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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串的，跟个菜谱一样。看样子不挑食，只是他妈妈做的菜不合胃口。
他拿出手机点外卖，给他手里塞了个番茄，林榆故空荡着视线，慢慢的啃着。
安然就坐在他旁边。
“医生，林榆故的情况能进食吗。”
“病人如果没有主动厌食的情况，可以适当的增加，还是要看情况。”
他挂掉电话，按照菜谱，把页面给林榆故，让他看着点。
林榆故不动手点，只是会停留视线，他换了一个菜名，就不看了。
安然找到规律后，下单。
他出去时，都不在家，安海说去医院看看，楠楠乖乖的写作业，时不时的玩着玩具。
他陪着他捏起了一个小泥人，就听到门铃外卖的声音。
楠楠冷不丁，“爸爸会娶妈妈吗？”
安海也在看着他。
“爸爸喜欢妈妈，要不要结婚，这些事情爸爸都会跟妈妈商量的。这些都是大人的事情，楠楠要做好小孩子的事情，好好的上学，每天开开心心的，爸爸才放心。”
“知道了，爸爸。”
安然摸了摸他的脑袋，进了客房。
安海拿起电话，面带笑容，“到时候一定要来，我儿子要结婚了。”
“对的对的，一定在最好的饭店里。”
一墙之隔，安然守着林榆故吃饭，差不多一个小时后，他不在吃了。
安然皱眉，“再吃一点。”
林榆故食物咀嚼在嘴里，吞不下去，他睁着大大的眼睛，茫然的看着他。
安然把红辣椒切成小段，塞了两颗放在他嘴里。
林榆故辣的脸色通红，“不想吃了。”
他的目标是短时间内涨二十斤。
安然拿起勺子，把食物塞进他嘴里，盯着他嚼着。
林榆故吃不下，一口要吃好久，见他等了等，菜热了热。
“会胖的。”
安然，“加胖到我生命不能承受之重，在跟我商量减肥的事情。”
林榆故无奈，又吃了个把小时。也只是多吃了几口。
他闭着嘴巴，摇摇头。不管他怎么霸道，都不在进食。
安然收拾一下狼藉，带着他站起来，有意的看向他肚子。
眼神示意询问了他一下，林榆故没说话。
他过去摸了摸，圆滚滚的，这才作罢。
“出去走走，消消食。回来早点睡觉。”
他想着这样应该能快点胖起来，毕竟他就是这样的。
没看到他耳尖上的一点红。
——
河边的风，徐徐吹来，让人心生荡漾，心生宁静。
安然察觉到靠过来的林榆故，在挽着他的手臂，没拒绝。
迎面没多久，就碰到了万岚思。
李美凤看着检查，笑的合不拢嘴，给安然指着上面宝宝的手和脚。
虽然安然看不出来，但那份当爸爸的喜悦，从内心里散发出来。
“回去吧。”
“我买了好多东西，还有你的，衣服也该换一换了。回头见亲戚，穿的帅一点。”
李美凤看了眼林榆故，“然然要结婚了，某些人还是识趣一点的。”
安然没辩解，他答应过林榆故会结婚，不想在这个时候，争论不休。
“你们先回去吧。”
“我陪故故在散一会。”
万岚思盯着他，笑着，“别太晚了。”
李美凤心里头有点窝火，回去的时候，同安海破口大骂。
安海自觉点躲在屋里头。
万岚思隔着落地窗，看着两人的身影，愈来愈远。
“妈妈，他会抢走爸爸吗。”
楠楠的神情不在像一个小孩子，带有恶意的盯着那处背影。
“乖楠楠，他在，爸爸就永远不会看向我们。”
“你知道该怎么做吗。”
“我要帮爸爸赶他走，他会害爸爸的。”
“乖孩子。”
——
安然回家的时候，家里其乐融融有说有笑，他送林榆故回房间，也去洗澡了。
打开游戏界面的时候，月亮上挂，淡淡的柔光照亮着他的脸。
柔软的床令人舒适，每一分每一秒都觉得舒心。
夜里寂静，哐当的声音就显得，更加的刺耳。
门口清晰的听到了一点哭声。
安然听着像林榆故的，坐在他房间门口，眼睛挂着泪水，捂着手臂看着他。
像是看到他，眼泪争先恐后的，落了下来。
安然把人放在浴缸里，地上有一片水渍，他经过时还能感觉到滚热。
“医生，来家里一趟。”
“别废话，我充卡。”
电话那边爽快的答应了。
安然开着几个水龙头，冷水对着他冲。
他下去超市的时候，把浴室锁住了，虽然客厅里一个人不在，但他真的不放心。
路上碰到医生，跟着一起抬冰块。
林榆故有抑郁症的情况，不喜欢和人说话，平常呆在屋子里不动弹。
半夜才会出来活动。
他听到的那声哐当，像是铁的动静，平常压根没有，今天听到的也不是错觉。
家庭不和，多半是他的责任。
安然凝了凝脸色，踏进浴室，将冰块倒了进去。
那瞬间，林榆故感觉好多，看着他又像是要杀人灭口。
不自觉缩在一起，躲避外界的伤害。
医生在水里看着他手臂的伤痕，“病人有大面积的烫伤，衣服还需要脱下来，以免二次烫伤。”
林榆故在指缝里，偷偷的看着安然，安然拿着浴巾，给他遮换的空间。
医生回避过后，看着他胸膛，手臂，后背，包括腿上都有烫伤。
医生，“故意伤害罪，会被判刑的。”
“……”
林榆故安静的看着他。
“医生，先留下来住对面吧。”
——
安然坐在沙发上，里屋医生在帮着林榆故，清伤口。
客厅里说说笑笑，全然没在意方才发生过的事情。
“为什么这么做。”
安然冷淡着，更多的是疲惫。
“说话。”
李美凤，“安然，小时候我怎么照顾你的，我背着你从那么高的山坡下，摔下来，你爸爸有照顾我吗。现在不照样好好的。”
“所以，妈妈是你做的。”
李美凤瞪了他一眼，“他活该他，凭什么住在我们家里，赖着不走。”
“爸，你知道这件事情吗？”
安海吃着东西，摇摇头。拿着遥控器，将电视开的大音量。
安然拿起玻璃杯，用劲砸向了地面。
“关掉。”他怒不可遏。
楠楠一下子哭了，抱着万岚思，“妈。”
“你要做什么！你长大了，翅膀硬了。好啊，要造反，我们都走。”
“留着你跟那个狐狸精卿卿我我，死在外头也不用你收着。”
安然不满，“妈！”
李美凤，“为了个男人，你要死要活的，怎么，要把你爸妈送进牢里啊。”
“我再问一遍，谁做的。”
“林榆故没有追究的打算，但这件事情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算了。”
“你们要是还想看见我这个儿子，就不许包庇任何人。”
寂静过后，万岚思抱着楠楠，“小孩子贪玩，昨天晚上睡不着，就点燃气。”
“烧了壶水，放在卫生间里，没想着林榆故磕着了。他要是生气，我让楠楠给他道歉。”
安然皱紧眉头，“楠楠，是这样吗。”
许楠楠点点头。
安然呼口气，“爸爸今天晚上，去给你办转学，送给到国外叔叔那里住。”
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楠楠大声豪哭着，“安然，楠楠这么小，一个人怎么在国外生活。”
安海拍着桌子，“你要做什么！安然！你原来不是这样的。”
“他究竟有什么好，让你连老婆孩子都顾不上。”
安然转过身，“楠楠这么小，你们教唆他伤人，出事了让他承担。这对林榆故公平吗？”
“这件事情没得商量，这家有我没他，有他没我。”
“爸爸，不要走。我去国外。”
“好了。”
万岚思，“是我让他这么做的。”
她盯着安然，“当初是先招惹我的，捐肾也只是计划中的一环，不是说好了，事成之后，就带我们母子远走高飞吗。”
“这个地方不会在回来。可你怎么做的，你心疼他，将他带在身边，你见过哪个女人，有我这么大方陪着你过家家。”
“哪个女人能够容忍，丈夫，心里还有着其他人。”
“安然，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林榆故不走，这个孩子，我会打掉。就当我们从来没有认识过。”
李美凤顿时大叫着，“不可以。”
她推搡着安然，打着他，“岚岚，妈给你赔不是，这个孩子不能打掉。”
“这可是我们老安家的命根子啊。”
安然深呼口气，拿着钥匙，出门了。
黑色的轿车围着高速公路，一圈又一圈，他听着轰鸣声，选在合眼的风景，停了下来。
靠在车头前，安静的抽着烟。
眼前的大海壮阔，天水一色，似乎能够容纳一切。
可他连家里的这点事，都处不好。
第7章 争夺
医生陪着林榆故，放松心情，一个星期左右恢复健康。
可他似乎更加不爱说话，见到安然，也是瑟瑟缩缩。
安然陪着他许久，林榆故才会想起来，看他一眼。
晚上的时候，他把林榆故拽了出来。
客厅里没看到他们的存在，李美凤抚摸着万岚思的肚子，安海在检查楠楠的作业。
林榆故被他推到沙发上，撞击让他本能的缩在臂弯里。
扑通一声，似乎惊醒了所有人。
安然低着头，就跪在他面前。楠楠大叫着，“爸爸，你起来。”
“我去国外了，妈妈说会送我去的。”
安然摸了他的脑袋，“你还小，这件事不是你的错。”
“你要明白，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可以掺和。因为爸爸永远是爱你的，即便你不是我的孩子，我跟你的妈妈不是合法的夫妻，但爸爸还是希望你健康快乐的长大。不要像爸爸一样，懦弱无能。”
“这是爸爸欠林榆故的，爸爸骗他把肾给了你。林叔叔爱爸爸，可是爸爸辜负了他，这是应该的。”
许楠楠似懂非懂，跟着跪下。
“对不起，林叔叔。”
安然磕了三个头，许楠楠跟着磕头。
他也不指望林榆故会说什么原谅的话语，“你们要什么我都给。”
“抚养权，公司，都可以。唯独结婚这件事情上，我还是原来的那句话。”
“我会和林榆故结婚。”
安海急切的砸着东西，把茶几推翻。
李美凤哭着拍打他，“你让乡里乡亲怎么看我们啊。”
“还不如让阿娘和爸去死。”
“你就是想让阿娘的命，阿娘这就死给你看。”
她转着厨房，拿起绳子要挂着房梁。
万岚思冷冷的看着林榆故，她安慰着李美凤，“安然只是一时想不开，妈你别生他气。”
安然带着林榆故回房间了。
烦琐的哭闹的像海水一样压垮了他。
林榆故躲在床头，听到手机叮咚的一声，显示屏亮了。
他看到屏保的页面。
安然笑的一脸灿烂，怀里的他是睡着的，脸蛋红红的。
他记得清楚，昏睡的时候，是被打了镇定剂。
针头扎进他的皮肤里，感觉上很疼，可是身体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
他听到安然的动静，又躲了回去。
安然打开手机，点开医生发来的消息。
“定时检查。”
“知道了。”
安然回复着，拍了拍林榆故，“睡觉。”
客厅还在大吵大闹，现在要他睡觉，林榆故疑惑的看着他。
可是没多久，安然抱着他，捂住他的眼睛，像是要强迫他睡着。
林榆故“……”
怀里很温暖，安然护着他，同时也护着万岚思。
她没有向自己道歉。
不过没关系，不管分不分出胜负，赢的都是他。安然是属于他的东西。
……
安然被疼醒，睁开的时候是漆黑的，还以为天没亮。
手腕越来越疼的时候，他才知道是在小黑屋里。
眼前的显示屏亮起，林榆故给他打了镇定剂，就用针管划伤了两人的手腕。
林榆故看着两人整齐的一条红线，心满意足，抱着他安静的睡去。
“……”
安然捂着脑袋，昏了过去。
头顶上的那行字更像是在嘲笑他一样，林榆故，安然殉情而亡。
真厉害。
安然等回来的时候，满眼丧气。
林榆故躲在旁边，他拍了拍，“去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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