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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来不是哑巴，对吧？”
——
起初是茶杯不肯吃猫粮，仰着脑袋看他，电话铃声响起，温宋迅速点了接听，对面传来风声和一句微弱的好多血，便没了声响。
手机保持通话，直到现在。
收到跨海大桥车祸的相关视频，车牌号和人脸被打马赛克，纪漾穿什么衣服离开的，温宋记得很清楚。
人走之前他还了录像。
手指上的素环，衣服颜色，视频画面一抖，是车内香薰。
雪粒子覆盖在车窗，雨刷持续工作，距离越来越近，雪大像漂泊的棉絮，带来铺天般的冷意，手指僵硬握在方向盘上，车内暖气丝毫没有作用。
温宋相当冷静，内心郁结难消，嘴唇微微泛白。
一通电话扰乱情绪的蔓延，温言的电话，温宋动用关系，温言会收到信息。
第三个电话温宋才点了接听，卡2的电话被迫挂断，电话传来温言克制的声音，他太了解这个弟弟，“路上？”
“七分钟。”
两人没有在说话，电话一直通着，直到温宋敲响了纪家别墅的门，温言才挂断。
担心路上出事。
——
纪漾和温宋在一起后，生活和心多少受到影响。
温医生一直处于变态般的稳定，一直变态，一直稳定，这种内核形成的磁场，潜移默化影响纪漾。
人不能一直活在思想的套子里。
纪明混浊的眼睛抬起，胸口剧烈起伏，隐瞒的秘密毫不留情的披露，他气极，咳嗽的似乎要把心肺咳出，站在远处的女佣听到，拿着药忙跑来。
一巴掌毫不留情的挥了过来，纪漾没意料到，挨了下。
他没想到纪宏光敢打他，这个名义上的哥哥，快大他两轮的人。
纪漾顶了顶肿了的脸颊，在保镖按他的前一秒，猛地摁着纪宏光揍。
被拉开时，纪漾上头，报复性地踹走纪明的拐杖。
他合怀疑纪明脑子傻了。
事实上，纪明在一年前确诊老年痴呆，很少清醒，至少现在是清醒的。
清醒不干人事。
混浊的双眼通红，死死瞪着纪漾，水顺着嘴角留下。妄图拿一点血缘关系作为谈资，让纪漾求人，是最失败的生意。
别墅门开，纪漾不明所以地看过去，黑衣黑发，长身如立。
雪飘进，融为水珠，洇入地毯。温宋扫视沙发边的几位，着重看了眼纪漾。
恍惚间的失神，可能是肾上腺素飙升加上轻微脑震荡出现了幻觉，像是冰冷的十指浸透在热水里，密密麻麻的痒意渗透。
更类似于，小时候家里有人撑腰，在外张牙舞爪，横行霸道。
桎梏手腕的手松开，保镖本着两边都不得罪。纪漾甩了甩双手，跑过去拽住温宋的手离开，说着冷死我了，偷偷朝身后的众人竖中指。
温宋深深地看了纪漾一眼，摸着纪漾轻颤的手放在大衣口袋里，搓着纪漾的手指节。
很凉。
雪落下，地面只剩浅浅的脚印，花坛枯萎的花瓣露出一点，像是白纸上刺目的黑点。
温宋打开后车门，碰了碰纪漾肿起的脸颊，额头粗略地包扎和脸上的小伤口让人担忧，原本郁结的心里的阴霾，在看见人的一瞬扫开，什么都没问：“先去医院。”
纪漾没出声，从别墅离开的一瞬，高涨的情绪逐渐低落。
他盯着温宋的唇看，尝试亲了亲，温宋没有拒绝，他像漫目无地寻走的旅人，找到一丝实在的热源，冰凉带着颤意的手拽着温宋的衣领，慌不择乱亲吻，尝试挽留随时会消失的热源。
眼泪无声滚落，他甚至不知道为什么会哭。
温宋耐心地回应着纪漾，伸手擦拭着眼泪，温热的液体在手里逐渐变凉，似乎下一秒就要结冰，他吻了吻纪漾的眉眼，“不要哭了，我在。”
“我不想去医院，带我回去吧。”
温宋总是能明显地看出纪漾的脆弱，看得到和摸得着不一样，这次他确确实实触碰到，在外张牙舞爪的某人在他这里总让人心疼，“好。”家里有药箱。
离开时纪漾瞥眼别墅二楼的小窗，温宋留意到，那是整个别墅最小的窗。
路上，纪漾安静地躺在后座，不睡觉，不说话，一下一下掐手指，看温宋开车。
肾上腺素倒消，他有点累了，像是沉入情绪的谷底，看见温宋又高涨了些。
到家。
温宋接了杯热水，取了药箱给纪漾处伤口，问疼不疼，人不想去医院，回应的热切。抱着玻璃杯，另一手不老实，乱摸乱碰，温宋好药箱，一把攥着纪漾作祟的手，认真地看他，“明天我和你一起去医院。”
皮肤进玻璃渣，表面看不出。
不安分一天的人老实的哦了声。温宋离开，纪漾张开热的发麻的手，反复握了握。
卧室门再次推开，纪漾撩起眼皮看过去，歪头问：“温医生你和我做|爱吧，我想做。”
他没做过，他对着方面的认知，依靠凰文和同人建立起来。
经不起推敲。
床上的青年脱了外衣，条纹衬衫露出一寸腰腹，黑西裤包裹着修长的腿。此刻，手故意穿进衬衫，在身上不知意欲何为地摸。
现在的情绪并不适合做|爱，即使温宋很想抱人，亲人，他也没做，拒绝的干脆，“没有套。”
“怎么，你介意？”琥珀色的眸子带着逼问，他在等一个答案。
糟糕的心绪需要有人抚慰，如果没有温宋的话，他会尝试把手泡到冷水里，晚上冒雪徒步大桥，都不行的话，他会去开车跑山道，即使是雪天。
他都做过，不会死。
下雪航班偶尔延误，不想出国。
哪种回答都是错误，咔哒，卧室门锁上，纪漾看眼门，两腿间被卡着动弹不得。
命令式的，“抱我。”
纪漾顺从地搂着温宋的脖颈，腰被撑着抬起，和人接吻，他坐在温宋腿上，挡的难受。
躺在床上又笑的惹眼，衬衫扣子被解开，从上面脱掉。脱裤子时，纪漾紧张地拽住，眼眸里满是震惊，“医生你是不是搞错了？”
温宋抬眼看他，纪漾竟然从中看到了一丝戏谑，很快消失，他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纪漾笼罩在人阴影下，呆呆地看那双桃花眼，温宋低头亲吻他的唇：“怎么，小宝介意啊？”
alpha不是给人来压的，纪漾注意力不集中，触碰温宋穿的黑色高领，外面还在下雪，不回答，反问：“不冷吗？”
温宋脱了上衣，他身材很好，属于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穿的还是黑色，“不冷，担心担心自己。”
纪漾仔细看温宋腹肌上的纹身，挺酷的，眼神停留片刻，手反复摸了摸，他好像不太可能压过温宋。
压就压吧，今天他不想动，很累。
纪漾张唇亲吻温宋，每一次温宋都有意抬高，第四次，纪漾干脆不要了，又被人窒息般地吻住。
玫瑰精油的味道持续，纪漾当时被推销买的，第一次用。
温宋的亲吻夹杂浓烈的私欲，他搂着人的腰，咬alpha的腺体，抑制贴早被纪漾撕了。
单纯的咬，想要刻上自己的标记，亲吻属于自己的领地，可惜闻不到梅子酒信息素的味道。
纪漾有些晕，他不只一次怀疑过自己的信息素味。
突如其来哑音，眼前的事物逐渐涣散，因为咬着胳膊只有细微的呜呜声。
人觉得出声羞耻，这加重温宋的挑逗心思，语气却很温柔的告诫纪漾不可以，每一次都足够折磨人。
慌乱的吻中，温宋拿枕头垫在纪漾腰下。
意识沉浮，他想回给温宋点什么，却发现连睁眼都困难，温宋察觉到后，俯身抱着他。
更糟了。
纪漾被折磨透了，咬着温宋的肩颈，没有任何信息素味。
……
很久他才找到自己的声音：“能不能…循序渐进，别太……温柔点…。”
说的不清不楚，不知道想要什么，既要又要……
温宋疼得嘶了声，啄人唇角，“小宝，原来你喜欢变态的啊。”
第43章 （ò v ó）
纪漾醒得早，这种早实际上伴随着某种难以启齿的疼，疼的他龇牙咧嘴面容扭曲，埋在枕头里痛思人生。
这根本和小说里描写的不一样，爽是爽，但是真疼。
因为他是个alpha，太紧了？
真是无大语了。
身侧传来异动，纪漾露出一只眯起的眼，树莓红的头发乱糟糟的，看人带着重影。温宋显然是刚醒，习惯性摸纪漾手时被恼怒的一巴掌摔在被子里。
纪漾下半张脸挨着枕头，声音沉闷仍能听出些咬牙切齿和挑衅：“温医生你不行......”
脖颈上的项链瞬间被温宋遏在手里，不可控制的拉力，纪漾拽温宋的手腕，动作牵连，蹙了下眉，不仔细根本注意不到。
身体的触碰压下醒来被拒绝的不安，温宋渐渐松了手。
脖颈得到松缓，纪漾继续握着对方的手腕多少有些不合适，也松了手。
手没离开，穿过枕头，温柔地抚摸纪漾的后颈和腺体，完全没有刚刚发神经的端倪：“睡了我，这么不负责？”手指回来描摹锁骨走向。
纪漾抬了抬下巴，认真盯了温宋一会，发出呵的一声，送给温宋四个字。
厚颜无耻。
他是做了事又不是喝酒断片，昨晚身体是怎么折起来，腿是如何晃的，红绳手链被强制戴在脚踝上，铜钱哗哗响......几乎倒印脑子，看见温宋和昨晚一样眯眼深思，更是挥之不去，他快气死了。
明明有很多方法可以解决低谷的心情，偏偏选择卖了自己。
幸好温宋没有弄在他身体里，还带他去洗澡，要不然肯定杀了他。
“小宝真的很难受吗？”温宋搂着人的腰，埋在纪漾身前，纪漾没有拒绝，那会他只是没接受完全。
疼的他人都有点懵。
伸手温宋的头发，装的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仿佛昨晚无事发生：“还没到顶，你不行。”尾音上扬，眉梢都忍不住挑起来。
温宋仰头，神色不明地看纪漾，似乎是想说什么，到底都没说，埋在青年怀里大吸一口。
“脸疼吗？”
“不疼，我觉得不用去医院。”
“不可能。”
卧室的信息素味很浓，温宋却没有一丝不适，包括昨晚，纪漾没有闻到任何信息素的味。打开窗通风，相比于E纪漾更认为温宋是beta。
beta不受信息素影响，alpha信息素无法起到压制作用，纪漾有点麻。
车被交警扣了，手机掰碎不知道在哪，加上今天要去医院，纪漾再惦记公司的事也没办法。
纪漾用温宋的备用机刷视频，茶杯偷溜进来，蓝眼睛盯着纪漾，绕着纪漾坐的椅子转圈圈，又仔细嗅嗅。
椅子上放软垫，坐上去好受一点，纪漾伸出毛茸茸的拖鞋，勾了勾茶杯的下巴，猫咪舒服地眯起眼。
他偷空给茶杯喂猫条。
早餐寡淡无味，昨天几乎没吃东西，饿得纪漾老老实实吃完饭。
雪还在下，掩盖路上的车辙，几只小麻球在凌乱的飞，窗口堆积半指厚的雪，纪漾小心开半扇窗户，捏了个小雪球进来。
冰冰凉凉又舍不得丢，带来的一股冷风冲撞室内的暖气，纪漾关窗，温宋坐在沙发上打电话。
听对面应该是温言，电话挂断后又接了个，这回语气倒是认真起来，讲起了日语。
手指勾着窗帘，跨海大桥车祸，纪漾第一时间觉得会死，他本质上是悲观厌世的人，和世界建立的联系不多，成功做到世界NPC。
二十五岁没有计划，唯一的剧情点是和主角doi后被弄死，对挂念不多的纪漾来说，他一点都不在乎。
毫无疑问，他最开始是期待的。
温宋是他开始接受所有剧情时遇到的人。
出乎意料的惊喜。
阳光渡层边，纪漾脸上细微的神情最后转为坦然一笑，温宋看地愣神，他很少在纪漾脸上看到轻松的笑，昨天实况出乎意料，他都没好好亲亲人。
温宋朝人招手。
雪球很凉，纪漾甩了甩手上的水珠，温宋的病他私下查过，拥抱和亲吻是很好的解决办法，但他对温宋的了解还不够多。
他需要知道的，作为一位合格的伴侣。
纪漾走路的迈步不敢太大，一瘸一拐靠近，雪球丢进垃圾桶里。
昨晚照拂人的第一次，温宋没有特别过分，人已经成了这样。
以后怎么办。
纪漾不知道坐哪，腿太硬，旁边无法靠近人，温宋手搂着纪漾的腿带到身前。
位置很小。
温宋说日语时语气很温柔，声音清澈好听，他抬头拽纪漾的睡裤，睡裤拉下去一点，上衣挡着。
纪漾认命坐下，温宋真的很怕纪漾不舒服，手托着臀部，捎带摸了下。
很奇怪的拥抱，纪漾整个人受限一隅，平常纪漾的掌控欲和征服欲很低，在易感期格外高。
他纵容着温宋，心里渴望着。
日语再见纪漾能听懂，电话挂断。纪漾转头看那双桃花眼闪着一瞬而过的光，身体被慢慢收紧，似乎在试探。温宋也只亲了亲他的耳垂和腺体。
腺体红肿未消，糜|烂糟糕。
衣袖被撩上，昨天咬的牙印重重复复压在一块，重的地方青了。
“很羞耻吗？”
冷不丁地问，纪漾语言体系一时没能接收过来，情侣间做|爱怎么可能羞耻呢……纪漾承认是很羞耻。
沉默中温宋说：“让我抱一会吧，放松一点，脊背顶的我难受。”
人纯疼的紧绷。
早上起的晚，下午两人去吃午饭，餐厅特意选的，很适合吃清淡口的人。
到医院，ct片温宋仔细看了看，又去科室找认识的医生，纪漾没感受到疼痛，没上心。介于身体原因，他坐在大厅椅子上等人，相比之下站着更舒服。
做手术取出额头和手上创口进的玻璃渣，取药离开。
补办电话卡顺便买手机，扫码支付，包养的金丝雀给金主花钱让纪漾生出一丝奇怪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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