱掉还惹人遐想。
他像极了许琮侄女收藏的那些BJD娃娃,过于漂亮反而有些不真实,似乎是山间的精怪,对人类爱答不理,却又连头发丝都像是在勾引。
许琮有些狼狈地把眼睛转开了。
但他出于对夏焰身体的观察,又不得不提议:“你现在的情况,单纯的信息素渗入可能不太够,需要我临时标记吗?”
他是认真在询问夏焰。
但他这句话一出口,夏焰的身体就僵住了。
第33章 临时标记
夏焰也知道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当然是索取一个临时标记更好。
但是他抿着唇,本来应该很轻易的要求,现在却像是重逾千斤,让他难以启齿。
而让他更无措的是,许琮还往前又进了一步。
两个人的膝盖抵在了一起,白檀的香气似乎也更浓郁了一点。
夏焰抬头对上许琮的视线,许琮看上去分外冷静,一点也没有被他的焦虑和暴躁影响,倒像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行为古怪,奇怪地看着他。
夏焰肩膀垮了下来,又将脸转了过去,自暴自弃道:“算了,来吧。”
他的睡袍本来就松垮地堆在腰间,上半身完全赤裸,他将脖子完全露出来,皱着眉头,指着自己的后颈:“看见没,照这儿咬。”
看那凶悍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要标记许琮。
夏焰自己将抑制贴撕了下来。
他后颈处的皮肤完全暴露了出来,雪白,在黑发的衬托下甚至有点剔透,没有一丝瘢痕。
倒是在靠近耳后的地方,有一颗小痣,朱砂一样红。
许琮的视线落在那一小颗红痣上,视线暗了暗。
然后他俯下身,一只手按住了夏焰的肩膀上。
他将夏焰困在了自己与紧闭的黑色大门之间,而在这层薄薄的门板之后,缠绵的夜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其他几个室友都在各自的卧室里,也许都还没入睡,随便谁经过,都也许能听见这门后的零星动静。
夏焰浑身僵硬。
从许琮的手按住他的那一刻,他就克制不住的像过电一样,汗毛倒立,第一次有了被野兽盯上的不安感。
这让他有一点微妙的后悔。
他张了张嘴,下意识想说些什么。
但是晚了。
许琮的犬齿已经咬了下来,无情地刺破了他后颈的皮肤。
同时,就像预料到他喉咙里发出的惊呼,还有下意识的反抗,许琮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唇,另一只手反扣住他作乱的手,膝盖抵在他的腿间,用身体完全压制住了他。
“唔啊……”
夏焰喉咙里发出模糊的呻吟,眼睛不可置信地睁大了。
被注入信息素的感觉很奇怪。
他对许琮的信息素已经够熟悉了,却还是有一种被入侵的感觉。
白檀信息素似乎在随着血液流淌进他的四肢百骸,占领他身体的每一个区域,留下属于自己的标记。
夏焰身体不自觉地发着抖。
他呼出的热气都打在了许琮的掌心,而许琮的手指也掐住了他的脸颊,让他半张着嘴唇,想说话却又说不出口,倒是把许琮的虎口弄得湿淋淋的。
这让夏焰恍惚间感到一丝羞愤。
可他似乎又顾不上这许多。
不知道过了多久,许琮往夏焰的性腺里注入了最后一次信息素。
白檀的气息完全将玫瑰的味道包裹住了。
这宽阔的卧室里,信息素缠绵纠葛,宛如一片汪洋,顷刻间就要将人溺毙。
许琮的牙齿松开了夏焰的后颈,那一片皮肤上留下了清晰的血痕。
卧室里可以清晰地听见低低的喘息。
倒是分不清是谁发出来的。
夏焰靠在门板上,却没什么力气,要靠许琮搂在他腰上的手维持着支撑。
许琮注视着夏焰后颈上的牙印,他低下头,又在那上面轻轻吮吸了一下。
夏焰本来都直起来的腰又软了一下。
。
十几分钟后,夏焰才觉得自己的理智有点回笼。
他转过了身,木着脸给自己穿好了浴袍,系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点脖子处的皮肤,他双手抱在胸前,脸上的表情有点放空,细看却又有一丝暴躁。
“真烦人,”他向后仰起头,受不了地吐出一口气,“这破分化期到底什么时候结束。”
他面无表情地说道:“我从生下来还没遭过这么大罪,我也不是没有发烧过,骨折过,一点也不耽误我上学工作,就这个分化期……来的时候不打招呼,结束也好像遥遥无期。”
夏焰闭了闭眼,脸上浮现出一丝颓然。
他真不喜欢自己这无力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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