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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要来我们队……？”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许效，大概是因为太过于震惊，他的声音还带着明显的颤音。
“嗯。”纪挽白言简意赅。
“可是你为什么要来我们队啊？”许效沉默片刻还是没忍住问出了这个在场所有人都想知道的问题。
他们队一没实力优势、二又没几个资本家的孩子能多几个镜头，相反，实力和人气都能吊打他们的纪挽白从保送队来他们这里才是对他们的扶贫。
“想来就来了。”
纪挽白的回答十分讨厌，但在场却没人敢反驳他，谁让他实力和人气摆在那里，反驳他就等于给自己找死路。
“那……”许效最先反应过来打了个圆场。
“那我们要不要再重新分配一下每个人的部分？”
一直蹲在角落里当蘑菇的杜允笙听到许效的话后安详地闭上了双眼。
杜允笙原本没什么当C的心思，和宋银宸争这个所谓C位也只是他那欠揍表现让他想起了某个他讨厌的人，既视感太强烈以至于他一时间设控制住情绪嘴比脑子快一步反驳了他。
《放学后》作为一个单人曲本就不好去划分什么C位，他们十个人去瓜分这三分半的歌，说到底每个人能分到的时间也就是十几秒。
杜允笙分配的时候偷了个懒，直接按照顺序给的歌词，宋银宸不在，那就所当然的给了他最后几句。
他们可以让名声本来就不怎么好的宋银宸唱结尾，但却不能让人气正盛的纪挽白来唱。
“不用了。”纪挽白轻描淡写地拒绝了许效的提议，目光向蹲在他身后的杜允笙看去。
许效察觉到他的视线，自动躲到一旁为他腾出空间。
“可是你……”
“他都说没关系了，那就这么来吧，换来换去也太麻烦了。”
许效话还没说完就被身后突然起身的杜允笙打断，他嘴角上扬，但眼神里却察觉不到丝毫笑意。
“那就这样吧。”
纪挽白同样也对他笑了笑，绕过许效对杜允笙伸出了右手。
“你好，我是纪挽白。”
“你好，我是杜允笙。”
两人右手相握，明明应该是和谐友好的氛围，可许效却莫名感觉到了一股杀气。还没等他从两人微表情中看出一丝端倪，两人已经带着假笑松开了手。
不过这次不用他再仔细观察了，纪挽白手背上一圈红色的指甲印只要是稍微留意一下就能看到。
其他人自然也注意到了纪挽白手背上的痕迹，几人互相对视了一眼，脸上的表情都是说不出的微妙。
但是身为始作俑者的两个人像是丝毫没有察觉到这古怪的气氛，继续保持着那让人尴尬的微笑并肩融入了他们的小队之中。
杜允笙感觉自己的脸都要笑僵了。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该死的系统感受到了他的情绪波动一直不停地在他脑海里碎碎念，并且怕他无视自己甚至暗戳戳地施加电流让他真的老实下来，他的手现在就不是垂在腿边，而是直接落到纪挽白脸上了。
鬼知道这狗东西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之前他就搞不懂纪挽白的想法，直到现在他也没能真的看懂纪挽白的心思。
明明都说了两人再也不见，可他却一次又一次的接近自己。
“笙笙。”
杜允笙怏怏地走在前面，一回头才发现许效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自己身后。
“怎么了？”见到来人是许效，杜允笙挤出一丝笑容应付着。
“那个……我们该排练了。”
大概是纪挽白刚刚的话让他听出了两人有什么关系，此刻许效的语气里也带着一点难以察觉的讨好。
“好，我这就过去。”杜允笙敷衍着，脑海里刚安静了没几分钟的系统又开始了它的碎碎念。
“快去练习！你已经落后了，不要再偷懒了！”
冰冷的机械音带着一丝滑稽，杜允笙叹了口气，无奈地回答道：“知道了……”
杜允笙很想逃，但是他却逃不掉，哪怕他再怎么讨厌也要回去面对这恶心的局面。
自带人气的作用大概就是不管他去哪里都能让周围的人快速接纳他，这才不过几分钟，纪挽白已经和周围的其他队员打成了一片，一群人笑着不知道在说什么，纪挽白脸上的笑容漂亮得有些刺眼。
他们大概在讨论舞台安排，杜允笙站在一边听了一会儿，最后在系统的催促下不情不愿地走到他们身边。
“笙笙你快过来！”
见他过来，许效立马起身把他拉到纪挽白身边，两人并肩坐着。
“我有一个好消息，你想不想听！”许效语气中透露着前所未有的自信，听得杜允笙有些好奇他到底想出了什么主意能把这群人哄得这么高兴。
“我们换歌了！”许效说着，转头崇拜地看向一旁笑得欠揍的纪挽白，仿佛他就是从天而降的天使、拯救他们于水深火热之中。
而他，这个让大家陷入水深火热中的罪人，此刻正冷着脸看这他们的救星。
“为什么？”杜允笙压下了心底的情绪，挤出笑容装作自己也很开心的样子问道。
凭什么他只说一句话就能让节目组换曲目？凭什么他一来就讨得了所有人的欢心？那他之前的柔情小意拉拢人心算什么？算他会演戏吗？
“因为纪挽白用自己保送的机会换我们表演曲目升级。”不光是许效，其他人也都感激涕零地看着纪挽白。
“节目组没意见就好，那就依你们来吧……”
他有什么办法，他只是个被系统拐来的小可怜而已。
虽然纪挽白的行为让人很不爽，不过他的到来确实让他们这个小队融合了一点。
《KISS》与《放学后》平缓的曲调不同，《KISS》是一个女团曲，这首歌唱起来不难，甚至可以说大部分歌词都是重复的，相比于歌本身来说这首更出名的应该是它的编舞。
前卫的曲调加上性感的舞蹈动作让这首歌网络上一直保持着极高的翻跳热度。
舞蹈一直是杜允笙的短板，更别说是这样高难度的舞蹈。他丝毫不怀疑自己今晚跳完这个舞，明天就能在各种视频软件上刷到自己的舞蹈剪辑。
什么救世主！纪挽白就是要他命的恶魔。
这个练习室是三个队共用，除了他们之外另外两队一个是《KISS》一个是《放学后》。
他们换曲的消息也通知给了其他人，与杜允笙想得不同，其他人的反应没有很大，甚至都没有人分给他们多余的目光。
《KISS》不是杜允笙的优势，但对其他人来说却比《放学后》好了不知道多少倍。不用纪挽白自己再提，他就这么顺成章地成了第三队的主心骨。
《KISS》的编舞是现成的，大家直接对着视频练习就可以，纪挽白主动揽了指导大家舞蹈的职责，杜允笙这个队长再次被他架空。
不过杜允笙却没心思去纠结这种无所谓的事，现在最让他头疼的是他根本不会跳《KISS》的舞蹈。
不管哪一个动作，只要他做出来就是充满灾难，他还没能很好地驯服自己的四肢，明明就是一个很简单的扭胯动作，他能跳出双腿瘫痪的感觉。
杜允笙盯着mv又仔细研究了一遍，突然发现自己其实可以跳手势舞。
“需要我帮忙吗？”
目睹了杜允笙全程表情变化的纪挽白在杜允笙又一次无力躺地时凑了上去。
杜允笙翻了个白眼转了个身避开他的注视，纪挽白像是没看到一样继续凑过去抓住他的胳膊把他拉了起来。
“我教你。”
“不用！”杜允笙下意识甩开了他的手，在感受到周围传来的视线时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旁边还有摄像机。
“不好意思，我不太习惯太亲密的肢体接触。”他揉了揉被纪挽白碰过的胳膊，欲盖弥彰地补了一句。
他这话听着就假得不行，杜允笙已经想象出节目播出后这一段会被各大营销号怎样反复剪辑，评论里又会有多少人反复诅咒他不得好死了。
纪挽白愣了一瞬，眼神中闪过一瞬受伤，随即轻声说了声抱歉，然后继续去指导其他人的动作。
杜允笙站在原地，恨不得自己立马被淘汰然后开启下一轮循环。
他实在受不了纪挽白这副做作的绿茶模样了，他就知道纪挽白接近他一定没好事，他就是故意让他陷入这种不仁不义的境地，纪挽白这个卑鄙小人！
舞是跳不下去了，杜允笙保持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态拿着耳机继续走到刚才那个角落等死。
就算这局失败也已经无所谓了，看到纪挽白的脸他只会更失败。
杜允笙戴着耳机屈膝坐在角落里，腿上还垫着一张纸在写写画画，不时还停下似乎是在思考些什么。
纪挽白眸光毫不掩饰地看向他，杜允笙不经意间和他对视，纪挽白勾了勾唇角，手指轻轻戳了下自己的脸颊。杜允笙翻了个白眼移开了视线，继续在纸上涂改。
作者有话说】
有点短小，最近忙的要死会更得慢一点……
第11章 如此说话
原本空白的纸张在他的涂涂画画下根本看不出他写了什么，黑色的水笔蹭得他的手背一片黑，他抬手抿了抿手背上的笔水，习惯性地把笔挂到耳朵上。
纸上被他画的满满当当，但是仔细看去却又没什么东西。杜允笙把头埋进膝盖里，脑海里一片空白。
他很少有这么放空的时候，明明灵感就在脑海里，可他却怎么都抓不住那一点头绪。
“在写什么？”
纪挽白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直接抽走了被杜允笙抵着的纸。
“没什么。”
思绪被再次打断，杜允笙不耐地烦伸手想要把纸夺回来，纪挽白握着纸，顺着他的力气直接坐到了他的身边。
“在写歌吗？”
两人捏着同一张纸并排坐在一起，纪挽白离他很近，温润的声音随着他的动作飘进杜允笙耳朵里，声音轻得像是在他耳边低语。
“没有……”杜允笙别过脸闷声回答道，旁边还有摄像头，他不能把情绪表现出来。
“写不出来了吗？”纪挽白像是没听到他的回答一样，自然地把他挂在耳边的笔取了下来在纸上填了几笔。
杜允笙习惯性地回头看过去，一眼就注意到了纪挽白的大作。纪挽白在他涂黑的黑团上面填了几个线条组成了它的四肢，小黑团旁边还画了一个对话框，里面是纪挽白歪歪扭扭的四个字。
“我错了嘛。”
见他看过来，纪挽白把纸往他那边挪了挪，笔尖指着那个小黑团示意他注意那里。
杜允笙看着他的动作一时间有些恍惚。
他们两个人都是不服输的，之前两人每次吵架都是冷战着等对方主动求和，纪挽白总是率先投降的那个。
他认输的方式就是画一个跪地举白旗的小人趁他不注意偷偷从门缝里塞进他的房间，每次的小人都是不同的跪地姿势，杜允笙还专门买了一个相簿专门存放他的“投降书”。
那他现在在干什么？向自己求和？
纪挽白凭什么可以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若无其事地和他回忆着两人的过去？
杜允笙的双手握紧又松开，刚想开口说些什么让纪挽白清醒点，还没等他开口，纪挽白就突然伸出手，他的右手停在他的脸颊处，拇指在他脸上轻轻抹了下，收回手时又轻轻捏了捏他的脸。
“脸上蹭到笔水了。”
纪挽白把手放到杜允笙面前让他看自己手上的黑色痕迹证明自己没有说谎，一旁伺机而动的摄像机适时地凑了过来给他们两个拍了个近景。
“你们两个在这里干什么！我们该讨一下走位了！”许效和赵明澜被推举为代表叫他们二人过去，纪挽白和杜允笙的私聊被打断，两人对视了一眼，纪挽白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杜允笙对自己的威胁。
“不要和我说话！”
这怎么可能。
纪挽白自动无视了杜允笙的威胁。他要是真的会听杜允笙的话就不会来这个节目了。
节目组只给大家留了一天的练习时间，明天下午就要进行比赛，上午大家各自熟悉了一下曲子，下午就要开始团队合作练习了。
杜允笙上午逃了一上午的训练，中午休息的时候系统在他脑海里不停歇地说了一个小时，早已习惯了的杜允笙不为所动，气得系统哭天喊地、最后甚至连佛经都搬出来了。
“你是人工智障，佛经是超度不了你的，你该吃点360杀毒软件。”杜允笙继续火上浇油，系统觉得自己如果有实体的话现在头顶一定是在冒烟。
它真是倒了八辈子霉遇到这种宿主。
与它相通的杜允笙察觉到了它的想法，默默感慨它想得确实没错，虽然没有八辈子，但加上这次也是有四辈子了，这么算来，他大概再循环四次就可以出道和系统say拜拜了。
只不过这可怜的系统不知道这个好消息。
宿舍离练习室太远，杜允笙简单吃完午饭后懒得再多走，干脆直接回了练习室。
中午休息时间很长，为了保证下午有足够的精神练习，大多人都回了宿舍睡觉，此刻练习室没什么人。
杜允笙再次到无人在意的角落里对着镜子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四肢，确定周围没人注意他后拿出手机播放《KISS》的MV跟跳了起来。
他之前轮到过《KISS》这个曲子，但是那次他初评等级是C，那个小队不是以他为中心，给他分到的pa也很少，大部分都是混在人群末尾跳几下就可以，整首歌练下来他根本没学会几个动作。
但是这次却不一样，纪挽白改了一下编舞，把很多单人solo的部分改成了刀群舞，他作为伪C位根本就没有浑水摸鱼的机会。
他上午在摸鱼的间隙也记忆了一下《KISS》的舞蹈动作，不过当时练习室的人太多、再加上有摄像机在场，还没出道就已经有偶像包袱的杜允笙没那个脸在大庭广众之下展现自己的广播体操，所以他选择中午偷偷来这里练习。
“宿主你简直太聪明了！”系统不知道把他的行为解成了什么，杜允笙刚放好手机，系统就给他电得一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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