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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做梦时请别说谎(近代现代)——Chillyeon

时间:2025-01-10 16:02:07  作者:Chillyeon
  “嗯?”时咎眼皮一跳,他突然想到了第一次和这个小男孩见面,他躺在舱室里,江遂问他还有什么话需要帮忙带到。
  是这个意思啊。原来不是会死,而是那个地方,进去容易出来难。
  这让时咎觉得很奇怪,怎么会呢?那是个什么地方?
  但很快他没有继续想,因为他突然抓到了一个一开始就出现,却始终没有接触过的人。
  “那个你们嘴里的舟先生,是什么人?”时咎问。
  江遂眼睛睁大了,他的表情很吃惊,但没有多说,只是解释:“舟先生呀,他叫舟之覆,刚刚抱你来的沉先生没有跟你讲过吗?”
  时咎:“……”
  时咎感觉自己脸部的皮肤不受控抽了一下,牙齿都咬紧了,恨不得齿间的空气就是沉皑,他一个字一个字恨道:“又抱我来?”
  江遂乖巧点头:“对呀,我还以为是哪个安保押送人进来,结果抬头,就,沉先生就抱着你,然后,呃,把你放在地上。你们应该很熟?我之前听说他在舟先生手里把你保下来了。”
  时咎皱眉,“什么意思?”
  进化前检测未通过的人归舟之覆管,通过的人归沉皑管,按理说,时咎该由舟之覆处理,但这个人是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性格,遇到麻烦事就推给沉皑了。
  反正起源实验室他俩平起平坐,但没想推给沉皑后,舟之覆又来了兴趣。
  江遂也有些懵,他喃喃道:“你,你不知道啊?你最开始检测不合格,本来资料是要送到舟先生办公室的,结果又检测异常,这种情况没有发生过。我听说,两位都并不关心这件事,但不知怎么的,舟先生突然又觉得,你不合格就该过他那儿,让他来处理,但那会儿你已经在沉先生办公室了,舟先生过去要人,沉先生没给,两人吵了一架。”
  时咎:“……”
  总感觉有什么信息误差。
  时咎躺了下去,把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懒懒地说:“误会吧,我跟蓝眼睛那家伙不熟。”
  江遂突然不敢说话,好半天才偷偷把时咎的话又重复了一遍:“蓝眼睛……那家伙?”
  但时咎没有听到。
  江遂默默消化了这个称呼,道:“可能我也想多了,毕竟,两位关系一直不好,也许就是想借你恶心对方一下。”
  听到这,时咎坐起来了。
  “你说他俩关系不好是什么意思?”
  江遂愣住,脑子里过了万重山,他紧张地观察着监狱,确认没有别的人,但这是可以说的吗?或许……可以?
  纠结片刻,江遂用一种非常小声非常八卦的语气说:“起源实验室权限最高的两位啊,舟先生一直不喜欢沉先生,我听说,沉先生明明可以做掌权者,但是他不愿意,现任掌权者请他来做起源实验室的看守者,他还是不愿意,花了很大力才把他请来。但是舟先生,他在起源实验室是从最基础的安保做起来,靠自己的能力,一路很不容易才做到现在的位置,沉先生却从来不正眼看他。”
  时咎微微点头,心里了然,他问:“都是你听说的?听谁说的?”
  江遂“呃”了一声:“听,舟先生自己说的。”
  时咎:“……”
  江遂挠挠头,继续说道:“有一次吵架他俩是在走廊吵的,啊,也不是吵架吧,舟先生单方面发泄,沉先生一直没说话,旁边的房间里全是人啊,整个走廊都是他的吼声,所有人都听到了。最后,舟先生阴阳怪气好半天,沉先生转头走了。”
  看上去这舟之覆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但时咎又转念一想,也不一定,沉皑这性格,有事没事把人逼疯也是可能的。
  “其实舟先生,平易近人得多。”江遂想着想着又补充,眼神瞟着牢房的上方,音量也在不自觉里恢复正常,“唯一让人不适的是,他很喜欢向别人证明自己,就不停地往有更高权力的地方努力。”
  江遂在某一刻链接到舟之覆的认知,他说:“我其实也能理解,就,权力的感觉,一步一步,终于站在最高峰。掌权者就是这种感觉吧。”
  说着,他又甩甩头,很不好意思地说:“那个,说实话,起源实验室很少接受未成年人,但我也是通过舟先生进来的。”
  时咎瞥了他一眼,微不可查地点头,放松下身子靠在墙上,漫不经心,像在自言自语般说:“但并不是不留余力向所谓的上层阶级攀爬,就能得到幸福啊。掌权本来就意味着要关乎公民的一切,不是谁满足自己利爽心的工具。这样对生命毫无敬畏之心。”
  说罢,他又笑出来,补充了一句:“当然,他的理解和我不一样。”
  两个你一言我一语的人都没注意到沉皑是什么时候来的,他出现的一瞬间,江遂吓得闭嘴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时咎被沉皑带走了,但是是以昏迷的状态被抱着离开。
  江遂目瞪口呆,虽然但是,不是,这是不熟吗?沉先生完全可以让安保来做这些事呀?
  时咎知道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他想挣扎,但动不了,朦胧间,余光瞥见一些模糊的东西,有点像第一次出现在这里时那个玻璃舱室,那身上的或许还是双层石墨烯绳。
  用力挣扎,时咎发现自己动不了。头很晕,意识还剩一些,他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往大脑里钻,痒,很痒,很不舒服。
  想离开,快点离开!时咎痛苦地想,想逃离梦境,想醒来,好难受!
  这样的异常感觉持续了一些时间,直到眼前亮起来了,手脚也能动了,时咎痛苦得大汗淋漓,他睁开眼,剧烈地喘气,却看到此刻眼前的场景。
  几个人站着,鸦雀无声,谁也没说话。那个送他来的人在不远处正襟危坐着,目光只看着他,旁边还有季水风。
  离他最近的操作人动作已经完全僵化,他死死盯着屏幕的显示,重重吞下口腔不断不自觉分泌的口水,像鼓起了所有的勇气,转身对沉皑说:“沉先生,操作,成功了。”
  沉皑颔首,从椅子上站起来,一步步往时咎的方向走过来,还没走到他身边,只听操作人呼吸不顺地接着说:“但是,进化……”
  “失败了。”
  一滴冷汗从太阳穴流下,滴进脖子里,冰得人头皮发麻。
  所有人都不敢动,安静的实验室里只能听到时咎急促的喘息。
  沉皑也没反应过来,他静止站着,将这个消息来回默念了好几遍,本来想再问一遍,但一想,其实就是很简单的字面上的意思:他们的操作绝对无误,从头到尾严格按照规章完成,一切体征、数据、分析全部正常正确,连进度条到达了100%后,都出现congratulation的字样。
  但,进化失败了,时咎的意识里依然没有申请通道。
  在场几个人没人敢说话。
  百年来,从未有过差错,他们都害怕自己成为那个历史的转折。
  连沉皑也若有所思。
  死寂中,突然传来“啪”的一声,沉皑回头,看到自己刚刚坐的旁边那张桌子上,无缘无故掉下来一支笔,而那旁边并没有人,他走过去慢慢捡起笔,注视着看了一会儿,便抬头对这儿所有人说:“这件事先不要对任何人说起。”
  除了点头,也没人敢有别的反应。
  时咎觉得很不舒服,恶心想吐,像是大脑缺血、或是缺氧的感觉,以至于浑身都在发抖。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离开的,他只感觉到自己身体悬空,好像有人抱他在走,但当他再睁眼的时候,他在沉皑办公室的沙发上。
  不知道是又昏迷了还是被打了麻醉,也不知道已经过去多久,时咎觉得比刚刚在进化舱里好一些了,他强撑着身体坐起来,抬头对上了蓝色眼睛。
  他想瞪他,但是没有太多力气,头上也一直在冒虚汗。
  沉皑这次没有对他进行束缚,只是看着他略有苍白的脸和紧锁的眉头,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应对。
  “去医院吧。”半晌,沉皑突然开口。因为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没有先行经验说明进化失败的后果和后遗症是什么,也不知道需要进行生物学干预还是只需要去医院。
  或者说是……他是做梦的人,恩德诺的进化科技对他无效?
  时咎咬着牙,看也懒得看对方一眼。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挫败,这明明是他的梦境,却在梦里任人宰割。
  “你在生气。”沉皑说,不是疑问,只是描述,但也没有描述后做出额外反应的意思。
  时咎没回答,他捂着头心想,这不废话吗!又转念一想,无可厚非的结果。
  沉皑掏出麻醉枪,时咎一下应激反应,他几乎快用尽所有力气说:“等下!你这样对我舟之覆一定会再跟你吵架的!”
  沉皑:“……”
  虽然有些演技拙劣,但时咎发现竟然有用,因为沉皑放下麻醉枪了。
  不过,沉皑原本也没有打算要给他注射麻醉剂,他只是把枪放这儿,时咎却是先起跳了。
  沉皑不紧不慢坐下,顺着时咎的话说下去:“舟之覆?原来如此。”好像终于明白了什么一样。
  他笑了笑,那笑在时咎眼里只是一个表情。
  他又在轻敲桌面,说:“时咎,你的命在我手上,舟之覆没有能力保住你。如果你现在愿意说实话,我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他的目光扫过时咎的脖环,看得时咎喉头一紧,不自觉吞口水。
  他好像是故意在给机会,但显然无论如何都是一个死局。
  时咎不再着急解释自己认定的真相,而是岔开了话题,他张嘴,口干舌燥,考虑到现在自己的情况不太好,胡作非为也许代价很大,他第一次收起了那股无所畏惧的劲,说:“商量一下,咱以后,能不能不用麻醉剂打招呼了?”
  沉皑轻轻抬头,手在麻醉枪上来回摩擦。
  时咎咬牙:“喂,不是说好……”
  “没有说好。”沉皑打断他,“我还没同意,何况……”
  何况他没确定真相,就不会解下脖环。
  时咎慢慢站起来,手扶着头,他本来是想走到桌边,拍桌发火,奈何起身后发现头痛得不行,连呼吸都急促起来,他按压太阳穴,但疼痛丝毫没有缓解。他一步步朝沉皑走过去,直到手扶上那张新书桌,突然眼前一黑,便朝沉皑倒过去,企图找支撑的那一瞬间,他的手掠过什么东西,只听到“啪”的一声。
  沉皑也愣住了,他本想过去扶时咎,但相框掉下桌子发出碎裂声,和时咎原地消失两件事同时发生。沉皑伸手抓了个空,相框玻璃碎一地。
  GGFEFECBGG
  纸张带着它上面的文字,落地。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第10章 失去自由
  “谁?”沉皑警觉,立刻把纸捡起来放进抽屉里。
  外面传来了一个慵懒又永远无所谓的声音:“我,舟之覆。干嘛呢你?什么东西碎了?”
  来得不是时候。沉皑俯身打扫碎掉的相框,一边无波澜地开口:“说。”
  “我听说你亲自监察了一次进化,对象是之前不合格那小孩儿。”舟之覆说得已经相当正经了,但他的声音和语调,即使正常说话,也给人一种阴阳怪气的感觉,他在外面,也没对沉皑不让他进去有任何异议。
  沉皑“嗯”了一声。
  说罢,想起什么似的,沉皑问:“这是你的人?”
  外面安静了两秒,忽然响起一串笑声:“哈哈哈哈你才发现呢?怎么样?厉害吗?”
  沉皑收拾好了地面,没有再回答他,外面的人久久得不到回复,也自讨没趣离开了。
  季水风打来电话,她问这事要上报给掌权者大楼吗?
  沉皑沉默一会儿,低声说:“不。”
  就这样还不够,他补充道:“也不要跟任何人提起他的事。”
  季水风了然。
  时咎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图书馆里没几个人,白炽灯明晃晃地开着,只有翻书的声音偶尔传来,他抬头看了一下时间,21:50。
  在梦里那种头痛欲裂的感觉似乎还能感受到,特别是刚刚清醒的那几秒,痛得即使醒来都心有余悸,还好很快也消失了。
  时咎还书收拾东西回家,一路上都在想如何破局。路过一家便利店,他随意往里看了一眼,却看见收银台处放了一个相框,忽然间睡醒前几秒的记忆纷涌而至。
  他打碎了沉皑书桌上的相框,相框上有一串字母,之前好像也看到过,G开头,没看清。
  好像是密码,但会有人把密码放在那么显眼的地方?
  下雨了。
  雨淅淅沥地下,房间里只开了一盏台灯,显得温馨却寂寥。
  晚上在图书馆睡了一觉的缘故,时咎回家后始终没睡着,便就着雨声,坐在床上看书。
  窗户总是忘记关严实,所以风不停往里涌,带着呜咽,也夹杂着雨点。
  在沉皑的记忆里,他从来不做梦,所以当他梦到时咎时,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想太多了。
  他站在窗边,背后是绵密的雨点,前面是整个卧室。书桌上放了很多书,每一本都像被翻了无数遍,椅子上搭着几件衣服没收,地上也有几条裤子,色彩鲜艳。暖光的落地灯放在床头,刚好把床上的人照得清晰。
  时咎坐着,捧着书,鼻梁上带着一副宝蓝色钻石质地边框的带链眼镜,链子搭下来,一串白色透明珠子中一颗蓝色宝石格外显眼。略长的头发梳起在头顶扎了一个很小的发髻。沉皑这才看见他的头发并不是纯黑,而是深墨灰色。大了一号的睡衣松松垮垮搭在他身上。整个人慵懒得像快入睡的豹子。
  这和之前见过时咎所有的模样都不同,没有嚣张跋扈,也没有和他针锋相对,只是安静坐在那儿看书,呼吸慢慢的,安宁祥和。
  这竟然是他潜意识里的,时咎真正的模样吗?
  沉皑想起两个人最开始见面时,时咎问他,他说出的那句“是你?”含有什么期待。
  是有期待的,但是是一个永远落空的期待。
  他想见一个人,那个人和时咎很像,却不是他;记忆里的人很温柔,曾经是自己所有的愿望,却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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