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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冬圆舞曲(近代现代)——初禾二

时间:2025-01-17 16:06:56  作者:初禾二
  客厅到卧室就这么几步路,韩渠手一松,凛冬在床上滚了几个轱辘,头发也乱了,坐起来时眼神还有一丝惊恐。不讲道理啊韩渠!
  韩渠在床边坐下,赶在凛冬申诉之前说:“我听说你睡眠不是很好。”
  凛冬张开的嘴闭上了,顿了下才说:“白一瞎说的,他觉得睡不够八小时的人都会死,但也不是所有人都需要睡那么久。”
  “所以你就是睡眠不好。”韩渠说:“我睡眠很好。”
  “……”凛冬无语,“我们比这个?”
  “我挨着枕头就能睡着。”韩渠还真比上了,“而且这种程度的工作,挠挠痒而已。”
  “那也……”凛冬说:“我痒都不挠呢。”
  韩渠笑起来,“非要跟我算那么清啊?”
  “不是!”凛冬连忙否认,“我只是觉得你在外面睡得不好。”
  “你在外面才会睡不好。”韩渠说:“等以后回国了,还是要上好医院看看去。”
  凛冬发现韩渠几番有意无意提到回国之后,而他又总是回避这个话题。他们的搭伙只是暂时的,在这一点上,他十分清醒。
  谁睡卧室谁睡沙发的问题在韩渠的蛮不讲理下解决了。次日,凛冬和韩渠一起出门,去市场里吃酸辣豆腐脑和煎饼,然后韩渠去治安局,凛冬在市场里买菜。韩渠对红烧鸡翅情有独钟,点名又要吃,凛冬高兴的同时又有点担心,觉得韩渠会腻,所以多买了些海鲜和牛肉,用芹菜等香味重的蔬菜和辣子炒成一锅。
  训练场上,韩渠只出现了一会儿,凛冬没空守在顶楼,没看到韩渠,便回厨房专研食谱去了。
  治安局,韩渠正在监控里看温省等人的审讯。凛冬和温省的这场冲突简直是拔出萝卜带出泥,温省表面看是个遵纪守法的商人,顶多贪财好色了点,但卢克查了几日,才发现这人涉嫌人口.贩卖。
  阿功那失踪的姐姐阿谨,很可能就是被卢克的人口.贩卖团伙拐走。阿功找工作时,并不知道温省和姐姐失踪有关,至于后来知不知道,人死已不能言。温省让手下杀死阿功,算是一箭双雕,他怀疑阿功已经发现了什么,只能灭口。不过,温省不承认,警方暂时也没有得到强有力的证据。
  卢克很兴奋,M国百废待兴,李东池每次跟各地的治安长官开会,都要求解决人口贩卖的问题,解救网正在一步步建立。卢克如今逮到了温省这么一条大鱼,查下去,说不定能将和温省有关的团伙连根拔起,这样一来,他升迁的路就通了。
  卢克跟韩渠保证,温省在他手上栽定了,温省的那些手下也一个别想逃。
  治安局的调查进展,韩渠并未同步给凛冬,吃饭时,凛冬却主动提到阿功,“我今天在市场上听到别人说阿功了。”
  韩渠刚添了一碗饭回来,一勺汤汁浇下去,香味扑鼻,“说什么?”
  凛冬叹了口气,“他们的家庭其实跟白一家差不多。”
  M国战乱的时候,成年人几乎都打仗去了,家中剩下老弱病残苟延残喘。白家本来还算富裕,但仗打了没多久就不行了,白一、白闪,其他家人搬到一栋居民楼里住,结果楼被炸塌,他们成了那栋居民楼里唯二活下来的人。
  阿功和姐姐阿谨的境遇更糟糕,村庄早就被洗劫一空了,阿谨被人糟蹋,为了相依为命的弟弟撑了几年,眼看着战火终于有了平息的征兆,却一夜之间消失不见。
  阿功从小身体就不行,运气也不好,逃窜的雇佣兵占了他们的房子,阿功被打得头破血流,眼看着人就要没了,阿谨顾不上危险,半夜去镇里找医生,再也没有回来。阿功勉强活下来,醒来就找阿谨。
  没给温省当保镖之前,他每天都在市场干活。他身材单薄,力气不行,老板们不愿意用他,他只能凌晨就在市场外守着,送货的车一来,第一个冲上去扛货,这样才能赚到一点活命的钱。
  但对他来说,仅仅是活着还不够,他要去找阿谨。有一天他忽然不来市场了,老板们后来打听到,他找到了富贵活儿,看不上市场的活儿了,为此还揶揄了他好一阵。
  如今阿功死了的事传到市场,认识阿功的人反应各不相同,有人嘲笑他接的哪是什么富贵活儿,分明是提前拿了一份卖命钱,有人感慨他这一辈子实在是不易,像他这样的,只是想活着都是奢望。
  凛冬在市场听了许久,归结起来,阿功这一生,在知道他名字的人眼中,“没意思”三字足以概括。
  “其实大部分人活着就是没什么意思。”凛冬已经吃完了,有感而发。
  “怎么没有?”韩渠夹着鸡翅,“吃红烧鸡翅就很有意思。”
  凛冬那点消沉因为韩渠的话消散大半,眼中重现光彩,一个想法忽然在他脑中出现,“我想帮阿功找到他姐姐。”
  韩渠抬眸,“打算怎么找?”
  凛冬说:“我有钱。”
  “……”韩渠一边无语一边朝凛冬竖起大拇指。
  凛冬说完也发现自己这话说得太离谱了,“我其实还没有计划好,但据我在纱雨镇待这几个月的经验,钱在找人这件事上能起到作用,而且我做运输物流,有一些人脉。”
  韩渠看了凛冬一会儿,“你来M国之后做了好多事啊。”
  凛冬没想到韩渠这么说,“也,也没有很多,跑跑运输,送点快递什么的。”
  韩渠一直看着他,但这次没有说话。凛冬想想只得加上:“哦,还在酒吧组乐队来着。”
  韩渠笑道:“我们冬冬哥好忙。”凛冬正要反驳,韩渠又说:“忙点好,省得闲下来就想人生没有意思。”
  凛冬胸膛像是被轻轻敲了一下,原来韩渠还在在意他刚才那句话。
  “人生多有意思啊。”韩渠继续夹鸡翅,还冲凛冬抬了抬眉梢,“对不对?”
  凛冬心里软软的,郑重其事点头,“对!”
  走调的歌声从阳台传来,凛冬擦着头发,歪着身子去看,韩渠正背对着他,不知在阳台干什么,看样子不像是在玩手机。凛冬轻手轻脚走过去,但还未走近,歌声就停了,韩渠转身:“想搞偷袭啊?”
  凛冬下意识立正站好,“我什么水平,我能偷袭……”话未说完,他就看见韩渠手中眼熟的帽子,“这不是……”
  韩渠扬了下手,他手腕上挂着一只口袋,里面装线,手里拿着粗针,平平无奇的线经过针的来回,就变成了配色十分妖艳的帽子。
  上次韩渠说帽子是自己织的,凛冬将信将疑,这次看到现场,更加惊讶,伸手就要摸,“你真会啊?”
  韩渠好笑,“所以你只是假装相信?”
  “再让我看看!”凛冬兴致勃勃,“这里怎么勾上去?”
  “这样,再这样,很简单。”韩渠边说边织。
  凛冬看了几个来回,别说手了,眼睛都没会,“不是,这个怎么这么难?”不应该啊,韩渠教他匕首,教他擒拿,他可是很快就摸到门道的。
  对上凛冬那自我怀疑的目光,韩渠又笑了,“有的人天生是个衣架子,知道什么意思吗?”
  凛冬满脑子“他怎么那么轻松,我为什么不会”,听都没听清楚就摇头。
  韩渠说:“意思就是,有人衣来伸手,帽来伸头就是了。”说完,将快要织好的帽子往凛冬头上比了比。
  凛冬能从一众小明星中脱颖而出,除了外形格外优越,骨子里那不服输的劲头也必不可少,现在虽然佛了,但经不起韩渠激,他怎么就只能帽来伸头了!
  “我来!”抢过韩渠的粗针,奋起织了两下后发现错位,凛冬抬头找韩渠,只见韩渠一脸看好戏的神情。
  “你织啊。”韩渠抄着手说。
  眼看再织下去,帽子就要毁了,凛冬只得双手捧上粗针,“韩哥,还得你来。”
  韩渠这才装模作样接过,几拆几织,被凛冬织坏的部分就平整了。韩渠朝他递了递,“继续?”
  凛冬立马摆手,“不了不了,弄坏就不能送治安局的小朋友了。”
  韩渠说:“治安局?”
  凛冬上回看到这个帽子,以为是韩渠做了送给治安局某位队员的小孩,“不是?”
  “治安局那么多人,我织得过来?”韩渠手上动作加快,帽子主要的花纹已经织好,今晚就能收尾。
  凛冬好奇,“那是?”
  “差点忘了说,这小孩儿你也认识。”
  凛冬更想知道了,“谁啊?”
  韩渠停下动作,清清嗓子,似乎酝酿着什么,几秒后,他学着齐穗的语气,“冬冬哥!”
  史无前例的夹子音,凛冬当场觉得自己已经被夹死了,目瞪口呆地看着韩渠,“你,你……”托韩渠的福,他这一声也不由得夹起来。
  韩渠嫌弃地退后两步,“你怎么突然夹起来了?”
  凛冬外焦里嫩,到底是谁先夹的啊!他咳了好几声,终于将正常的嗓音请回来了,但脑中一团浆糊,完全领会不到韩渠那声“冬冬哥”是在学谁。
  “明天我休息,出不出去转转?”韩渠问。
  凛冬镇定道:“走啊,去哪儿?”
  “开车上山,呼吸一下新鲜空气。”韩渠给帽子收了针,“顺便把这帽子送出去。”
  凛冬的认知里,纱雨镇周围就一座山,卡利斯学堂就在上面。说起来,他已经挺久没去教汉语了,起初是中了流感,白一让他别去祸害小孩,之后脚又受伤,也不知道小崽子们有没有想念他。
  想到那些身世可怜,却又招人疼的孩子,凛冬唇角弯了弯,语气温柔,“我也经常去山上。”
  手上忽然落下毛茸茸的触感,凛冬回神一看,发现韩渠将帽子放在他手上了。
  “我前阵子去,齐穗指着你的照片,给我介绍,这是他的冬冬哥,还说要让我俩见见。”韩渠说,“明天我俩过去吓他一跳,让他知道我俩早就认识了。”
  听到齐穗的名字,凛冬惊讶,“帽子是给小穗的?你们认识?”
  “对啊,‘冬冬哥’我都是跟他学的。”韩渠笑道:“冬冬哥比我还受欢迎,他说以后要给你当司机。”
  齐穗是整个卡利斯学堂里,凛冬最喜欢的孩子,忙追问:“你们怎么认识的?”
  “哟,冬冬哥想听睡前故事了。”
 
 
第18章 
  车在山路上环绕,凛冬怀里抱着给齐穗的彩色帽子——现在帽子外面已经加了个精美的包装袋,他再次感慨齐穗和韩渠的缘分,“M国当时那种情况,小穗要是遇到其他人,或者遇不到任何人,一定早就没了。”
  韩渠说:“那也不一定。要看遇到的是谁。”
  凛冬侧过头,“嗯?”
  “如果遇到的是他的冬冬哥,冬冬哥会想办法保护他。”韩渠笑着瞥凛冬一眼。
  凛冬每次听到韩渠说“冬冬哥”,都会耳根发热,“我,我那个时候不在M国。”
  “本来就是在假设。”韩渠叹了口气,“其实我丢下他回到任务中时,很清楚自己放弃了一条性命。他能活下来,是他的命。”
  “你没有别的选择。”凛冬说:“你已经为他做到极致了。”
  韩渠弯起唇角,“是啊,没想到还能找到他,更没想到你‘接手’了他。”
  凛冬低头看着礼品袋,袋子和彩带是昨晚韩渠织好帽子后,他们开车去附近的杂货铺买的。镭射纸闪闪发亮,配上荧光粉红蝴蝶结,没有哪个小孩儿会不喜欢。
  “在齐穗这件事上,我们好像更有缘分。”韩渠说。
  “啊,是。”凛冬刚才说韩渠和齐穗有缘时,后面其实还跟着一句话,现在他没说出来的话被韩渠说出来了,他低声附和,心脏砰砰乱跳几下。
  不久,车在卡利斯学堂的空坝上停下,西式建筑中传来孩子们朗诵的稚嫩声音,老师、志愿者们正带着部分孩子在操场上锻炼身体。
  凛冬提前和志愿者主任联系过,对方是位中年女性,笑着迎上来,“凛先生,有一阵没见着你了,孩子们都很想你。”说着,主任看见凛冬身后的韩渠,觉得眼熟,“这位是……”
  “你好,我和卢克先生一起来过。”韩渠说。
  主任想起来了,“是齐穗的哥哥!齐穗正在上劳动课呢,帮我们种菜,凛先生知道地方。”
  循着主任指的方向,凛冬带着韩渠向学院后方的田野走去。已经是冬天了,纱雨镇也只有山上温度低一些,走在山间,空气潮湿却也清新,沿途开着一片说不出名字的野花。韩渠弯腰薅了一把,拿在手中转来转去。
  “学堂还教种菜?”韩渠颇为好奇,他在纱雨镇没见过谁搞耕种,前些天和凛冬进村子里,村民们放任大片田地慌着,也不种点东西。
  “本地人不种,他们吃海。”凛冬解释,“但卡利斯学堂是外国人开的,志愿者啊,老师啊,有些是咱们国家过来的人,后山土地还算肥沃,不用白不用。学堂种的菜已经够吃了,等到了明年后年,果树成熟,水果也能自给自足。”
  韩渠挥挥手上的野花,“厉害。”
  前面已经看得见田地了,小孩们在老师的带领下分散劳作,像一个个五颜六色的蘑菇。凛冬在“蘑菇”中找了会儿,没看到齐穗,还是韩渠发挥狙击手视力,锁定目标,“你看那是不是?”
  离他们最远的角落,站着四五个小孩,不像是在种菜,似乎在聚众说小话。凛冬看着就乐了,谁都当过小孩,体育课、手工课总是有不守纪律的小孩,正事不干,凑在一块儿玩自己的。
  “你小时候肯定也这样。”韩渠看出凛冬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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