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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途(近代现代)——不是今天

时间:2025-01-09 09:51:28  作者:不是今天
  问题就出现在那天。周途办出院手续前,将孩子给陈灿,“你先在病房等等,我弄好了就过来。”
  临走还要亲亲大的,再亲亲怀里的小的。
  陈灿点头,望着周途离开的背影出神。
  出病房后,周途看了眼身后,从兜里摸出个盒子,他打算今天跟陈灿求婚。这些天家里医院两头跑,还要背着陈灿策划求婚仪式,忙得焦头乱额,但好在一切都准已经备好了。等陈灿完全恢复就出国领证,很快,他们就真的是一家人了。
  对未来的清晰规划让周途不禁弯起嘴角,笑着将盒子重新塞回去,哼着歌快步朝办手续的地方去。
  此刻他完全想象不到,不久后,陈灿会一声不吭地丢下他和宝宝,跑到个他找不到的地方去。
  病房里,陈灿抱着宝宝,将他哄睡。才几天时间,宝宝已经变得十分可爱,睡着时柔软的小嘴无意识吧唧几下,看得人心软。
  陈灿低头看他,好久好久,像是想把孩子的模样刻进心里。多想时间就停在这一刻。
  拿到周母给的红包的那天,周途一点点构建的虚幻又美好的梦境就彻底碎掉了,因而那些天里,陈灿拒绝抱孩子,每当周途让他看宝宝,他总是找各种借口推脱,只为了不看见那个眉眼和他越来越像的宝宝,他会舍不得。
  可就算再刻意忽略,只要宝宝在旁边,陈灿的全部注意力总会被他吸引去,哪怕只是咯咯笑,发出含糊的叫声,都让陈灿内心翻涌。他想抱抱他的孩子。
  现在,他终于能够抱一抱他,却是为了离开。病房外,护工已经等候着。
  陈灿低下头亲亲孩子柔软的脸,似乎是做了什么美梦,小朋友倏地笑了起来,张着没牙的小嘴哼哼唧唧,全然不知道有一滴眼泪落在他脸颊上,又热又烫。
  陈灿离开时什么都没拿。之前周母给的红包里有几万块,底下还压了张银行卡,他将钱塞进行李箱,卡则放进了宝宝的襁褓里。
  二月,A市还很冷。
  好在今天要出门,周途将陈灿裹得很厚,因而走在大街上时,陈灿并没有感觉到冷,只是心里空,漫无目的,不知道要去哪里。
  爷爷葬礼后,为了方便照看家,临走时陈灿将家钥匙给了大伯,如果要回去,大伯就一定会知道这事,陈灿不想闹得太难看。
  现在他手上还有之前兼职攒的钱,或许能支撑他生活一段时间,等到天气暖和了,他再出去找份工作。
  现在还在月子里,身体并没恢复完全,路走多了,腹部的刀口隐隐作痛,后背渗出汗,非常不舒服,因此他只能走一会儿歇一会儿。
  待到火车站的时候,陈灿已经脸色发白,捂着肚子,在售票窗口买了张他家乡邻市的票。
  爷爷在世时曾跟他说过这个地方,那时还年轻,跟着大部队去修桥,那里的乡亲朴实又热情,叫爷爷许久都不能忘记。
  既然回不了家,那就去那里吧。
  检票上车,和高铁相比,火车显得老旧而拥挤,对坐八人挤一张小桌,陈灿坐在靠窗的位置,透着模糊的车窗看着火车驶出,渐行渐远。
  周途现在会在做什么呢?
  陈灿不敢想,于是闭上眼,想让自己睡一会儿。右臂忽然被轻拍几下,他睁眼,看见邻座的中年女人手里拎着个大热水壶,问他要不要喝点水。
  大约是对方见他脸色不好,唇瓣发白干裂,出于关心才问的。陈灿刚想婉拒,对方却用干净的纸杯倒了塞进他手里,发凉的手心就此热了起来。
  “谢谢。”陈灿说。
  女人摆摆手说没什么,笑着转头又招呼自己的小孩去了。
  车厢里渐渐热了起来,陈灿的刀口不那么疼了,他坐直身,看着窗外逐渐变化的景色,下意识摸到兜里的硬物。
  那是他的手机。走时忘了关机,这段时间,为了让陈灿休息好,周途给他调成了静音。
  清理掉所有的垃圾信息之后,陈灿看到了微信和短信里的几十条未读消息,还有未接来电,像潮水般涌出来,让他愣神,不知道先看哪条。
  这时,有一个电话打来,是周途。
  望着那个名字,陈灿攥着手机的手泛白,最后还是关了机,塞回兜里。他还没想好要怎么和周途说。
  车厢里很嘈杂,有小孩的笑闹和夹杂乡音的对白,却让陈灿莫名地有安全感,他靠在窗边,闭上眼沉沉睡去。
  另一边却早已翻了天。
  周途站在病床前,神情紧绷,攥着护栏的那只手迸出青筋,还在不断拨打陈灿的电话。
  近一小时前,他办完出院手续,回到病房却只看到抱着孩子的护工,对方说陈灿有些事需要出去一趟,大概会晚点回来。
  他便接过孩子,坐在床边,将他逗弄得睡着,等陈灿回来。可半小时过去,却仍旧没看到人。
  周途这才觉得不对劲,入院起的全部事宜都是他包揽,陈灿会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在这个时间做?而且离开之前,陈灿并没提过有什么事需要他亲自去做。
  拿出手机拨过去,却始终没有人接。
  周途开始有了不好的预感,他打电话给爸妈,旁敲侧击地询问陈灿有没有回家,结果自然是没有。挂断电话之后,他不禁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当想到某种可能性时,他的心猛地一跳,担心和恐惧就快速蔓延开来。他想到不久之前见过的陈礼,或许对方没死,怀恨在心,想要报复陈灿。
  周途快速摸出手机,给江开打去电话,说明情况之后,对方叫他别急,现在马上去查陈礼最近的动向。
  原本大好的日子,江开已经给见过两面的小侄儿封好了大红包,却听说陈灿不见了,也是惊出一身冷汗来。
  等待的时间,周途没法让自己坐以待毙,他把孩子送回了家,又返回医院来调监控。
  整个过程里,他神经紧绷,不断给陈灿打电话,但从没有接听过。
  直到看到监控视频前,周途都坚信陈灿是遇到了危险才会失去联系。
  宝宝出生前的这些日子里,他们几乎无时无刻不待在一起,周途总是喜欢幻想之后他们一家三口的生活,陈灿也总是静静听着,仿佛那些场景触手可及。他还记得,那时查出来怀孕,陈灿对他说的话。
  可监控拍到了陈灿离开医院的全过程。
  在周途去办手续后没多久,陈灿跟着出了病房,却没走,在稍远的地方待着,待确认周途回来之后才走。之后他找了条偏僻的路离开医院,全程没人威胁,他就这么平静地离开。
  望着监控显示屏,周途感觉眼睛干涩发疼,心中有无数个疑问,却没人能告诉他答案。
  从医院回家的路上,周途给陈灿打了无数个电话,明明没有关机,却依旧没人接。
  和去医院时的满心焦急不同,他渐渐平静下来,却逐渐感觉到了生气、疑惑,最后是委屈。
  之前的所有承诺都算什么呢?周途的眼眶红了,原来陈灿从头到尾都是骗他的,什么一家三口永远在一起,什么等孩子出生了他们就有家了……骗子。
  九个多月的时间里,他沉浸在陈灿编织的美梦里,等人离开了,才发现一切都是假的。多可笑。
  最后一次打给陈灿时,对方关机了。
  江开的电话打过来,说查到陈灿最近一次的定位在A市的火车站,但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不知道陈灿是不是已经乘坐火车离开了A市。
  挂断电话,周途只觉得内心茫然,手脚发凉。明明怨恨对方抛弃了他和孩子,却又控制不住地想,这样冷的天,陈灿能去哪里呢?他的身体还没恢复好呢,刀口会不会还疼……再回过神时,车已经停下好久了。
  周途回家,抱着孩子去了婴儿房。
  一切陈设如旧,只是陈灿不在。他坐下,抱着怀里正好奇看他的宝宝,钝痛在心里悄然蔓延开来。似乎是感受到爸爸的情绪,宝宝瘪着嘴哭出来,最后声音渐大,招来楼下的周母。
  以为是周途不会照顾,急匆匆上来,却看见儿子抱着孩子,虽然没出声,眼泪却闷闷地掉下去,像是受了什么委屈。
  其实刚刚回来她就感觉到不对,却没问,这会儿实在急得不行,“怎么回事,小灿呢?怎么就你带着宝宝回来了?”
  不问不要紧,问完周途的眼泪掉得更快了。
  眼见着大的哭,小的也就哭得更厉害,小脸憋得通红,挣扎间周途忽然看见襁褓里侧夹着什么东西。
  他胡乱抹了把脸,伸手去摸,拿出一张银行卡,早上包宝宝的襁褓是他换的,并没有看见这个东西,所以是后来放进去的。
  正疑惑,一旁的周母惊讶道:“这不是我给小灿的吗?”
  话音落下,周途猛的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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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夜凑到眼睛哭肿了的周途耳边悄声:你老婆没啦
 
 
第41章 41
  陈灿睡了一觉,醒来火车已经减速,邻座的小娃娃兴奋得直叫,让他混沌的脑子逐渐清醒,神色也就立刻变得黯淡。
  原来已经离开了。
  出站的人很多,却少有像陈灿这样两手空空,孤身一人的,他们大多说着乡音,脸上洋溢着笑,又或是神色匆匆。
  刚到J城,陈灿在路边的小广告上找到了个房屋中介,其实也不算找,因为去的时候,中介正巧刚贴完,见到人来,端着职业微笑问:“帅哥,要找房子吗?”
  陈灿的手机关机,没法用,很难再去找中介,于是点头,跟着人去看了几间房。
  为了省钱,他租的是面积最小的屋子,一室一厅,卫生间是公用的,租金只需要八百块。
  安顿下来之后,陈灿去附近的超市买了床单被罩和生活用品,腹部的伤口又隐隐作痛,他却没力气再管,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这觉睡得不安稳,断断续续的梦境让陈灿更累,醒来时头疼欲裂,扶着床沿坐起,才发现自己在发烧。
  头疼、喉咙疼,就连空空如也的胃也在叫嚣着试图寻找存在感,陈灿捂着肚子,缓缓挪下床,倒了杯热水喝下,才终于有了点力气。
  凌晨的医院。
  原本只是想挂水退烧,却被医生要求住院,躺在病床上直直地盯着天花板,陈灿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了。
  刚刚检查完,医生皱起眉问他是不是刚生过孩子,陈灿白着张脸,轻轻地点了点头。
  医生见状也是气得不行,直说真是胡闹,就算身体底子好也不能这么造吧……将陈灿教育了一通,最后让护士用轮椅推着他去的病房。
  刚生过孩子……孩子。
  陈灿没扎针的那只手探进被子里,缓缓地摸向腹部,靠下的位置,那里有一道疤,不久之前还痛着,但更痛的是心。
  被角被抓紧,拉过头顶,直至整个人被裹紧被子里,柔软的触感令陈灿终于松懈下来,他咬住唇,静静地落下眼泪。
  那些泪重重地砸向枕头,在耳边发出轰隆巨响,一点一点,盖过窗外的呼呼风声。在J城的第一夜就这么过去。
  陈灿在医院住了三天,待各项指标都恢复正常之后,带着一堆药出了院。
  攒下的钱交了三个月房租,又在医院花了一部分,他有些着急,开始想赚钱的法子,但J城是个不大发达的小县城,工作机会本来就少,思来想去,陈灿选择摆摊,这种形式成本小,来钱也会快些。
  敲定之后,陈灿去附近的蔬菜批发市场买了食材,做的小吃是他家乡常见的,但由于现在还只是尝试,所以做的量不多。
  回家路上,路过车店,买了辆二手小三轮。
  夜里睡下时,陈灿感觉腰部酸疼,但今天他仅仅是洗菜切菜,完全没干体力活,这让他感到奇怪。在床上翻了几阵后,才勉强入睡。
  因为做的是小吃,陈灿特意找了附近一家小学门口,四五点的时候就陆续有家长在门外等,见到新奇的小吃,就凑过来买上一些,陈灿的生意就逐渐好了起来。
  最忙的时候是小孩子放学后,不断有小手捏着硬币在陈灿眼前晃,他实在收不过来钱,便把装钱的小盒子放到前面,让孩子们自己放了再去拿串串。
  这所小学的校服主色是明黄,穿着活泼可爱的小朋友身上更显得活泼生气,摊上的东西卖光后,陈灿才有空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望着蹦蹦跳跳走远的小朋友们,像是想起什么,蓦地垂下了眼。
  第一天出摊,效果还不错。除去买菜和备菜的成本,还是小赚了一笔,但大多都是零钱,陈灿晃了晃铁盒,盘算着明天要去换了钱再存起来。
  来到J城后,陈灿再也没有将手机开机,用不了便捷支付,他就去银行取钱,这下赚了一些,留下买食材的钱之后,他把剩余的都存了进去。
  因为第一天摆摊效果不错,再去市场买菜的时候,陈灿就更大胆一些,还创新了好几种口味的串串,细心地在竹签上标注好。
  在学校门口卖完还有剩余,他就回家短暂地休息,吃个晚饭,再推着车去附近的夜市,夜市年轻人居多,卖起来也很快。
  因为用料足味道好,陈灿的生意越来越好,甚至有了很多回头客,他郁结的心情也因此缓解了不少。
  直至周日的晚上,还正常摆摊的陈灿将客人选好的菜下锅炸,就听见远处有人大喊——
  “城管来了!”
  几乎是瞬间,附近的小摊老板都飞快地收拾东西,生怕慢一点就被抓去,罚款不说,还要把摆摊的工具全部没收。
  陈灿见状也开始收东西,摊前的年轻人一看急了,“诶老板,我的串串还没好呢……”
  说罢,在一阵风里,莫名其妙被陈灿塞上了那辆小破三轮,快速逃离现场。
  待回过神来时,小车停在黑漆漆的巷子口,客人还死死地抓着扶手,生怕给颠飞小命不保。
  陈灿停下,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十分抱歉,“不好意思,串串你还要吗?我可以现在炸的。”
  季一白惊魂未定,舔了下干涩的唇,懵懵然点头。
  小巷弥漫着炸货的香气,搬着小板凳坐的客人正爽快撸串,陈灿则站在一旁,神色担忧,害怕城管又突然冒出来。
  “真香!”
  吃完最后一串,季一白满足地打了个饱嗝,站起来朝陈灿竖大拇指,随后忽地想起什么,窘迫得不行,“哎我得回去。”
  刚刚跑得太快,脆弱的拖鞋被大拇指戳出个洞来,这下漏风,凉凉的才感受到不对劲。
  陈灿也看到了,不禁有些好笑,收好板凳,又踩上小三轮,对一脸尴尬的年轻人说:“我送你回去吧。”
  “好嘞好嘞。”
  之后陈灿还是坚持摆完了摊,也在期间知道这个年轻人名叫季一白,是附近大学的学生,晚上饿了穿着拖鞋睡衣就出来觅食,结果被老板带着跑出去二里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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