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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途(近代现代)——不是今天

时间:2025-01-09 09:51:28  作者:不是今天
  借着看陈灿奶奶的名义去拜访,被陈灿大伯一家热情招待,尽管中途差点被赶了出来。
  那时周途被陈灿大伯灌了几杯酒,胃里火烧一般难受,夹了些菜压压,才终于鼓起勇气向长辈说明了他和陈灿的关系。
  因为来的时候,他是以陈灿朋友的名义,之前过年在家住过,大伯也是知道的,所以格外热情。
  可当听说两人是那种关系,甚至自己侄子还怀孕了的消息时,大伯差点扛起锄头把周途赶打出去,还是被人拦着才不至于闹得太难看。
  大约是这些事太过惊世骇俗,大伯缓了好久才总算肯放周途进门,进门便只问:“你们怎么想的?”
  大好的年纪不好好读书就算了,竟然还弄个孩子出来,光是想想,陈灿大伯就觉得额上青筋直跳,努力压抑着怒气。
  周途恭敬地站着,表情认真,“大伯,陈灿爷爷走前,我就答应过老人家,要好好照顾陈灿,孩子是个意外,是我的错,请您不要责怪陈灿。”
  望着眼前的中年男人,周途其实能从对方长相里找出和陈灿相似的地方,这让他更加笃定接下来的话,“我爱陈灿,想一辈子对他好,希望您能相信我。”
  话语太苍白,周途也不想说什么漂亮话,对人好不是说说而已,是要付出实际行动的。
  陈灿重感情,尤其是亲情,爷爷走之后,最亲的人就只剩下奶奶和大伯一家,陈灿是想回来的,可因为对爷爷的愧疚和大着的肚子,让他不能也不敢回来。
  想到这些,周途便自作主张,先来向大伯说明,如果对方能够接受,他就能带着陈灿出来散散心,哪怕是和亲人吃一顿饭,大概也能让他开心不少。
  好在大伯最终还是接受了,叹息着起身,擦了擦香案上去世父亲的照片,对周途说:“老人去世前,还清醒的那段,向我提过你。”
  那时老人也说得委婉,大伯没当回事,只以为是自家侄子的好朋友,现在想想他还真迟钝。
  大伯拉着周途回忆了半晌,半下午的时间就过去,临走时装了一后备箱的特产,让周途有空带陈灿回来看看,他奶奶也想他。
  “会的,”周途站在车旁,笑着说,“他也很想回来的,大伯。”
  才半天的功夫,他就一口一个大伯叫得欢,仿佛就是这家里的侄子似的。
  回A市花了几个小时,但好在赶在晚饭前回去了,周途系上围裙,从兜里掏出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纸片,摊开看,认真做的笔记。
  大伯给装了许多当地的特产,肉类、蔬菜,边拿边说灿爱吃这个,那个也爱吃,还顺道告诉周途做法,他怕记不住,就忙找了纸笔飞快记下。
  经过这几个月的磨炼,周途的厨艺进步不少,加上大伯给的菜谱都是家常菜,没那么难做,也就鼓捣了半小时,就弄了三菜一汤出来。
  陈灿下楼来,看到餐桌上的菜色时愣了,恰好周途解开围裙走过来,语气期待,“快尝尝是不是那个味道。”
  “你做的?”陈灿问,他的目光还盯在其中一道菜上,里头的配料是乡下特有的,秋季采摘了晒成的菜干,周途是哪里弄来的?
  “对啊,别愣着,待会要凉了。”
  周途拉开椅子催人坐下,拿筷子每样菜夹了些到陈灿的碗里,又盛了碗热汤,并没打算隐瞒自己去了大伯家的事,“这些都是大伯给的。”
  “下午我就是去了趟,还看了奶奶,她一切都好,就是很想你,”眼看着陈灿的表情变得不可思议,周途继续说道,“大伯说她偶尔清醒的时候,还会问你去了哪里。”
  话音落下,陈灿已经低下头,眼里隐约有泪光在闪。
  周途觉得心疼,抓住他的手,轻声说:“大伯知道我们的事情了,起初也很生气,差点打我呢……但或许看我还靠谱,最后还是同意了。”
  “他希望你能回去看看,吃顿饭。”
  不善言辞的淳朴农民的全部情感都包含在一句“回家吃顿饭”里,听到这句,陈灿的泪流了下来,砸到周途手背上,他忙去擦。
  温热的指腹擦过眼角,陈灿被揽进坚实的怀抱里,他不可思议地想,自己竟然能被这样关心爱护着。
  眼前的人,明明曾经那样高傲,甚至看不起他,总是恶言相向,现在却能为他做到如此地步。
  周途亲了亲陈灿的脸,语气轻快:“好了,好了,快吃饭,不要浪费大伯的一片心意!”
  他给陈灿擦了眼泪,看人眼角还红着,又故作严肃地说:“听说怀宝宝的时候哭太多,宝宝出生也是个哭包。”
  陈灿这才抹了把眼角,拿起筷子继续吃。只可惜那时的周途想不到,他们的宝宝会是个让他不得安生的小魔王。
 
 
第37章 37
  十二月初,在周途的再三提议之下,陈灿终于点头答应和他回大伯家,因为那时候乡下已经很冷了,宽大的羽绒服可以遮挡肚子。
  陈灿同意之后,周途很快给大伯打电话说定了时间,之后又在周母的指导下准备了些礼物,尽管上次他已经去过,但这回更像正式上门,周途很重视。
  回去那天天气很好,周途先下车,将后备箱的东西拿了大半出来,回头发现陈灿还坐在车里没动。
  他拉开车门,见陈灿双手揣在羽绒服的兜里,明明没什么表情,但整个人紧绷着,猜到对方是太紧张,于是抱抱他,道:“没事的,大伯都知道了,有我呢。”
  陈灿这才被扶着,慢吞吞下了车。
  两人进门之后,大伯就将院门锁上,为的是不会突然有客人到访,让自己侄子感觉到不自在。
  院子里,奶奶正晒着太阳,目光呆滞,嘴角却带着笑,看到陈灿时也没什么大反应。
  “你爷爷去世之后,就很少清醒了,”大伯看了眼老母亲,叹息道,随手抓了根烟,想起什么,又塞回兜里去,“坐吧。”
  乡下冬天寒冷,但晴天时,小院里晒着太阳,暖意融融的,竟也没那么冷。才坐了半小时,周途就热得脱了外套,但一旁的陈灿还是裹得严实,双手插在口袋里,紧抿着唇。
  “热吗?要不要把外套脱了。”
  周途伸手去摸陈灿的手,很热,掌心微微出汗,却摇着头,怎么也不肯脱。
  知道他是介意在长辈面前露出那个奇异的大肚子,周途便没再坚持,只在院里找了个太阳不烈的角落,把陈灿挪去了那里。
  大伯的儿子们都在外工作,老伴前几年因病去世了,孤身一人待在乡下,后来把老母亲接来才不至于那么冷清。
  这会儿正在厨房呢,先把汤炖上,其余的菜也是一大早起来就准备好的,进了厨房才点上根烟,从门缝往院子里看,那个姓周的小子又忙忙碌碌从包里找出水杯,倒了一杯递给自家侄子。
  大伯叹了口气,转身又忙去了。
  大伯一个人准备很多菜,肯定忙不过来,因此坐下没多久,周途就主动进厨房帮忙去了,这样也能留些时间给祖孙两人。
  站在厨房里,周途悄悄站在窗边看院子里的景象,陈灿默默搬了凳子坐到奶奶身边,尽管没开口说话,却肉眼可见地放松下来。
  他这才放下心,讨好大伯去了。
  陈灿大伯家后院有很大一块地,种了很多作物,听说夏天时会结很多西瓜,秋冬则有柿子和个大味甜的橘子。
  出门这趟就是为了让陈灿放松一下,这不,打听完的周途又挽起袖子拉着人去后院看,果不其然,果树上结满了黄澄澄个大饱满的橘子。
  周途上前去挑了个最大的,将饱满的橘瓣剥出来,捏了一片递到陈灿嘴边,“啊——”
  待人吃了,他才塞进嘴里,语气含糊地夸赞道:“唔真甜。”
  “大伯真厉害,一个人照顾这么多田地。”他不禁感叹。
  橘子很甜,吞咽下去,口腔里还残存着清甜味道,陈灿点点头,却忽地想到什么,语气沉了下去,“爷爷也种了很多。”
  但老人走后,后院里没人打理,估计作物早就枯死,不知道那些树还是否存活,就算有,没人管的果实只会掉在地上腐烂。
  闻言,周途忙说:“等宝宝出生,我陪你回去住一段,怎么样?到时候把奶奶也接回去,我可以跟大伯学怎么打理那些树……”
  絮絮叨叨说个没完,表情十分认真,却没发觉陈灿的情绪变化。
  等生完孩子么……
  那时候,他大概要走了吧。
  带着暖意的阳光洒落下来,却照不到坐在角落里的陈灿,他垂眸,尽量忽略掉耳边周途那些对美好生活的畅想。
  大伯是个不善言辞的中年男人,这也给了陈灿一定的空间,不至于在挺着个肚子的情况下感到极度的不自在。
  午饭做好后,厨房的烟囱飘出阵阵烟,周途帮忙布置桌椅,摆放碗筷。院子里阳光好,就支起小桌子,为让陈灿坐得舒服,周途还特意找了把又高又宽的板凳。
  大伯又进屋子去拿出酒,还是周途上回来没喝完的那瓶,看着就让他觉得心里烧得慌,但好在今天是自己开车来,有了婉拒的理由,大伯也就没要他喝。
  斟上满满一杯酒,大伯仰头灌下半杯,眉头拧在一块,似是在压酒的烈性,而后才沉声说:“灿啊,不是你的错。”
  那时老人查出来绝症,家里条件不算好,大伯的儿子们也都才大学毕业,甚至还在艰难还着助学贷款,前些年大伯母治病也花了不少钱,大伯在院里抽了整完的烟,也没找出个救父亲的法子。
  后来侄儿陈灿找到他,说是多年没联系的爸妈寄了钱回来,够给爷爷治病,他才放下心来,只是没想到,那钱竟是这样来的。
  “是我们大人没能力,你吃苦了。”
  中年男人的眼眶红了,说不清是酒太烈还是对侄子太过愧疚,夹在手里的烟都被捻得变了形,没点。
  始终沉默的陈灿在听到大伯的话后,终于抬起头,眼里涌起热意。实话说,最初去周家,他过得不开心,那时却觉得,忍一忍就什么都过去了,只要爷爷的病治好了,他这些也就不算什么。
  他一直都是吃惯了苦,习惯忍耐的人
  可现在,至亲的人心疼他,说你受苦了,那些尘封的委屈便像溃了堤的洪水,怎么也止不住,陈灿鼻尖一酸,藏在桌下的手紧攥成拳。
  坐在一旁的周途心里也不是滋味,想起那时,陈灿该是顶着多大的压力任他欺负,实在受不住才会哭,还要闷着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
  “但好在,现在日子好些了,你读了大学,大伯也攒了些钱,不要担心学费的事,”这么说着,忽然稍稍停顿,目光移到周途身上去,“如果这小子对你不好,就跟他断了,大伯养你。”
  陈灿的肚子已经很大,孩子怀着自然是不可能塞回去的,血缘亲情的纽带难以切割,大伯没法多说什么,但必须要给陈灿撑腰,让他知道身后也是有人的,同时也是让姓周的小子拎清,灿不是非他不可。
  “哎大伯,我心都悬起来了。”
  听见那句“跟他断了”,周途整个人都紧张起来,忙拿起酒瓶给大伯满上,再三保证自己一定对陈灿好,说着说着就跑偏了,把大伯气得吹胡子瞪眼。
  经他这么一说,饭桌上凝重的气氛也消散了些,再说下去,饭菜就要凉了,于是又赶紧招呼着他们吃菜。
  平时吃过午饭,陈灿都要被强制着睡午觉,起初他还不适应,后来慢慢习惯,吃完饭不多时,睡意就涌了上来。
  大伯见状,就让他去大儿子房里睡,床单被套都是新换的,连卧室里的水泥地都用拖把拖得发亮。
  房门关上,窗帘拉严实后,陈灿才慢吞吞脱掉了宽大的羽绒服,里头穿了件厚实的毛衣,勾勒出愈发明显的轮廓。
  周途从背后抱住他,用手掌丈量着,半晌才不确定地说:“好像又变大了一点点。”
  这些日子里,他最喜欢的就是贴着陈灿的肚子,感受里头宝宝的胎动,调皮地伸着小手小脚,十分有活力。只是偶尔踢得太重,让陈灿难受了,周途又立马切换严父形象,警告着宝宝老实一点。
  对待陈灿,他是百分之一亿的好。
  “嗯。”陈灿低低地应了一声,脱掉外裤和鞋,正要掀被子躺进去,后背忽然覆上一具更热的躯体,周途抱着他,笑着说给他暖被窝。
  的确,被子里很凉,似乎还能将陈灿身上仅存的热都吸走,才躺了一会儿,他的脚就变得冰凉。
  周途钻进被窝里,伸手去探,果不其然摸到一阵凉,直接将陈灿的双脚抱进怀里,嫌不够热似的,还撩起衣服,直接贴在腹肌上边。
  “嘶……”
  还是太凉,陡然贴上来,冰得他倒吸一口凉气,手掌贴着脚心,哄陈灿一样,“很快就热了。”
  望着明净的窗户,陈灿有瞬间的怔愣,想到奶奶,爷爷,大伯,还有面前的周途,总会奇怪,为什么明明自己很差,什么都做不好,却总会有人对他那样好呢?
  这么想着,就不自觉地喊了周途的名字。
  对方正沉浸地环抱他,恨不得将全身的热都过渡来,听见自己的名字,意外不已,“嗯?”
  “为什么要对我好?”陈灿的睫羽因忐忑而微微发颤,鼻息被被子掩住,显得声音有些发闷。
  所等待的答案并没有很快到来,周途反而是沉默了许久,最后说:“我以后再慢慢跟你讲。”
  其实听到问题的一瞬,脑子里迸发出许多种答案,因为喜欢,因为你很好……每一种答案都似乎很合理,但周途却不想说得那么随意。
  能问出这样的问题,说明陈灿打心底里不自信,怀疑自己对他的爱,那么,他想用余下的全部时间来让他相信这一点,相信自己值得被爱。
  哪怕慢一点都没关系。
 
 
第38章 38
  转眼到了要走的时候,大伯又给装了满满一后备箱的东西,让他们有空就常来。
  隔着一道车窗,大伯伸手去,握住陈灿的手。常年劳作使得他的手粗粝苍老,却格外坚实,“听大伯的话,别多想,好好的啊。”
  陈灿很小的时候就被爸妈狠心抛下,记忆力对父母的印象不深,以至于儿时总会悄悄盯着大伯看,想着大伯和父亲是亲兄弟,大概长相也会有相似之处,年幼的孩子就这么在脑子里肆意描绘父亲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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