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我爱你,也是这个意思。”
林梓故动了动耳朵,猛地抬头,人都已经只剩背影了,他踢了下墙角,“什么嘛…”
须臾,他捂不住嘴角,格外的心动兴奋。
林梓故爬上梯子远远的望着,炽热而明亮一同那粉色小毛驴上的人。
他躺下去没多久,天就亮了。
脑袋上的毛线帽一直陪着他,在每个夜晚安慰着他,他的衣服不多不少,最显眼的是那件两人的情侣外套。
他认识顾凌逸,当他男朋友快三个月了,只有这么点东西。
手机里是他走后,发的第五百二十条信息,林梓故凑个整,五百二十一。
“下次我们去逛情侣店,好不好?”
手机的另一头如同石沉大海,林梓故不灰心,因为过后顾凌逸都会陪着他,再解释给他听的。
林梓故去洗漱,摆弄着脸上的肌肤,打算擦一擦一些护肤的东西。
——
顾凌逸上午没有课,躺在床上睡不着,睁着眼睛,想了几百遍的死法。
如果他答应订婚,就会死亡,那他现在还活着,是那一天因为是林梓故的生日特殊,还是说接过戒指的时刻呢?
“你看,我们的订婚戒指,好看吗?”林梓故单膝跪地,虔诚的望着他。
顾凌逸捂着嘴,感动的泪流满面,正要戴上的那一刻,黑衣保镖破门而入,一顿扫射,在场的人,只有他缓缓倒下,永久的长眠了。
他晃了晃脑袋,空白的地方顿时换了一副画面。
“祝你生日快乐!”
林梓故感动的抱着他,说着谢谢,“你还记得今天是我们的什么日子吗?”
顾凌逸掏出兜里的戒指,“祝我们顺利订婚,以后幸福美满。”
林梓故戴上的刹那间,他就暴毙而亡,躺在他的怀里,久久不能言语而痛苦的死去。
顾凌逸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算了,与其猜来猜去,不如在那一天做好准备,迎着敌人暴风雨般的报复。
“堂姐,你最近有什么事情吗?”
她戴着眼镜,对着突然站在她门前的表帝,认真的想了想。
堂姐在客厅里转了一圈,终于找到轩轩玩够的布偶娃娃,从上边扯下来一根红绳。
犹如信仰一般,她认真的帮他带好,虔诚的摆着尼姑祈福的手势,呢喃的念叨着经文。
“祝你平安。”
她念完之后,冷漠着说,“堂姐好的不得了,最近能有什么事情,别咒姐。”
“这个红绳就当作你的生日礼物,回头那二百块钱打个折扣,发给我。”
如果还有剩下的,当作奶茶姐请你喝。
他被拍了拍肩膀,似乎在安慰着他,顾凌逸不明觉厉,心里一瞬间仿佛被保佑着。
就是要还钱。
算了,要是林梓故问起来,就说是之前欠堂姐的账。
林梓故虽然不会收到消息,但是会看他的短信收支,一条条的问。
顾凌逸连忙跑到卖防身用的店里。
“买什么?”老板问着他,躺在折叠椅上,还没睡醒。
顾凌逸被吓了一跳,“我看看。能试吗?”
“随便。”
顾凌逸拎起手臂粗的铁链,脸色渐渐发温,当即放下。不行,太重了。
他拿起一旁的棒球棒,在空中挥舞着,挺帅的,就是反射镜面里的他肢体不协调。
果断放弃。
顾凌逸笨拙的穿上击剑服,像是穿了一身铠甲,他又多套着几个铁链做的背心。
立马就被束缚在原地,成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年轻小伙子。
他喘了喘口气,还是买了比较轻便的电击棒,辣椒水,一些警报器以及一大堆的辅助折叠刀类似的东西。
这样,林梓故也不容易发现。付款的时候大概一千多块钱,他看到一连串的消息,扫了眼,回复着,“全都好。”
敷衍是敷衍了点,但林梓故向来不会怪他,真要较真,就得连夜背给他听了。
不过,这几天他没打算再见面,顾凌逸又发了一条消息过去。
那些在学校盯梢的,附近转悠的是林知丽派来的,为了打消她的的疑虑,还是冷漠点,不给林梓故添麻烦。
顾凌逸眯着眼睛,路过一家金银店,进去问了两下,又跑了出来。
十几万,几十万的戒指,放在他人生任何的时候,就是刻在骨子里的节俭。
太贵了!
——
卧室里,手机滴滴的响着。
林梓故一个箭步,躺在了床上,划开着页面,“这两天放个假,先别见了。”
他看到了上一条全都好的消息,撇了撇嘴,脸上的泥膏,滴落着水渍。
他打电话给保镖,当即被接起,“顾凌逸去了哪儿?”
“他拐进了一家金银店,将近两个时辰。”
林梓故唇角扬扬,“知道了。”
泥膏一块一块的掉,他连忙接住,却还是忍不住的兴奋,想象着那天的戒指。
但没多久,他试着沉脸,去吃让他一直在厌恶中的早饭。
记忆中的鸡蛋还是朝他砸过来,他接过鸡蛋没在说谢谢。
他的姐姐也没有问相亲的事情,只是冷着脸,切着盘子里的牛排。
“过两天,再去见一个。”
林梓故知道她在看笑话,说什么顾及家族颜面,实际上出丑的只有他一个人。
深怕他不知廉耻一般。
“我不去了。”
“这个家什么时候轮到你说的算?这是父亲的意思,老大不小的人,不为林家做点应有的贡献,真要这样这些年父亲真是白养你了?”
林梓故梗着脖子,“我不去了。”
餐桌上只有她们母子来的最早,接着就是他,哥哥从来都是最晚的,父亲是在房里吃饭,要么一直出差在外,最多只住几天。
一时寂静,轮椅上的男孩撞开他,“白眼狼。”无人在意的角落里,对他吐着舌头,翻着白眼,肆意的嘲笑他。
“小文,别伤到自己,不是说过了吗,路边的垃圾不要碰,父亲会不喜欢你身上臭味的。”
客厅里的佣人低着头,她们的视线永远只能停留在地面上。
保姆开始拿起吸尘器,另一个人拿着拖把,忙忙碌碌似乎全然没注意脚下。
只是听着林家小姐的吩咐,清垃圾。
林梓故的鞋子湿了又湿,无处落脚,他急忙跑出大门,那些嗡嗡的声音,才消失。
大门口有司机,会开车带他们去学校。
寂静的车里,林梓故却总能听到那些电器运作的声音,嗡嗡的如同蚊子,挥之不散。
他拿出手机,忍不住的想发消息。
顾凌逸都不想他的吗?不见面,一条信息也不会发给他。
林梓故的嘴角向下,手机镜面照映着他的委屈和难受。
指尖停留在屏幕面前许久,还是收了起来。算了,他还是不讨他嫌,破坏他想给他惊喜的氛围。
这几天要是一直找他,他肯定会忍不住说的,最后肯定要赖他,说没有惊喜了。
这样一想,林梓故的眼睛才弯了弯。
他按照往常的日子,上着课,没事的时候,去图书馆找个角落坐一会。
那里的窗户能看向操场上的一棵老树,几人粗的树身后,常常会有白色的身影,在那安静的吃着便当。
侧眸如同风一样温柔,难得笑一笑,就像会发着光,犹如月亮般寂静沉稳,让人心安。
这是他喜欢的地方,和喜欢的人,故事最初眷恋的地方。
第96章 争执
林梓故几天没见顾凌逸,脸色白了一圈,更显得消瘦和无精打采。
就算遇到了顾凌逸,也是当作看不见他,和别人说说笑笑,一点都不带搭他的。
每回这个时刻,林梓故都恨不得咬穿唇口,抓烂掌心才能有片刻的清醒和智。
今晚他坐车回去,从来都是他一个人,没有人会跟他一同搭车。
他扭头听到动静,眼中闪过一丝厌恶,没在看他。
“睡过了?”车子启动着,偏偏他的话,最明显又刺耳。
林梓故没回答他。
他的脸被捏住,强行转了过来,被迫看着那张他最讨厌的,最恶心想吐的人。
林知高。他同父异母的哥哥。
“呵。”近距离不是看不出他的嫌弃,但林知高可不会管他。
“今晚去哪儿?”
无意的疑问却令林梓故麻意遍布全身,震惊的看着他。
“你想来我房间也可以。”
林梓故淡淡撇眸,没会他的荒诞要求,朝着窗外看风景。
车里一时寂静,他的脸被捏住,指甲深陷生生流出血痕,他咬住唇闷声忍着,看都看没有看他一眼。
很快,他的唇被染上一股烟草味,鼻尖串着他身上的酒臭味,恶心的想吐。
车里立马响起一阵阵的呕声,他无视林知高的黑脸,‘‘你给我等着。’’
林知高的耐心对他还是有点的,并没有出声,只是坐回位置,不想打草惊蛇,生生的忍下这种羞辱。
‘‘停车。’’
林梓故揉着嘴唇,难掩恶心,急切的说,‘‘下车,我要下车!’’
司机看了眼后座的大少爷,手中的方向盘不急不慢的转动着。
显然车里的人狼狈为奸,一块欺负他,林梓故忍不住的去扒车门,眼泪无意识的掉落满地,滚烫划过脸颊的瞬间他停了下来。
小粉驴飘在大路,驰骋的威风模样犹如记忆画面出现在眼前,明天又是他的生日,凌逸答应会给他惊喜和他订婚的,他没必要和这个人渣闹腾。
低调奢华的轿车慢慢行驶在寂静的树林道路之间,车把手被锁的丝毫未动,两人之间像是隔着一条银河,那么远,只有林梓故冰冷的侧脸。
如果不看另半边脸,林梓故可以说是天上的神仙都不为过,过分白皙的脸颊给人飘渺隐世的感觉,偏偏另一半像处在地狱间的恶魔一样,令人作呕。
他这么做,无非是想羞辱羞辱他,曾经那么厌恶,不情愿,搞的他在别人面前抬不起头,现在却向男人表白的视频满天飞,他依旧被嘲笑的抬不起头。
有什么了不起的。林知高余光里愤恨,很快变得愉悦,不在看他。
林梓故攥着发白的手掌,紧紧不让自己颤抖,渐渐有了力气,他看着手机老公的页面,顾凌逸的电话竟在眼前,明明一按就拨出去...
这几天几乎消失在他的世界里,都不他,顾凌逸是他最后的退路,不想再让他觉得自己麻烦。
林梓故深吸着口气,没有什么不能忍的,这么多年都忍了,不差这一回,这一次他要离开林家!
大半个小时过去,林家大门缓缓开着,车门打开的那瞬间,林梓故已经跑进去了门口,进了房间。
他立马锁着门,找出行李箱,衣柜里只带了顾凌逸的衣服,他把录音设备通通拆下来,放进去,床底的那把小刀他匆匆爬进去去拿,脑海里有个急促的声音在告诉他,快!要快!
林知美被撞了下,脸色阴沉,他头也不回,和往日的懦弱完全不同,像是变一个人。
‘‘你对他做什么了?’’
‘‘小金呢?’’林知高懒得回答。
‘‘睡着了,别吵醒他。’’
‘‘公司发的通知看到了吗?这是父亲的意思,他打算在我们当中找个人去全权代林家产业,这是要当继承人培养了。’’
林知美,‘‘你觉得他有资格和我们争?’’
林知高没有应,‘‘他当年亲眼看到我们做的事情,保不齐以后怎么乱说,现在放在眼皮子底下,就闹的学校满城风雨,怎么最近你没怎么教训他?让他学会夹着尾巴做人吗?’’
林知美同样没有出声,眼里微微一闪,抿了口还在晃动的红酒。
说话的间隙,他们和林梓故对视,看到对方的恐慌,林知美转身回了房间,好像独自留下他面对着林知高。
‘‘这是要去哪?’’
林梓故犹豫着要不要下去,瞬间他抬眸坚定,‘‘我要离开林家!’’
林家的子嗣都会住在这个阴冷无情的庄园里,等待着父亲的逝世,他的遗嘱他的选择,从前是被迫,现在他要主动离开,放弃这个令他讨厌的家,惹人厌的高位。
他现在有顾凌逸就够了。
‘‘这恐怕得找父亲当面说清楚。’’
林梓故笑笑,记忆里从来就没有见过他,就只有背影,他来到这里的第一面,高高在上的看着他,眼里厌恶,所有人就格外的讨厌他。
他从来不知道父爱是什么,妈妈死亡的那一刻,他也没有说要办个葬礼,哪怕是悄悄的都没有,只是任由着她躺在那孤冷的河水里。
他的妈妈是死亡,可这么多年对外的消息只是失踪......
林梓故果断的回头,身后的脚步声仿佛催命一样,他怦怦跳的心脏令他差点腿软跪倒在地。
好不容易锁住了门,从窗户爬下去。
‘‘你要去哪儿啊,还没有回答我呢?’’
调侃的声音在黑夜里响起,他的行李被突然出现的保镖夺过,‘‘还我!’’
他被抓住衣领,抵在了厚墙,粗重的呼吸喷打着他,细微的胡渣像利刃一样,扎的他痛苦挣扎。
‘‘啊’’
林知高被咬住虎口,鲜血直流,憎恨的眼睛犹如野兽,让他心里慌乱。
很快,他示意保镖拽开他。
林梓故的嘴巴死活不松开,满嘴的鲜血,保镖没有其他的办法,朝着人的肚子狠狠的揍上一拳。
两拳三拳都没有松口,林知高愤怒,‘‘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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