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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家夫郎(古代架空)——稼禾

时间:2025-01-12 09:09:27  作者:稼禾
  施老头被他看得不耐烦,赶苍蝇一样摆手道:“行了行了,你给你娘道个歉,东西放下,人回去吧。”
  ……
  宋枕锦看完病人出来,背着药箱本来要走。
  但见那一抹红色,放慢步调靠近。
  没等看个清楚,忽然见人群轰然而散。
  叶以舒被说得烦,一忍再忍,偏偏让他们得寸进尺了。他拾起施家人背篓里的柴刀直接往墙上一劈,入墙三分。
  “让你三分真当自己有脸了!”
  刀声嗡鸣,持刀的人面如罗刹。
  众人受了惊吓齐齐后退,只有站在最后的宋枕锦不动,便一下就立在众人身前。
  见叶以舒如此,施老头哑声,赵秀玉脚软,再骂不出来了。
  施家众人恐惧地看着叶以舒,看着那把只剩个刀柄在外的柴刀,一股寒意自脚底升起。
  连围观的人也齐齐打了个哆嗦。
  宋枕锦眸光微闪,轻轻提了提嘴角。看哥儿能应付,又悄然出了人群。
  叶以舒道:“走!”
  施蒲柳跟叶正坤也被自家哥儿唬了一跳,豆苗则定了神,又双眼晶亮地看着他哥。
  一家四口从人群中离开,无人敢说一句话。
  走了几步,叶以舒像是想起了什么,调转头回来抄起背篓。
  “你不认我娘,那这东西你们也不配!”
  “我忍了你们家够久了,以后咱们就老死不相往来。最多你老两口死了我们过来看上一眼。”
  众人哗然,看鬼一样看着叶以舒。
  怎么会有这种哥儿!
  有赞赏他这性子的直说好,有吓破了胆的嘴里直叨叨,直骂哥儿凶悍。
  反正叶以舒这一刀下去是跟施家结下梁子了,此后,不只是他,他爹跟娘也定不跟这边再来往。
  *
  路口,宋枕锦步子稍慢。
  叶家走得匆匆,很快追了上来。
  不过刚刚发生了那事儿,施蒲柳黯然伤神,强忍着泪花。叶正坤心疼自家儿子也没兴致说话。
  唯有叶以舒跟宋枕锦错过时,冲着他点点头。
  宋枕锦颔首,脚步稍缓。
  哥儿与他错身而过,他目光如月华映照的湖,清清冷冷。却也静静注视着哥儿远走。
  那红衣飘摇,墨发潇洒。飒踏而行,望之如从前。
  而叶以舒走后,石窝村又是怎么样的议论,他也不关心了。
  回到家中,气氛略显沉闷。
  叶以舒跟豆苗坐在东厢房的屋檐下,一大一小手撑着脸,望着飘飘细雨。齐齐一叹。
  “哎——”
  屋里,施蒲柳偶尔发出几声呜咽,又被她自己捂住。
  “都说有了后母就有了后爹,他偏帮我也知道。可他怎么就说我们豆苗的不是。回去一次要你们跟着受一次委屈……不回了,以后都不回了……”
  豆苗闻言,挪着凳子往他哥身边靠了靠。
  他用脸接了那飘到屋檐下的细密雨滴,脑袋一歪,靠在叶以舒手臂上。
  “大哥哥,娘都已经哭了好久了。”
  “让她哭吧。”
  从小就过得憋屈的一个人,没寻死觅活的就已经很厉害了。哭一哭发泄一下委屈,反正他爹在屋里看着他娘。
  叶以舒扒拉了下记忆,细数起来,他娘像今日这样的大哭他撞见的最多最多才三次。
  日子都这么苦了,哭一哭又怎么样。
  “咱娘受了天大的委屈。”豆苗垮着小脸,瓮声瓮气道。
  叶以舒揉了揉他的毛脑袋,目光盯着篱笆。那深绿色的南瓜叶渐渐枯萎,叶片下,那硕大的黄色老南瓜已经遮不住了。
  他搓着豆苗脑袋,轻声问:“那你委屈吗?”
  “委屈啊,明明我就是没有推他。我手都没挨着他一下,可是那人就说是我,外公还说爹娘没把我教好……”
  小家伙说着说着就哽咽起来,转个身抱住叶以舒胳膊就不出声了。
  叶以舒看了他一眼,道:“不是你的错,是他们不分青红皂白。”
  “大哥哥呜……”
  叶以舒浅浅弯唇,难得没嫌弃,任由小孩趴在自己肩膀上哭得停不下来。
  豆苗爱撒娇。虽然是个男娃,但性子也敏感。
  爱哭这点可能像他娘。
  娘儿俩屋里屋外一起哭,不过都是不怎么出声的那种。叶以舒听着,又心酸,又不知怎么想笑。
  正屋那边李四娘饿了,这会儿出来叫媳妇做饭。
  正要开口呢,对上东厢房门口那张看着他笑盈盈的脸,这嘴是怎么也张不开了。
  她只得咬咬牙,自个儿去做。
  哭哭哭,就知道哭!
  娶个媳妇回来什么都做不好,生的孩子也尽喜欢跟她作对。她李四娘这是造了什么孽呀!
  不知不觉,屋里没了泣声。
  叶以舒动了动手,感觉胳膊连着肩膀那一块儿湿透了。他皱了皱眉头,戳着豆苗脑门道:“脏死了。”
  豆苗红肿着两只眼睛不好意思冲他哥嘿嘿一笑,又捏着袖子试图给他擦一擦。
  叶以舒看他神色缓过来了,又弹了下他脑门,回屋里换衣服。
  东厢两个屋,他这边跟他娘那边就隔着一点篱笆墙。那边说话,这边听得比屋外还清楚。
  叶以舒换了衣服,就听那边道:“当时还没注意,宋大夫也在那边。”
  “打眼一看就是个模样好的,大虎伤了我们那么着急,他倒是心平气和,手上都没乱过。”
  “看着脾气挺好,性子也稳……”
  叶以舒听到这儿就没听了。
  宋大夫自然是个好的,但是叶以舒只当他娘欣赏着夸人,没往其他方面想。
  开门出去,他爹娘听见声音立马闭嘴。
  两人赶紧也在屋里收拾收拾,出来做饭。
  本来嘛,送礼去岳家,中午那顿就在他们那边顺带吃了。晚上回来再拜月祭神。
  但又发生了那事儿,饭就吃不着了。
  施蒲柳怕饿着儿子,赶紧跟叶正坤一起去灶屋,李四娘见她一双红肿的眼睛,暗自撇撇嘴。
  还巴巴儿地送肉送蛋去,这还不是哭着回来。
  丢人现眼!
  施蒲柳一来,李四娘就扔下东西出去。她走了,施蒲柳才头发,稍稍自在些。
  这边正做着饭,就有驴车从镇上过来。
  驴车停在叶家院子前,叶以舒打眼一瞧,不是他小姑是谁?
  李四娘一见小女儿跟女婿回来,当即将手在衣服上擦了擦,笑脸迎上去。
  “女婿来了,进屋坐。”
  说着又转头往屋里喊:“老头子,看看谁来了!”
  这是他奶镇上的女婿,名叫吕进富。家里在镇上做点小本生意,在她心里就是个金蛋。
  小姑比他先进院子,但老太太却亲热地指着人家叫。吕进富便笑着应声。
  被冷落的小姑叶小如翻个白眼,就知道他娘是这个德行。
  叶以舒跟豆苗也不能干坐着,站起来齐齐叫了一声小姑。
  叶小如便将东西往他奶手里一塞,也不管自己丈夫,然后亲亲热热过来跟叶以舒挤着坐。
  “许久不见,舒哥儿又漂亮了。”
  叶以舒挡开她伸来的手,干笑两声。
  他小姑也就三十出头,嫁人之后日子又过得舒坦,瞧着还比以前丰腴些,脸也细白。
  自己小时候叶小如喜欢带着他玩儿,他俩自然熟悉。
  坐下也没一会儿,叶小如看着自己相公在堂屋不怎么自在地应付他奶跟他爷,又从衣服里掏出几两银子递出去。
  她瘪了瘪嘴,虽说给银子是夫妻俩在家就商量好的,但老太太对自己跟对相公区别太大,她瞧着也不是滋味儿。
  他们老叶家,也就老幺能跟这个有点银子的女婿能得到她老娘的笑脸。
  看得心里发堵,叶小如收回视线。又起身去灶屋跟他大哥大嫂说了会儿话。
  他们要赶着回去,一家人挨个问候遍了,就转到叶以舒身前问:“诶,舒哥儿,你小叔呢?”
  “去他岳家了。”叶以舒听到脚步声,抬头就见叶正松带着媳妇儿子进院子。他扬了扬下巴,道:“呐,回来了。”
  “二姐。”叶正松跟金兰同时道。
  “小姑!”叶金宝欢欢喜喜叫人。
  叶小如站起来先抱了抱叶金宝,然后才跟他弟弟弟媳寒暄。
  叶以舒见状,琢磨着小姑要在家里吃饭,就带上他弟豆苗去灶屋里帮忙。
  “娘,要做什么?”
  施蒲柳擦了擦额角忙出来的汗水,有些着急将泡好的黄豆拎了出来。“哥儿去帮娘把豆子磨上。”
  “豆苗,拿盆跟上。”叶以舒说着就拎了木桶出去。
  叶家有石磨,就放在后院里。不过许久没用,得先打了清水好好搓洗干净。
  他跟豆苗拿上东西往后院去,还没踏进门口就听里面有人在说悄悄话。
  豆苗抬头,刚要张嘴。
  叶以舒听是他小叔跟小姑,轻轻冲着他摇了摇头。
  “二姐,我、我想跟你打听打听,五……五娘她回来了没有?”
  “你问什么?!”
  “嘘!嘘——二姐你小声点。”
  “那女人你就那么惦记,谁知道她房里来来往往多少个男人,你也不怕得病!”
  “可是二姐,我对她那么好……她怎么能抛下我说走就走了。”
  叶以舒无语,院儿里也传来了她小姑气笑了的声音。
  叶以舒垂眸见豆苗端着水盆不稳,帮他扶了一把,清了清嗓子道:“豆苗,水别洒了。”
  后院里顿时一阵慌乱脚步声,他俩进去,就只有叶小如还站在原地。
  “小姑,我小叔呢?”叶以舒笑眯眯问。
  叶小如哼笑,下巴往对面墙角抬了抬下巴。“那边跑出去了,孬种!”
  “这是做什么?”叶小如帮豆苗端着水放下。
  叶以舒扯开石磨上的布,道:“我娘想磨点豆子,今年新收上来的黄豆,小姑也留下吃点儿?”
  叶小如摇头,顺了顺豆苗脑袋毛道:“我们就不吃了,还得回家准备晚上的宴席呢。”
  叶以舒没多言,只细细洗干净石磨,开始磨豆子。
  “小姑走了啊,有空上镇来家里玩儿。”叶小如拍了下叶以舒肩膀,然后就出了后院。
  叶以舒跟豆苗跟出去送一送,只听驴蹄响,人便走没影儿了。
  叶小如夫妻俩总是这样,年节时候来,送了东西走。老太太得了东西得了银子,便也不去镇上搅和他们的日子。
  老头老太太偏宠,小姑也跟他们爹一样被数不清的活儿堆着长大,对两个老的说孝顺也谈不上,说亲近也亲近不起来,只是有些不甘心和难过罢了。
  都是一母同胞,为何要如此区别对待。
  叶以舒心情沉落,勾着自个儿小弟,继续推磨。
  吸满了水的黄豆饱胀,连着水一起舀起来倒入石磨中间的磨眼,推着磨盘上的把手转动,上下两块磨盘磨碎磨膛里的黄豆,豆浆便顺着磨盘下的石槽流出来。
  带着些白色泡泡,注入槽口下放着的木桶中。
  片刻,豆腥味儿弥漫后院。
  这边磨了没多久,叶正坤过来接替叶以舒。叶以舒便去前院帮他娘的忙。
  饭做好了,叶家人吃过上午这一顿,就等着晚上那顿更加丰盛的。
  吃过饭后,叶正坤也不拘着小孩。豆苗赶在他奶安排活儿之前飞快从家中跑出去找小伙伴玩儿。
  叶以舒拎了鱼竿,干脆去河边钓鱼去。
  走到一半,想起他给师父买的东西还没有送过去,又倒回去放了鱼竿去送礼。
  ……
  都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但今儿晚上的也不赖。
  天黑了,叶家还没开饭。但桌上又是猪肉又是鱼肉的已经摆上了,还放着切了一半倒扣着的南瓜,南瓜上插着三根香。
  他奶又对着堂屋的香火左右两边点着蜡烛,又撕了纸钱,一边烧着一边喃喃说着话。
  无非就是就是今日过节,请叶家列祖列宗还有奶她爹娘过来吃个饭。再求仙人保佑家人平安,子弟出息,来钱来财。
  也就这时候,他奶不会嘴里念着不切实际的大富大贵,状元大官的。
  香火前,那贴着的红纸上写着天地君亲师,摆放着菩萨像。跟后世也没差。
  那烧得旺盛的纸钱光芒映亮了整个堂屋,碎末纷飞,飘散着对已逝亲人的惦念。
  那边烧完,奶就叫他们去磕头。
  叶以舒起身,跟着豆苗去给他老叶家的祖宗磕了磕头。
  上辈子叫叶以舒,这辈子还叫叶以舒。说他不是老叶家的子孙他都不信。
  磕头完,她奶又开始拜月神。
  那月亮澄黄,颇为明亮。
  鼻尖嗅着那香火味儿,眼睛看着那明月轮,一时心绪竟然有些怅惘。
  无怪乎那些文人墨客都要在这一日写诗写词,连他望着那不知是不是同一片的天空,都有点想他上辈子的爷奶了。
  老两口虽然不怎么管他,但也在一起相处了二十多年。希望他们不至于被自己的死亡打击太大,他爹那边老当力壮……儿子还能一个接着一个生。
  “大哥,大哥哥?”
  叶以舒垂眸,对上豆苗拧紧的两根儿眉毛。他弯唇,手指搓了上去。
  “叫我干什么?”
  豆苗摇摇头,抱住叶以舒胳膊道:“没什么,就想叫你一下。”
  他觉得刚刚的大哥哥看着有些不高兴,也不知道今晚有那么多好吃的,大哥在不高兴什么?
  那边老太太拜月结束,家里的女眷也跟去拜了拜。
  到这儿就差不多了。
  奶先说让先祖散了席,然后那些碗里冷却的一点米饭全倒进一个碗中放着,大家伙儿再去锅里盛热乎的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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