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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不会。”
管家招呼其他佣人挂上了点缀的红色小灯笼，远远看着很可爱。
迟暮帮忙一起贴了窗花，他问，“以前也这样吗？”
管家摇头。
风格单一奢华的别墅，装饰上属于过年的吉祥物，添了喜庆。
落地窗上大大的红色“福”字，是管家询问过傅今远的意见才购买的。
迟暮正在贴门联，他够不着最上面，踮起脚，羊毛绒袜子下滑到脚踝处，吹的风很冷，他打了个喷嚏。
手里的对联被人接过去，熟悉的冷杉气息混着一点浅淡烟味。
耳畔是低沉的嗓音，“很多年没贴过对联了。”
迟暮疑惑。
“傅先生你们以前都不过年？”
迟暮怀疑他们可能是去国外度假之类的，毕竟这里的冬天太冷。
管家笑着，递来纸巾给迟暮把手上的米浆糊糊擦干净，不然难洗。
“以前，都是去老宅，年后才回来。”
原来是这样。
今年，有迟暮在，所以他们也都在这里过。
吃过饭。
傅爷爷打来电话，约他们今晚过去吃饭，傅今远提前过去和他钓鱼。
迟暮不懂钓鱼的乐趣在哪，他还有事，就开车回出租屋，收拾他一些零碎的东西。
把屋里的电关了，人不在家挺危险的，还有打扫卫生。
说不定这次会待很久不回来。
他想把盆栽一起拿过去，不然没人照顾肯定会枯萎。
顺便在楼下买了好吃的纯手工玉米切糕，傅爷爷牙口不好，这个应该挺适合他吃，松松软软的口感，很香。
迟暮准备了给佣人带的小礼物。
径直按照导航开车过去老宅，不堵车大概两个小时。
傅今远发来消息，“我和爷爷在下棋，待会你也来。”
迟暮：“我不会诶。”
傅今远：“没事，我可以教你，爸妈也回来了。灵犀很吵，在喊你的名字。”
没想到傅昱和苏杳居然在今天回来，估计也是赶着回家过年。
迟暮脑海里浮现出鹦鹉灵犀在叽叽喳喳不停叫着他名字的画面，嘴角勾起。
心头的暖意，一点点渗出，将他整个人都包裹在其中。
很温暖，大概就是有家人惦记的感觉。
严泽打电话过来，和迟暮说新年快乐，迟暮给他发了个红包。
听着他的声音，怪怪的，问是不是家里面出了事，严泽说没有。
迟暮问不出来也就作罢。
在他返程途中。
路边独自行走的女人引起了注意。
握着方向盘的手指绷紧到泛白，迟暮踩下刹车。
地面厚厚一层雪，女人穿上一件深灰色的长款大衣，她脸色略显苍白，嘴唇也失去了往日的红润。
几缕头发从帽子下散落出来，被风吹得有些凌乱。
但即便如此，她的眉眼依旧精致，妆容也一丝不苟。
“新年快乐。”
她没走近，轻声对迟暮说。
隔着车窗，迟暮听不清她的话，只是从嘴型分辨出，徐凝梅和他说了一句“对不起。”
声音被风吹得有些飘散。
迟暮拽开车门，走到她面前。
“我要走了，去别的城市。”
徐凝梅想走过去又忍住，她眼眶很红，低下头，避开了迟暮的目光，双手下意识地紧了紧大衣的领口。
“来跟你告个别。”
她时刻记着对方的吩咐，不允许她再纠缠迟暮。
“我和你严叔叔彻底分开了。”
徐凝梅情绪不太激动，平平淡淡像在说别人的故事，也是她荒诞的前半生。
严振出轨了，对象是公司的秘书，年轻漂亮，不会像她一样动不动就歇斯底里。
“我要搬家了。”
她以后也不会缠着迟暮，挥挥手，徐凝梅打车离开。
迟暮没问她要去哪。
心里空落落的，又像压在心上的石头终于被搬开。
……
初一。
晨光熹微，迟暮睁开眼那一刹那，打算翻身，只觉腰部一阵酸痛。
他不由“嘶”了一声。
嘴巴里嘀咕着傅今远的名字，说他坏。
开门，傅今远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块温热的毛巾，轻敷在迟暮的腰间。
他生怕被人看见，急忙推傅今远把门关上。
多尴尬。
“没人在，佣人们放假几天，让他们回家过年了。”
迟暮松了口气，又心安得趴在被子上，接受傅今远的轻缓按摩。
赖了半个多小时床，迟暮裹着薄绒睡衣起身，走出房间来到院子里透气。
他的盆栽被放在暖房里，旁边还有从傅家老宅移栽过来的花，很漂亮。
“今天想去哪儿玩？我陪你。”
迟暮抬头看了看天，估摸着又要下雪，他不想出门，莫名的犯困。
“看电影吧。”
三楼的影厅，暖气开得很足，迟暮抱着玩偶坐在沙发上，傅今远将他踢掉的毯子捡起放在脚边。
灯光暗下，屏幕亮起。
是一部外国冒险剧，电影里的情节跌宕起伏，迟暮有些心不在焉。
他昏昏欲睡，目光偷偷瞥向身旁的傅今远，只见他神情专注，视线落在屏幕上。
线条分明的侧脸在光影的变幻下，很帅。
迟暮忽然想到这个词，傅今远确实很帅。
他的心跳加快，赶紧收回目光，有些慌乱地端起一旁的雪梨汤喝了一口。
电影里的结局是完美的，酷爱冒险的主角团最终找到了深藏在沙漠深处的宝藏，每个人都过上了想要的生活。
晚上七点。
许久不见的司辰发来消息，问迟暮要不要出去聚餐。
还有白朗和陈萧都在，几个人难得放松聚会一次。
迟暮纠结一会儿，反正在家好像也闲着没事，他回了个“好。”
他拿着手机去书房找傅今远说这件事，“嗯，我让梁森先陪你过去。”
梁助也去？
想到了什么，迟暮顺便给叶萱也发了个消息，邀请她出来玩。
对面快速回复：“行，我马上过来。”
不到两秒，迟暮看见叶萱把这条消息撤回。
“啊，怎么办啊？我好像找不到路，要不然你们顺便来接我呗。”
迟暮：“……”
第132章 开一家宠物店
梁森开车，绕路过去顺便接上叶萱。
迟暮在后排坐着，投向前方的视线里掺着惊讶，叶萱今天化妆了，她本来长得漂亮。
平时都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今天卷了头发，看上去有种温柔的感觉。
场地的挑选，和沟通协调都是梁森完成的，迟暮和叶萱在他旁边看着他事无巨细地安排妥当。
一家民宿，木质结构的两层小楼，地上的积雪被清扫到了一旁，堆成了几个可爱的雪娃娃。
墙角的壁炉里，木柴燃烧得正旺，傅今远临时有事，工作上很忙，估计不能参加这次聚会。
司辰心血来潮，在院子里搭建了几个帐篷，后来飘起雪花，他又窜进屋里。
陆陆续续的人都来齐了。
司辰慵懒地倚在沙发上，白朗坐他旁边，还有陈萧。
看见最后进来的人，司辰嗤了声，“楚恒你来凑啥热闹？”
楚恒和司辰俩人见面就互怼，迟暮早就习惯了。
壁炉生着火，屋里不冷，陈萧和梁森一起架起了烧烤炉子，迟暮去给他们拿木炭。
每个人都有事做，白朗负责烧水洗菜。
屋子里只剩下了楚恒和司辰。
沉默片刻后，楚恒率先开口。
“其实，我一直想找个机会和你聊聊，以前那些事……”
司辰长腿迈开，嗑瓜子，挑了挑眉，神色带着几分冷淡。
“以前怎么？你可没少给我使绊子。”
他记仇，尤其记得楚恒以及他那堆脑残粉做的事。
楚恒热得把外套脱下来挂在旁边，他尴尬地扯了扯嘴角，“额，这个嘛……”
冬天是长肉的季节，又没人管着。
楚恒过得逍遥自在，脸颊圆润，卷发长了些，皮肤白净。
“是，我知道我以前幼稚得离谱，一心想着怎么和你争资源。”
司辰端起面前的酒杯，轻轻晃了晃，态度漫不经心地睨了他一眼。
“哦？那你现在算是要打算和我和解？”
不等楚恒别别扭扭说话。
他将杯子重重放下。
“呵，和解哪有这么容易，你那些‘丰功伟绩’我可还都记着呢，谁知道你这会儿是不是又憋着什么坏心思呢。”
司辰单手插兜站起来，就要往外走。
楚恒咬紧下唇，连连摆手，一脸诚恳地说。
“我发誓我是真真切切想明白了，以后我们就当朋友吧。”
楚恒以前喜欢和别人争东西，从未善待过身边的人。
以至于有一次他生病，居然没人愿意送他去医院。
虽然那些佣人都被他换了新的，但心里还是很不舒服。
恍然大悟，才发现他的朋友很少，曾经的迟暮算一个，可被他差点弄丢了。
“我以后不会和你抢资源了。”
司辰看着楚恒急切又认真的模样，眼中的戏谑之意稍稍淡了些。
还是故意板着脸，“行吧行吧，看你这态度还算诚恳，那我就暂且信你一次。”
以他们两人的立场，容易打起架来，迟暮担忧抽空进屋看看。
没发生他想象中的画面。
“你们聊什么呢？”
司辰轻咳了一声，眼神有些不自然地瞥向别处。
将袖子挽起出去帮忙，他故作轻松地回。
“没呢，就随便聊聊。”
楚恒也赶忙附和着点头，只是表情看着有点僵硬。
他说，“对对。”
迟暮狐疑地打量着他俩，总觉得这气氛有点怪怪的，但也没再多想。
“那你们接着聊，我去那边看看羊肉串烤好了没。”
串串香，烤过的炭香味，寒冬夜里飘出很远。
几人难得有空，围坐在一起，一层看不见的隔阂就像春日暖阳下的薄冰，渐渐开始消融。
又是新的一年，众人举杯庆祝。
兴致正浓时。
“嗖”的一声，一道亮光划破夜空，瞬间，璀璨的烟花在夜幕中绽放开来，色彩斑斓的光焰照亮了整个场地，如梦如幻。
叶萱震惊地望向迟暮，“是谁弄的？”
白朗看向司辰，他摊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我哪想起来放烟花。”
迟暮站起来，其他人都在仰头，他身后有人走近，拥住。
“好看吗？”
梁森扫向这里，又扶着镜框扭头过去。
迟暮后背很暖，他点头，“是傅先生做的惊喜。”
楚恒看见，两人在烟花下抱着的身影。
“哼。”
他轻哼一声，嘴角却不自觉地上扬。
“切，有什么了不起的。”
他现在已经想清楚，曾经喜欢的究竟是傅今远，还是傅今远的身份能为他带来利益。
如今孟霄给他所需要的钱和权，对于傅今远。
楚恒没了曾经的激动和疯狂，只是淡淡的情绪。
烟花过后，白朗，陈萧，司辰三人和傅今远寒暄几句。
以他们目前在娱乐圈的地位，拉拢傅今远对自己有利无害。
见他们又开始谈商业上的事，迟暮和楚恒进屋，外面太冷。
喝过一杯热茶，迟暮撇头，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起身在屋内寻找一圈。
“梁助去哪了，奇怪。”
门口架子上的鸡翅、羊肉串滋滋冒油。
夜渐深，雪又纷纷扬扬地飘落。
不见梁森的身影，迟暮帮忙把烤好的东西拿到盘子里。
视线继续游移，“叶萱姐姐也不在了。”
楚恒张望了一番，嘴角扯起，露出一抹狡黠的笑。
胳膊肘轻轻撞了撞迟暮，下巴朝二楼的阳台上扬了扬。
“喏，那边站着的不就是他俩嘛。”
迟暮扶着楼梯去到二楼，透过玻璃门。
他看到梁森和叶萱正静静地站在那里。
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几步之遥，仿佛隔着一层看不见、摸不着，又分明存在的东西，似一层未曾捅破的窗户纸。
叶萱微仰头，伸手接住雪花，不知道在笑着说什么，扎起的马尾轻快甩动。
她一双眼眸格外明亮澄澈，盯着旁边的人，眼神直白地看，也不收敛。
梁森站得笔直闲散，听见叶萱的话，顺势扭头看了过去。
眼神里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或者可以说是温柔，反正迟暮从来没见做事一板一眼的梁森露出那样的表情，是独特的。
迟暮没过去打扰他们俩，放轻脚步回一楼客厅。
楚恒挪到他旁边，拿烤串吃。
你不知道，孟霄没在家，我平时可自在了。
“你好像胖了点。”
迟暮看见楚恒棉衣下的肚子，软绵绵的一圈。
“真的假的？”楚恒手里的烤串也不吃，站起来捏自己腰上的肉。
“那我今晚不吃肉了，就当减肥。”
门外走进来的司辰莫名怼了他一句，“有些人吃素也会长胖的。”
楚恒涨红了脸又怼回去，你来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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