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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到安史之乱当医生(历史同人)——向晚鲤鱼疯

时间:2025-01-18 11:17:12  作者:向晚鲤鱼疯
  他倒没想到自己刚以嫌犯的身份被释放,马上就能成为衙门的座上宾,这可真是时也运也。
  不过领路的李明夷却没有走向正门,而是往旁边的小道走去。
  马和心中纳罕,但也并未深思,慢慢悠悠牵着毛驴跟上去。
  ——总归不可能带他去牢房吧?
  目送他们离开的小谢郎打量着李明夷步伐所向,却似乎猜到了什么,会意地笑起来。
  “这、这、这……”
  等到了“说话的地方”,马和看着眼前的光景,脸颊抽搐一阵,半晌组织不出言语。
  虽不知道这是什么鬼地方,可空气中分明的腥味,绝不是他所期盼的那种。
  “驴。”一个青衫瘦骨、微微驼背的人从正中阴沉沉的房间走出一步,目光甚是不满地打量那毛驴一眼,颓废地开口,“带出去。”
  而在他身后,赫然挺着一具惨白的尸首。
  “李,李郎。”马和下意识后退两步,“在这里,不太好吧?太打扰了。”
  打扰活人也就罢了,死人就免了吧!
  毛驴比他还要积极地往后扯着缰绳,试图逃离这个磨刀霍霍的地方。
  “哦,没关系的。他一般不出屋子。”李明夷替马和把驴拴在院子门外,想着谢照之前教的求人话术,尝试着开口——
  “你要吃点东西吗?”
  “……”马和现在不仅不饿,还有点反胃。
  但海口已经夸下,再咽回去是不可能了。他艰难地摇了摇头,自知指望不上什么好酒好菜,索性直接问了:“李郎是想知道这硫水的制法?”
  “是。”李明夷点点头。
  昨晚他捡到的硫石,如果没有猜错,应该就是天然硫矿的一种。但要如何简单地将矿石变为硫酸,却要请教这位精通化学和地质的野生专家。
  见他眼中的认真不假,马和倒长叹一口气。另一种情绪,取代了恶心,将他的胸口填满。
  “这种硫水,可以腐蚀兵器,溶解铁石。我曾将之告知官府,可他们却以为是招摇撞骗的把戏。”
  既然如何都是行骗,那最后唯一成真的就是他骗子的身份。
  李明夷默然听着他若无其事的讲述。
  对一个领先于群体认识的科学家而言,不疯、不傻、不屈服,下场就是哥白尼和伽利略。
  而他能在这个时代完成一千年后的手术,唯一比马和幸运的,就是得到了谢望等官医的理解和信任。
  “不过,而今终于有人叫我一声先生。”见他眉目紧蹙,马和欣慰地笑起来,“看来我不得不把这方法告诉你了。”
  李明夷极认真地看向对方。
  “其实也很简单。”马和负手而立,背脊端直,含笑的眼眸在这一刻严肃下来。
  “就是高温烧矾。”
  矾?
  马和不知从何处取出一个小小的纸包,将之展开给李明夷看。
  淡黄色的纸上洒着一些被碾成齑粉的绿色矿质,李明夷对其很熟悉,在中药学中,它被称为绿矾。而这种存在于自然中的矿物质,主要成分是硫酸亚铁。
  因为频繁的地质活动,青莲一类的村庄硫类矿质丰富,于是也给了马和捣鼓各种硫化物的机会。
  他继续道:“我炼制绿矾,本是想探究其本质,没想到有一次我用水扑向刚烧过绿矾的炉子,水却飞溅出来。那些溅出的水,竟然直接将木头腐蚀。可等炉子退温了,我再倒水进去,这种情形却没有复现。”
  说到这里,他神秘地笑了笑,弯着的眼眸中闪过一抹熠熠的亮光。
  “我试了一次又一次,终于发现了,原来激发水的竟不是烧过的绿矾,而是烧出的浊气!”
  硫酸亚铁在高温下会分解出三氧化硫,这种硫的高价氧化物遇水会释放出大量的热。幸运的是,马和并没有将之视为一个偶然,而是在一千多年前的唐朝,大胆地猜测出气体也是可以反应的物质。
  马和取下腰侧的葫芦,拔下塞口,将内容之水挥洒出去。所溅之物,立刻升起袅袅的烟。
  他向前走进烟雾中,仰面向天,徐徐展开双臂,仿佛就这样登临上只有他一人的舞台。
  “于是我将这种浊气和水相合,便有了硫水。可我相信,这绝不是结束,这种硫水一定还能有更多的变化。李郎,你相信吗?”
  他热切的视线穿过烟雾,落在唯一的听众身上。
  而李明夷的回答也没有让他失望——
  “我相信,并且我正需要。”
  需要,这是马和等了太久的一个词。
  气雾散去,马和脸上的表情也逐渐平静下来,他向前走出两步,站在李明夷的面前,慨然点了点头:“好,既然郎君需要……”
  他伸出手。
  “那就十两银子吧。”
  “……”
  李明夷似乎知道为什么当初他被官府拒绝了。
  不过在这个时代,制取硫酸的工业方法尚未问世,马和误打误撞研究出的土法可以说是他本人的专利,要付费使用也很合理。
  但这个花销再让王焘承担的话,也实在不合情理。李明夷思忖片刻:“我现在没有钱,可以赊账吗?”
  马和压根没料到他当真愿意付钱,在一瞬间有些不知所措。
  咕——咕。
  他本人的沉默中,肚子偏偏不争气地响起来。
  “咳……”马和大声咳嗽一下,咽下涌出的唾沫,正色道,“既然李郎你都开口了,那我少不得给你一个面子。不过得先付利息。”
  李明夷静静看着他,等他继续说话。
  看对方如此不上道,马和嘴唇动了动,无奈地吭了一声。
  “就是……吃的东西还有吗?”
  人到了饿极的时候也挑不了地点和食物。就在弥散着诡异气味的侧屋里,马和吃掉了三个胡饼,两个馒头,最后又灌下一大口水,才意犹未尽地打了个嗝。
  吃饱喝足,他也没有赖账的意思:“李郎若是想要硫水,我在城里还藏了一些。不过你得告诉我,你究竟要用硫水干嘛?”
  “我要用它和酒制备一种麻醉剂。”李明夷亦不加隐瞒,“一种可以吸入的麻醉剂。”
  听到这个他从未想过的组合,马和的眼睛登时一亮,嘴上的胡饼渣滓还没有擦,便拉起李明夷的袖子。
  “走,现在就去!”
  李明夷和马和一走,小院才重新得到宁静。
  张敛正有一具尸体要解,本来打算让李明夷过来帮忙,但看他那副急迫的样子,就知道今天只能一个人干活了。
  他慢条斯理地抽出刀具,继续手头的活计。
  可这安宁也没有持续太久,不过一个时辰的功夫,便听得院门外那头驴扯着嗓子叫了两声,似乎正对回来的二人叫嚣着被拴在此处的不满。
  外面随后便来哐当叮咚的纷杂声音。
  张敛皱了皱眉,将门重重锁上。
  许是感受到他的愤怒,不知在干什么的两人马上安静下来。可就在张敛刚刚重新沉下心时,一声砰的炸响忽然从门外传来。
  张敛的刀从手中脱出。
  他立刻起身,把门推开。
  “李明……”
  眼前的一幕让张敛剩下的话卡在了喉咙里。
  本来就不算大的院子里,一个烧红的炉子被独自摆在中间,上面还歪斜着摆着个已经碎了大半的陶器。粘稠透明液体沿着陶器的裂缝蔓延在地面上,所到之处皆升腾起滚滚的青烟。
  被烧烫的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酸味和酒气,而在这两种强烈的味道中,隐约夹杂着一种他从未闻到过的奇异的气味。
  马和也皱着鼻子使劲地嗅了嗅,露出与张敛同样不解的表情。
  被崩了满身碎陶片,衣服也被烧出好几个的洞的李明夷却以手做扇状,慢慢将气味陈杂的空气扑进鼻中,似乎在感受着什么。
  马和歪着头看了两眼,也跟着他的动作做起来。在张敛匪夷所思的目光中,他的表情忽然振奋:“……这就是你说的麻醉剂?”
  李明夷缓缓地吐息,点了点头。
  刚才没有把控好硫酸和酒的量,出了一点小小的事故,但就像那场炸出硫酸制法的小爆炸一样,这种暴躁的物质再一次给他们带来了惊喜。
  虽然只有一点,但他已经可以闻到那熟悉的味道。
  马和也徐徐四望,仿佛能在空气中看到那新诞生于世,却暂时看不见的物质。他压抑住激荡的心情,问李明夷:“所以,这东西到底叫什么啊?”
  乙.醚这个词将要脱口而出的瞬间,李明夷忽然停顿了一下。
  在二十一世纪,它的确被称为乙.醚,但这并不是属于这个时代的产物,亦不是它被首次合成时的名字。
  他只是借用了前人的成果,不能窃取命名的权力。
  1540年,德国化学家瓦伦丁·罗斯将硫酸和乙醇混合加热①,得到了一种超乎这个实验的预期、却将在数百年后改变人类手术史的物质。他将其称为——
  “甜油。”
 
 
第33章 掌骨骨折内固定
  是夜,谢府。
  灯火通明的书房中正有客来。
  换了家常衣着的谢照,毕恭毕敬请前来的老者坐下:“父亲近来总觉体虚乏力,夜汗淋漓,吃了几味药也不见好,是故请王公您来瞧瞧。”
  书案的另一端,是刚放下笔的谢敬泽。在身前这位曾历任刺史、又名满天下的前辈面前,他丝毫不敢端着一州吏长的架子,亲自起身去扶。
  王焘摆一摆手坐下:“伯瞻,令郎既请我来,你我便只是病人与医者,你且坐下,老夫替你诊脉。”
  谢敬泽颔首代替行礼,坐下后将手腕伸出。
  书房中点了数盏油灯,四面的光源照着对面而坐的两人,在空阔的墙壁上映出重叠的影子。
  王焘垂腕压指,凝神地为他诊脉。片刻后,语重心长地道:“你是忧思过重,所以脾虚肝郁,老夫可替你拟一方。不过用药只是治表,要根除疾病,则要将心放下。”
  “王公所言甚是。”谢敬泽被他说中了心事,长长地嗟叹。
  “昨日杨光翙太守公与郭公书信,提及突厥在太原异动。九门等地亦传有胡人作乱。如今局势动荡,事端异生,听朗之说陈留有身份不明的胡人出没,我不得不挂心啊。”
  说完,他将手指轻轻扣在案面上,目光在灯影中明晦不定。
  王焘缓缓收回手,明白了对方夜请自己的目的。
  “老夫已经致仕,朝堂上的事恐怕不能为郭公与伯瞻分忧。”
  他伸出手,旁边的年轻人便立即递上纸笔。王焘一边伏案写方,一边平心静气地道:“至于那突厥少年,于老夫而言只是病人。而老夫如今也不过是个医者。”
  他将写好的药方折了两折,交给谢照。
  “王公误会晚辈之意了。”谢敬泽叹道,“您是医者仁心,自然对所有病患一视同仁。而我等为官宦,为了百姓则不得不有取舍。不瞒您说,近来晚辈这里也吹来些边地的风声,所以心绪难安,辗转难眠,才特特请了前辈来。”
  这话说得恳切。
  于公,王焘是六朝元老,见惯了风云变幻。于私,他亦是谢望的恩师,更是谢敬泽一直仰赖的前辈。所以他今夜请王焘来,并不为指摘官医署里的事情,而是希望对方能指点迷津。
  王焘注视着他紧绷的面容,唇角含了淡而深远的笑意:“伯瞻可曾听说过扁鹊见蔡桓公的故事?”
  韩非子的文章谢敬泽自然是读过的,他点点头:“扁鹊数见蔡桓公,告知其病情,而蔡桓公讳疾忌医,最后病入骨髓而死。”
  话到这里,他似乎有所领悟:“您老的意思是……”
  “人之有疾,不应惧怕医治,有时甚至需要用刀割去病灶。虽难免疼痛,但正所谓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王焘的目光,不因年迈而显得迟钝,雪亮地看向对方,“医者治人,相者治国,其实是同样的道理。”
  谢敬泽神情微微震动,起身恭肃地行了一揖:“晚生受教了。”
  王焘笑着摆摆手:“老夫不过是和你说些行医所感罢了。”
  见天色已晚,谢敬泽便也不再留他,令谢照亲自送这位老前辈回府。直到走出谢府,王焘才似承受不住地咳嗽两声,脸上露出隐忍之色。
  谢照担忧地搀扶着他:“王公,您……”
  “不妨事。”缓过一阵,王焘才松了眉头,“老夫已老,很多事情也无能为力,你父兄都是重责重任之人,还需你多行开解才是。否则忧思过重,难免伤身。”
  谢照便不再多言,颔首道:“晚辈明白了。”
  几个时辰后。
  天空白了一线,初升的日光穿破云层,由远及近,逐渐将整个陈留城照亮。仵作房的小院中,三双熬得通红的眼睛齐齐盯着慢慢退去火红的陶器,看着李明夷伸手将盖子揭开。
  “这就是甜油?”
  被李明夷期盼已久的新物质,正似油一般浮在水面的上层,看上去透明清澈,闻着却是刺激扑鼻,带着一种古怪的甜味。
  经历了一整夜的失败,不断调整火候,比例,报废了无数个陶锅,还险些把院子都点着了,拢共才熬出这么小半碗甜油。
  马和实在想象不到,这种油有什么特别之处。
  张敛亦费解:“它可以将人麻醉?”
  李明夷小心翼翼地将得来不易的甜油慢慢倒入一个碗中,用手扇动气味,轻轻嗅了一下,确定地点点头。
  不过第一次制备出来,要检验其功效,肯定不能用在人身上。
  他目光四处转了转,忽然落在门口那头恹恹闭着眼睛的毛驴身上。
  尚在梦乡中的毛驴,仿佛感受到注视的视线般,猛然惊恐地睁开眼睛。
  三个两脚的生物不知何时已站到了它的面前,没有掏出萝卜,也没有掏出刀,而是端出一个油亮的水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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