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怀森走过去,对方伸长手臂将他圈住,头窝在他脖颈里蹭了蹭,深深吸了口气才放开他。
“这两天一直在跟他谈公司的事情。”盛天凌拧过盛怀森的脸,往他嘴里也灌了一口红酒,然后将手伸进盛怀森衣服里,从锁骨慢慢滑到小腹,左右抚摸着。
“我跟他说要么给我把公司迁这儿来,要么让你回家。”盛天凌游走的指腹突然碰到一个很深的伤疤,他顿了顿,脸色有些沉,手指停了会,又继续往下探去,语气变得烦躁:“但是老头子不同意。”
盛怀森看着他的手熟练地解开自己的皮带,沉默好一会儿,才说:“哥,你回家吧,爸妈都很想你……”
“不回,”盛天凌一把扯开他的皮带,将他裤子褪下,语气很冲:“他们一天不让你回家,就一天别想看到我。”
“不是爸妈不让我回,”盛怀森轻轻叹了口气:“曲卿都和我说了,聂家……对那件事一直耿耿于怀,要是我回去,恐怕会有危险……”
“那你还能一辈子不回去了?!”盛天凌伸手将他抱到桌子上,压在他身上盯着他看了半响,忽而捏紧了拳头砸向桌子,咬着牙骂道:“妈的,老子早晚把聂家另一个兔崽子也给弄死!”
“哥……”盛怀森闭了闭眼,“你不用管我,我一个人在这挺好的。”
“我不管你?”盛天凌好像突然被激怒,他扯开盛怀森的衬衫将他双手缚住,眼神沉下去:“我不管你,你是不是又可以随意勾搭人了?”
“没有……”盛怀森的手被绑的很疼,他深吸了口气缓了缓,才轻轻说:“我没有别人……”从小到大,都只有你一个。
盛天凌没说话,手臂穿过他的后腰将他整个人托起来,盛怀森随着他的动作打开双腿,感受到盛天凌就这么进入了他。
依然很疼。他忍不住轻轻叫了一声,盛天凌按着他的大腿,闻声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蹙着眉道:“马上就好。”
他自己也弄得一头汗,入口太干涩了,挤得他有点疼。最后盛天凌倒了点红酒进去做润滑,觉得差不多了,便低着头将自己完全埋入盛怀森身体里。
他这么做了一会儿,又俯身抱起盛怀森,手指插进他汗湿的头发,将他摁在怀里细细亲吻他光滑的脊背。弄了快半个小时,最后仍然射在盛怀森身体最深处,如往常很多次一样。
盛天凌感受到怀里的身体战栗了下,然后又缓缓放松,他笑了笑,解开盛怀森的双手拍了拍他的脸,盛怀森就慢慢从桌子上爬起来,撑着身体转过去,分开双腿跪在桌子上。
盛天凌托起他的腰又一次进入他。
这一次比第一次顺畅很多,盛天凌做得兴起,又给盛怀森喂了很多红酒,将人摆来摆去换了很多姿势,在书房里一直弄到深夜。最后盛怀森不知道是喝醉了还是睡着了,任他怎么摆弄都软绵绵的没有回应。
盛天凌失笑,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便将人抱去浴室洗澡。
中途盛怀森醒了一回,睁着微红的眼睛像只醉了酒的小猫,迷糊着看了他一眼,喊了声哥。
盛天凌给他清理着后面,没理他。
盛怀森又喊了声,见对方还是不理他,在水里划拉两下,挣扎着想站起来。盛天凌掐了一下他的屁股,故作不高兴地说:“干嘛?”
盛怀森愣愣的,好像还在做梦,他捏了捏盛天凌放在自己屁股上的手,突然说:“我好疼。”
“疼?”盛天凌愣住,他没用力啊,这孩子是不是在做梦呢。他伸手在盛怀森眼前晃了两下,问道:“你哪儿疼?”
盛怀森不说话了,闭着眼睛好像又要睡着。盛天凌也就没在意,他草草给两人洗完澡,然后从浴缸里把人捞出来擦干了抱到床上。盛怀森的头缩在他怀里,呢喃着又说了句:“好疼。”
“你到底哪儿疼?”盛天凌把他放在床上,无奈地将他翻来翻去,“腿疼?腰疼?还是肚子疼?”
他的手在盛怀森身上摁来摁去,突然顿住。
盛怀森的两只膝盖上全是淤青,左腿已经磨破了皮,对比着周围白皙的皮肤,看得人触目惊心。
盛天凌想起他刚刚让盛怀森在桌子上跪了很长时间,盛怀森一次也没有喊过疼……
不是不疼,只是他不说。
盛天凌的心脏揪了一下,他坐着愣了会,然后去书房拿了药给盛怀森涂抹,盛怀森确实是被他灌醉了,浑身泛着薄红,乖乖躺着让他上药。
只有喝醉了迷糊了才会喊声疼,盛天凌想,这孩子从小就被他弄得不会说疼了。
他俯身亲了亲盛怀森淤肿的膝盖,想起这么多年他的温顺和沉默,陪伴和服从,连病了痛了也不说,任他予求予取,任意妄为……
好像这辈子就是为他活的。
“我的小森……”盛天凌在盛怀森身边躺下,将他搂在怀里,下巴搁在他柔软的发顶,轻轻呼了口气。
他睁着眼看了一会头顶昏暗的光,轻声呢喃:“乖成什么样儿了。”
第10章 想回家
十五天假期很快过去,盛怀森回到公司后去人事部销假,人事部换了个值班的阿姨,以前盛怀森来请假都是她接待。
她笑着看盛怀森在文件上签字,问道:“你哥走了?”
她们几个老员工都知道盛主管有个哥哥,每次他哥一来盛主管就得请十天半个月的假去陪他哥,他哥走了后盛主管就回来上班,这么多年大家也都见怪不怪了。
不料这次盛怀森却摇了摇头,说:“没走,我这次来是想看看……能不能再请几天假。”
“啊?”
阿姨愣住了,她看着盛怀森签完字将文件递还给她,然后颔首道:“我先走了。”
盛怀森心里也有些纳罕,以前他哥来他这儿时,基本住小半个月就走了,因此他请十五天的假照顾他哥,时间上绰绰有余。可是这次他哥好像没有要走的意思,最近一直在跟爸妈发脾气,一定要把公司迁过来。
盛怀森没有办法,只好来公司看看能不能请假了,顺便再处理一下积压的工作。
先去了自己的办公室,沿途有几个同事跟他打招呼,但是大多数人都聚在一起对着他窃窃私语,见他一来又作鸟兽散。盛怀森一向不太在意别人的目光,朝几个同事略略点了点头就进了办公室。
小周给他沏了杯茶端进来,神色犹豫地看了他好几眼,最后还是硬着头皮开了口:“怀森哥,你……你那个……”
“什么?”盛怀森端起茶喝了一口,低头看着文件。
“就是最近,有几个同事在公司里胡说八道,他们说,说怀森哥你……”小周苦着脸,他刚进公司就跟着盛怀森,心里一直很崇敬自己领导,听到有人说盛怀森坏话,他心里气得要命。
“嗯?”盛怀森看文件的间隙抬眸看了他一眼,眉眼映蕴着如往常一样的宁静。
小周攥了攥手,终于狠下心说道:“他们说怀森哥你……你以前杀过人,还坐过牢……”
盛怀森愣了一下,放下茶盏,没说话。
小周一下就急了,连忙道:“我、我不信的,我也让他们别胡说了,但是……但是他们说这是自己亲耳听见的,那个姓魏的投资商跟他们说的……”
“小周。”盛怀森突然开口,“夏经理今天来了吗?”
“……来了,”小周有些转变不过来,看着盛怀森干巴巴地说:“在楼上办公室里看项目呢,上次那个项目好像最后还是黄了……”
“我去一趟夏经理办公室。”盛怀森起身,走到门口时又转过身,看了一眼还愣在原地满脸纠结的小周。
“小周。”盛怀森喊了一声。
“啊?”小周还沉浸在苦闷中,他怎么也不相信那些同事的话。
“那件事是真的。”盛怀森看着他,目光沉静如水:“我杀过人,也过坐牢。”
“怀森哥……”小周震惊地抬头。
“所以你不用再去跟别的同事争论,也不要生气恼火。”盛怀森看着他:“好好工作,好好生活。”
“我……”小周的内心涌入一股莫名的酸楚,他张着口竟然说不出话来,只能看着那人朝他笑了一下,然后关上门。
“走了。”盛怀森最后对他说。
五楼到六楼,短短的距离里仍然有不少员工对盛怀森行注目礼,目光里究竟是探究怜悯还是防备,盛怀森已经不想去管了,他敲开经理办公室的门,抬脚走了进去。
夏传君托着下巴盯着盛怀森看好一会儿,才沉着声问:“真要辞职?”
盛怀森点头,淡淡道:“辞了吧,对公司影响不好。”
夏传君沉默了十几秒,又道:“怀森,其实听到魏允澄说那件事的同事没几个,还都是平时好嚼舌根懒做事的,我早就想开除他们了,要不……”
“夏经理,”盛怀森打断他:“何必因为我一个人,去得罪这么多同事。况且……这次的项目也是因为我才丢的。我作为主管难辞其咎,引咎辞职,也是应该的。”
夏传君没说话,站起身走到窗边盯着马路上来往的人看了会,才转过身看着盛怀森:“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我就不强留你了,这样对你也不好。我看这公司,你再待下去也难保……唉!”
流言蜚语最伤人心,这还只是开始,等到后来传言甚嚣尘上之时,当事人随意的一个举动都会惹来许多是非热议。
毕竟这世界,总是对一些人过分残忍。
“多谢。”盛怀森朝他鞠了个躬,起身便走。
“怀森,”夏传君喊住已经走到门口的盛怀森,看了他半晌,最后深深叹了口气:“每个人都有自己不为人道的苦衷,我相信你也是,人生不易,以后多多保重。”
盛怀森朝他笑了笑,带上门,跟同事做了个交接后走出公司。
这个秋天似乎格外多雨,细细绵绵的雨帘从天边一直垂下,像一张细密紧实的网,将整个世界收拢其中。
盛怀森隔着雨幕朝远方看去,突然想起他出狱的那天,好像也是这么个秋雨天。那雨点细小又密集,一下下刮在他脸上,硬是叫他尝到了些微疼痛。
曲卿就站在雨里,撑着把黑伞,对他说,你不能回家,聂岑川知道你出来了,他在外面放话说要你以命偿命。
盛怀森眨了眨眼,没说话。
曲卿又说,这半年时间你去考几个能用上的证书,钱家里每月会给你打到卡上,你找份工作消磨时间就行。
然后他就被送到这个离家万里的小城,此后五年都没再回去。曲卿在市中心给他买了套房子,又递给他一张卡,告诉他以后这就是他的家。
他住下了。休整一段时间后就去了曲卿托人给他找的公司上班。
那一年,他刚满二十岁。
爸妈因为行踪都是公开的,怕被聂家人追踪惹上麻烦,只在出狱的时候陪了他几天,这么多年都只在视频里见面。
只有他哥每隔几天就往他这儿跑,他那时候还在上大学,每次一来就住十天半个月,然后再回去,然后再来。
盛怀森抬头看着公司的大门,五年,他在这个公司里消磨了五年的时光。可是未来还很长,而他还活着,既然活着,好像就需要继续消磨时光。
听起来理所当然。
要是能回家,盛怀森仰头看着飘飞的雨,谁不想回家呢。
第11章 前女友
回到家以后照常去做饭,盛天凌每天要吃的东西都不重样,而冰箱里准备的东西因为盛天凌觉得不新鲜前几天全扔了,所以最近盛怀森每天都花时间去挑食材。
他刚洗好菜准备切时,盛天凌的脚步声传了过来,他停在厨房门口,穿着家常的米色针织睡衣,手里捧着杯水,靠着门歪头看着盛怀森。
盛天凌每次来他这儿时基本不出门,如果不了解还会以为他只是一个脾气不大好的宅男,但实际上盛天凌在很小的时候就集结很多富家子出入各种高档会所,豪车美女都是标配。
他们那堆人里面不乏有喜欢同性的,像盛天凌这样的款自然也有很多人喜欢,他帅气多金并且从不束缚情人,向来都是喜欢了就玩儿不喜欢就分,潇洒大度的仿佛从未有人真的占据他的心。不过奇怪的是,虽然有不少男孩子都十分青睐盛天凌,但盛怀森还未见过盛天凌有过男朋友。
盛怀森将盛天凌的杯子接过来给他倒了点鲜榨果汁,要递回去时盛天凌却没接,他抱着胳膊倚在门框上对盛怀森似笑非笑,用口型道:“喂我。”
盛天凌心情好的时候时常跟他这么玩儿,喂饭喂水搂搂抱抱,平常的像是每天呼吸空气。
盛怀森走上去将杯子喂到他嘴边,看他一点点喝下去,最后舔了舔唇凑上来亲他。
盛怀森站着让他亲,等他亲得称心快意心满意足才回去继续切菜。
盛天凌打了个哈欠准备离开,一阵嗡嗡嗡的声音突然响起,他漫不经心地掏出手机看了一眼,见是不认识的号码便随手挂断。过了不到十秒钟,电话又打了过来,盛天凌依然挂断。
然后叮咚的短信提示音响起,这次那边发了条短信。盛天凌的脸色已经有些不高兴,他向来讨厌别人主动打扰自己,因此就连盛怀森平时也不敢轻易联系他。
盛天凌神色不虞地将手机拿出来瞥了一眼,就这一眼,他的脸色立刻变了。
盛怀森看见他迅速走了出去,将电话打通后声音又低又冷地跟那头说着什么,然而他克制不住的愤怒还是从声音中泄露出来,同处一室的盛怀森隐隐约约听到“怀孕”、“回来”的字样。
他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又回去切他的菜。辣椒是红的莴苣是青的,鱼是白的鸡蛋是黄的,红青黄白全是盛天凌喜欢的。盛怀森面无表情地切着菜,突然发现吃了这么多年,他竟一点也不喜欢这些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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