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先生。”
赢了的感觉让鬼灯身上地狱鬼神的气势都减弱了很多,他嗓音都带着愉快的提醒。
“干嘛!”
白泽抬起脑袋不爽的瞪他,明明这种东西他只要随手一拳头就能处掉,偏偏要他来动手,不知道他是个和平主义者吗?除了女孩子跟药剂,他对这种体力活根本没有兴趣。
鬼灯视线落在他的脚边。
跟随他视线低头看的白泽就发现那两只金鱼正在他的腹部那里。
明明只是金鱼,在对上白泽的眼神时竟然还露出了让人不爽的笑容。
接着——
他就被扎了满身的针。
鬼灯弯下腰把两只金鱼夹在腋下,动作温柔的摸着它们脑袋:“做的不错。”
被钉在水壁上的白泽不可置信地望着他:“你什么时候收服的它们?”
玉壶更想问出这话。
为什么他的壶竟然会听从这个男人的命令?!
以及……
“为什么你们都不受影响?正常人类根本不可能在没有空气的情况下像你们这么折腾还不死的!”
“人类?”
白泽感觉眼前晕乎乎的开始出现重影,他甚至都能模糊的看见花街的女孩子们正在向他招手,想要奔跑过去,却被困在原地的白泽只能内心哀嚎。
“在我被称作人类的时间已经是千年前了。”
发现这座小镇弥漫着淡淡鬼气,出门巡查的炼狱杏寿郎回来正好就听到了这句话,人类是不可能存活千年的。
玉壶看不见身为亡者灵魂的炼狱杏寿郎,他听到鬼灯的话身体都从壶里面出来大半,“你是鬼?”
对自己身份暴露没有避讳的鬼灯点头。
“这不可能!我没有在你的身上感受到鬼的气息!”
如果他是鬼的话,那能抓住他的针鱼跟不受呼吸影响就能说得通了,但能扛得住针鱼的他不可能默默无籍,他也没听说上弦之间有变动。
“你到底是什么?”
在鬼灯要开口的时候,被针鱼毒针射了满身的白泽低着头的从地上站起来。
摇摇晃晃的身体来到鬼灯的身边,把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面。
对这种触碰已经不再抵触的鬼灯皱着眉地看他:“白泽先生?”
“……”
他并没有回应。
“白泽先生!”鬼灯又提高音量的在他耳边用着能震碎他耳膜的声音喊他。
要是平常时候的白泽肯定也会以同样的方式还回来,但是现在的他被毒针扎了。
他只是眼神迷离的望着他,双颊带着微醺的红晕,看到鬼灯的脸竟然露出了笑容,“你的脸好搞笑啊!”
说着他还上手的揉着鬼灯的脸。
被挤压脸的鬼灯凶恶的眼神立刻扫向了在水狱钵外面的玉壶,“你不是说它是麻醉针?为什么他会变成这副蠢样子?”
玉壶:“……”
先是惨遭被评价他制作的壶毫无艺术水平,后又被抢走壶里面的针鱼,在他的水狱钵内玩恶心的游戏,现在还要来质疑他的针鱼毒性?!
玉壶的脸都要被气歪了,他声音都变得尖锐:“我怎么会知道!根本就没有人在被针鱼扎中后会露出这种跟喝醉了的表情!”
鬼灯皱眉不满地瞪他:“是因为你技艺的不娴熟跟不完美吧,才会出现这种纰漏,像你这种情况是不会得到我的审批的。”
在八大地狱中下面的223个小地狱里面有个受刑地方是亡者在生前不珍惜物件,罚他们寄居在壶里面,只露个头在外面,每天还要被狱卒赶着去给同样受刑的亡者进行恐吓辱骂,在这样的情况下壶的本身就需要很抢眼才行。
这种华而不实的壶完全获不到他的认可!
玉壶:“……”
谁会想要得到他的审批啊!
炼狱杏寿郎虽然从刚才起就没听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但能听懂鬼灯在否认玉壶的他很是赞同的道:“确实,他制作的壶虽然精美,可在沾染上了鬼的气息后就变得粗鄙了。”
也幸亏玉壶不能听到炼狱杏寿郎的话,否则他会气得更加爆炸。
“砰——”
揉够了鬼灯脸的白泽戳戳水狱钵,这种不能从内部破坏的力量在他从口袋里拿出银针扎了一下后,就像一滩水的溶解洒在了地上。
他蹲下身体,用手触碰水狱钵的水放在鼻息间闻了闻,随后扭过头对着鬼灯露出了纯粹的笑容:“你想要的药剂最后的药材找到了,用它的话就能完美的复刻出来了!”
两人每次见面都是针锋对麦芒,要么在互相暗算对方,要么就在进行在外人看来没有意义的比赛,这还是鬼灯第一次看到白泽对着他露出这样的笑容。
“我们把他抓起来,从他身上获得更多的这种水吧?”醉酒的白泽比平常时要坦率许多,仇视了千年的怨怒似乎在这刻都被他遗忘。
“这样就能做出很多你想要的药剂了。”
难怪那些女性在明知他是人渣的情况,也还是愿意跟他交往。
就这张脸,确实也值。
第17章 炎之呼吸贰之型——不知火!”
从来只有他抓住人类,还没有被人类放言要抓住他的玉壶听到这话直接就气炸了。
他的爆破声让白泽双眼茫然地转过脑袋,“烟花祭?什么时候开始的?你为什么没有通知我!”
说着话的白泽都贴近着鬼灯的脸。
呼吸都暧昧的交换着。
这种亲昵让不适应的鬼灯想要推开他,但被预判到他行动的白泽直接跳在了他的背上,双腿紧紧的夹住他的腰,同时温热的气息喷洒在鬼灯的脖颈间:“我每次喝醉酒只是头晕想吐,绝对不会头疼的像是撞了墙,不对……撞墙我也不会头疼,肯定是你对我做了什么?说!你是不是在我喝醉的时候拿我的脑袋砸了什么东西!”
以前不是没遇见过喝醉的白泽先生,但那时候他都会选择最直接的办法,事后通知桃太郎来接他,或者直接把人丢在合众地狱,妲己开的花割烹狐御前就行,他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每当他想要把人甩下来的时候,他就像是预判到了他的行动,不仅夹腿,还两条胳膊勒紧他的脖颈,那力道都足以把人的颈椎给勒断。
面无表情忍受着这种力道的鬼灯在心里想着要不要直接背部撞墙,用能让他内脏出血的力道撞击的话白泽先生就会松开他了吧?
虽然鬼灯这样打算的,但被他们羞辱的玉壶却不给他机会。
从庭院内滚进来的壶带着深褐色的斑点,里面出现的巨大章鱼触手瞬间地把鬼灯跟白泽包围了起来。
“哇!我想吃章鱼小丸子了~”
把脑袋搁在鬼灯肩颈上的白泽语气拖长音地道。
鬼灯:“……”
他抬头看向张牙舞爪长着很多眼睛的粗壮章鱼触手,狭长的眼睛里面浮现亮光,“这种肉质肥美的章鱼触手可以拿来制作白切章鱼,没有身体的情况下也不需要处内脏,可以省很多道工序,小火煮熟后再放入冰水中冷却,再以精湛的刀工将它们切割成小份,搭配上提前准备好的小酱菜就可以食用了。”
“听上去很美味。”
“白泽先生想吃吗?”
“你会给我做?”白泽很诧异地望向跟他距离还不到一米的地狱鬼神,随后露出警惕的神情,“你会这么好心吗?”
他只是有些意识不清晰,还没傻。
“一个月的丹药不收费。”鬼灯提出了他的要求。
如果桃太郎在这里的话只会嘴角无语的抽搐,一顿饭换桃源乡供给地狱一个月的丹药,那可是能有他十年的工资啊!这样的账谁会答应——
“成交!”
……嗯,白泽先生会答应。
谁让他除了美女,平常还有个喜欢尝各种美食的爱好。
事情也真如桃太郎想的那样发展着。
在他们聊天的间隙,看到这些触手们的炼狱杏寿郎下意识地想拔出日轮刀诛杀恶鬼,在什么都没摸到时才想起自己已经死了的事实,来不及生出的愁绪就被他们的对话给打散。
如果他没有听错的话,他们是想把鬼的攻击吃掉?
接连被羞辱的玉壶已经忍不下去的让章鱼触手想要抓紧他们再碾碎,但——
穿着木屐的鬼灯轻巧的踩着这些章鱼触手跳上跳下,即使背上背着一个障碍物也没有影响他的行动。
“原来如此,它会分泌粘液啊,那清的时候就需要多花些时间了。”鬼灯一本正经的对着章鱼触手点评。
根本听不得从他嘴里面说出一句话的玉壶气急败坏的直接让所有触手都集中的对准他出击。
狼牙棒在手的鬼灯直接利用上面的凸起部位,刺进章鱼触手的肉里面,他双手握紧着狼牙棒:“嗬!”
发出震声后,所有的章鱼触手都被直接从根处斩断。
甚至它们掉落的地方都整整齐齐的摆放在一起。
看到这幕的炼狱杏寿郎有些沉默。
他们不会真的打算吃吧?
真的能吃么?
有这样疑问的不止炼狱杏寿郎,就连玉壶都感到震惊,这些章鱼触手富有弹性,刀刃砍在上面都会被反弹回去,结果现在竟然被一根他都没见过的东西就被砍断了?竟然还都这么整齐的没有撕裂过的迹象,这根本不可能!
“还有什么招数,全都用出来吧。”鬼灯的表情满脸写着不耐烦。
玉壶:“……”
“可恶可恶!你竟然敢这么看不起我!!”玉壶的几只小手都开始到处乱摆,“我要拿出我最厉害的艺术,让你见识这世上最高的艺术!!”
白泽已经昏昏欲睡的趴在鬼灯脖间快要睡着了,听到这话还强撑着抬起脑袋:“你快些……我要赶着吃章鱼烧呢……”
“血鬼术——万滑空粘鱼。”
听到这名字的鬼灯露出了感兴趣的表情,他从锖兔先生那里听说了鬼有特殊技能,每个鬼的特殊能力都不同,但当时的他下手太快没能见识到那只上弦鬼的能力。
这时,鬼灯才注意到他眼睛里面的上弦五的数字。
玉壶召唤出了十个新的壶,从壶里面出来一万条粘鱼出现,这些粘鱼的尖锐牙齿可以把敌人啃得只剩下骨头,即使是被日轮刀斩断也能在消失前喷射出剧毒的液体。
睡得惺忪的白泽懵懵的望着这些出现的连接成线的粘鱼们,伸出手想要抓住它们时被鬼灯一巴掌拍掉。
醉酒状态的他瞪人都没有气势。
鬼灯也没有敷衍醉鬼,“我可不想面对吃了你的肉的食人鱼。”
“哦。”
见不关他的事,白泽就又趴回了鬼灯的肩膀上。
鬼灯则是万种攻击都以狼牙棒来应对。
在玉壶的预想里,他的粘鱼能把那个他没见过的武器啃噬掉,再把那个敢嘲讽他艺术、还自称‘鬼’的人类一点点的吃完。
直到他的粘鱼被那一根黑漆漆的棒子全都给弄碎的掉在地上。
玉壶:“……”
他低头看看堆积了一地的破碎粘鱼们,再抬头看向满脸不爽盯着黑棒子的黑发人类,还又不信邪的再看粘鱼们……
这样的动作重复了好几遍,终于相信自己的血鬼术就这么被他破坏了的玉壶发出了尖锐的爆鸣声。
好不容易快要睡着的白泽听到这动静都被吵醒的睁开眼睛:“什么什么?又发生什么事了?”
他眯着眼睛,仔细的辨别着铺满了整个地面的碎尸们,试图从这里面找到一个完全体。
“啊啊……放弃了,眼睛疼。”白泽双手还勒在鬼灯的脖颈那里,揉眼睛时连带着他的后脖颈也一同的给勒到了前面。
好机会!
“血鬼术——阵杀鱼鳞!”
被勒住脖颈的地狱鬼神只能下垂着眼睛看向那只壶。
本来样貌奇特的玉壶在从壶里面出来后,本该是腿的地方变成了跟人鱼那样的鱼尾,身体跟面部也都被鱼鳞覆盖,本该在稍远地方站着的他瞬间就出现在了他们的身边。
利爪对准着鬼灯的脑袋落下来。
“小心!!”炼狱杏寿郎能做的只有提醒。
这种只能看着鬼在他面前猎杀人类的无力感让他的灵魂都染上了火焰的色彩,但现在的他还不曾注意到,倒是在被玉壶攻击的鬼灯注意到了这幕。
在玉壶的攻击即将落在他身上的时候,鬼灯直接调转了身体的方向,将白泽暴露在玉壶的视线内。
他们是一伙的。
无论是谁,对玉壶来说都是嘲讽了他艺术的人类。
这一击毫不留情的落在了白泽的背上。
“疼疼疼疼!!”
白泽凄厉的惨叫声在夜色中响起。
动手的玉壶反倒是不相信的看着自己的手,他显现真身后能够徒手将人骨头捏碎成灰的力量,为什么连一个人类的身体都不能贯穿?
他的攻击也彻底的让白泽从他的针鱼毒性里清醒过来。
直接从鬼灯的背上跳下来,给了玉壶一个旋风无敌腿,将他踹飞出去。
这力道让玉壶接连的撞上十几道墙壁,把本来休息在房间的客人们全部惊醒,待看到他的模样更是吓得尖叫。
人类怎么可能会长成这样啊!
造成恐慌的白泽直接疾步抓住鬼灯的衣领吼他:“混蛋!!你知不知道我背上是有眼睛的,要是我的眼睛被他弄瞎了,怎么办啊!”
被他拽着的鬼灯转过头,脸上是面无表情的不悔。
“可恶!你绝对是知道的吧?别装听不懂!!”白泽抓狂的把被他拽着的地狱鬼神疯狂的摇晃。
杏寿郎!动起来!绝对不可以让鬼伤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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