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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想着，还真被江牧野想到一个。
第50章 毛芋村（上） “我想带夭夭出门玩……
“我想带夭夭出门玩。”江牧野说。
这个愿望也不算一时兴起, 江牧野家里养了条边牧，叫陨石，天气好的时候, 江牧野会开着敞篷车带陨石去兜风，兜完风后再去宠物公园溜一圈, 每每这种时候，陨石都会高兴地绕着江牧野转三圈, 然后一窝蜂般冲进狗狗堆里，不玩到最后一只狗伙伴离开，陨石绝对不会回家。
夭夭虽然是只猫, 还是只由执念化成的猫，但猫猫狗狗都是宠物，应该差不多吧？可惜陨石能兜风能去玩, 夭夭却只能困在小小的房子里, 江牧野总觉得如果有机会能出门，夭夭肯定会高兴的。
江牧野说完，程亦白又点其他人，但除了他俩大少爷外, 大家都在全力对付烤鱼, 没一个人搭腔。说愿望这事儿就这么落下帷幕, 直到晚上睡觉都没人再提起。
睡觉的时候，李琀真跟他先前说的一样申请了守夜，并且是全夜。
李琀给的理由也挺充分, 昨晚江牧野守的全夜, 今天怎么都应该休息，余清远和安音昨天又是奔波又是守夜，也应该休息, 于是能守夜的就只剩下他一个。
李琀的这个提议，大家都没有疑议，剩下的就是帐篷分配问题，六个人两顶双人帐篷这事儿有点儿难办，最后阿扬和良子说他们可以睡露天，一顶帐篷给安音，另外一顶程亦白、江牧野和余清远用。
好好休息了一晚，第二天江牧野特地早早爬起来接李琀的班。见江牧野天没亮就钻出帐篷，李琀起身迎过来，递给江牧野个东西。
是颗拳头大小的贝类，看不出种类，壳上没什么花纹，整体洁白如玉。
“这是什么？”江牧野疑惑地接过去，掂了掂，“分量不轻，给我的早餐吗？”
“这是蜃珧，不是用来吃的。”李琀说，“你不是想带夭夭出门吗？有了这个蜃珧，你就能带它出去了。”
“这么神奇？”江牧野惊奇，“连执念都能带出门？”
李琀又解释了几句，这个蜃珧算是山海经里的特殊生物，有制造小型空间的能力，据传说大部分海市蜃楼就是蜃珧造出来的，有了它造出来的类似海市蜃楼的空间，夭夭便可以暂时离开房子去其他地方，
只不过，这个蜃珧其实不算是东次一经的产物，而是东次二经里的，昨晚李琀闲着没事儿去水边转了转，没想到居然遇见了。
“你昨天不是说想带夭夭出去玩么？我就捡回来了。”李琀说完，低头钻进帐篷，裤腿皱巴巴的，仿佛浸泡过又烘干的模样，鞋子也沾了不少淤泥。
在江牧野印象里，李琀向来干净整洁，裤腿从来没这么皱过，更别提鞋上沾了泥，带着疑惑，江牧野回头打量李琀原本坐的位置，地面湿乎乎的也沾了不少泥，即使紧挨着火堆，湿润的土壤依旧没能被烤干。
看看湿润的地面，又看着手里的贝壳，江牧野突然有点儿感动。
如果李琀真像他说的那样，是随手把这颗蜃珧捡回来，那即使他裤子和鞋上沾了水渍淤泥，地面也不应该这么湿。
地面这么湿，只能说明一个情况，那就是晚上李琀曾经一次次下水去寻觅，每次回来都带着满身水渍，水滴落得多了，地面吸饱了水，才没那么容易烤干。
为了自己昨晚随口说的愿望，李琀便一次次下水寻找很可能不存在的蜃珧，找到之后绝口不提昨晚的辛苦，就这么若无其事递给自己，就好像并不是特意去找，而真是不经意间捡回来的一样。
明明温柔的时候这么温柔，为什么别扭起来又不让自己进帐篷呢？
想了一会儿没想到答案，江牧野把蜃珧装进背包，坐在火边开始发呆。天亮过后，程亦白、余清远他们也陆续出了帐篷，大家随便吃了点儿昨晚剩下的烤鱼，叫醒李琀，朝目的地进军。
不知道是东次一经原本就安全，还是一队人斗志太昂扬，昂扬到妖魔鬼怪都不敢现身，这一路他们走得异常顺利，才刚过中午，就进入了高氏山，证据是开路的余清远看见了山上布满晶莹美玉。可惜美玉连成片，他们又没有合适的开采工具，只能看着，带不走。
“要是有从祂山带出来的石头就好了。”余清远唉声叹气。
祂山？这个名字江牧野还挺耳熟，思考片刻，江牧野记起来了，当初在曦和庄进了秘境，李琀曾经给他解释过，说那个怪物叫獏撝，据记载外形似男性，常着破烂衣衫在祂山游荡，喜食人，以灼热圆石塞喉可杀之。
獏撝游荡的地方叫祂山，换句话说，就是那片秘境叫祂山？那他从秘境带出来的石头，是不是就叫祂山之石？
祂山之石？
江牧野愣了愣，想到什么：“它山之石可以攻玉？”
“没错，祂山之石可以攻玉。”余清远还在叹气，“要是有祂山之石，这些玉石还不随便凿？你们看看这成色，妥妥帝王绿吧？这随便凿出去几块，就能卖不少钱。”
“你又不差钱。”程亦白看他一眼，催促，“走吧走吧，找箴石要紧。”
“你心里就只有箴石。”余清远再眼馋美玉，也没有开凿工具，只能不情不愿往前走。
经过那片玉矿的时候，江牧野也看了几眼，的确是帝王绿没错，只要带出去一小块就能顶上程亦白那块表，可惜他虽然有祂山之石，却放在了周汀溪家没带出来，更别说带进秘境，所以这片玉矿再美，也只能饱眼福了。
饱完眼福又走了一会儿，程亦白突然发出声惊呼。
江牧野跟着李琀一起殿后，没凑过去看，但听这意思是箴石找到了。昨天预估快要找到箴石的时候，江牧野是欢欣鼓舞的，这种欢欣鼓舞之中还带了点儿即将完成目标的成就感，但在现在箴石真的找到了，江牧野反而没有太多喜悦，更多的是种不真实感：这就找到了？
等程亦白采集够了箴石，发现山脚不远处就是最初他们遇见巨鸟的那片森林后，江牧野这种不真实感觉更强烈。
不过再怎么觉得不真实，任务也完成了，一队人这次连扎营都不用，天黑前就到抵达了森林——这里是他们进入秘境的地方，也是理论上出秘境的地方。
根据江牧野上一次的经验，想出秘境，要么靠着被怪扔出去，要么靠干掉怪自动出去，当然也有第三种办法：时间到了自动出去。但这种情况江牧野没经历过，不知道要怎么操作。
不过这次的情况，显然跟之前不一样，首先，来这里以后他们遇到了那么多怪，没一个把他们扔出去的，其次，这里的怪物太多了，靠杀根本杀不完，所以前两种出秘境的方法都无法奏效，至于第三种，谁知道什么时候时间才到？
于是，江牧野把目光落到李琀身上，这秘境是李琀带着进来的，再带出去也合理。
跟他抱有同样想法的大有人在，程亦白、阿扬、良子也看向李琀。然而没等李琀出声，余清远却先笑嘻嘻摸出罗盘：“虽然不会开秘境，但我会出。”
确认所有人都看向自己，余清远又嘿嘿笑了两声，举着罗盘啰里啰嗦念叨好半天，紧接着，江牧野看见了熟悉的白色光圈。
离开秘籍以后，一队人先返回村子跟大部队集合，距离他们进秘境过去了五天，村子里依旧静悄悄的，还是只有村长在。江牧野挺好奇，也不知道隔壁村到底在搞什么大工程，需要毛芋村举村去帮忙，一帮就帮了快一周。
而且在江牧野印象里，农村应该都要养什么鸡鸭鹅吧？这一走就走一周，也不知道那些鸡鸡鸭鸭鹅鹅的谁来照顾？没人照顾的话，会不会饿死？毕竟这些鸡鸡鸭鸭鹅鹅又不像夭夭是执念，不需要吃不需要喝的。
不过不管怎么说，就算身为执念，夭夭本质也只是只猫而已，这么多天留它一只猫在家，不知道怎么样了？带着对夭夭的担忧，江牧野怂恿李琀定了第二天最早一班飞机。他俩连夜赶到机场的时候，整个出发大厅都是空的，商店和餐饮也都歇业了，俩人只能找了个长椅坐着发呆。
发了会儿呆，江牧野摸出背包里的贝壳。
他收到过不少礼物，精美的华丽的、昂贵的稀少的，但这个蜃珧和那些礼物不一样，具体怎么不一样江牧野说不好，只是单纯觉得哪怕没有制造海市蜃楼的能力，哪怕这就是颗普普通通的大贝壳，他依旧会很珍惜很喜欢，比什么奢华款月相大师喜欢上不知道多少倍。
就这么欣赏了一会儿贝壳，江牧野又改成偏头欣赏李琀。
能遇上这么个长相完成戳中自己审美的人，还是挺难的，欣赏着欣赏着，江牧野突然冒出个想法，如果他那个素未谋面的相亲对象长成李琀这样，那这个姻，是不是也能勉强联一联？
随即，江牧野又否定了这个猜想。
即使联姻对象真长成李琀这样也没用，长得再像也不是李琀，何况这事儿本质上不是长得怎么样的问题，是江牧野从内心深处就对婚姻没兴趣，可能周汀溪说得对，他这种人，喜欢来得快去得更快，今天还心动不已的东西，明天就抛之脑后，这样的人不适合婚姻。
估计是被盯得久了，李琀挑眉，也看向江牧野：“有事儿？”
“没事儿。”江牧野实话实说，“就是觉得你长得真挺好看。”
李琀愣了一瞬，蹙起眉心，耳根却隐隐红了。
第51章 毛芋村（下） 维持着这种奇怪又别……
维持着这种奇怪又别扭的神色, 李琀偏开头，任凭江牧野再说什么都没看他一眼。
江牧野又聊了几句，没得到回应, 改成低头看手机。进秘境之前他给周汀溪发过消息，说是家里要找人就靠周汀溪顶着, 从秘境出来后，江牧野又给周汀溪发了消息, 不知道周汀溪是在睡觉还是在干什么，他都到机场了周汀溪才回过来。
好在周汀溪回复的内容挺令人安心，这几天里江牧野爸妈都没找他, 也没再提过联姻的事儿，看架势相亲这茬儿算是暂时翻片儿。
按理说，他爸妈不应该是这么容易妥协和放弃的性子才对, 难不成是心诚则灵, 上天知道他实在不想联姻，所以遂了他的愿？反正不管怎么说，不用相亲总是好的，江牧野愉悦地刷了会儿手机, 闭眼打了个盹。
睡醒了基本也到了登机时间, 可能是心情愉悦连带着时间都快了起来, 来的时候3个小时的行程，回去的时候江牧野只感觉过了一个多小时，就到了丹阳。
家里跟他们离开时没什么两样, 水杯、衣服都安安静静堆在原本的地方, 连床单的褶皱都没变，看来这些天里夭夭乖乖窝在沙发，并没有拆家搞破坏。这还挺出乎江牧野预料, 毕竟陨石经常拆家——当然，鉴于陨石的狗窝很大，它拆的基本都是它自己的家。
看着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团成团的夭夭，江牧野抽了张纸巾，团成球，朝餐厅扔：“去吧，夭夭。”
夭夭瞪着黄铜色的圆眼睛，箭一样冲了出去。
还没等它咬到纸球，敲门声响了，夭夭呆愣片刻，又箭一样冲回沙发，紧接着俯身低头四爪并用钻进沙发底下，这套流程安静又流畅，一看就是曾经做过无数遍。
江牧野惊讶：“敲个门，至于吗？”
李琀疑惑地看江牧野一眼，转身看向门，门外又咚咚咚响了三声。
“还真有人敲门。”李琀挑眉，“能是谁？收物管费的？”
“我去看看。”江牧野起身开门，发现门外是他家邻居。之前他们为了求证赵桃之的事情，曾经跟着原房主钱大爷拜访过邻居们，门外站着的就是当时被拜访者之一，要是江牧野没记错的话，当时这人也穿着这么套衣服，连衣服上的压出的褶皱都没什么变化。
这种现象通常能说明一个情况，就是这人不怎么爱换衣服，又长时间坐在同一个地方，换句话说，这邻居很可能特别的宅，宅到不怎么出屋。
这么宅的人，怎么突然跑来敲门了？江牧野好奇：“邻居你好，有事儿吗？”
“你们家养宠物了？”宅男邻居皱着眉头，有点儿纠结，“我不是说不能养宠物啊，你们养宠物按说也不关我的事，但是吧，咱这房子这么小，隔音又不好，你们实在想养，养个小点儿的宠物行吗？太大的宠物声音也太大了，我是真受不了。”
大？夭夭虽说是胖了点儿，但总长度在那儿摆着，跟大应该不沾边吧？更配不上太这个形容词，如果不是夭夭这会儿已经缩紧沙发底下，江牧野真挺想把它抱出来给邻居展示展示，顺便再替夭夭辩驳几句。
然而，等邻居调出手机录音后，江牧野瞬间没了展示和辩驳的底气。
录音有好几段，从他们离开那天起，每天都有，录音里的动静...哪怕是养过陨石，知道狗子拆家的厉害，江牧野也忍不住唏嘘：这夭夭体型虽小，闹腾起来却毫不逊色，听这来来往往的脚步声，估计他们不在家这几天，夭夭每天都在家撒欢酷跑来着。
赔礼道歉外加再三保证会约束宠物，江牧野心虚地送走邻居，转头就从包里摸出大贝壳：“依我看，夭夭是急需出去做做运动了。”
对于江牧野要带夭夭出门，李琀没有任何意见，只表示自己不去。
“去嘛，纯粹的宠物公园，里面好多宠物，很好玩的。”江牧野劝。
李琀摇头，表示这几天又累又饿，这会儿好不容易回到家，说什么都不会再离开一步。江牧野劝了好几句，没成功，只好一手拎着夭夭，一手攥着贝壳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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