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5

医家夫郎(古代架空)——稼禾

时间:2025-01-12 09:09:27  作者:稼禾
  叶以舒关了门,听着震耳的雷声走回床边。
  “啪嗒、啪嗒……”屋外雨如天河倒灌,屋内漏雨的地方也好不到哪里去。吵吵嚷嚷,让人再睡不清净。
  叶以舒爬上床,坐在床头角落。后背靠着遮了麻布的凹凸不平的墙面,听着那轰隆的雷声发呆。
  他耳朵灵敏,睡眠也浅。一般晚上醒过一次之后,再想睡着就得熬到寅时。
  叶以舒脑中惦记着给他娘看病的事儿,思绪纷乱。跟前雨滴声伴着他。
  他闭着眼睛,脑海里走马观花又想起上辈子的事情,没什么留恋的。
  恍恍惚惚,好似听到了鸡鸣。再睡熟去,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次日清早,暴雨歇了。
  开门出去,院子里铺着的石板被冲刷得干净,这石板还是当初叶家太爷爷专门给他爷寻的。
  篱笆上,挂着的南瓜叶绿如墨,毛绒绒的叶片上雨滴垂坠。他娘这会儿正拨开那南瓜叶,揪着一个嫩绿的小南瓜割下来。
  “娘。”叶以舒道。
  “哥!”隔壁,豆苗开门揉着眼睛出来。
  叶以舒抓着他的手拿开道:“不能揉眼睛。”
  “知道了。”豆苗慢吞吞道。
  施蒲柳回头见两个儿子并排站在屋檐下,笑着道:“昨晚睡得还好吧?”
  叶以舒点点头。
  “被子打湿了没,要不拿出来晒一晒?”施蒲柳问。
  “没有。打雷那会儿我就醒了。”叶以舒道。
  施蒲柳关心完自己两个儿子,道:“锅里有热水,你先带弟弟去洗洗脸。等会儿就能吃早饭了。”
  “怎么今儿还是娘做饭?”叶以舒面色不善道。
  豆苗嘴巴一鼓,跟着他哥同仇敌忾。
  施蒲柳拎着南瓜走来,看了看正屋那边才轻声道:“你俩可消停点吧,你爷真被你气出个好歹来,你让娘跟你爹到时候怎么做。”
  “至于你小婶,今日一早就带着金宝出去了。想必是又留在她娘家。”
  “小叔呢?还没回来?”
  施蒲柳摇摇头。
  跟着施蒲柳进了灶屋,叶以舒还没往灶膛边走,豆苗就先一步跑到哪儿去坐着。
  叶以舒也不跟他争,先自个儿洗脸刷牙了再接替他。
  期间,柴不够了。
  施蒲柳去后院墙根抱干柴。这柴还是之前收回来的油菜杆子,极好烧。遇火就燃,噼里啪啦直响。
  豆苗正搓着脸,一看他娘不在屋里,飞快跑到叶以舒身边。
  叶以舒瞧他贼兮兮的样子,戳了戳他额头道:“有事说事。”
  “大哥!你知道我昨晚听到什么了吗?”
  叶以舒配合小朋友道:“听到什么了?”
  豆苗顿时激动得身子前倾,手上还比划道:“我听到娘跟爹商量,要跟奶说给你请媒人婆做媒。要给你相看人家。”
  叶以舒眼睛眨了眨,镇定道:“这样啊……”
  “你都不惊讶的吗?”
  包子说,他哥当初说亲的时候可是脸红得不行。豆苗仔细观察他哥的脸……很好,还是那么白里透红,跟山上刚熟的桃子似的。
  叶以舒手往小孩脑袋上一盖,狠狠搓揉了两下,道:“惊讶啊。”
  “那你……”
  “我这叫喜形不露于色。”叶以舒唬小孩。
  豆苗立马用更为崇拜的目光盯着他哥,看得叶以舒心里发笑。
  “你兄弟俩凑在一块儿说什么小话呢?”
  豆苗一惊,立马撒腿就跑。
  叶以舒摇摇头。笨小孩,这不是摆明了自己有鬼吗?
  早饭是南瓜新米粥。
  他们家一直是老爷家伙食开得最好的,追问原由,还是因为他爷这个老幺儿。
  早饭上桌,他爷奶没像往常那样直接就出来了。而是让他爹三请四请,这才装着一切如常地出来。
  刚坐下,他奶就宣布道:“从明日起,每天改吃两顿饭。”
  施蒲柳半垂着头,温顺应下。
  叶以舒心里不爽,但也没说什么。早晚让这两享福了一辈子的老的自个儿做饭,让他娘跟着他住大房子,过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
  叶正坤看了老爷子跟他老娘一眼,桌下自己媳妇的手伸过来轻轻推了推他。
  叶正坤捏紧拳头做了下心建设,正要开口,就听见院子门忽然被推开。
  金兰独自回来。见桌上人都围起来了,不怎么高兴道:“爹,娘,我回来晚了。”
  李四娘没好气问:“怎么不在你爹那边吃?”
  金兰脸一僵,又故作嫌弃道:“我爹那边吃腻了。”
  李四娘更加看不惯。
  她从前把这个媳妇儿捧在手上,如今却被这个媳妇儿搞得他们老叶家丢尽了脸。
  现在她站在自己院子,有人路过都会被说上一两句。搞得她跟老头子都不好出门去。
  金兰当做没看到李四娘的眼神,厚着脸皮在凳子上坐下。
  叶正坤眼见着自己爹要拿筷子了,忙道:“爹,娘,我想跟您二老说个事儿。”
  两老的不约而同地眉头一皱。
  李四娘语气不善道:“什么事儿?”
  叶正坤手指快速地搓了搓,声音紧绷着道:“我、我们想,该给阿舒说亲了,他也十八了。”
  李四娘脸色一变,不过转瞬,又挂上笑脸。
  她语重心长道:“舒哥儿也才十八,先前你们不是还想着多留他几年。我看呐,不着急,舒哥儿这不是还没开窍嘛。”
  “家里又不是缺粮食,养活一张嘴也不难。何况你看看你,再看看你大妹妹,不都是二十了才娶妻嫁人。不也一样找到好的。”
  叶以舒听罢,心道:您老也是能说,大姑在家磋磨到二十,要不是大姑自己主动找到个好的,早被嫁给什么鳏夫了。
  再说他爹,不也是在家当牛做马干到二十二,眼见李四娘没给他娶亲的意图,自个儿张罗媒婆找的。
  就连那彩礼钱,都还是他自己筹的。
  她奶倒好,期间半点忙没有帮上,还倒从他娘的娘家那边抢了五两银子到自己手上。
  真是白的都能说成黑的。
  最后说他小姑。
  他小姑倒好,十六看了人家。但那也是奶看人镇上的人给的彩礼多才放人。
  也不看看小姑这么多年就回来做做表面功夫,就知道他奶当初在这桩婚事上出了多少力。
  老太太不同意,他爹这个大孝子该是没辙的。但今儿他爹好像不一样,态度坚定,说得他小婶也慌了。
  叶以舒这事儿不好插嘴,默默看戏。
  金兰是除了老太太,最想叶以舒多留在家中几年的。
  这样她能经常吃到肉不说,叶以舒交给公中的一些猎物老太太拿去卖了换成银子,照着老太太偏宠他丈夫的做法,这银子以后就是她的。
  既然如此,她又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银子从自己手上溜走呢。
  金兰立马舔着脸皮笑道:“就是,娘说得对。”
  “咱舒哥儿长得一表人才,不说咱们村想娶舒哥儿的一只手都数不过来,说不定咱镇上,甚至县城没准都有看上他的。”
  “我说大哥嫂子你们着什么急,哥儿留在家中的日子是过一天,少一天。以后真要嫁出去了,我看你们哭都来不及。”
  “再依着舒哥儿的本事,就是自立门户,招赘都有人愿意!”
  “可是……可是村里其他哥儿还有哪个十八了都没……”施蒲柳夹缝中辩解,手搓着衣角都快搓成丝儿了。
  “好了!”李四娘拍桌,“这事儿我说了不着急就是不着急。我都操办了你们兄弟四个的事儿,这还摸不准吗?就这么着!”
  叶正坤沮丧垂头,施蒲柳瘦削的肩膀也耷拉着。就连身边的豆苗都垂头丧气,嘴巴噘得能挂油壶了。
  叶以舒看得心酸,笑也笑不出来了。
  他对自己未来的事看得明白。
  在这个时代,成婚的哥儿并不如他现在这样自由,他觉得这样的日子挺好。
  但爹娘不同,他们自始至终扎根在这里,被这里的思想教化,规训。他们的观念里,哥儿合该到年岁了就找个好人家嫁了。
  不说现在,就是上辈子,有这样观念的父母也不少。
  叶以舒知道他们的想法,也无所谓。所以他并没有去阻止父母为他做的这些。
  真到时候要相看了,大不了他去瞧一瞧。怎么着他爹娘在选男人这事儿上都会尊重他的眼光。
  要是看上了,还是那句话,他可以跟人家搭伙过日子。没看上,那也就罢了。
  大不了他爹娘再让媒人找,他再相看就是了。
  可饭桌上,亲眼爹娘二人铆足了勇气帮他,见爷奶不同意,小婶帮腔。他嘴里泛苦。
  这又哪里是一家人。
  他是潇洒,但他爹娘何至于活得这般畏畏缩缩。
  叶以舒揉揉心口,对这屋里的人愈发不喜。
  他要赶紧筹钱。打猎始终不稳定,还有危险。他每次上山他爹娘都跟着担心。
  要想其他办法!
 
 
第13章 找媒人
  早饭过后,叶家爷奶跟母鸡抱窝似的,照旧回到了他们屋子里。
  换做往常,他们吃完早饭之后定是要出门溜达的。要不然去村口树下坐着跟别人闲聊几句,要不然就往镇上去。
  他俩不出来,叶正坤跟施蒲柳还自在些。
  至于金兰,自然是也只能待在屋里。谁叫她昨天丢脸丢遍了全村。
  叶以舒吃完早饭跟他娘说了一声就出门去。
  他要先去大竹村看看,免得大夫不在,他娘那身体跟着白跑一趟可不值当。
  叶以舒走后,豆苗也出去找小伙伴。这次不是去玩儿,而是被安排出去打猪草。
  几个小孩背着比自个儿身子还粗的大背篓,带着镰刀,四处找猪能吃的草。
  一时间,叶家屋里也就清净了。
  里正那边,上头定下的今年秋收的赋税已经各家寻摸好了。他拿着簿子开始挨家挨户地收粮。
  叶正坤去交粮了,灶屋就剩下施蒲柳一人。
  她闷声站在灶台边洗着碗,想着自家哥儿将来又要如自己一样,迟迟嫁不出去,鼻尖一酸,那泪就跟落雨连珠似的,掉个不停。
  她咬着唇试图忍下,可儿子是他的心头肉,他就是受了一点点委屈她这当娘的都吃不好睡不着。
  如今涉及到婚姻大事,更是心都被刀子搅烂了一般,疼极了。
  唇咬得发白,她到底是将碗筷一扔,兀自蹲下用手臂捂住脸,闷声大哭。
  她这些年来受的委屈已经够多了,她不想让自己的哥儿跟着受委屈。
  但她连哭,呜咽声都不敢大了。
  叶正坤回来时,就看见自己媳妇儿蹲在灶台边,双手捂着脸,瘦削的肩背颤抖个不停。
  听着那压抑的哭声,还有那断断续续的“哥儿,娘对不起你”的话,他又哪里不知道自己的枕边人想的是什么。
  叶正坤心酸得厉害。
  都是他无能,才让他娘儿俩受委屈。
  叶正坤当即走过去,蹲在施蒲柳的跟前。他轻声道:“娘子……”
  施蒲柳一惊,抬起头来,泪流满面。
  叶正坤捏着袖子给她擦了擦脸,又了头发。
  施蒲柳像找到了发泄口,脑袋往自家男人胸口上一栽,哭得更是委屈。
  嘴里还断断续续道:“这怎么、怎么使得,怎么使得!哥儿十八了她还想留几年……是不是留到老了,嫁不出去了,她巴不得看到!”
  “我不干,呜……我死也不让哥儿受这样的委屈。”
  叶正坤捏着自己媳妇的肩膀,慌里慌张地给她顺气。
  “好,不受委屈。不让哥儿受委屈。”
  叶正坤憨厚的脸上山路出一丝锋芒,眼神渐渐坚定。
  “咱们、咱们自己找。”
  施蒲柳猛地抬头,眼泪还没流干。
  “你说真的!”
  叶正坤咽了咽口水,握住他媳妇的手道:“真的,咱们自己找媒人。”
  “可是、可是咱银子……”
  家里最重要的收入来源就是粮食,但粮食自家相公虽然下力最多,但交了税收后,留下一点口粮,其余卖了的钱尽数被李四娘收在手里。
  他们夫妻俩手里,也就冬日时候自己男人出去找活儿零星攒下来一点。
  但自己身体不争气,常常头疼脑热的,也就没存下几个铜板。
  “银子的事儿,我来想办法。”叶正坤打定主意道。
  施蒲柳的眼睛里顿时燃起希望,她紧紧地捏住自己丈夫的手,哑声道:“好,好!咱自己找媒人。”
  叶家没分家,自然是李四娘当家做主。
  小辈若掠过她去,违背了她的意愿,那一个孝字压下来,叶正坤跟施蒲柳也是没法的。
  但为了自家哥儿,又不是第一次违背李四娘了。
  为母则强,为父则刚。也只有涉及到叶以舒跟豆苗的事情,他俩才立得起来。不过这其中经历了怎样的心压力,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二人达成一致,施蒲柳擦干了眼泪,又去洗了一把脸。
  情绪发泄过后,她心里才顺畅了。
  见他男人愣在原地不动,她小心问:“你是担心娘知道吗?”
  叶正坤摇头道:“不是,我在想找哪个媒人好。”
  施蒲柳闻言,轻轻一笑。她五官本就清秀,但干活多,人才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老了些。
  叶正坤见她笑,自己也傻笑起来。
  两人当初就是一眼相中,这么扶持着过来了快二十年。
  施蒲柳被他笑得耳朵红,啐他:“这事儿晚上咱们好好合计合计,你先去修整一下哥儿那房顶,昨晚他床上中间那块儿漏雨。”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